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4節(jié)
“問吧,我這里沒什么隱私。”姚香林道。 “請問你母親是做什么的?”柳勤自己也是莫名其妙,為什么要問這個問題。 “哦,我媽是婦產(chǎn)科大夫,在縣醫(yī)院工作,怎么了?” “……” “呃?勤勤你為什么問這個?”姚香林不解。 “沒……沒什么?!绷谧旖浅榱顺椋@世界真是奇妙,怎么就可能這么巧?難不成真有所謂的緣分? 不過這樣更好,也能圓了她的謊。 兩個小時過去了。 街上的人越來越少,買貨的人也越來越少。 林秀海吆喝了兩個小時口干舌燥,拿起帶來的水,發(fā)現(xiàn)裝水的罐頭瓶已經(jīng)空了。 突然有人送來了一瓶汽水,“來來,大嗓子嫂子,我請你喝的?!本故且慌缘臄偽焕习迥?,是專門賣襪子、鞋墊和一些小孩涼鞋的。 林秀海一愣,按照道理,她這么吆喝,周圍攤位已經(jīng)討厭她才是。 那攤主老板娘看出林秀海的不解,笑道,“今天晚上我生意好,全因為嫂子的吆喝吸引來不少客人,所以請嫂子喝點汽水,”聲音頓了下,“嫂子要襪子不?要不然,拿兩雙襪子走?” 林秀海哈哈大笑,“不用不用,這汽水我喝了?!?/br> 林秀海從來都是吃貨,無法拒絕一切美食,更何況是好喝的飲料。 柳勤剛要制止,說減肥期間不能喝飲料,但看到汗流浹背的四嬸,想想還是算了,就閉了嘴。 這一天,也大獲成功,五十件t恤、裙子、短褲,賣出去三十九件,賺了四百多將近五百元。 回程的路上,林秀海還按耐不住的興奮,“哎呀,我之前從沒想過,做生意這么賺錢,真是太賺錢了!這可比種田賺錢多了?!?/br> 柳勤笑而不語。 “勤勤,你說,以后我真能在縣城賣衣服?再也不回柳家村了?”林秀海的聲音有些意味不明的感覺。 “當(dāng)然,到時候你們都搬到縣城住,把奶奶也接過去,縣城總比柳家村要方便一些?!绷诖?。 林秀海嘆了口氣,“如果是那樣,就真太好了,我早就不想在柳家村待下去了?!甭曇舳嗔藳]落。 林秀海想什么,柳勤多少能猜到,只能說當(dāng)女人真難罷。 突然,柳勤的右眼皮狠狠跳了一下。 左眼跳財右眼跳災(zāi),本來她不信的,但經(jīng)過種種事情,她不得不信。 她警惕地看向左右。 車子進了村子,夜深人靜,整個柳家村沒光亮,只有皎皎月光,卻看不出危險在哪。 “勤勤,你看什么呢?”林秀海順著柳勤的眼神看去。 “沒什么?!绷谌嗔巳嘤已?,暗想,應(yīng)該是的她神經(jīng)過敏了吧,哪那么多危險?最起碼跟在四叔和四嬸身邊應(yīng)該沒危險。 一夜過去。 第二天大清早,柳勤早早起來,做了早餐后就拿了英語書在院門口大聲朗讀,這樣是為了練習(xí)語感。 無論是各種語言都有語感,真正使用語言時不能用語法來拼裝,這個就好像這么多人會說華國話,但主謂賓定狀補卻沒幾人能分出來一樣,語感才是王道。 突然,柳勤的右眼皮再次跳了起來。 這種跳動異常猛烈,柳勤想也不想就轉(zhuǎn)身跑回了屋里,心跳得厲害。 果然,就在柳勤跑回去的后兩分鐘,就有一伙人沖了過來。 “柳勤!你給我出來的!