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69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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詫異的抬眸,頓時,葉傾嫣面染胭緋。 二人不知不覺的,也不知走到了霆瀾殿的哪里,這一抬頭,葉傾嫣竟是看見面前赫然出現(xiàn)了一汪泉水,上面白色的云霧繚繞,不是赤焰泉又是什么! 霎時,心里那對這人的心疼一哄而散! 咬牙切齒道:“君斬!” 千悒寒低笑出聲,眸中流光閃爍,含笑道:“本王不是說了,攝政王府的那些赤焰石,本王早已讓人移進宮里了”。 葉傾嫣閉上眸子,這回真是的氣的雙肩顫抖了,她不斷的自責(zé)懊悔,自己... 自己怎么就會心疼這個冷心冷肺,冷血無情的大惡人呢! 第二日一早。 宣德殿。 第一縷陽光緩緩照耀而來,宣德殿內(nèi)除了冥碧麒,便空無一人了。 以往,至少還有辛公公陪在他的身邊,時常在這宣德殿伺候著,雖然并非出于真心,可至少,他的確陪了這小皇帝許多年。 而如今,本就安靜的宣德殿比往日更為落索空曠。 這一縷陽光照進,卻是灑在了冥碧麒的腳上,那雙腳懸在空中,還有些晃悠,在那一縷金色的光束和窗柩邊框的陰影下來回晃動,看起來,卻竟是越顯凄哀。 順著那雙晃動,卻毫無掙扎的鞋履向上看去,只見冥碧麒懸在高處,那稚嫩的小臉蒼白的無一絲血色,那面容平靜,再無小心翼翼的惶恐不安,再無謹小慎微的瑟瑟發(fā)抖,而那脖頸上... 一尺白綾懸掛房梁,在這空曠的宣德殿內(nèi),竟是這般的凄涼。 他嘴唇發(fā)紫,本應(yīng)上吊而死的凄慘模樣,本該是瞪大了的凸出瞳孔,在他的臉上卻并無顯現(xiàn),反而是那般的平靜,平靜的讓人詫異。 顯然... 他根本沒有一絲掙扎,而是從踢翻凳子的那一刻起,便安靜的,靜待死亡的來臨。 他這半生,其實并未做錯過任何事情,卻過的滿是苦楚。 何其冤枉! 若非要說錯,便就錯在,信錯一人。 他不該相信辛公公,可自四歲起就淪為傀儡,無人關(guān)心,無人在意的他,在這逢高踩低的皇宮之中,如何能不抓住這唯一的溫暖呢。 縱使,這溫暖是假的,是利用,可這些年來,若沒有辛公公的陪伴和勸慰,沒有這一絲溫暖和關(guān)懷,許冥碧麒根本就活不到現(xiàn)在,又或許,已然成為了一具行尸走rou! 只是當(dāng)初有多信任辛公公,眼下就有多后悔。 冥碧麒對千悒寒的感情是復(fù)雜的,他懼怕千悒寒,膽戰(zhàn)心驚,卻又想接近千悒寒,渴望那一絲親情。 卻終究,做錯了一切。 冥碧麒,很后悔! 他很后悔相信了辛公公,更怨恨自己像個傻子一樣的被‘冥叱’牽著鼻子走。 他心知,千悒寒登基以后,等待他的便只有死路一條,可即便他知道,千悒寒并不會再來見他了,他仍是覺得,沒有臉面再去面對千悒寒。 與其等著千悒寒派人來賜他一杯毒酒,莫不如自己一尺白綾,他還死的少些愧疚。 若有來世,他發(fā)誓,生生世世,不再入這皇家的大門! 不再生于這深宮大院,任人擺布。 這一日清晨,冥碧麒選擇了自盡,他死的安靜,死的祥和。 雖然,他從未想過,千悒寒并沒有打算殺他。 冥碧麒這一生膽小怯懦,相信了處心積慮的辛公公,卻不相信自己冰冷無情的皇兄,其實根本就不會殺他。 終究,是那份自卑,是自己過不去的那份愧疚罷了。 千悒寒得知此事的時候,正坐在霆瀾殿中,眸子未抬,也僅僅是淡聲道:“厚葬吧”。 冥碧麒駕崩,按皇帝禮儀下葬,也算是走的風(fēng)光。 兩日之后。 這一日,褪去了剩下燥熱的凌祁,淡淡秋風(fēng)微涼,太和門內(nèi),那長階之上一片葉子也無,空曠干凈的有些蕭瑟。 可僅僅片刻,那長階鋪上十里紅毯,大臣們陸續(xù)而來,齊齊站在下首兩側(cè),身穿官府,看著那通向上首的紅毯,面上皆是嚴肅莊重之色。 