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34節(jié)
看著擠得滿滿的人,柳勤有些后悔沒早點占位置了。 音樂聲結(jié)束,是高三2班的啦啦隊。 能聽見人群中央主持人講話,緊接著是籃球賽。 柳勤深吸一口氣,開始發(fā)揚(yáng)釘子精神起來,“讓讓。”“抱歉?!薄白屛疫^一下?!?/br> 在無數(shù)白眼之中,柳勤終于擠到了第一排。 卻見,籃球賽還未正式開始,還在準(zhǔn)備階段。 高二1班休息區(qū)。 張希銘和隊員們講完打法,“一會開場主力便上,替補(bǔ)隊員們也隨時做好準(zhǔn)備,一旦勢頭對我們不利,我便向任天力打暗號,任天力就要求休息?!?/br> “好?!碧嫜a(bǔ)隊員。 “沒問題?!比翁炝ψ隽藗€ok的手勢。 張希銘點了點頭,“大家也不用太緊張,畢竟不是決賽,沒什么問題?!?/br> “好。” “來喊個口號?!?/br> 眾人將手跌在一起,“加油!加油!加油!” 這邊開完會,球場的另一端的高三6班也在喊口號。 裁判已經(jīng)站在場中央,吹哨讓隊員集合了。 兩隊隊員進(jìn)入球場,張希銘一眼便在人群里發(fā)現(xiàn)了柳勤,頓時唇角勾起掩飾不住的笑容。 柳勤后悔跑到第一排了——沒事瞎鉆什么?就應(yīng)該在第二排暗搓搓地看著,現(xiàn)在可好,多尷尬? 張希銘了解柳勤,知道柳勤不喜歡目光,除了對她投了一道只有兩人能看懂的眼神,便沒多做表示,周圍人也沒發(fā)現(xiàn)張希銘和柳勤之間的“jian情”。 籃球賽開始了,十分激烈。 柳勤不會籃球,也看不懂籃球,只能單純從比分上衡量兩個隊伍誰打得好,眼神卻忍不住一直盯著張希銘。 運(yùn)球、斷球、上籃、扣籃。 隨著一個個精彩動作,全場響起一陣一陣驚呼聲和贊嘆聲。 姜越正在拿球,卻被對方包抄,他做了個假動作便將球傳給了張希銘,就在所有人準(zhǔn)備轉(zhuǎn)而去守張希銘時,卻見其跳起,修長的雙臂優(yōu)雅一擺,籃球便呈漂亮的拋物線向籃筐。 中,三分球。 對方隊員只覺得吐血得很——攔住了一個兩分,卻被人家得了個三分。 周圍人的吶喊聲將柳勤耳朵震得發(fā)疼,但卻沒有絲毫反感,相反,身體里每一枚細(xì)胞都好像被帶動得雀躍,也想跟著歡呼,但到底還是沒好意思。 張希銘投了球,便對柳勤使眼色——怎樣? 柳勤小心翼翼不引起周圍人的注意,對他眨了眨眼——很好,加油。 張希銘勾唇笑了出來,但瞬間就佯裝和隊友說話,偌大的球場,竟沒人發(fā)現(xiàn)兩人偷偷的小動作。 柳勤發(fā)現(xiàn),“做賊”時不僅會心虛,還會刺激。 當(dāng)真正想笑時,絲毫掩飾不住笑意,尤其是兩人對視的那么一剎那,好想吃糖吃多了一般心跳厲害,激動和雀躍幾乎要憋不住,恨不得表現(xiàn)出來、恨不得找人分享。 這種感覺真是又怪又幼稚。 不知不覺,兩人竟這樣達(dá)成了默契——只要張希銘得分,便會偷偷看她,用眼神討表揚(yáng)。 柳勤雖然翻了不少白眼,卻每次也給予足夠的表揚(yáng),直到……司亦瑾發(fā)現(xiàn)了柳勤。 “馮尉快看,是柳勤?!彼疽噼孟癜l(fā)現(xiàn)了新大陸一樣。 “真巧,她也來看球?!瘪T尉淡淡勾著唇角,卻不是笑,仿佛早就發(fā)現(xiàn)了柳勤。 而實際上,馮尉也確實早就看見了她,只不過裝看不見罷了。 “我們要不要去找她?”司亦瑾問。 馮尉將眼底的煩躁隱藏住,“別了,人這么多,她怎么擠過來?”說著,轉(zhuǎn)身就走。 “你去哪?”司亦瑾抓住馮尉。 馮尉回過頭,面無表情地看了一眼,“觀戰(zhàn)差不多,我回教室看會書。” “看書?”司亦瑾像發(fā)現(xiàn)了新大陸一樣,“你還能看書?” “不然呢?你不用高考,難不成我也不用高考?”馮尉白了一眼,擠出了人群。 突然司亦瑾有種與大家格格不入的感覺——大家都要高考,就連賀一凡也在準(zhǔn)備。 “等等,我也回去看書?!彼疽噼分T尉便擠出了人群。 隨著哨響,籃球賽結(jié)束。 高二1班正式進(jìn)入決賽。 一群人歡呼,柳勤也是十分激動。 歡呼的人群中,張希銘不動聲色地掃了柳勤一眼,之后對姜越身邊的姚香林低聲說了幾句,姚香林這才發(fā)現(xiàn)原來柳勤來了,趕忙跑了過去。 一小時之后,四人便出現(xiàn)在二號教學(xué)樓的空地,每人手里拿著一瓶飲料。 姜越道,“好在今天六班沒比賽,不然我們連個飲料都買不到?!?