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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歷史小說 - 最近江湖有點蘇在線閱讀 - 第36節(jié)

第36節(jié)

    聶元慎的扇子舞據(jù)說傳自江湖未泯之前的雁蕩山“桃花門”,乃門中前輩自三月少中嵐霞、落英繽紛中悟來,一股天然之勢,恰似清風(fēng)吹襟,袖里攜芳。

    聶元慎先是一招“落紅成陣”,合扇在前,聚扇骨巔上的玄鐵刺,凝在一處,飛快的疾攻黑衣客面門與兩肩的大xue。

    黑衣客依舊是守,他一掌負(fù)于身后,一掌在前,掌風(fēng)雖如興起而至,疏疏淡淡,然而每一道,都能恰好擋去花扇。密如緊絲,密不透風(fēng)。

    只一掌,就守住聶元慎的急攻之招。此時,在近處觀戰(zhàn)之人目中,聶家主是攻勢兇猛,而黑衣客是應(yīng)接連連,一味回護(hù),像是聶元慎占了上風(fēng)。

    只有少數(shù)高手和聶元慎本人看得出來,黑衣客實在是“藏技”,聶元慎已盡出全力,而他舉重若輕,深藏不露,功力不知高處聶元慎多大一截,難窺究竟,令人膽寒。

    聶元慎總不見他出手,竟是用的想盡耗自己體力之法,不由得心下著惱,怒吼“你看不起我!”打開扇面,十二根扇骨之巔的玄鐵凝作飛虹,化作氣勁十二道,以扇為形,同時籠罩黑衣客周身,是桃花扇法的殺招“千里垂虹”。心道:“我畢生絕學(xué),十二道氣勁,你總不能再敷衍相對?!?/br>
    罡風(fēng)瞬間籠罩了黑衣客的身軀,他斗笠輕抬,玄袍飄飛。低低說了令聶元慎魂飛魄散的十二個字:“千里吸海垂虹,奈何咫尺之距?!?/br>
    攜袖一擋,護(hù)住面門,竟不退反進(jìn),迎著十二道氣勁,欺身向前,擒住桃花扇,在蘊力最深的扇尖處掌心一壓……

    聶元慎驟然變色,不妨有人敢赤手空拳來觸碰他的內(nèi)勁中心。旋即,感到一股綿綿不絕的強大內(nèi)勁自扇面?zhèn)骰貋?,震得他手腕發(fā)麻。

    而這內(nèi)勁——分明是自己的!

    聶元慎滿心驚駭,辯不分明這云公子究竟是什么來路,何以詭譎至此。

    從始至終,他分明未出一招,卻對自己的路數(shù)一清二楚,用“咫尺之距”化自己的“千里垂虹”,像是從道法《太玄經(jīng)》中來,化長為短,化大為小,精妙奧義,得于一瞬之間,竟是當(dāng)場創(chuàng)了一個克自己絕招的殺招。教聶元慎汗毛倒豎,寒意透骨。

    身體相接的瞬間,一向以下盤穩(wěn)當(dāng)聞名的聶元慎被扇面?zhèn)骰氐淖约旱牧欧磸椂?,摔落在地。本?yīng)受力的黑衣客卻腳步穩(wěn)當(dāng),只往前走了一兩步,黑衣垂落,八風(fēng)不動。

    臺下爆發(fā)出歡欣鼓舞的掌聲。這一局武試中,聶元慎感到的無時無刻不在的壓迫與最后掙扎的落敗,看在外人眼中卻是黑衣客被步步緊逼,最后危急時刻鋌而走險,兵行險招空手白刃化了兇險萬分的“千里垂虹”,自是戰(zhàn)局翻轉(zhuǎn),精彩萬分。

    太初樓諸人總算看到了取勝的希望,精神士氣大振,呼聲震天,為“云公子”擊節(jié)贊嘆。

    在高處,看透了一切的云未晏驚詫萬分——云公子,怎會有這樣的身手?

    他知道天下有一個高手叫燕無恤,是青陽子的傳人,傳承至陽至剛的湛盧劍意,霸道無雙。與他對戰(zhàn)過的人,無不感嘆其內(nèi)力之深,氣勁強悍,力比千軍,氣蓋山河。

    這個云公子與燕無恤是全然不同的路數(shù),看似無招,能克有招,一個至剛至強,一個至虛至空,一個是“有”,一個是“無”。

    天下之有,終歸于無。

    太虛之無,納一切有。

    只不知這云公子究竟師從何人,功力究竟幾許?

    倘若云公子與燕無恤對陣,真不知誰勝,誰敗?