眼下的凌祁朝堂,可謂是干干凈凈,再無一個居心叵測之人了! 這些人中,有的本就是千悒寒的人,有的是追隨千悒寒的朝臣,有的,是朝中的中流砥柱,終于是再找不到一個妄圖瓜分凌祁,或是中飽私囊的jian佞之臣了。 經(jīng)歷過三日前的血雨腥風(fēng),這些人無不慶幸攝政王歸來,凌祁朝堂又恢復(fù)了清明。 辰時,當(dāng)千悒寒一襲明黃色的龍袍出現(xiàn)在長階上時,眾人低垂下頭,齊齊而跪。 只聽一名公公高聲宣讀,正是登基的詔書! 眾人俯低身子跪在地上,無不心下感慨,千悒寒,他們凌祁的太子,還是... 登基了! 繞來繞去,這凌祁回到最初,又是回到了冥云天的手上! 眼下四國已成兩國,凌祁再千悒寒這位君主的手中,只能越發(fā)強大! 他們身為凌祁臣子,更有三朝元老者,這一生,能活著見證四國統(tǒng)一,豈非是天大的幸事! 齊齊喊道:“陛下萬歲萬歲,萬萬歲!” 那一字一句,震耳欲聾的響起之后,竟是... 竟是那公公繼續(xù)往下宣讀,震驚了所有大臣。 只因... 今日是登基大典,而同時... 也是封后大典! 眾人震驚的無以復(fù)加,不禁抬眸,不可置信的看著了上首的千悒寒。 只見千悒寒一襲龍袍及身,不同于一襲黑衣的神秘莫測,卻是貴氣難掩,氣勢非凡,那一雙如墨般的眸子更顯幽黯靜謐,深沉無垠,不知為何,那一身君臨天下之勢,竟是有些讓人透不過氣來。 又是慌張的垂下頭,瑟瑟發(fā)抖。 心下卻是惶恐不安。 陛下... 要立后! 可這立后就立后吧,他們并無意見,誰知,偏偏是那棘手的葉傾嫣! 葉傾嫣... 最初可是和親公主??! 眼下先帝冥碧麒剛死,哪有就將她立為新后的規(guī)矩? 這還不說,畢竟當(dāng)初,葉傾嫣并未被冊封,倒也說得過去。 可... 葉傾嫣是什么身份? 不過是一個亡了國的丞相之女,如何能襯得上他們的陛下? 縱使葉傾嫣仙貌驚渺,可做個嬪妃倒是可以,這鳳傾天下的皇后... 她如何能擔(dān)得! 可正在這時,只聽身后竟是微微嘈雜,更是可聞深吸一口涼氣的聲音傳來。 前面幾排大臣疑惑回頭,卻是心頭一震! 只見一名女子緩緩走來,瀲瀲盛顏,雪映凝膚,黛春華眉,翠彩鬢云。 空谷幽蘭,貌絕驚人也就罷了,可那一身... 皇后鳳袍! 加之發(fā)髻上,那九尾鳳釵如浴血后的展翅涅槃,與此女周身氣質(zhì)相得益彰,竟是讓人心頭一震。 可... 她那一身氣勢絲毫沒有被這鳳袍和鳳釵而壓制,反而,竟是隱隱有種這鳳披翠冠才是點綴的感覺。 纖纖細步踏上臺階,在眾人震驚的眸子下,如若無人,無波無瀾,卻風(fēng)華絕代! 云鬢花顏金步搖,盛服輕妝韶容雅。 踏上最后一階,與千悒寒并肩而立,葉傾嫣微微昂首,將眾人的神色盡收眼底。 眾人皆是心下一震,葉傾嫣... 實在是太過耀眼了! 哪怕是這一身母儀天下的鳳袍,非但沒有將她襯的氣勢萬千,卻是被葉傾嫣的風(fēng)采給掩蓋,有一種只見其人,無視其裳的感覺! 眾人互相看看,終于是想起曾經(jīng),景琰那肅和師太對葉傾嫣的測言... 此女乃天之驕女,命格在鳳凰之上! 鳳凰命上的命格,豈非池中之物! 可氣勢再盛,容貌在艷,這出身... 也實在是太低了! 亡國臣女,這樣一個出身,怎能與陛下比肩? 又能為陛下帶來什么? 豈非是讓天下的百姓笑話么! “臣,恭喜陛下登基,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!可...” 新上任的刑部尚書耿謙上前一步說道:“陛下,立后之事乃重中之重,陛下如此,怕是欠妥...” 耿謙此人,人如其名,的確是比較耿直了些。 他倒并非是針對葉傾嫣,只是單純的覺得,皇后的身份不可如此低輕,日后豈非壓不住那后宮三千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