再不出來看老子不打死你!” “勤勤,媽的勤勤呀。” “柳勤你個吃里扒外的倒貼貨,有家不回是不是做什么虧心事了?我們家養(yǎng)你都不如養(yǎng)頭豬,豬還有用,養(yǎng)你就是白費糧食?!?/br> “x你媽,你趕緊出來,不然打不死你!” 當(dāng)然,一片罵罵咧咧。 寧靜的農(nóng)家小院一時間鬧騰起來,周圍鄰居也好奇的跑出來圍觀。 柳勤將門關(guān)好,靠在門上,心跳得越來越厲害,額頭的冷汗也都冒了出來。因為第一個聲音是她爸爸的,第二個聲音是mama的,有氣無力罵罵咧咧的聲音是大哥的,自然那個弟弟也來跟著罵,更有她爸爸酒桌上的狐朋狗友。 他們到底還是來了。 第090章,打死人不償命 如果對面是一堆不認(rèn)識的人,柳勤能直接跑出去撕逼,但因為對方是家人,她內(nèi)心掙扎無比。 不是因為愛,而是因為揮之不去的陰影。 重生之前,她一直被她們壓迫剝削,這種恐懼已經(jīng)刻入骨髓。 突然,一道房門被猛地推開,如同母犀牛一樣的林秀海cao了砍刀就沖了出來,“勤勤你讓開,老娘要看看哪個不長眼的敢跑到我們家鬧騰,看老娘不撕了他!” 柳勤嚇了一跳,“四嬸別沖動,冷靜一點?!?/br> 林秀海已經(jīng)沖了過來,捏住柳勤的細胳膊,像拽小雞一樣拽到一旁,之后推開門大喊,“呦,這不是柳老三家嗎?你們跑我家做什么,難不成你家日子過不下去了,來我家要飯?” 于紅安一口氣差點沒噎過去,“你家日子才過不下去呢,我是來找我女兒,林秀海你憑什么把我女兒扣在你家,你自己喜歡孩子自己生去,一個不下蛋的母雞總想著搶被人家的孩子?” 林秀海的臉?biāo)查g就白了,柳勤也是十分擔(dān)心,不生孩子可是四嬸的軟肋,別看四嬸平時強勢,實際上也有脆弱的一面。 想著就要沖出去,但隨后卻被趕來的柳文華拽了住,“勤勤你聽四叔的,去你奶奶的屋,大人的事兒小孩別摻和。” 柳勤鼻尖一酸,幾乎要感動得哭出來。 她猛地甩開柳文華手,跑出房門,“開口下蛋閉口下蛋,難道我們都是你下出來的蛋?你自己想當(dāng)母雞別拽著我們,我們是人?!焙莺萘R了回去。 柳文力一急,“兔崽子,你罵誰呢?” 柳勤冷笑一聲,“呵呵,怎么著,你愿意承認(rèn)自己是公雞?” “你才是公雞。” “如果你不是公雞,那母雞怎么能孵出蛋?”柳勤冷嘲熱諷。 “兔崽子,我打死你!”柳文力沖了過來。 柳勤拳頭癢癢,很想狠狠揍面前這酒鬼一頓,什么父親不父親?她沒有這種不顧家的酒鬼父親,這種把女兒當(dāng)牲畜的父親。 但理智告訴她,無論如何她不能動手,華國法律就是這么規(guī)定的——父母不養(yǎng)子女不被法律約束,但子女如果不贍養(yǎng)父母卻違法,華國的優(yōu)良傳統(tǒng)從來都這么可歌可泣。 林秀海一樂,“勤勤行呀,你這潑婦罵大街的實力可以。” 柳勤面色認(rèn)真地看向林秀海,“四嬸你放心,全世界的女人都能生孩子,現(xiàn)在不生只是緣分沒到,相信我,你可以?!?/br> 林秀海竟鬼使神差的信了,“好,四嬸信你?!?/br> 另一邊,柳文力沖了過來,上手去抓柳勤,要將其拖回去。 