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節(jié)
賀一凡祖籍雖然在錦縣,但其父母早就考去帝都,隨后便在帝都工作,賀一凡從小在帝都長大不會說錦縣的方言,所以說普通話。 綜合這些因素,柳勤才做了斷定。 但蘇若馨等人在病房,正主跑了算怎么回事? 蘇若馨柔柔對白詩詩說,“詩詩別這樣,柳勤肯定也后悔了,我們要給人改過自新的機會才是?!?/br> 柳勤噗嗤一笑——后悔了?改過自新?搞得好像那情書真是她寫的一樣。不過她也懶得和這群人爭辯,欲加之罪何患無辭?浪費時間! 想著,柳勤便轉(zhuǎn)身要走。 蘇若馨見柳勤要走,趕忙叫道,“等等柳勤,賀一凡同學(xué)剛剛?cè)ソ与娫?,一會就回來了,你再等一會吧?!?/br> 柳勤眼中譏諷,“不用了,你們好好陪著他就行了。”賀一凡多半是溜了。 蘇若馨自然不肯讓柳勤走,她最喜歡看蠢貨們?nèi)浩鸸ブN的畫面,“我們只是送鮮花和果籃的,馬上就走了,還是你留下陪賀一凡吧?!痹俅翁羝饝?zhàn)火。 果然,白詩詩聽見后就火了,“真不要臉,我白詩詩這輩子都沒見過這么不要臉的人,也不看看你什么德行,還寫情書?你有資格寫嗎?” 本來柳勤實在不想撕逼,但白詩詩話說到這個份兒上,她也忍不住回頭問了一嘴,“你給賀一凡寫過情書嗎?” 白詩詩一愣,面色一僵,“……這個……我當然沒寫過!”一口咬定。 “那你發(fā)個毒誓,如果你給賀一凡寫過情書,這輩子賀一凡都不會看你一眼,你發(fā)誓,我就信?!绷诘穆曇羝届o,根本不像是在吵架。 白詩詩的臉色都變了,支支吾吾,一時間沒說出話來。 周圍女生看向她的眼神十分詭異。 白詩詩覺得下不來臺,捏著拳頭,“憑什么你讓我發(fā)誓我就發(fā)誓,有本事你發(fā),你發(fā)誓了我就發(fā)!” 柳勤挑眉,“真的?” “真的!”白詩詩認定了柳勤不敢發(fā)誓,畢竟柳勤寫情書被班主任抓到,大庭廣眾讀了出來,如果柳勤現(xiàn)在發(fā)毒誓不就意味著受到詛咒再也得不到賀一凡? 柳勤點了點頭,舉起手,“黃天在上,我柳勤今天發(fā)誓,如果我給賀一凡寫過情書,就永遠得不到賀一凡?!弊笥宜膊幌矚g。 “……”白詩詩。 誰也沒想到,柳勤就這么發(fā)誓了。 場面一度十分尷尬。 蘇若馨眼神閃了閃,而后柔聲道,“詩詩就別發(fā)誓了,封建迷信不可信?!?/br> 柳勤很想吹口哨——蘇若馨這個綠茶婊還真會說話,明著好像勸白詩詩別發(fā)誓,實際上卻在提醒眾人,白詩詩還差一個毒誓沒發(fā)。 柳勤心里冷笑,既然綠茶婊這么想害身邊的爪牙,那她就助綠茶婊一臂之力吧。 “有時候,我挺羨慕你們姐妹情的,做什么都一起,但更多時候我還是不懂,”柳勤笑吟吟道,“你們到底是朋友,還是情敵?” 第013章,報答救命恩人 問題無比犀利,直接把蘇若馨一群人問住。 這個問題,她們不是沒想過,只是沒直接面對罷了。 “呦,別人摔一下摔成傻子,你摔一下倒是聰明了,學(xué)會挑撥離間了?”一個叫李彤的女生陰陽怪氣地說。 柳勤笑了笑,“你懂什么叫挑撥離間嗎?如果我說的是假話,也許真是挑撥離間,但我說的是真是假,只要你們不傻,心里都明白,還有,”她聲音頓了一下,“我承認,之前我不講衛(wèi)生,但不代表我是傻子,只是懶得說話罷了,知道為什么現(xiàn)在我要說嗎?” “為什么?”