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7節(jié)
先是廚房那頭的每日采買的花費讓她心驚,接著外頭的鋪子莊子的出息送入府的還不夠府中開銷,連賬都對不上,她找人一問才知道這樣的事情從老夫人管家的時候就這樣,只是這幾年越發(fā)嚴重了起來。 什么自己人,竟然全是一群蝗蟲!還是扒著姜家使勁兒吸的那種,當主子的差點吃糠腌菜了,這些蝗蟲卻天天大魚大rou的,過得比主子都瀟灑!梁五跟他們爭辯了幾回,這些膽大包天的下人還敢給她下絆子,還說什么夫人管家的時候他們?nèi)绱艘矝]見夫人不滿,怎的一換人就挑刺來,虧還是自己人,連夫人一個外人都比不上云云,差點沒把梁五氣暈了過去,又有柳氏和劉氏不斷找茬,不過月余,生生讓梁五催老了好幾歲似的。 銅鏡里的人面色枯黃,雙目無神,皮膚更是十分粗糙,梁五十分熟悉,以前她見衛(wèi)鶯幾回衛(wèi)鶯的神色就是如此,每日只有靠著鋪上厚厚的粉才能遮掩住這難看的神色,可她還這么年輕! “衛(wèi)氏!’’她會如此都是拜衛(wèi)鶯所賜,這要她如何不恨! 衛(wèi)鶯明明就知道這兩個地方有問題,卻推給了她,讓她騎虎難下,兩頭不是人,真真是打了一手好算盤,這樣一來只要她管著賬,就勢必會跟那些人起矛盾,別說收服他們了,能不打起來就是好的。 香兒忍不住道:“夫人,不如咱們?nèi)ジ戏蛉苏f說,讓她來給你做主,這樣下頭那些個勢利眼也不會欺負夫人面生了?!?/br> 他們夫人明明花一樣的年紀差點熬成了老姑娘模樣,這要是大爺回來了見了,還能對夫人好嗎?這世上的男人有幾個不貪花好色的,大房這頭不說那田姨娘姿色妖嬈,就是夫人如今都氣色不俗,夫人若是用現(xiàn)在的容貌去跟她們爭,那是一點勝算都沒有。 “我難道不知道這個理,這些人是姑姑的人,動了他們就相當于打了姑姑的臉?!螞r她還偷偷找梁嬤嬤問了問,從梁嬤嬤嘴里才知道姑姑對這些人的用意,只是貪銀錢而已,姑姑都睜一只眼閉一只眼的,她去捅出來沒有任何好處。 香兒急道:“難不成就任由他們繼續(xù)?’’ 什么伯府,一點規(guī)矩都沒有,下頭貪銀子,上頭竟然不管不顧的! 正說著,外頭一陣喧嘩,接著柳氏氣勢洶洶的走了進來,有她打頭陣,后頭還跟著三夫人劉氏,兩人面色不善的朝她走來。 “好你個小蹄子,臭不要臉的,連我們二房的月例你都敢使勁兒扣了,你這么能你咋不上天呢你!’’柳氏率先就罵了起來,“虧我還以為你是個好的,沒想到打從你接手后,這日子是越過越差,你說,你把我們的銀子都藏哪兒去了?!’’ 劉氏也隨口說了句:“還不如大嫂管的時候呢?!?/br> 大嫂大嫂,又是衛(wèi)鶯,怎么哪里都有她!梁五也不怕她們,冷著臉回了句:“大夫人好你們找她去啊,找我做何。’’ 剛入府的時候梁五還想過要跟劉氏打好交道,就是柳氏也要維持個面子情,但自打柳氏和劉氏隔三差五來找茬后,梁五就熄了這種心思了。 呵,掙得不多,用得還挺美。 柳氏一人一月就要花費數(shù)百倆銀子,什么胭脂水粉隔兩日就要鋪子送過來,布匹衣料也要最時新的樣式,還有整個二房的主子下人們,就算把用度都削減了下來也要兩三千兩銀子,還有三房和大房的開銷,姑姑主院和城郊姑父的開銷,外頭鋪子莊子的出息管事才交上來六千兩,說是買賣難做,鋪子上的貨物都壓著云云。 