    因為云公子的加入,天澤武試情勢急轉(zhuǎn)。太初樓扮回了一局,而后,又連連勝了第八、九、十局。

    清歌樓三個家主均被先后擊敗,其中一位,是被累得氣喘吁吁,被抬下去的。黑衣客卻絲毫沒有經(jīng)過“車輪戰(zhàn)”的疲乏之色,定定站在臺中,似一樽鐵人。

    黃門清點下來,執(zhí)禮官報:“太初、清歌各五個魚符,平局,有請雙方統(tǒng)領(lǐng)決勝負(fù)。”

    云未晏忙道:“這一局也有勞云公子替我打了罷?!?/br>
    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作者有話要說:  想一次寫完武試,還是寫不完,還有一章。

    纓纓vs燕爺

    我的接檔文求收藏 謝謝大家!

    《大漢帝姬》,擼勾心斗角有點累,來一篇小甜文調(diào)劑一下心情。

    《大漢帝姬》

    作者:衣冉

    公主適齡了,開始在朝堂青年才俊中相駙馬

    又名《帝姬相親記》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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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 注:

    1、不是漢朝,架空大漢。

    2、但!最大限度還原真·巍巍大漢的風(fēng)采,真·漢家兒郎,真·大漢風(fēng)度。

    3、當(dāng)然,這還是一篇小甜餅,無虐不糾結(jié),主要談戀愛。

    4、女主嫡出長公主。

    5、男主你猜。

    第51章 戰(zhàn)乾坤顛倒鸞鳳

    誰也沒想到, 天澤武試的最后一局,竟然是清歌樓那位軟綿綿、嬌滴滴的蘇纓蘇統(tǒng)領(lǐng), 對戰(zhàn)今日里大殺四方、神勇無雙的云公子。

    不管從哪個方面看來, 太初樓都沒有再輸?shù)睦碛?。甚至于,太初樓已有人出去傳? 將本樓取勝,說成了板上釘釘之事。

    清歌樓也自覺獲勝的希望也到此而止,樓眾里一片哀鴻遍野, 長吁短嘆。連樓里最強的聶家主面對黑衣客都折戟沉沙,誰也不指望一個商賈出身,嬌弱女子的統(tǒng)領(lǐng),這個時候來力挽狂瀾,扭轉(zhuǎn)局面。

    樓明月輕輕拉著胡琴, 為蘇纓奏一支哀調(diào):“統(tǒng)領(lǐng), 你去去速回罷………”

    蘇纓仰脖喝下一盅酒, 為自己壯了壯膽。

    在一大片唱衰之聲中,立起身來,于屏風(fēng)后整斂衣裙, 再繞上玉階,緩步走到樓下, 又從武試臺畔的階梯, 登上試臺。

    眾人: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花隱娘以袖遮面,道:“……我還是第一次看見有人是走樓梯上的武試臺?!?/br>
    樓明月下意識便駁:“走樓梯怎么了,那樓梯修來不是給人走的么?”

    聶元慎插嘴:“你們別說, 我覺得統(tǒng)領(lǐng)能贏,我感覺……云公子有點怕她。”

    樓明月呵呵而笑:“聶胖子,你馬屁拍得再響你也拿不到五十金了,再說,你這也謊話說得太明顯了………”樓明月說還沒說完,目光移到臺上,見蘇纓上臺以后,那位一直不動如山的云公子,他往后退了半步……退了半步……

    樓明月差點把眼睛瞪出了眼眶。

    臺上,蘇纓著一身胭脂色的華美繁復(fù)衣裙,頭上鋒利的簪子被取走一些,只留了幾個珠花翠翹,發(fā)髻微墮,愈顯得面龐嬌小,如一朵蓬蓬然盛開的矜貴牡丹花——

    像一枝不慎闖入江湖腥風(fēng)血雨的嬌嫩花朵,即便她此時武勛加身,體含劍意,依舊顯得格格不入。

    然而她本人卻絲毫不自覺,行止故作沉穩(wěn)連達(dá),擺足了“高手架勢”,隨意攤開一只手,兩名侍從就自兵器架上將裝飾華美,雕琢浮夸,足有她人一般高的巨大龍雀刀。

    眾人皆認(rèn)為她會拿不動這刀,卻不料她不僅穩(wěn)穩(wěn)當(dāng)當(dāng)拿在了手中,還掄了半圈,刀風(fēng)霍霍,刀鋒離地寸許。

    她望著黑衣客,脆生生道:“我讓你三招,請出招罷。”

    竟是狂妄至極!

    原本興致缺缺的看眾,見此情景,紛紛感興趣的將注意力集中過來,議論紛紛。

    聶元慎狠拍大腿,道:“統(tǒng)領(lǐng)好聰明!我怎么想不出這樣的辦法逼他出招!”

