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0節(jié)
她的確覺得自己已經(jīng)唱得很好很好了,而沈暗無止境的推翻給了她很大的挫敗感。 沈暗仿佛看出了她的想法,笑了笑。 “你自己來對比吧。” 說著,沈暗跟向誠說:“把之前錄的和我要求改過的兩個版本都放給她聽一下?!?/br> “好?!?/br> 向誠先后放出兩段音樂,第一段是崔楚伊原始唱法,的確很動聽,音準(zhǔn)也毫無問題。乍一聽很完美。 但當(dāng)向誠放出第二段,崔楚伊聽了過后,臉上微微有些震驚。 兩段整體的感覺幾乎是一致的,可第二段經(jīng)過沈暗反復(fù)雕琢過的,顯然更加精致。 這種精致,可能就是一個換氣的點,或一個發(fā)音的吐詞方式。 可正是這些微小的不同,讓第二段的靈魂和精髓明顯高級了很多。 崔楚伊聽完怔了好一會,心里打著小鼓: “便宜哥哥的確有兩把刷子啊……可能有錢人的音樂品味就是要高一點的吧…” 既然自己錯怪了他,崔楚伊也不是什么拉不下面子道歉的人,她閉了閉嘴: “好吧,那我收回之前的話?!?/br> 然后站起來,乖乖地繼續(xù)往棚里走。 向誠鼓了鼓掌給她打氣:“伊妹加油!你已經(jīng)很棒了!” 崔楚伊回頭,甜甜地笑了下:“嗯,謝謝誠哥!” 沈暗:?? ……這是當(dāng)我不存在? 伊妹? 誠哥? 呵。 等音樂重新再響起,崔楚伊認(rèn)真唱著時,沈暗關(guān)了外面的對講,雙手沉沉地架在向誠肩上,人半壓下來,在他耳邊冷冷道: “明年的獎金也想充公了嗎?” 向誠:?????? 正說著話,崔楚伊的手機鈴聲忽然從音箱里傳出來。 沈暗抬頭,看到崔楚伊摘下耳機接電話,不知對方說了什么,她的臉色明顯有點意外,而后眉頭輕皺,像是遇到了事情。 她什么都沒說,只回了一句好的,就掛了電話。 從錄音室里出來: “對不起老板,我臨時有些急事要馬上回去一趟,明天再錄好嗎?” 沈暗見她神色不太對,問她: “出什么事了?” 崔楚伊低頭沉默了一會后,擠出一點笑:“沒事,就…格格把人家玻璃打碎了,我去處理下?!?/br> 沈暗多精明一個人,馬上就看出崔楚伊一定在撒謊,但她不愿意說,他也不方便問,只得點頭:“去吧?!?/br> 等人走了,又馬上吩咐阿sa: “你跟過去看看,有事馬上聯(lián)系我。” 崔楚伊接到的這個電話的確十分意外和突然,公司說晚點會有其他藝人搬進(jìn)公寓,要求她在今晚六點之前帶著行李離開。 毫無通知,毫無準(zhǔn)備。 公司其實早就可以卸磨殺驢,只不過處于各種原因一直還留著自己這顆不中用的棋子,而這次徐秋兒危機事件自己沒有配合公關(guān),最后的一點利用價值都沒了。 對崔楚伊來說,搬走倒不是多么難接受的事情,本身這里就是公司租的,可一邊是被落魄趕走的自己,一邊是即將入住的新人,這場景多多少少有一些悲涼。 崔楚伊雖然憋屈,但在這件事上的確也沒有什么必要去跟公司較勁。 就算她較成功了,也不過是多住兩個月。 胳膊擰不過大腿,底層18線是沒有和公司叫板的權(quán)利和資本的。未免解約的事再生事端,她只能照做離開。 而剛剛不告訴沈暗,一是不想麻煩別人,第二,也是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樣狼狽慘淡的樣子。 幸好崔楚伊的行李不算多,兩個箱子就可以搞定,再把格格的東西收拾一下,六點之前應(yīng)該沒問題。 崔楚伊認(rèn)認(rèn)真真地在家收拾,忽然,門鈴響了。 這個點誰會來找她? 崔楚伊疑惑地在貓眼看了下,發(fā)現(xiàn)竟然是徐秋兒。 她身邊還站了五個不認(rèn)識的女孩,幾個人提著行李擠在門口,看上去應(yīng)該就是要搬進(jìn)來的新人。 崔楚伊只得開了門。 “你來干什么?” 徐秋兒抱胸一笑:“珍姐讓我?guī)氯藖矸孔永锶胱??!?/br> 她不請自進(jìn),環(huán)視一圈:“怎么,還沒收拾好?” 