梁五心知肚明,這是那些管事們對她鬧了兩回不滿,聯(lián)合起來給她下絆子呢,衛(wèi)鶯管賬的時候一月還能交個萬倆銀子左右,到她這兒就六千呢,其中沒問題誰信? 府中進賬只有六千倆,這么多處開銷,自然在各方面都要降一個水準的,她貪,她從哪兒貪? “這我們不管,如今誰管賬我們自然就找誰。’’柳氏一臉蠻橫:“你貪沒貪銀子自個兒心里清楚,但我們二房的月例你得給我補上,如今外頭已經(jīng)有傳言說我們宣平伯府落魄了,買個東西都要挑三揀四的,我已經(jīng)推了好幾家夫人的邀請了,都沒臉出門了!’’ 宣平伯府破落的傳聞是一大早傳開的,好些人都知道了,又兼之柳氏往常就是個張揚的性子,高調(diào)得很,這回不止許久沒出門,連最愛喝的真山茶都好久沒派人買了,簡直就是坐實了這些傳言。 柳氏又愛面子,一聽這話二話不說就開了私庫讓人拿了銀子大肆購買,還特意交代了要讓人知道是她柳氏的名頭,讓人知道宣平伯府還好好的,這頭立馬就找了劉氏一道讓梁五把銀子給她補上。 她是出身大家不假,但家中的子孫輩里里外外的十好幾個,柳氏出嫁的時候壓箱低的一共有三萬兩銀子已經(jīng)是不錯的了,這兩年她又大手大腳的,尤其是跟各家夫人出門的時候十分豪爽,這銀錢自然是如流水一般,如今只剩下了不到五千倆銀子,這回又開了箱拿了兩千倆出來,箱底的銀錢已經(jīng)所剩無幾了。 梁五一聽補月例,自然是不干,還道:“真是好笑,你買東西關府上什么事,憑什么要補給你?’’ 柳氏瞪著她:“我這可都是為了府上的名聲?!?/br> “得了吧,府上的名聲還用不著你一個二房的夫人來補的?!蛄空l不知道柳氏這是為府上好是假,趁機滿足自己的私欲才是真? 梁五懶得跟她掰扯,轉身回了內(nèi)室:“香兒送客?!?/br> “你給我站??!’’柳氏今天來可不是跟她說道理的,而是打定了主意要讓梁五把銀子給吐出來,尤其是梁五轉身時那輕蔑的眼神頓時讓柳氏火冒三丈,她一把揮開上前的香兒,幾個大步上前拽住梁五一扯,“啪’’的一下甩了一巴掌過去。 “你還橫,讓你橫,不過一個姨娘罷了,真當自己是個人物了?’’ 這個變故只在一瞬間,誰也沒想到柳氏竟然說動手就動手,跟大街上的潑婦差不多,滿屋的下人們都傻了眼。 就是梁五自己都沒反應過來,她這些日子忙得腳不沾地的,心力憔悴,壓根就不是柳氏的對手,被打了個正著,臉歪到了一旁,火辣辣的。 “二嫂!’’劉氏驚呼一聲,暗道糟了。 梁五可是老夫人的娘家侄女,打了她,首先老夫人那頭就過不去。 你說她跟著湊什么熱鬧,以為能占著便宜,柳氏若是能從梁五手里扣出來銀子她自然也要讓補的,結果銀子沒補上,反倒鬧成了這樣!一時劉氏又不禁埋怨柳氏行事沖動,她們是一起來的,在別人眼里自然是一伙的,柳氏打了梁五,她也跑不掉關系! “夫人!’’流云院的下人們也反應過來,紛紛上前,這頭見自家二夫人被壓制,柳氏帶來的丫頭婆子們自然也是不依,上前跟流云院的鬧了起來。 劉氏的丫頭問:“夫人,咱們怎么辦?’’ “還能怎么辦,趕緊把他們分開!’’還能看熱鬧不成,被老夫人知道了她不死得更快。 正院里頭,衛(wèi)鶯看了看流云院的方向挑了挑眉:“那邊又出什么事了,怎么鬧哄哄的?’’ 安夏還沒回話,秋葵搶先說道:“還能是什么,就是二夫人和三夫人又過去了唄。’’