第8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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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前季泠可能會不知道那夢境是什么意思,可如今她和楚寔已經(jīng)圓房了,那夢里是個什么事兒她就無法自欺欺人了。 雖然那個夢里的事兒有些發(fā)生了有些沒發(fā)生,可季泠總有那種它是真實的感覺,因為它的細節(jié)是那么逼真。 誠然,季泠也分不清那是夢,還是真實的事情,是不是在她昏睡中,連玉就是那樣對她的?季泠只要往這個方向略略一想,渾身的血液就會像凍住一般,整個人都沒了生意。 而在那個夢里,她也最終看到了那個季泠的結(jié)局,在最好的年華吞金而亡。 這個噩夢不停地重復(fù),不停地重復(fù),讓季泠幾乎崩潰。 芊眠當(dāng)然無法理解季泠怎么被個噩夢嚇得好似失了魂似的,但也知道她的狀態(tài)不對,趕緊道:“少夫人,我得趕緊去跟大公子說你醒了?!?/br> 芊眠將車簾掀開一條縫,對著外頭騎馬的護衛(wèi)道:“煩請大哥去通傳大公子一聲,少夫人醒了。” 很快整個車隊就停了下來,楚寔調(diào)轉(zhuǎn)馬頭回到馬車邊,直接上了馬車。狹窄的空間內(nèi),芊眠自然不好待著,便下車去了后頭水晶她們的那輛車上。 因為季泠一直在沉睡,所以她坐的馬車是特地改裝過的,里面沒有椅子,平鋪著被褥,四周用軟墊圍著,防止馬車顛簸讓她受傷。 楚寔進來也沒地方坐,只能在季泠身邊盤腿而坐。 “表哥,我們這是要去哪里?。俊奔俱鰡?。此刻她多少已經(jīng)回過點兒神來,才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在馬車上,因此才有一問。 “回京?!背伒馈?/br> “回京?!”季泠猛地睜大了眼睛,眼睛里恐懼、絕望、羞愧諸多情緒交替,肩膀瑟瑟發(fā)抖。 楚寔將季泠攬入懷中,“怎么了?” 季泠木木地道:“我做了個噩夢?!?/br> 楚寔替季泠理了理鬢發(fā),才發(fā)現(xiàn)全是冷汗,低聲道:“別想太多了。” 季泠搖搖頭,掙脫開楚寔的懷抱,不知為何對芊眠說不出來的話,面對楚寔她卻說出了口,“可是我夢見,夢見一個男人……”季泠頓了頓,眼淚已經(jīng)泛濫成災(zāi),卻堅持把話說完了,“一直壓在我身上?!?/br> 說完之后,她就想渾身被人抽干了血液似的,軟成了一幅畫皮癱靠在軟枕上。 楚寔的臉沉了下來。 季泠卻是第一次沒有顧忌楚寔的感受,反而有些發(fā)泄似地道:“表哥,為什么就不能讓我去死呢?這樣對每一個人都好啊?!闭f到最后,她已經(jīng)泣不成聲。 楚寔等季泠哭得稍微平靜些了才開口道:“阿泠,我們圓房的時候,你還是完璧之身?!?/br> 這樣的鬼話季泠當(dāng)然不會信,她覺得這都是楚寔安慰她的。 “那晚的床單芊眠已經(jīng)收了起來,你若是不信可以拿出來看?!?/br> 季泠搖搖頭,有些故事她聽過的。元帕也是可以造假的,撒點兒雞血就是了。實則季泠實在是太沒經(jīng)驗了,撒雞血落下的痕跡和落紅可完全不像,除非是精通此道的高手才做得到。但天下又有幾個人無聊到能去專門練習(xí)用雞血模擬落紅呢? 楚寔拿季泠沒有辦法,這丫頭有時候真是固執(zhí)得厲害。他靠近季泠低聲道:“再說了,你的貞潔在不在,難道我能毫無察覺?” 不其然地,那夜的記憶就涌上了季泠的腦中,她的哭泣也為之一停。 “阿泠,你被連玉擄去之后就犯了病對不對?”楚寔問。 季泠點點頭。 “連玉再不濟,也沒有囗尸的癖好,所以他沒奪走你的貞潔?!背佌f得極為直白,但至于連玉做沒做其他事情,他卻是不欲季泠去思考。 “真的嗎?”季泠不敢置信地沙啞著嗓子問。 