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9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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司徒謹(jǐn)握住他的手,低聲問:“可還有什么要交代的?” “我……我盡職了……我的妻兒……母親……” “會的,督主會照顧好他們的?!彼就街?jǐn)用堅毅的眼神看他。 高年點點頭,“夏侯瀲……夏侯瀲還有一女仆,名喚照夜……很……很強(qiáng),與夏侯形影不離……讓督主……當(dāng)心。” 沈玦驀然一驚,不由得高聲問:“什么女仆?” 高年卻已經(jīng)不行了,張了幾下嘴,眼睛徹底沒了神彩,像干涸的枯井,頭一歪,死了。 沈玦抓起一個刺客的領(lǐng)子,冷冷問道:“什么女仆?給咱家交代清楚,要不然,咱家要你死?!?/br> 那是個削臉深目的男人,眸光冰寒,像一條毒蛇陰陰地射出目光。他沒有回答沈玦,只低聲道:“東廠督主,你的名字已寫上了伽藍(lán)命簿,伽藍(lán)記住你了。” 冰冷的笑意浮上沈玦的唇角,沈問行離得近,看見沈玦涼颼颼地笑起來,不自覺打了個寒戰(zhàn)。 沈玦其實不愛笑,他對一個人笑,要么是心有防備,要么是那個人要大禍臨頭。 “不說?”沈玦站起身,臉罩在燈影里,一半在明一半在暗,有種冰冷的滟然,“方存真那不是還缺人么?給了他躑躅花,卻還凈日里問咱家要身中七月半的藥人,先前捉了幾個伽藍(lán)暗樁送過去,聽說都折騰死了?” “可不是呢,其實也不算死,就是七竅流血,五感盡失了?!鄙騿栃薪釉?。 “好,那就把這幾個一并送過去吧。” “外邊兒那些刺客呢?” “只有這三個才是伽藍(lán)刺客,其他都是暗樁。殺我,用三柄刀,倒是很看得起咱家?!鄙颢i冷冷地笑道。 刺客都被拖走了,屋里一下子靜下來。沈玦不動,大家都不敢走。 他一個人站在燈影里,不知道在想些什么,沈問行眼睛轉(zhuǎn)了幾圈,向司徒謹(jǐn)使眼色,司徒謹(jǐn)沒理他。 “司徒,”沈玦忽然出聲了,“要是朱明月變了,變成一個你完全不認(rèn)得的人了,你會怎么辦?” “不會的。”司徒謹(jǐn)說道。 “我只是做個假設(shè),”沈玦不耐煩地說道,“萬一她變了呢?” “我是說,”司徒謹(jǐn)眸光定定,“明月是我的妻,無論她變成什么樣,我都認(rèn)得她。” 第43章 柳梢頭 炭火呼呼地?zé)?,火炕上架了一個壺子,里面暖著熱酒。幾個蓬頭垢面的男人圍坐在火炕邊上,一邊喝酒一邊吃牛rou。他們都是遠(yuǎn)行的江湖客,在山里的茅店歇腳。老掌柜實誠,送他們一壺酒暖身,雖然臘酒渾濁,酒味薄得像水,但也勝過沒有。 “老兄,《伽藍(lán)點鬼簿》出續(xù)冊了,你看了沒有?”一個男人道。 “自然是看了的。這回不僅添了最近聲名鵲起的無名鬼,還列舉二十七把伽藍(lán)名刀,這第一把就是緊那羅的秋水。”另一個胖點的男人說道。 “要我說,剎那才該放在第一把才對。”起頭的人道,“他上月端了黑山老鬼的老巢,一步殺一人,十步血成河。聽說黑山上的血沿著黑水河一直往下流,山下的百姓去洗衣服,抱回來一瞧,全他娘的被染紅了!” “那你怎么不說橫波?橫波不管是之前的迦樓羅,還是現(xiàn)在的無名鬼,都是伽藍(lán)一等一的刺客。昨兒個不是傳來消息,無名鬼又宰了一個倒霉鬼嗎?” “無名鬼算什么?他要是不把照夜帶在身邊,他還能這么厲害?”男人不屑地剔牙,說著又露出神秘兮兮的表情,“聽說這個照夜是個不世出的尤物,我有個兄弟有幸驚鴻一瞥,哎呀呀,那姿色,簡直就是天仙下凡!” “真不知道照夜為什么要跟著無名鬼。