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61節(jié)
柳勤伸手揉了揉自己發(fā)疼的眉心,“顏先生您聽我說,您不應(yīng)該這么侮辱女性。首先,愛美之心人皆有之,您外形出眾,女性青睞于你有什么不對?男人看見美女可以欣賞、追求,憑什么女人看見美男就要拒之于千里之外?其次,您是大總裁,您比普通男人多的不僅僅是錢,更有很多能力、見識、膽識,就算不因為錢而因為這種人格魅力,女性傾心與你有什么不對?我們女人也不瞎?。恳膊簧担。渴裁礃拥哪腥撕?、什么樣的男人壞,我們能分辨出來,這個就好像買衣服,既然有好看又精良的衣服,我們?yōu)槭裁匆x難看又廉價的?就因為我們選了好看精良的衣服,你們就可以嘲笑我們拜金?兩個男人擺在我面前,一個又丑又窮、一個又帥又富,我特么不瞎不傻當(dāng)然選后者!有錯嗎???” 因為情緒太過激動,柳勤的聲音越來越大,不僅后來的聲音咆哮而出,甚至帶了臟字。 一番話,不僅沒讓顏令生氣,反倒更勾起他興趣。 “繼續(xù)說。” “繼續(xù)說什么?”柳勤不解。 “說什么都好,繼續(xù)說?!?/br> “……” “怎么不說了?” “顏先生,您這是在電視上找不到好聽的相聲,打電話來想聽包場單口相聲,還是……”語調(diào)微微一變,“還是顏先生吃飽了撐沒事干,想找個地方挨罵消消食?” 顏令挑眉,“你還真敢說,如果我說是后者,你敢罵我嗎?” “當(dāng)然……呵,不敢了?!绷谡Z調(diào)一轉(zhuǎn),“很抱歉我沒能幫到顏先生,這點小忙都忙不上讓我很內(nèi)疚,所以我準備去面壁思過,還請菩薩心腸的顏先生別勸我、開導(dǎo)我。”說完話,立刻就掛斷電話,長舒一口氣。 大概過了十秒鐘的時間,電話鈴聲又響了。 因為公寓不經(jīng)常有人住,線路也是臨時開通,并沒有來電顯示,郁悶的柳勤盯著空白的顯示屏不知自己是否應(yīng)該接電話。 如果是香林怎么辦?她還等著香林的回話。 但如果不是香林,是那個顏令怎么辦? 電話鈴聲依舊響,柳勤卻越來越煩躁——難道傳說中的大總裁都這么閑得蛋疼嗎?是不是平時聽吹捧聽多了,偶爾聽見不同意見反倒覺得新奇?一會要不要追加一句“女人,你成功引起我的注意”這種狗血的臺詞? 電話鈴聲停了,還沒等柳勤松一口氣,再次響了起來。 柳勤終于沒忍住,接起了電話,“喂,哪位?” “勤勤,是我,姚香林?!?/br> 柳勤松一口氣,“是香林呀,剛剛你打電話了嗎?” “沒有呀,我剛打?!?/br> 柳勤再次松一口氣,還好上一個電話她沒接,“怎樣了?你給他打電話了嗎?” “打了。” “求和了嗎?” “求了。” “怎么求的?” “……還能怎么求的?之前他怎么求我,我現(xiàn)在就怎么求他唄。” “嗯嗯,然后呢,他同意了嗎?” “同意了?!?/br> 柳勤頓了一下,隨后驚喜地大叫,“太棒了!香林好樣的!我為你開心,我們香林是最棒的!” 實際上姚香林也特別開心,“說真的,他的反應(yīng)嚇我一跳,我沒想到他能馬上答應(yīng)。我當(dāng)時想的是,如果他不答應(yīng),我就一直求一直求,如果他再不答應(yīng),我就哭,一直哭一直哭,如果他還不答應(yīng),我就跑去找他,如果他最后依舊不答應(yīng),我就在下一首歌里唱他的名字,告訴全世界,姜越這個男人是我的,就算姜越不和我在一起,也不許和別人在一起?!?/br> “噗!哈哈哈哈!香林,真有你的!我真是越來越喜歡你了?!?/br> “哼,反正我姚香林認準的,絕不讓給別人?!?/br> 柳勤幾乎笑出了眼淚,“所以,上次姜越說和那個白衣服的女孩在一起,你沒去找他,是因為那兩個人根本在作戲?” “當(dāng)然,我和姜越認識了這么多年,如果連這點都看不出來,那我真是瞎了?!?/br> 柳勤點頭,“這樣就好,哦對了,今天你有什么計劃?” “一會要去姥姥家,你呢?” “刷題?!?/br> 姚香林鼻尖酸了酸,“勤勤別難受,過幾天我?guī)ФY物回去看你?!?/br> 柳勤失笑,“我真沒難受,之前耽誤了不少課程,新年期間總算是閑下來,當(dāng)然要拼命追趕?!?/br> “是因為我的比賽,所以耽誤時間了吧?” “你的比賽才耽擱了幾天?主要還是……嗨,你懂?!敝傅氖墙壖艿氖?。 提起這件事,姚香林再次嘆了口氣,“勤勤一定能逢兇化吉,希銘也肯定能想到好辦法?!?