反正柳氏和劉氏已經(jīng)是流云院的??土耍瑫r不時就要鬧出些動靜兒,他們都習慣了。 剛說完,最小的冬雨跑了進來,還大口大口的喘氣:“不,不好了夫人,打起來了?!噶酥噶髟圃旱姆较?,咽了咽口水,“二夫人把梁姨娘給打了,梁姨娘的下人擁了上去跟二夫人的人打起來了,三夫人在拉人呢?!?/br> 連素來穩(wěn)重的安夏都驚訝的張大了嘴,更不提秋葵和知雨了,“這么亂。’’ 冬雨一個勁兒的點頭,她年紀小,平日里衛(wèi)鶯也多疼了她兩分,沒讓她日日過來當值,冬雨心里感激,平日沒事就跑到流云院和歡喜院周圍說是要替衛(wèi)鶯打探消息,衛(wèi)鶯幾個都沒當一回事,沒成想還當真被她撞見了。 這種時候他們安插的人在混亂中還來不及給他們傳遞消息,反倒是冬雨這個在局外的人看得分明,趕在第一時間就回來稟報了。 “夫人,我們現(xiàn)在怎么做?’’安夏問。 衛(wèi)鶯努了努嘴:“讓人把院子守好了,她們怎么打都行,可別牽扯到我們正房就是,萬一她們鬧到我這里,你就說我正在潛心抄寫佛經(jīng)抽不出空來,她們愛上哪兒上哪兒?!褪莿e牽連到她身上來。 反正幾個都不是什么好東西,打得越激烈越好! 安夏點頭應下:“夫人放心,奴婢定然不讓他們叨擾到夫人?!?/br> “行,把伯爺寄來的信找出來,他不是讓我收到銀子給他回信嗎,正好這會兒閑下來了跟他好好聊聊這家里的事。’’ 哪里是聊家里的事,分明是又去刺激伯爺?shù)摹_@話安夏心知肚明,想勸勸又知道勸不住,只得去拿信了。 伯爺和夫人一直這般,以后可怎么辦喲! 衛(wèi)鶯不知道身邊的大丫頭想得這么多,知雨替她研磨,她想了想,開始提筆。 姜景不是十分得意他不過短短時日就能拿回一千倆銀子回家嗎,她就回他說了二弟妹柳氏這一日的花費,兩千倆呢。 這一千倆還不夠人家一天揮霍的,也不知道他得意個什么勁兒,還說什么讓她少瞧不起人,他有什么好得意的?這一千倆銀子連柳氏一人都不夠花,還有這么多人等著呢,在她跟前說大話,有本事掙來讓全家都享用,讓妻兒都享受到她才佩服他是一個真正的男人,想要她高看他,行啊,等他能養(yǎng)家糊口再說吧。 還有姜景不是一直覺得姜家家風清正,老夫人梁氏寬和大度,這些弟媳婦們也都是知書達理的嗎,她一五一十的把柳氏和劉氏找梁五茬的事一一寫了下來,至于會不會讓姜景對梁五心生憐惜她就管不著了,生了正好,田姨娘正等著他回來跟他纏纏綿綿呢,一見這情形,還能不跟梁五鬧得你死我活的? 她壓根不用做什么,只等著看戲就好。 再有這幾個婦人打架一事,只怕也是他做夢都想不到的,他還當真以為自家這些都是大家閨秀了,是,她衛(wèi)鶯是算不得真的高門貴女,但那又如何,她又沒非裝作是高門貴女,老夫人梁氏不是一慣看不上她嗎,嫌棄她出身,她親自挑出來的二夫人柳氏和她娘家的侄女是真正的高門貴女出身,結果呢,兩人打得正厲害呢。 她洋洋灑灑的寫了幾大篇,一字不落的全說了個遍,半點不怕姜景見了這樣一封信會不會氣得吐血。 這會兒,柳氏幾個正糾纏著來了正房,柳氏手中拽著梁五,渾身衣鬢全亂,連臉上都被撓了兩下,紅印子在臉蛋上顯眼得很,被拽著的梁五比她更慘,頭發(fā)都被扯掉了不少,手上被衣裳遮住的胳膊上還有不少青紫的痕跡,都是被柳氏給掐出來的。 