楚寔道:“是,而且你中途醒來的原因,我也從連玉身上拷問出來了。”要讓一個人崩潰,楚寔還是很有辦法的。 季泠不知楚寔是個什么意思。 “都說禍兮福所倚,福兮禍所伏。你的病尋遍了大夫也討論不出個法子來,這次倒是得來全不費工夫?!背伒?。 “真的嗎?”季泠是沒想到一醒過來就有兩個好消息等著她。她真的沒有失去貞潔么?她的病真的有治么?盡管季泠很想相信楚寔,可又怕他是為了安慰自己才如此說的。 楚寔伸手揉了揉季泠的頭發(fā),“不信我?” 季泠趕緊猛地搖頭,因為眼睛睜得大大的,顯得有些呆萌,卻不似她這個年紀(jì)的婦人會有的天真。說起來季泠今年也是雙十年華了,時間還過得真快。 季泠溫順地靠在楚寔懷中,自發(fā)地環(huán)住他的腰,尋求一切可以得到的安全感,“表哥,我的事情回到京城,要怎么跟老太太和母親說呢?” 第一百二十五章 季泠的情緒還是很低沉, 因為女人的貞潔重要,名聲也同樣重要。不是說她清白, 別人就相信的。 “別擔(dān)心了, 所有的事情自然有我處理, 不會有任何變化的?!背伒?。 季泠聞言, 心稍微安了些, 頭無意識地在楚寔懷中蹭了蹭, 換了個更舒服的位置。 只是這動作可有些難為楚寔了, 前幾年沒和季泠圓房也就算了,這開戒之后再吃素就有些不易克制了。前些日子忙忙碌碌倒是也無妨, 如今突然空閑下來,蓄積已久的洪流就有決堤之患了。 但季泠醒來的時機實在太糟糕了,若是早一日清醒過來,楚寔倒也能暫時解解饞, 可如今在路上走著, 就得再忍耐些時日了。 芊眠將季泠伺候得極好,每日都要擦澡, 按摩手腳,隔三日就會替她洗頭洗澡,所以季泠身上還是很潔凈的,頭發(fā)靠得近了就能聞到一股果子香, 讓人口角生津。 楚寔喉頭動了動, 做了個吞咽的動作,男人無論多么正人君子, 可私下和妻子相處時,卻也有禽獸之時。楚寔本來平日壓力就大,人前是如玉君子,人后么反差就越大。 只是季泠還沒見識過而已。 “身體可有不舒服?”楚寔聲音比先才更低沉了些,帶著一絲不自然地磁啞,環(huán)繞季泠的手輕輕摩挲她下顎的肌膚。 “沒有。”季泠道。 季泠卻是沒聽懂楚寔的問題。 楚寔不得不問得再明白一點兒,“那天你覺得怎么樣?疼得厲害么?” 季泠的腦子轟然就炸了,她不明白楚寔怎么就問起圓房那天的事兒了。記憶潮水似地涌起,她渾身又紅成了煮熟的瞎子,藏在被子里的腳趾不由縮緊了。 因為她才醒來,睡著的時候身上只穿了薄薄的白綾中衣,領(lǐng)口這會兒都松開了,露出一小截鴨卵青的肚兜來,本是正常之態(tài),也不算什么魅惑,但出現(xiàn)在季泠身上就成了瑰麗的美景。 她的肌膚因為羞澀而白里透粉,像春天的桃花瓣落在了玉石上,嬌嫩得一掐就能出桃花汁,染紅一溪春水。 楚寔瞥開眼,深吸了口氣將季泠微微推開了一些,現(xiàn)在真是不方便。雖然這馬車上也不是不能行事,但以季泠這害羞的性子,估計是一輩子都不肯下車了。 季泠低著頭完全不敢看楚寔的臉,低不可聞地囁嚅道:“也沒多疼?!蹦峭碜钌畹挠∠缶褪翘邼恕?/br> 季泠從沒想到夫妻兩人能親密到那種程度,你中有我,我中有你,羞煞人也。 “嗯,以后會更不疼的?!背伳罅四蠹俱龅募绨?,其中的意味季泠就是想裝傻也不行。 季泠羞澀地嘟囔了一聲,惹得楚寔輕笑出聲。 因為季泠醒過來,所以車隊只趕了半日路就被楚寔勒令休息,沒有入住前方小鎮(zhèn)的驛站。 季泠的身子軟得厲害,畢竟好幾個月沒動彈了,還得先進食,然后恢復(fù)恢復(fù)四肢的力氣。 第二天楚寔也抽出了一小段時間來陪季泠坐馬車,季泠也是才知道楚寔如今已經(jīng)回京任職,成了正四品的大理寺少卿,卻沒有如意料中那般升做從三品。 “這樣大的功勞,為何皇上沒有升表哥的官職啊?”季泠不解,她所能知道的就是這種情況通常只有官員失了圣心才會如此。所有很憂心地問楚寔。 楚寔笑了笑,“皇上是怕今后我再立功不知該如何獎賞?!?/br> “呃?” “還是太年輕了?!