有人問。 “因為……兔子急了還咬人呢,”柳勤冷笑,“你們愛信不信,情書不是我寫的,我也不喜歡賀一凡。你們慢慢等吧,明天見?!?/br> 瞪了一眼,柳勤轉(zhuǎn)身要走。 “等等!”白詩詩大喊一聲,“你回來,話說清楚!” 柳勤再次停下,譏諷地看去,“白詩詩,看著你聰明實際上你最傻,讓人當槍了都不知道?!闭f著,若有若無地看了一眼蘇若馨,“如果我是你,巴不得柳勤快走,畢竟……呵,你還有個毒誓沒發(fā)呢?!?/br> 白詩詩氣得渾身顫抖,“你個不要臉的婊子,你說什么?誰答應(yīng)你發(fā)毒誓了?” 柳勤見對方開始玩混的,也懶得再浪費時間,準備趁著天還沒黑透趕緊回家。 白詩詩沖上來就拉住她,“別走,咱們把話說明白!” 柳勤笑了,“有什么好說的,剛剛發(fā)生了什么,大家不都看見了?”掙脫了她,“還有,是你自己說,只要我發(fā)毒誓你就發(fā),可不是我逼你的。行行行,你不發(fā)了總可以了吧?我同意你不發(fā)誓,繼續(xù)你們塑料姐妹花吧?!?/br> 白詩詩不懂什么叫“塑料姐妹花”,但聽意思也不是好話,再次拽住柳勤,尖叫著,“你說什么?你再說一遍!” 正在這時,住院處的護士跑了過來,“請安靜,這里是醫(yī)院,如果再吵鬧就出去。” 柳勤趁機掙脫了白詩詩的束縛,離開了。 當走到走廊轉(zhuǎn)角處的護士站時,柳勤停了腳,思索片刻后走了過來,“您好,請問哪位是值班的護士長?” 從值班室里面走出來一個年級四十多歲微胖的中年婦女,“我是,你有什么事嗎?” 柳勤裝出一臉的無辜加為難,“是這樣的,我是病人賀一凡的同學(xué),不知道哪里來幾個女同學(xué)一直賴著病房不走,賀一凡沒法休息,所以躲了出去。呃……我的意思并不是讓護士長阿姨趕她們走,我就是反應(yīng)一下情況。我先走了,護士長阿姨再見?!?/br> 也不等護士長反應(yīng),柳勤已經(jīng)轉(zhuǎn)身下了樓梯。 一邊下樓梯,一邊嘴里嘟囔著,“現(xiàn)在也算是報答救命恩人了吧?嗯,應(yīng)該算?!?/br> 護士長和幾名護士一頭霧水地看著“告狀”的女同學(xué)離開。 剛剛阻攔白詩詩的護士回來,忍不住抱怨,“412病房的那些女高中生真是煩死了,在病房里大喊大叫,還要打架似得,要不然把她們趕出去算了?” 護士長也同意,“你們別過去,我打電話給保衛(wèi)科?!闭f著,轉(zhuǎn)身進了值班室。 值班室里,一名穿著病號服上衣的少年靠在辦公椅上,手里拿著一本英文原版書,耳朵里插著耳機,懶洋洋地看書。 護士長看少年閑適的模樣,嘴角抽了抽,“真沒看出來,你這小子桃花運還挺好?!?/br> 賀一凡扯下一只耳機,“周姨別鬧了,你也不是不知道,我要是考不上京華大學(xué),老爺子能念死我,我還是專心考學(xué)吧?!?/br> 周護士長無奈地搖了搖頭,走過去打電話給保衛(wèi)科。 掛了電話,周護士看了賀一凡身邊的西瓜,“你現(xiàn)在養(yǎng)傷,少吃西瓜多喝熱水,我給你倒杯水?” “好,”賀一凡很隨和,“對了,剛剛打小報告的女生叫什么?” “不知道,她沒說?!?