在這一點上,柳氏可是厲害得很,一打架就上去拽頭發(fā)掐胳膊的,直接把梁五給壓著打,要不是有下人多少攔下了些,只怕梁五這會兒更慘,柳氏帶來的下人也繼承了她那副兇悍的模樣,梁五院子里的下人楞是沒招架住。 梁五只覺得渾身疼得緊,又掙脫不開,連著甩了好幾下:“你這個瘋婆子,你快放開我!’’還說要找衛(wèi)鶯來評理,呵,她可不怕! 只要她姑姑還在一日,這姜家就有人在背后給她撐腰,柳氏今日敢一巴掌甩她臉上,讓她丟盡了人,這個仇她一定會記下的! 柳氏壓根沒理,拽著人就走,在他們身后還跟著一群烏泱泱的下人,三夫人劉氏也在其中,這會兒板著臉跟了過來。 都鬧成這樣了,她也懶得管了,左右她勸也勸了,說也說不聽,剩下的也不管她的事了,別人就是想往她頭上栽贓也要看她應不應。 一大群人到了正院,早就得了吩咐的安夏領著下人守在門口,見他們過來,上前福了禮。 “安夏姑娘,我大嫂人呢?’’柳氏直接問。 安夏裝作沒見到她們渾身的狼狽一樣,抿唇笑了笑:“二夫人來得可真是不巧,我們夫人正在抄寫佛經(jīng)呢,這不是還有幾日要去城外寺廟里上香了嗎,老夫人早早吩咐下來讓我們夫人抄寫經(jīng)書以表虔誠,我們夫人哪里敢耽擱這種大事,這不正寫著呢。’’ “那你去叫大嫂出來,我們進去等著?!险f著拽了梁五就要進,被安夏給攔了下來。 “二夫人,我們夫人現(xiàn)在不見客,再則這是老夫人吩咐下來的,夫人一慣孝順,這又是要靜心的時候,二夫人也不希望我們夫人不孝順吧?傳出去還以為我們夫人對老夫人的吩咐怠慢呢?!?/br> 衛(wèi)鶯這院子可不是梁五流云院里的那些小丫頭,早在她重生回來后就把整個院子伺候的人里里外外的換了不少,挑了不少有力氣的婆子,個個膀大腰圓的,一站出來橫著臉沒人敢惹。 柳氏闖不進去,正想撒潑耍賴的,誰料安夏不接她的茬,帶著人進了院子,把門一關。 柳氏傻了眼。 她一貫不把衛(wèi)鶯這個大嫂放在眼里,更不提恭敬了,這會兒吃了個閉門羹才想起來衛(wèi)鶯這個大嫂如今可是個不好惹的硬茬子了,一時又覺得丟臉得很。 一家子妯娌,竟然連半點臉都不給!派個丫頭就把她打發(fā)了! “欺人……’’話還沒落,一個下人跑了過來:“二夫人三夫人,老夫人叫你們立馬過去?!?/br> “老夫人?’’ 劉氏眼一跳,問:“可知是為了何事?’’ 那下人往梁五的方向看了看,不止劉氏,就是柳氏也明白老夫人這是知道了他們打架的事了,但老夫人是怎么知道正房這邊的事的?他們在梁五的流云院后便是直接來了正院,還沒踏出這正房呢,柳氏這樣想也直接脫口而出。 這回下人沒回話,總不能說全府上下都傳遍了吧? 柳氏跟梁五撕扯起來的時候整個流云院的下人們都圍著她們打轉,但連衛(wèi)鶯身邊的冬雨都能恰好發(fā)現(xiàn),有其他的丫頭婆子路過也自然見到了,這又不是啥好事,可是兩位主子打架呢,下人們別說見了,就是聽都沒聽過,誰聽過這些富貴人家有主子打架的?何況還都是大家閨秀出身? 是以,就跟陣風似的,沒一會兒就傳得沸沸揚揚起來,老夫人那頭也是聽到了這些下人傳的小話這才派人打聽,這一打聽,險些沒把梁氏氣得一佛出世二佛升天的。 “我老婆子活了半輩子,還從來沒聽說過有大家閨秀跟外頭的潑婦一般跟人撕扯打架的,簡直丟盡了我姜家的臉,我老婆子這老臉都掛不住了!等事情傳到外頭,咱們整個姜家都要受人恥笑,還出門,以后你們還有臉出門嗎?!’’