边@么年輕就升為從三品的大員的話,就會給眾人一種本朝官位不值錢的錯覺,實則本朝的官職也的確不值錢,賣官鬻爵大有其為,不過是對下階官吏而言,卻還沒聽說過有誰敢大膽出賣四品以上官職的。 五日一次的御門聽政,四品官職就能參加了,而無需等待大朝會。在京官員,七品以上的只有大朝會才能面圣,而且還只能站在皇極殿外的丹陛之下,他看不清皇帝的臉,皇帝也看不清他的模樣。 而四品官員則能在皇帝面前混個眼熟了。 聽楚寔這么一解釋季泠就明白了。 “可是這樣也太虧待表哥了,皇上難道不考慮有功不賞,今后誰還肯為朝廷賣命?”季泠替楚寔不平。 “也不是沒有所得,如今已授東閣大學(xué)士。”楚寔道。 大學(xué)士在本朝十分貴重,凡入閣者必大學(xué)士也,不容輕授。而一旦拜為大學(xué)士,哪怕是最末一等的東閣大學(xué)士,那也表明楚寔簡在圣心,將來只要不犯錯,入閣就可期了。 季泠畢竟跟在老太太身邊許多年,自然也知道大學(xué)士的貴重,聞言不由一喜,“那當(dāng)恭喜表哥了?!?/br> 楚寔看著季泠唇邊綻放的笑容和那淺淺的梨渦,忍不住伸手戳了戳季泠的酒窩道:“你當(dāng)常笑才是?!?/br> 季泠嘟囔了一聲,她如今和楚寔相處起來卻是比以前自在了許多,許是因為楚寔對她親近了許多的緣故。難怪人總說夫妻一體,季泠也是現(xiàn)在才有點兒自己是楚寔妻子的感覺了。 “笑起來多好看,誰都喜歡常笑的人?!背侟c撥季泠道。 季泠聽懂了,卻收起了笑容。她的確不常笑,想改也改不過來。 “方法也很簡單,多想想開心的事兒就行了?!?/br> 季泠眨巴眨巴眼睛,努力在心里搜尋想起來就開心的事,可實在是太少了,一時竟然想不起來。 “想不出?”楚寔問。 季泠誠實地搖了搖頭,“老太太身體康健我就高興,表哥高興我也高興,但想到的時候只覺得心安,卻沒辦法笑出來,感覺像個傻子似的。” “那就心里想個笑話?!背伒溃澳銘?yīng)該多看看笑話,或者聽人講笑話,以后節(jié)慶府里開戲的時候,倒是可以多點幾出參軍戲。” 這參軍戲就是滑稽戲,通常是兩個俳優(yōu)一問一答,蒼鶻戲弄參軍,姿態(tài)滑稽可笑,言語幽默發(fā)噱,經(jīng)常逗得哄堂大笑。 楚寔說到這兒,季泠倒是想起了在蜀地看過的《滾燈》,那個怕媳婦怕得要死的小男人,真是讓人忍俊不禁,而且他們那種男人還有個很有趣的綽號叫“耙耳朵”,就是耳根子很軟的意思。 季泠抬頭看了看楚寔的耳朵,人生得俊,連耳朵都那么好看,他的耳垂rourou的,像廟里的菩薩那種rou耳垂,據(jù)說這樣的人是極有福氣的。倒是看不出耳朵的軟硬,可想來肯定是不“耙”的,季泠也沒膽子去摸一摸。 楚寔見季泠嘴角無意識地上翹問道:“想到什么了?” “想起在蜀地看的《滾燈》了?!奔俱龅?。 “皮金兒?!背佊檬竦氐脑拰W(xué)了一句,笑得季泠的肚子都疼了。那皮金兒就是滾燈里小男人的名字,他媳婦用蜀地話喊出來,特別有趣和滑稽,卻沒想到楚寔居然學(xué)那媳婦兒。 季泠也跟著學(xué)了句,“皮金兒。”不過楚寔的蜀地話說得很地道,她就不行了,怪腔怪調(diào)的,像西域人說官話。 “知道皮金兒什么意思嗎?”楚寔問。 季泠搖搖頭。 “就是說他調(diào)皮得厲害,所以才姓皮,金也做筋,就像牛筋一樣柔軟有彈性。”楚寔道。 “啊,難怪起這么個名兒呢?!奔俱鲞@才恍然,“他的耳朵估計也像牛筋,所以蜀地人喊他,耙耳朵。”季泠看著楚寔的耳朵道。 “你為什么一直看著我耳朵?”楚寔笑道。 季泠像個干壞事被捉的小孩一樣,“沒有啊,沒有啊。” “想知道我耳朵軟不軟?”楚寔低頭笑道。 季泠的頭已經(jīng)搖成撥浪鼓了,“表哥的耳朵怎么軟?” 楚寔揉了揉季泠的頭發(fā),她因為一直待在馬車上,也沒梳發(fā)髻,而是編了兩條辮子方便靠座,所以楚寔揉起來也很方便?!澳腥说亩渥匀徊荒苘洠贿^蜀地婦人多數(shù)彪悍,想是花椒、胡椒吃多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