上回有人說,照夜原本是唐家十七的未婚妻,被無名鬼搶了去,還脅迫唐十七當(dāng)他的走狗?!?/br> 男人咂舌,“可不是。要我是唐十七,我就提著刀宰了無名鬼,誰他娘的敢往騎老子脖頸子上拉屎!?” 角落里有個裹著毛毯的男人,原本縮在地上睡覺,被喝酒的江湖客吵醒。江湖客們談?wù)摰谜龤g,爭相宣布要是有幸和照夜一夜春風(fēng),便是被無名鬼一刀砍了也甘愿。 男人細(xì)聲開口:“其實照夜不是美人?!?/br> 他聲音不大,可所有人都聽見了,齊齊扭過頭來看他。有的江湖客端著酒杯大喇喇地坐在他邊上,“怎的,你見到過?” 男人點頭。 “不可能!我兄弟不會騙我,他說照夜那眉毛,那眼睛,那櫻桃小嘴兒,跟狐貍精似的,見了就讓人丟魂!”之前那個江湖客梗著脖子大喊。 “可是……”男人發(fā)起抖來,顫聲道,“可是照夜根本就沒有眉毛,沒有眼睛,更沒有嘴巴!” 話音剛落,茅店的破門忽然被什么大力推開,白晃晃的亮光照進(jìn)來,所有人都被照得睜不開眼。 逆光站著一個苗條的少女,看不見臉龐,只能瞧見曼妙的身影。她雙手垂在身側(cè),廣袖遮住了手臂。 一個沙啞的男人聲音響在她的背后: “七葉伽藍(lán)無名鬼,送閣下往生極樂?!?/br> 少女忽然動了,雙臂橫在胸前,所有人都看見,那雙手臂并非手臂,而是流淌著凜冽寒光的森森長刀!下一刻,他們也看見了少女的臉龐,沒有眉毛,沒有眼睛,更沒有嘴巴,那是一張素瓷的面具,只有兩個黑黝黝的眼洞。 弧光一閃,少女飛身而入。先前那個裹著毛毯的男人尖叫起來:“照夜!” 所有人都嚇呆了,慌忙拾起刀,躲進(jìn)茅店的角落。老掌柜護(hù)著老伴躲進(jìn)曲尺柜臺,鵪鶉一般發(fā)著抖。 男人慌忙躲閃,從懷里拔出長刀,旋身砍在照夜的肩膀上,照夜避也不避,挺身接下那致命的一刀。 錚—— 意想之中的鮮血沒有濺出,卻只有鐵器相擊的清脆錚響,長刀磕在照夜的肩膀上,居然崩壞了一個口子!男人的瞳孔驀然緊縮。 照夜沒有表情,黑洞洞的眼眶朝著男人的方向,瓷白的臉上暗光流淌。她右手舉起,眾人看見她手臂位置上的三尺長刃狠狠劈下。男人側(cè)身避讓,卻沒有來得及,被砍斷一只手臂,血如泉涌。 “啊??!”男人痛苦地在地上打滾,右手啪嗒一聲落在地上,動彈了幾下。 照夜沒有再動,默然站在原地,低著頭。 茅店里走進(jìn)一個高挑的男人,古銅色的皮膚,右眼上方一條細(xì)細(xì)的刀疤,那是一個孤狼一般獷悍的男人,眼神里有洗不凈的兇狠和冷厲。 江湖客們屏住呼吸,有膽大的人探出一點頭,偷偷地看。 無名鬼。 “讓我好找啊,高小相公。”夏侯瀲揀了一把交椅坐下,翹著二郎腿撐著下巴看那個地上發(fā)抖的男人,“你還真他娘的會逃,從杭州跑到山旮旯里來,害的老子追在你屁股后面,腿差點沒跑斷。” “放過我!大爺,放過我!”男人抓夏侯瀲的靴子,印上五個血紅的指印,“求求你!我有錢,我有很多錢,都給你,放了我吧!” 夏侯瀲惡劣地笑起來,“你可以給我錢,讓我去殺了那個買你命的人。但是你的人頭已經(jīng)被買下了,斷沒有讓你留著的道理。” “好!好!”男人掙扎著坐起來,“我給你錢,你幫我,幫我去殺了那個買我命的人!” 男人將左手探進(jìn)懷里,一道金屬的寒光驀然劃過夏侯瀲的眼睛,像鋒利的刀子割在眼皮,夏侯瀲悚然一驚,立即撤身后退,黑色的短箭擦著他的手臂刺入身后的門柱。夏侯瀲看了一眼那支箭,扭過頭,眼中狠戾一閃而過。 男人站起身,捂著斷臂跌跌撞撞地往外跑,很快被夏侯瀲追上。夏侯瀲拎著他的衣領(lǐng),把他的臉朝下按在土炕上的炭火上,茅店里充斥了男子凄厲的尖叫。火烤rou的味道頓時彌漫了整間茅店,江湖客們躲在角落瑟瑟發(fā)抖。 