    黑衣客聞言,卻一動不動。

    他微微抬起頭,沿著低垂的帽沿一線,看向面前的蘇纓。

    她神態(tài)一如往昔,模樣比與他流落江湖時要富麗精神得多,肌膚瑩潤雪白似霜雪堆就,鵝黃翠羽,眸掃飛紅,耳畔赤金流蘇,將蓮瓣一樣小小的臉頰襯得精致華麗。她的眼睛透明敞亮,藏不住任何的心思——是以此刻那眸中的夾雜著嗔怒的挑釁一覽無遺。

    他幾乎是在看她的第一眼,便感覺到一股暖流順喉而下,蘊在胸間,漲的肺腑滿盈發(fā)燙。

    心好像在冰涼徹骨的江河湖海中浸泡了多日,其上覆了數(shù)不清的冰雪刀鋒,結(jié)滿權(quán)力交織、人情翻復(fù)的厚厚冰霜,耐得住寒夜孤行萬里,卻耐不住這小小嬌兒宜喜宜嗔的一眼。

    鮮麗的裙角就在眼前,她的聲音就在耳邊,馥郁蘇香伴隨她揮刀的動作撲入鼻息……與他隔著咫尺之距,這樣的鮮活生動。

    不再是午夜夢回的一抹天邊霞色。

    也不再是酒醉之時纏縛心尖的微微疼痛。

    黑衣客喉結(jié)滾動,輕聲再詢,嗓音柔和,帶著一絲若有若無的沙?。骸澳惝?dāng)真……一動不動,讓我三招?”

    蘇纓未覺不妥,直視著他,答的毫不猶豫:“君子一諾,絕不反悔,你且放馬過來。”

    黑衣客頷首,朝她走來。

    蘇纓踐行諾言,也一動不動。

    他袍袖帶風(fēng),一步一步,慢慢靠近,然后——伸出雙手,將前方握著二十斤大刀的少女環(huán)入了懷抱之中。

    “啪”

    她手中的刀一個沒有握住,重重落在了臺上。

    燕無恤靠近的一瞬間,身上的溫度將蘇纓兜頭兜腦罩在其中,衣襟上有熟悉的味道,輕而易舉的從呼吸沖入,直撞心間。

    蘇纓一時沒有反應(yīng)過來,眼眸驟然睜大,呼吸一滯,手足發(fā)僵,連幾時刀落地了,都絲毫未覺。

    這一幕超出了眾人的預(yù)想——臺下眾人,眼睛睜得銅鈴一樣大。

    誠然今天晚上超出預(yù)想的事已是太多,只怕之后再發(fā)生怎樣離經(jīng)叛道的事,經(jīng)過一夜千錘百煉的眾人也都會習(xí)以為常,不足為奇了。

    蘇纓聽到自己衣上的簌簌之聲,是他的手臂穿過袖底,攏在腰間。在她頭頂有溫?zé)岬臍庀?,是將她抱了個滿懷的燕無恤,輕輕嘆了口氣。

    氣息拂到耳邊的微癢,把她的神思從一片空白的鴻蒙之中拉了回來,登時從頭到腳,紅了個遍。

    蘇纓面上又熱又燙,也不知是羞的還是氣的,她猛地一下,將燕無恤推了開去。

    拾起大刀,雙手握住刀柄,將其橫在兩人之間,龍雀刀鋒凜凜,一如她眸光雪亮:“你這…登徒子!”

    那邊高臺之上,云未晏聽到這句話,撫掌而笑,對身畔人道:“這個姑娘是個慣會虛張聲勢,罵來罵去,就會一句登徒子?!?/br>
    旁座之人,此刻都驚詫于云未晏的冷靜淡定,畢竟“這姑娘”差點就是他要求娶的佳人。

    佳人片刻之前,在旁人懷中,眾人看他,皆隱隱見綠云蓋頂,目帶憐色,他本人竟然還有閑暇談笑風(fēng)聲,奚落蘇纓。

    白無疆咳嗽一聲,提醒他道:“統(tǒng)領(lǐng),您究竟是不是想求娶蘇姑娘?”

    云未晏忽然醒悟過來,手中的玉玦輕輕敲了敲自己的腦門,一邊沉思著,自言自語道:“是了,他這當(dāng)眾一抱,就算清歌樓勝了,我又如何能腆顏去求娶呢?”

    微微一笑,輕輕咬牙。

    “男人為了得到美人,真是不擇手段,心機深沉?!?/br>
    太初樓眾人:“………”

    統(tǒng)領(lǐng)您也是啊!

    那邊廂,蘇纓本就對燕無恤心存結(jié)締,此刻又被他突兀一抱激怒,攜刀在手,朝他發(fā)起了進(jìn)攻。龍雀長刀,刀身沉重,微風(fēng)凜凜,光華流轉(zhuǎn)。

    蘇纓用的是燕無恤留下的那本刀譜,時日不長,她練得不精,只會幾個招式,都是其中簡單變化的進(jìn)攻招數(shù)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