/br> 賀一凡皺了下眉,“長什么樣子?” “馬尾辮,長得很清秀,臉很小,眼睛很黑,特別瘦。”周護士長回憶。 “是不是背著一個很老舊的棕色雙肩書包?” “對,你認識?” 賀一凡點了點頭,“應(yīng)該是認識。”說著,又塞上耳機,開始看書起來。 周護士長是賀校長的學(xué)生,所以也特別照顧賀一凡,更知道賀一凡肩負的“使命”。 作為從錦縣二高畢業(yè)的學(xué)生,周護士長太知道,以錦縣二高的水平絕對考不上京華大學(xué)的事實了,不是說錦縣二高永遠出不了人才,而是只要出個人才,就被一高和實驗中學(xué)高價挖走。 周護士長深深看了一眼賀一凡,心里也是為其鼓氣。 她也希望,母校能走出一位考上京華大學(xué)的學(xué)子。 …… 當柳勤回到柳家村時,天已經(jīng)全黑了。 剛走過村口的小水庫,突然一個聲音叫住她,“勤勤。” 夜晚的鄉(xiāng)村,萬籟俱靜,只有知了的聲音。 那聲音明明是少女,卻給人一種催命符的感覺。 柳勤停住腳,眼底有了警惕,“柳婷婷?大晚上不回家,在這里做什么?還是說,你專門在這里等我?” 她的語調(diào)很慢,一字一句,擲地有聲。 月光下,柳婷婷的表情很怪,皮笑rou不笑的那種?!安皇菍iT等你,而是……我在反省,關(guān)于上一次你跳樓的事我也想了,你真是誤會我了,我真的沒有煽動你,我是你堂姐,怎么希望你跳樓呢?” 柳勤卻突然有種感覺——這里除了柳婷婷外,還有其他人! 這種感覺讓她毛骨悚然,雖然死過一次不怕死,但卻不想不明不白的死。 她有預(yù)感,柳婷婷就是要害死她! 想著,柳勤不動聲色,“好,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,既然這樣,我可以走了吧?” “不行,”柳婷婷發(fā)現(xiàn)自己說得急了,趕緊咳嗽了幾聲,“我的意思是,你等等再走,我們先聊聊?!?/br> 一陣風(fēng)吹來,在水面上吹出漣漪,月光被這些漣漪映得波光粼粼。 柳勤不停打量四周,想知道到底有多少人藏在周圍,如果她逃跑,成功逃脫的幾率是多少。 第014章,柳婷婷的陰謀 在沒有完全把握之前,柳勤不敢輕舉妄動,否則撕破了臉,憑她一個小女生真的不行。 “堂姐,你知道我媽的脾氣,我再不回去,就要挨打了?!绷谠囂降貑枴?/br> 柳婷婷見柳勤不走,也松了口氣,“所以,我才讓你等等,我真是看不慣三叔和三嬸,憑什么蓬勃哥生病就能隨意和你發(fā)脾氣,還動不動就威脅你,不讓你上學(xué)?憑什么健康弟一天零花錢十幾元,你卻一毛錢都沒有?堂妹,你真是太苦了。” 柳勤知道,柳婷婷又要煽動她了。 雖然擔心自己安危,但柳勤還是想知道——她死,對柳婷婷有什么好處。 掙扎片刻,柳勤裝成上當,“是啊,我也不想這樣,我該怎么辦?” 柳婷婷走了過來,“堂妹,你羨慕……”當靠近時看見柳勤,嚇了一跳,“柳勤,你怎么變樣了?” 柳勤垂下眼,“變樣?變什么樣?” “你之前不是總穿著校服嗎?” “洗了,沒干?!?/br> 柳婷婷看著煥然一新的柳勤,之前演練了無數(shù)遍的說辭竟然說不出口。 “如果沒事,我先回去了?!绷谝?,卻被柳婷婷一把抓住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