夏侯瀲騰開右手,沖照夜的方向張開手掌,然后狠狠握拳。 眼睛利的江湖客看到,陽光下,夏侯瀲的十指上纏著細(xì)細(xì)的絲線,連接著照夜的四肢。那絲線細(xì)得幾乎看不清,隱匿在空氣中,只有偶爾陽光直射之時才顯露出一閃一閃的銀光。 眾人忽然明白了,所謂的“照夜”根本不是人,而是夏侯瀲的機(jī)關(guān)傀儡。 絲線在空氣中抖動,像蝴蝶振翅。照夜舉起刀臂,一刀斬下!男人的頭顱與身體利落地分開,脖頸上是整齊的切口,像鋸子鋸開的木樁。男人腳亂蹬了幾下,再也沒有了聲息。 夏侯瀲把頭顱放進(jìn)蛇皮袋,掛在照夜的脖子上。 “造孽??!”老掌柜從柜臺底下爬出來,望著男人的無頭尸體哭,“造孽啊,冤冤相報何時了!年輕人,你何必奪人性命,濫殺無辜!” 夏侯瀲踏出門檻的腳步頓住,微微回過頭來,冰冷的目光落在老掌柜的身上。 “老人家,倒是很會說風(fēng)涼話?!毕暮顬囈е例X惡狠狠地說道,“要是你妻子被殺,女兒被強(qiáng),看看你還不會不會說出‘冤冤相報何時了’的話來?!?/br> 老掌柜愣在原地,氣急敗壞地罵夏侯瀲,什么“斷子絕孫”、“千刀萬剮”,夏侯瀲充耳不聞,帶著照夜上馬,絕塵而去。 山巒起伏,晚霞鋪滿了天空,像整個天穹都在燃燒。天火一直蔓延到人間,不遠(yuǎn)處的山坡開著燦爛的杜鵑花,一路摧枯拉朽地?zé)缴较?。夏侯瀲騎著馬在山中穿行,遠(yuǎn)遠(yuǎn)望去,像在無垠火海中奔跑。 夏侯瀲已經(jīng)二十一歲,和伽藍(lán)里其他的刺客一樣,在刀山火海中摸爬滾打,成就了今日的無名鬼。持厭說得對,他著實不是練刀的好材料。他在柳州的別莊練了將近一年,殺了幾十個驚刀山莊門徒,柳歸藏滿天下地找他,夏侯瀲的名字在柳州城可以止小兒夜啼??墒撬廊粵]有顯著的進(jìn)益。在持厭的手下,他撐死了也只能過七招。 而柳歸藏的聲名愈發(fā)如日中天。他買通伽藍(lán)刺客,替他刺殺了北派宗師,此后驚刀山莊一家獨大,儼然是江湖首座,武林至尊。他開始廣收門徒,在四處設(shè)立分舵,主持所謂的公道,各家各派有恩怨皆到驚刀山莊斡旋。更甚者,他四處抓捕江湖黑道,押上誅惡臺,邀請?zhí)煜峦斯灿^斬首。 所有的這一切,都建立在他四年前斬殺迦樓羅的基礎(chǔ)上。 夏侯瀲卻依舊是陰影里見不得光的蟲鼠,只能用陰冷的目光窺視高高在上的柳歸藏。 夏侯瀲只能選擇另辟蹊徑。 他想起唐嵐的千機(jī)。唐嵐出身唐門,他真正擅長的并非刀術(shù),而是機(jī)關(guān)術(shù)。他掘了唐嵐的墓,在唐嵐的棺材里找到了他的機(jī)關(guān)筆記《天工譜》。里面記載了唐門機(jī)關(guān)術(shù),還有伽藍(lán)失傳已久的牽機(jī)絲。 原來唐嵐叛出唐門,投奔伽藍(lán),只是想要復(fù)原牽機(jī)絲??上]有成功,在伽藍(lán)的生活雖然給了他很大的助益,他找到了冶煉牽機(jī)絲的辦法,也翻到了千絲百網(wǎng)陣的陣譜,還記錄了牽絲傀儡技??墒亲铌P(guān)鍵的東西他沒有找到——牽機(jī)絲的冶煉材料。他只畫了一張礦石的紋理圖,沒有留下礦石的名字。沒有材料,就沒有牽機(jī)絲,一切都是枉然。 為了修習(xí)機(jī)關(guān)術(shù),夏侯瀲救了在被押往誅惡臺路上的唐十七,他因為同時周旋于數(shù)個女人之間吃軟飯被抓,其中有三個女人說自己懷了他的孩子,可他抵死不認(rèn)。夏侯瀲扮成唐十七的模樣前往唐門,抄錄唐門的機(jī)關(guān)圖譜,由唐十七和書情在外面接應(yīng),一點一點地把唐門典籍帶出了唐門。雖然最后被發(fā)現(xiàn),所幸努力沒有白費,他找到了替代原有礦石的冶煉材料。 