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4節(jié)
宋呈又對季嶼道:“我們待會一起跑??!” 季嶼擺擺手:“說了你追不上的?!?/br> “不可能?!?/br> 季嶼道:“那你就等著看我勇奪第一吧?!?/br> 然而開跑了,季嶼立刻察覺出了不對勁,同一時刻出發(fā)的同學都跑到了前面,他的周圍只剩下零星幾人。 零星幾人中包括宋呈。 宋呈在他旁邊嘿嘿樂:“我說的吧?!?/br> 季嶼:“……” 是他高估這個身體了,才跑了小半圈腳步就開始變得沉重,呼吸也不受控制地急促起來。 他頭一回跑步跑得這么吃力。 等跑完一圈,季嶼已經(jīng)渾身是汗。 汗水還在不停地涔涔而出,他覺得自己的身體笨重又疲憊,肚子也有些墜墜的疼,估計是張著嘴喝進了風。 看著宋呈從他身旁跑到前方,季嶼趕緊道:“喂喂喂,不是說好了一起的嗎?” “你不是沒同意嗎?”宋呈也喘得很。 季嶼:“我現(xiàn)在同意了。” “你同意可及格線不同意?。】炜炜?,沖刺吧,再過三十秒就不及格了,下回還得重跑?!?/br> 說完宋呈一把抓住季嶼的手腕,拖著他往前跑,“我夠仗義吧?” “好兄弟!”季嶼笑了。 可很快他就笑不出來了,右手被抓著導致他身體的平衡受到影響,跑步更加吃力不說,呼吸以及身上也更加不舒服。 他喝了更多的風,腰上一抽一抽的疼。 他岔氣了! 此時,他們的體育老師在不遠處揚聲倒計時:“十、九、八、七……” 宋呈放開了季嶼的手:“沖沖沖!” 季嶼咬緊牙,使出最后的力氣加快了步伐。 沖過白線的下一秒,老師喊出了最后一個數(shù)字。 ——他及格了。 “也太險了?!彼纬什逯?,毫無形象地哈著氣。 季嶼把濕漉的頭發(fā)向后捋:“謝了啊兄弟?!?/br> 要不是宋呈拽了他一段路,他還得再跑一次八百,再煎熬一次。 “客氣什么?” 宋呈忽然朝前面呶了呶嘴,“爸爸你看那?!?/br> “喊我季嶼就行。” 說完季嶼朝他示意的方向看了過去,是賀宙。 他就站在跑道邊,距離他們差不多十來米。 賀宙一手插兜,另一只手里拿了瓶水。 見他們看過去,他身形一動,朝他們的方向走了過來。 宋呈用手肘抵了低季嶼:“嘿,他過來了,沖你來的吧?!” 季嶼腳步慢了幾分,慢吞吞道:“估計是吧?!?/br> “什么估計不估計的?就是沖你來的!” 沒說兩句,三人就走到了一起。 宋呈又抵了下季嶼的胳膊,擠了擠眼:“我走了哈,你們聊,老師那成績我給你報了?!?/br> 季嶼道:“謝了,下了課請你逛超市?!?/br> “得嘞!”宋呈往回跑。 季嶼看著他的背影笑了笑,又回過頭看賀宙:“你……” 才吐出一個音節(jié),一瓶水就送到了眼前。 賀宙:“喝一口,潤潤嗓子?!?/br> 季嶼也不扭捏,他正需要這個呢。 接過喝了口,他道:“你們也是體育課?” 賀宙道:“籃球部部活,我是傷員,可以自由活動?!?/br> 季嶼點了點頭。 “跑得怎么樣?” 季嶼笑:“差點沒及格,頭一回跑個步喘成狗。” 說著他嘶了聲,摸了摸肚子,“不止岔氣,還戧風了,肚子和腰這一塊都一抽一抽的?!?/br> 賀宙蹙眉,從他手里拿走飲料:“那別喝這個了,太冰了?!?/br> “好?!?/br> 他抬眸看著賀宙,忽然說,“我們這算是和好了?” 賀宙一愣:“我們什么時候鬧過?” 季嶼想也不想道:“昨晚。” 賀宙默了默:“沒鬧,我只是需要點時間消化。” 季嶼松了口氣:“那就好。” 他摸摸脖子,“嗯……那你大概要消化幾天?我今天也想過了,一直這么下去也不是個事,冷戰(zhàn)太沒意思了,傷感情還傷身,無意義且吃虧?!?/br> 賀宙忍不住笑了出來:“這也算冷戰(zhàn)?” “賀嬌都看出來了。”季嶼撇了撇嘴。 賀宙唇角微揚,心里的郁氣忽地消散了許多。 他有點想揉一揉季嶼的腦袋。心里這么想,手上也這么做了……然后就被季嶼一巴掌拍開了。 季嶼看了眼周圍:“大庭廣眾,注意點影響?!?/br> 賀宙笑道:“行,都聽你的?!?/br> “還有,我們沒冷戰(zhàn),冷戰(zhàn)是一句話都不說,而且,我也不會這么對你?!?/br> “……哦?!奔編Z覺得耳朵有點熱。 他轉(zhuǎn)過身,擺了擺手道,“行了,我知道了,那你繼續(xù)消化吧,我先回去上課了。” 沒走兩步,手腕就被倏地捉住。 季嶼愣了愣,轉(zhuǎn)身看著賀宙:“怎么了?” 見他一臉凝重地往自己身后看,季嶼也不由地扭過身,朝自己的下半身看去。 只見臀后的灰色布料上多了塊血跡,大概一塊錢硬幣那么大,還在漸漸向外擴張。 沒等季嶼反應過來,他就被人一把抱起。 賀宙在他耳邊道:“我送你去醫(yī)院!” 第68章 就在賀宙抱著季嶼去往醫(yī)院的時候, 南半球非國邊緣的某個小島上,有一幢平房在黑暗中散發(fā)著微弱的光。 里面的機器仍吭哧地工作著, 目光麻木的工人待在自己的工位上,機械地把零件進行組裝。 難聞的鐵銹味和機油味在空中彌漫。 誰也想不到,在房間最角落一個廢棄的大型車床里,藏著一條通往地下的密道。 比起吵鬧的車間,地下的各個房間明顯安靜許多。 “嗷…嗚……” “嗷嗷啊嗚?。 ?/br> 奇怪的響動充斥在某個研究室內(nèi),白熾燈把房間照得恍如白晝。 里面站著數(shù)個身穿白色安全服的人, 有的拿著本子記錄,有的面色凝重地看著眼前的一幕,還有的壓著聲竊竊私語。 沒有人敢大聲說話。 “這也算狗叫?”季遠生單手撐著額頭,表情冷漠。 他正在被全世界通緝, 但渾身上下沒有一絲狼狽,仍舊穿著昂貴的定制西服,微棕的卷發(fā)優(yōu)雅地束在腦后, 尖頭皮鞋上一塵不染。 “嗷嗷嗷……”跪在中間的不明生物又發(fā)出了幾聲嚎叫。 季遠生的表情里帶上了一絲嘲諷。 他忽然站了起來, 伸手從身旁的箱子里拿出一只注射器, 拔掉蓋帽, 上前兩步狠狠扎入了那個不明生物的身上。 “嗷——!” 不明生物發(fā)出慘叫, 瘋狂掙扎, 但它的手腳都被鏈條束縛,只能任由詭異的粉色液體注入身體。 季遠生唇角勾起, 眼里露出了一絲興奮。 他招了招手, 隨從便把放了七八只注射器的托盤送到他面前。 “咘——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