剛說完,徐秋兒就看到玄關(guān)墻壁上那張星女團(tuán)的演唱會海報上,自己被衛(wèi)生紙糊住的臉。 徐秋兒頓時變臉,難免惱怒地望著崔楚伊譏諷道: “你在這里窩了小半年,就是在家里做這些幼稚陰暗的小把戲嗎?你以為把我的臉擋了就能詛咒我?自己就能重新起來了?” “……”崔楚伊不耐煩地掏了掏耳朵:“進(jìn)門就逼逼逼個沒完沒了,我同意你進(jìn)來了嗎?” 徐秋兒驀地笑出聲:“你在說笑?我為什么要你同意才能進(jìn)來,這是公司給我們租的房子,你能進(jìn)來,我也能進(jìn)來?!?/br> 徐秋兒手一抬,指著門口五張稚嫩的面孔:“她們一樣能進(jìn)來?!?/br> 說完,她身體側(cè)到崔楚伊耳旁:“你以為自己還是以前那個風(fēng)光c位,這房子只能你???” 她字字奚落,崔楚伊卻淡定不驚:“是啊,鳳凰走了,什么野雞草雞都敢跳出來說自己是鳳凰了?!?/br> “……” 懟人這件事上,徐秋兒就從沒贏過崔楚伊。 她干脆冷冷一笑:“你可真是會自我安慰,行吧,那么——” 她在沙發(fā)上肆無忌憚地坐下: “就請您這尊高貴的鳳凰,現(xiàn)在馬上離開ok?沒看到外面新人都提著行李等著?” 崔楚伊目光隨之落在五個女孩身上。 她們青澀稚嫩的樣子,像極了幾年前的星女團(tuán)。 可惜,友情這種東西在金錢名利面前不堪一擊。 崔楚伊想到過去她們四個初成團(tuán)的時候,也曾經(jīng)是真心過的吧。 只是一切都回不去了。 崔楚伊忽然覺得有點悲傷,但這種淡淡的情緒不過持續(xù)了幾秒,徐秋兒趾高氣昂催促的聲音打斷了她。 “能不能快點?我晚上還有事?!?/br> 崔楚伊很清楚,徐秋兒才不會這么熱情帶新隊員入住,能讓她百忙之中抽空來這里,唯一的樂趣就是能當(dāng)面嘲諷崔楚伊一頓。 徐秋兒這些年一直被崔楚伊壓制,有崔楚伊的地方,她永遠(yuǎn)都是第二名,顏值還是實力,她都比不過這個女人。 比不過,就毀了她。 徐秋兒挑眉看著蹲在地上收拾東西的崔楚伊,看了很久,嘴角微微上揚,有著某種終于笑到了最后的勝利者姿態(tài)。 身微微低下:“我想以后在圈子里不會再看見你了?!?/br> “真巧,我對你也有這種想法。”崔楚伊淡淡笑著,轉(zhuǎn)身去拿行李箱,慢條斯理,不慌不忙: “珍姐讓我六點前離開,現(xiàn)在才三點,你要是樂意就閉嘴坐在這等,不樂意就滾,總之我三小時內(nèi)會搬走?!?/br> 徐秋兒:“……” 對崔楚伊那種根深蒂固的嫉妒從未消失過,哪怕是這樣一種克制沉穩(wěn)的情緒管理,也讓徐秋兒覺得嫉妒。 她為什么任何時候都可以這么淡定冷靜? 這種仿佛打在棉花上的單方面挑釁讓徐秋兒很窩火,她隨手拿起沙發(fā)上的一樣?xùn)|西丟到門外: “磨磨蹭蹭的干什么?當(dāng)是你家嗎?!” 崔楚伊扭頭一看,是格格的罐頭被徐秋兒丟到了門外,灑了一地。 原本想著在新人面前留最后一點作為師姐的體面,可徐秋兒這樣不依不饒,崔楚伊所有隱忍的忍耐在這一刻爆發(fā)了。 她放下手里的東西冷冷上前,正要開口,門外忽然傳來清冷的男人聲音: “沒錯,這就是崔小姐的家?!?/br> 崔楚伊一愣,已經(jīng)燃到腦門的火因為這個聲音降下來一點。 抬眼望去,是小區(qū)的物業(yè)經(jīng)理。 崔楚伊:“?” 他怎么過來了…… 物業(yè)經(jīng)理到門口說: “崔小姐,抱歉,是我們的失誤讓您受到了sao擾?!?/br> 崔楚伊:“??” 物業(yè)經(jīng)理身邊還有一個面色冷峻的中年男人,崔楚伊不認(rèn)識。 他緊跟物業(yè)經(jīng)理后面,從五個女生里擠進(jìn)來,直接走到徐秋兒面前: “你好,我是崔楚伊小姐的私人律師,你剛剛已經(jīng)涉嫌侵犯居民**權(quán),非法入侵私人住宅,危害公共安全,以及恐嚇、破壞等多項民事刑事罪名?!?/br> 崔楚伊:??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