然而,夏侯瀲的牽機(jī)絲卻遠(yuǎn)遠(yuǎn)不如記載中的牽機(jī)絲,正牌的牽機(jī)絲可以削金斷鐵,而夏侯瀲的牽機(jī)絲只能切豆腐。不過,它雖然不能殺人,卻也能完成牽絲傀儡技,cao控傀儡殺人。 于是夏侯瀲和唐十七合作鍛造出了這個絕世的殺器——照夜。 四年了,夏侯瀲早已按捺不住。他想,或許他是時候前往柳州了。 城鎮(zhèn)漸漸多了起來,夏侯瀲給照夜戴上風(fēng)帽。 太陽剛落山,夏侯瀲到了金陵晚香樓。仆役認(rèn)出夏侯瀲的馬,趕上前幫夏侯瀲把照夜抱下來。 “瀲哥兒,您回來了!這次的賞金送到哪兒?是存在錢莊里,還是送回伽藍(lán)?” “存在錢莊。”夏侯瀲把馬鞭扔給他。 “好嘞,”仆役弓著腰笑,“哥兒這次留多久?今晚可熱鬧呢,有個雛兒叫柳梢兒的要賣身,她可是香奴mama親自調(diào)教的,吹拉彈唱樣樣都會,詩詞歌賦個個精通,您要不梳籠了她?您若是要,只管開口,mama肯定不敢怠慢您。” “不要。”夏侯瀲想都沒想便一口拒絕,踅身挑起簾子進(jìn)了樓,膩膩甜甜的脂粉香味兒撲面而來。大紅的八角燈籠五步一個,薄紅的光澤在姑娘的臉上、肌膚上妝成醉人的媚意。四處都是男人女人的笑聲,大堂中男男女女疊股而坐,推杯換盞,唇齒相交。 有姑娘認(rèn)出夏侯瀲,甜笑著靠過來,夏侯瀲擰起眉,側(cè)身讓開。他皺眉的時候有種孤冷的味道,姑娘見了心里怕怕的,都不敢再往他身上靠了。 “真不要?這姑娘小的見過,頂頂?shù)暮妙伾闩玬ama年輕的時候都比不過呢。哥兒大了,是該有女人伺候著了,知冷知熱的,好過一個人孤零零的不是?您放心,您不在的時候沒人敢動她,只伺候您一個人。要是您什么時候厭煩了,再賣了也行?!?/br> 夏侯瀲不耐煩地說:“說了不要。我哥他們呢?” 仆役吶吶地說:“在二樓呢,他們也是來看柳梢姑娘今晚亮相的?!?/br> “行了,你滾吧?!毕暮顬囖D(zhuǎn)身朝后院走,穿過滿樓掛著的紅綃簾幕和成雙結(jié)對的男男女女,避開想要靠他身上的女人,繞過池水和影壁,再走過穿堂,到后院尋到自己的屋子,一腳邁進(jìn)去,關(guān)上門。 腰腹上的疼痛后知后覺一般鋪天蓋地地襲來,像火在灼燒。那是在杭州刺殺姓高的的時候不慎落下的傷,沒來得及好好處理就去追人了。夏侯瀲脫下衣衫,露出身上斧鑿刀刻般的肌rou,上面布滿了大大小小的傷疤,劍傷、刀傷、棍傷、箭傷比比皆是,簡直沒有一寸的好rou。 腰上暈暈地紅了一條線,像宣紙上暈染的墨水。夏侯瀲咬緊牙關(guān),把假皮撕下來,撕裂傷疤的疼痛差點讓他昏過去。 那個時候時間太緊,他用假皮黏上就走,只想著止住血就好,現(xiàn)在可遭罪了。他上好藥,纏好繃帶,已是滿頭大汗。隨便擦了擦身子,穿上衣服,推開門,月亮上了中天。夏侯瀲拎了一壺酒到河邊上吹冷風(fēng),曲闌干玲瓏如畫,河中心的小艇里傳來琴聲。 “喂,老大,你怎么在這兒一個人喝酒呢?你們樓里雛妓亮相,你不去看看?”唐十七笑嘻嘻地湊過來。 唐十七是個圓臉的男人,看著十七八歲的模樣,其實和夏侯瀲差不多大。他模樣討人喜歡,嘴巴又甜,少女婦人都愛和他玩兒。這小子本事不大,從唐門溜出來,花光了盤纏,就靠吃軟飯為生。一下吃得太過猛,沒有兜住,栽在柳歸藏手里。幸好夏侯瀲當(dāng)時路過,才撿回來一命。從此金盆洗手,只混跡勾欄瓦舍。 “看個屁,無聊?!毕暮顬嚸蛄艘豢诰疲盹L(fēng)料峭,吹得他渾身泛起涼意。 “我說你們兩兄弟,鐵了心要把自己活成和尚。你哥那傻蛋也就罷了,你該不會每天晚上都對著照夜自瀆吧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