柳勤身形敏捷地躲到了林秀海身后,林秀海冷笑一聲,把柳文力推了出去,摔了個跟頭。 柳文力是酒鬼,別看人高馬大,卻瘦得好像骷髏一樣,哪有什么力氣。 “大強,大壯,打這個臭娘們!” 大強、大壯是柳文力的酒友,沖上來就要打人。 柳文華急了,cao著鐵鍬就出來了,“我看誰敢動手?真是無法無天,敢跑來我家撒野?!?/br> 說著,柳文華就和兩人扭打了起來。 林秀海剛要去幫忙,但想到柳勤,只能忍了下來,一邊護著柳勤,一邊守在自家門口,因為村子里的惡習(xí),打架就要砸家,她絕對不能讓人砸了自己家。 柳文華雖然是莊稼漢有力氣,但到底還是二打一,沒一會就挨了好幾拳。 林秀海終于忍不住要沖過去,被按在地上揍的柳文華卻大喊,“秀海,保護好勤勤!”說著,又狠狠挨了一拳。 林秀海恨得咬牙切齒,眼圈都紅了,最后還是忍著。 林秀海能忍得住,柳勤卻忍不住了,cao起一旁的木棍便沖了過去,對著壓著柳文華的那人就狠狠砸了一棍子下去。 柳勤到底還是有理智,沒敢砸那人的腦袋,她怕自己一不小心把人打死了,她重生一次,寶貴的生命可不是浪費在這些人渣身上的。 這一棍子打在那人的背上,力氣之大,棍子都被敲斷了。 那人疼得嗷嗷叫,在地上打著滾。 另一人見狀,趕忙放開柳文華沖柳勤過來,對著柳勤面門就是一拳。 柳勤的心跳得厲害,大腦一片空白,但還是強迫自己冷靜,向右一閃,閃開那拳頭,緊接著狠狠一計右勾拳打在那人的鼻子上。 柳勤的拳頭自不用說,每天訓(xùn)練都卯足了勁兒,再加上張希銘的悉心指導(dǎo),出拳又快又狠,準(zhǔn)確的發(fā)力姿勢讓她的拳頭不比壯漢輕多少。 那人的兩只鼻子瞬間噴出了鼻血。 柳勤冷笑一聲,“還以為你們是什么厲害角色,鬧了半天和柳文力一樣也是廢物?!闭f著,再次一拳狠狠打在那人的肚子上。 專業(yè)拳擊和使蠻力打架的區(qū)別明顯體現(xiàn)。 柳勤威力無比的一拳下去,一個成年男人立刻捂著肚子,好半天沒緩過來勁兒。 院子里頓時死寂一片,柳文力一家鴉雀無聲,就連柳文華和林秀海也吃驚地看向柳勤。 柳勤撿起一塊紅磚,左手抓著紅磚,右手狠狠一拳,將那結(jié)實的紅磚砸碎,“還有誰不服,盡管過來,不過我可事先說好,我還沒到十六周歲,我打死人不犯法?!泵腿挥X得華國的未成年人保護法也是不錯的。 名為大強和大壯也是酒鬼,兩人能打柳文華是以少勝多,實際上單打獨斗沒什么實力,何況他們還怕死。 這個時候村長被找了來,村長也姓柳,五十多歲,和柳勤家是本家。 “怎么回事?好好的一家人怎么打起來了?” 林秀海二話不說扯嗓門就哭喊起來,“三叔啊您老可算是來了,這柳文力家不講理,帶人來砸我們家呀,三叔可要給我們主持公道呀?!?/br> 柳文力從來都是欺軟怕硬的,見村長來了,就偷偷向后退,準(zhǔn)備跑。 村長看見蹲在一旁的大強和大力,認(rèn)出來其是鄰村兩個酒鬼,頓時就怒了,“柳文力,你把別村人引過來霍霍我們村是不是?你小子不愿意在我們柳家村就滾,我們柳家村還不愿意留你呢?!?/br> 柳文力一扭頭,就這么跑了,把于紅安和兩個廢物兒子留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