/br> 姚香林翻白眼,“是啊,上回比完賽,司亦瑾就跑去請客,直接將學(xué)校商店買空了,真討厭,不就是有幾個臭錢嗎?” 柳勤笑笑沒說話。 “香林別這么說,司亦瑾那人大方還沒架子,不是也請我們很多次客嗎?”姜越道。 姚香林瞪了一眼,“姜越你能不能把你老好人的性格改一改?你這樣出門會被欺負(fù)的?!?/br> 柳勤就靜靜看著兩人打情罵俏。 “你想什么呢?”張希銘問。 柳勤指著兩人,“他們從小就這樣嗎?” “是啊?!?/br> “青梅竹馬真好?!绷谟懈卸l(fā)。 張希銘喝了一口運(yùn)動飲料,“也沒你想的那么好,青梅竹馬能走到最后的太少了,畢竟黑歷史知道的多?!?/br> “哦?”柳勤有了興致,“那你有什么黑歷史嗎?” 還沒等張希銘說話,姚香林就喊道,“有有有!希銘的黑歷史,你要不要聽?” 第368章,要看照片! “要!”柳勤想也不想就回答,興致勃勃。 張希銘皺了皺眉,“我有黑歷史?”如果他沒記錯,他好像沒做過什么丟人的事……等等! 突然,張希銘的臉色大變,“姚香林,你可不能亂說話?!绷⒖掏{道。 柳勤見張希銘這么提防,興趣大火熊熊燃燒,“香林快說?!?/br> 姚香林跑到柳勤身邊,將柳勤當(dāng)成盾牌,抵擋住張希銘仇恨的目光,“黑歷史嘛,嘿嘿,事情還得從學(xué)前班說起,我們……” “姚!香!林!”張希銘威脅的聲音滿是咬牙切齒。 姜越也想起了是什么事,憋著笑,“香林別鬧了,希銘不想讓別人知道,你就別說,如果柳勤想聽就自己去問希銘?!?/br> 柳勤一把拉住姚香林,“不行,你來給我講,別管張希銘?!?/br> 姚香林噗嗤一笑,“笨蛋,實際上你問希銘,他會給你講的?!?/br> “這感覺不一樣,他講的時候肯定輕描淡寫,”柳勤自認(rèn)不是八卦的人,好奇心也不是很強(qiáng),但一旦牽扯到張希銘、尤其還是黑歷史,她就十分十分想知道,如果今天沒打聽出來,估計晚飯都吃不好,“好香林,就憑我們倆的交情還做不到無話不談嗎?放心吧,張希銘不能對你怎樣的,畢竟姜越還保護(hù)你不是?” 姚香林本來也不是什么善解人意的姑娘,立刻就將姜越的擔(dān)憂和張希銘的憤怒拋于腦后,“好,我給你講,我們學(xué)前班的時候,學(xué)校要參加市里的一個歌舞比賽。但實在找不齊人,不是學(xué)前班的人數(shù)不夠,是有些同學(xué)總出錯,聽不懂話的那種……你能明白嗎?” “我明白,你繼續(xù)說?!焙⒆又巧贪l(fā)育早晚不同,理解力也不同,執(zhí)行力自然也不同。 “當(dāng)時好容易湊齊了人,但有一個同學(xué)卻總是出錯,無論怎么教、怎么練,永遠(yuǎn)出錯。馬上就要比賽了,音樂老師忍無可忍把那名同學(xué)換了下去,但找不到替補(bǔ)?!?/br> 柳勤眼神閃了閃,偷眼去看張希銘黑得像鍋底一樣的臉,“不會是……?” 姚香林點頭如搗蒜,“就是!就是!然后音樂老師發(fā)現(xiàn)了我們唇紅齒白的希銘,哦對了,希銘的身高是初中之后才長的,小學(xué)時候特別矮,再加上是瓜子臉、白皮膚,文文靜靜得真像女孩子。然后就被音樂老師選去跳舞了?!?/br> 姚香林笑得前仰后合,姜越也憋著笑,偷眼去看張希銘。 柳勤不懂,“跳舞就跳舞嘛,男孩子跳舞也沒什么不好?!?/br> 姚香林笑得直拍大腿,“問題是,當(dāng)時的舞蹈隊沒有男生,全是女生!是女生舞蹈隊好嗎?” 柳勤愣住,“……穿裙子嗎?” “當(dāng)然要穿!還是公主裙?!币ο懔忠呀?jīng)撲到姜越身上笑了。 柳勤僵硬地扭頭去看張希銘,卻見張希銘臉拉得像長白山一樣長,“那個……你……穿了嗎?” “呵呵?!睆埾c懙睦湫σ呀?jīng)回答了一切。 柳勤憋著笑,“化妝了嗎?” “呵呵。” 姚香林笑出了眼淚,“勤勤我給你說,直到現(xiàn)在我對那一幕還歷歷在目。當(dāng)時我是領(lǐng)唱嘛,音樂老師將張希銘找來,套上裙子、擦上口紅和腮紅,第一次排練的時候,我唱著唱著一回頭,當(dāng)時就忘了詞兒了哈哈哈哈!還好當(dāng)時不是比賽,不然就闖禍了?!?/br> 牽扯到禮貌,柳勤憋著笑,問張希銘,“你能回答我一個問題嗎?” “你說?!睆埾c懧曇衾浔?,投向姚香林的目光如同一柄柄匕首。 “當(dāng)時你為什么不拒絕?” “呵呵,我當(dāng)時根本不懂拒絕?!?/br> “哈哈哈!”這一次,柳勤終于沒忍住開始大笑起來。 “勤勤,勤勤,”姚香林滿臉的諂媚,“你想不想看照片?” 姜越一把捂住姚香林的嘴,“沒……她瞎說呢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