站在堂上,老夫人梁氏氣得連摔了幾個茶盞,一雙眼在柳氏和梁五身上看過,滿是陰恨。 她這輩子到底是走了什么霉運,大的進門跟她老婆子做對,小的陽奉陰違,半點不帶腦子,還有個不是親的在旁邊看笑話,一想起來,梁氏就覺得胸口悶得慌。 堂下,除了柳氏、劉氏、梁五等女眷外,姜家?guī)孜粻斠脖徽埩诉^來,眼見著梁氏大動肝火,二爺姜淮忍不住勸了句:“娘,你小心身子,別跟她們置氣,等回頭我好好教教?!?/br> “你教?你教了這兩年了你教出個什么玩意!除了花錢采買打扮,別的一概不會,連個蛋都下不出來,看把她整天給狂的!’’姜淮正撞在口上,這會兒梁氏心氣兒不順,逮著誰罵誰,就是親生兒子都不好使,再則跟梁五這個親侄女比起來,柳氏不過是一個兒媳婦,誰親近點還用說嗎? 明面兒上,她可是有三個兒媳婦的人!柳氏不過是其中一個罷了,往日里看在她嘴甜乖巧的份上多寵了兩分,誰知道一點規(guī)矩也沒有,還鬧出這種事! 打玉華這個侄女的臉,不就等于打她老太太的臉嗎? 誰給她的膽子!簡直是混賬東西! 柳氏不敢置信:“母親?’’往日母親不是最疼她了嗎?如今竟然說她不下蛋這樣難聽的話來。 “母親?等改日碰到了柳家的老太太,我倒是要好好問問她這柳家的閨女是怎么教導的,都說你柳家是大家出身,老婆子我還沒遇見哪個大家閨秀跟潑婦一樣的!’’梁氏看她的目光中再也沒有往日半分疼愛,這會兒她簡直是恨毒了柳氏,她梁氏半輩子經(jīng)營,不止她,就是姜家的名聲那也是鼎鼎好的,若是柳氏這個媳婦跟梁五打架的事傳了出去,往前的名聲全都毀了! 她口中冷硬,半點不留情面,這會兒柳氏心里也是后悔得很。怎么就一下子沒收住脾氣呢?抽抽噎噎的小聲兒辯駁起來:“母親,兒媳也是一心為了府上著想啊?!?/br> 她明明是為了府上的名聲著想,反觀梁玉華這個小蹄子,捏著銀錢不肯掏出來,怎么只有她被責罵的? 柳氏滿肚子的不服氣。 “你還敢說!’’梁氏一巴掌狠狠拍在桌上,“要不是你蠢笨如豬,聽風就是雨的,會捅出這么大的簍子?打人你還有理了?’’她心疼的看著梁五一身的傷,但又忍不住埋怨了幾分,“還有你小五,她是個不著調(diào)的怎么連你也跟著糊涂起來,她鬧你就跟著她鬧?你不知道派人來跟我說一聲兒?’’ 弄得如今她梁家的女兒也跟柳氏一樣丟人現(xiàn)眼起來。 梁五倒是乖覺,低眉垂眼的道歉:“是我不對姑姑,也是小五考慮不周,讓姑姑擔心了,也給家里丟人了?!?/br> 她這副模樣讓梁氏都不好過多責怪,只得又把氣撒在了柳氏身上,把柳氏狠狠給罵了一通后才耷著眉眼:“等你們知道輕重我姜家早就成別人的笑柄了,好在我及時讓人封了口,不許人亂傳,否則不止我姜家,就是柳家和梁家的女兒們都得跟著受連累?!?/br> 目光移到劉氏身上,老夫人梁氏有心說上兩句,只一見她身邊吊兒郎當?shù)娜隣斀じ笥易o法一般把人給護著,到嘴的話便咽了下去。 算了說不得,免得待會兒老三又發(fā)瘋說些不著調(diào)的來氣人。 “今兒這出說來說去都是老二媳婦的錯,攪得家里雞飛狗跳的不得安寧,既然你閑不下來,不如去祠堂里跪著好好反省反省吧,再禁足三月磨磨你的性子?!詈?,老夫人罰了柳氏,還不止如此,臨走時,二房還添了兩個姨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