/br> 第695章,愛美人不愛江山(三更) 兩人又聊了幾句家常,便掛了電話。 實話實說,柳勤真的不寂寞,原因……還不是因為某個人讓她心煩,現(xiàn)在的她只顧著心煩了,哪有精力寂不寂寞? 不說別的,就剛剛和姚香林通話的幾分鐘,不斷有信號切入,聽筒里急促的嘟嘟聲震得耳朵疼。 “鈴鈴鈴” 果然,電話鈴又響了。 柳勤認為,是時候拔掉電話線了。 于是,柳勤開始找電話線。 按照道理,電話機的后側(cè)或者旁側(cè)應(yīng)該有一個水晶頭,只要拔掉水晶頭就好,然而找了兩圈也沒找到水晶頭。 如果沒有水晶頭,便只能拔分線盒,但柳勤崩潰的發(fā)現(xiàn),連分線盒都沒有,這到底是什么神仙線路? 換句話說,除非砸了電話機,否則就要忍受電話響個不停。 電話鈴聲停了,緊接著再次響起。 柳勤認命,來到電話機旁,“喂,你好。” “呵,終于舍得接電話了?” 果然是顏令的聲音。 柳勤打起精神,強顏歡笑,“顏先生哪的話?我怎么會不接顏先生的電話?” “剛剛為什么掛我電話?” “因為我說錯了話,無言以對顏先生?!?/br> “那后來為什么不接電話?” “因為電話聲音太小,我在用吸塵器,噪音太大所以沒聽見。” “既然聽不見我電話,為什么能聽見別人電話?” “因為剛關(guān)吸塵器,那個電話就打進來,比較湊巧?!?/br> “后來掛斷那個電話,我再打電話,你為什么不接?別告訴我,你又用吸塵器?!?/br> “哦,不是,”柳勤閑閑道,“我去了廁所拉屎。” “……” 柳勤挑著眉,眼神帶著諷刺,“哎,也不知道怎么回事,可能最近喝水喝得少,上火了,屎太干,拉不出來,這個費勁呦,顏先生您有沒有過這樣的情況,你拉不出屎的時候有沒有什么竅門?” “……算你狠!” 伴隨著一聲巨響,緊接著便是被掛電話的聲音。 柳勤放下電話機,終于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,“活該!不是花花公子調(diào)戲鄉(xiāng)村小姑娘嗎?那我們就天天討論拉屎的問題,要多惡心有多惡心,我讓你調(diào)戲?呵?!?/br> 因為狠狠惡心了一通惡心的人,柳勤心情大好。 既然心情好,自然要做讓心情更好的事——刷一套題吧。 小小的公寓,裝修舒適溫馨、廚房里滿是米面蔬菜、電腦連著網(wǎng)可以隨時寫稿賺錢,明媚的陽光照射在書架上,書架上擺著滿滿的各科題紙和習(xí)題冊。 可以隨意安排時間,可以想看多久的書就看多久的書、想寫多久題就寫多久的題,簡直就是神仙一般的生活! …… 直到十幾年后,只要在陽光明媚時閑暇下來,柳勤都會忍不住回憶起這一段時光,這是她心底最美好的記憶之一。 …… 大年初五。 柳勤這里迎來了客人。 藍雨祁、司亦瑾和張希銘。 三人進門時大包小包的拎了一堆。 “新年好?!眲傔M門,便聽見司亦瑾爽朗的聲音。 “新年好,”柳勤道,“你怎么這么早就回來了?為什么不在家多住幾天?” “可不住了,在家住了幾天差點沒被嘮叨死?!?/br> “誰嘮叨你?” “以我哥為代表,全家都在嘮叨,”司亦瑾一臉無奈,“我哥希望我能和他出國留學(xué),但我就想在錦縣待著,家人就認為我玩物喪志?!?/br> 關(guān)于司亦瑾家里的情況,藍雨祁曾經(jīng)透露給柳勤一些,大概就是——司亦瑾家人希望他能留學(xué),但司亦瑾卻認為如果自己真留學(xué),便是沒了拿出“真正成績”的機會,因兄弟姐妹在國外名校取得的成績太好,他便是再努力也很難超越,還不如在國內(nèi)高校另辟天地。 直到現(xiàn)在,司亦瑾想報考服裝學(xué)院,接手家里服裝品牌的打算還沒真正公開。 柳勤看向一旁若有所思的張希銘,“你那邊的情況怎樣?” 張希銘也不愿多說,“還在進展中。” 柳勤苦笑,“看來真是家家有本難念的經(jīng)?!?/br> 藍雨祁不解,“張希銘遇到什么問題了?” 柳勤看向張希銘,如果人家當(dāng)事人自己不說,她是不敢說出來。當(dāng)然……如果藍雨祁想知道,她可以偷偷地說,姐妹間多少還是要有小秘密的嘛。 張希銘卻沒隱瞞,“我媽未來一年的工作重心可能都要在魯南市和錦宜市,應(yīng)該很少回錦縣。我爸初七,也就是后天,就要到魯南市分局工作,以后留在錦縣的只有我自己了?!?/br> 瞬間,氣氛凝滯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