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1節(jié)
微涼的水稍稍澆滅了心里的火,也讓他的神智變得清醒許多。之前發(fā)生的一幕幕,一個個畫面,仿佛走馬燈似的在眼前掠過。 他伸手揮開這些旖旎的畫面,臊得跺腳,把床震得響了好幾下。 “草草草草草!” 那不是他,絕對不是他!毫無廉恥!亂七八糟!一塌糊涂!他都干了什么啊…… 雨我無瓜! 都是發(fā)情期的鍋! 半晌,他翻了個身,從被窩里伸出一只手。 然后對著掌心哈了口氣,又湊上鼻尖細(xì)細(xì)聞了聞。 季嶼:“……” 刷過牙,口氣很清新,但就是覺得還有點微腥和苦澀的味道殘留其中。 瘋了。 真是瘋了。 季嶼在床上翻來覆去的時候,賀宙也沒閑著。 他洗完澡后沒急著陪季嶼溫存,而是把那份涼了的餃子又拿去加熱,加熱后連帶著幾包能量棒一起放到季嶼床頭。 做完這些,賀宙又從柜子里拿出了兩只掃地機(jī)器人。 就要打開開關(guān),躺在床上的人卻忽然開了口。 “……不能掃。” 賀宙抬眸看向窩在床上的人:“嗯?” “那些東西都是……濕的,掃不掉,會弄得到處都是?!闭f完季嶼拉高被子擋住臉,悶著頭一聲不吭。 但很快,被子就被人拉了開來。 熟悉的alha氣味充斥鼻尖,季嶼別開眼:“干嘛?” 賀宙道:“先別睡,把東西吃了再睡。” “……哦?!?/br> 季嶼撐著床坐了起來,剛要去拿筷子,眼前的人便眼疾手快地把盤子連同筷子一起拿在了手里,神情自然地要喂他。 賀宙笑笑:“都忘了你手上沒力氣了?!?/br> 季嶼:“……筷子還是能拿得動的?!?/br> 賀宙沒把筷子給他,只把餃子往他最前碰了碰:“吃吧?!?/br> 季嶼:“……” 再多說未免顯得墨跡矯情,季嶼深呼吸了下,張開嘴,就著賀宙的手一連吃了半盤餃子。 他搖搖頭:“吃不下了。” 賀宙:“好?!?/br> 他沒有多說,當(dāng)著季嶼的面把剩下的餃子全部掃進(jìn)了肚子里。 盤子連同筷子被放到一邊,賀宙又道:“你趕緊睡,什么都別想了。” 他伸手摸了摸季嶼的頭,垂眸看著這個被他疼得身上仍泛著淺粉色的小oga。 小ogea…… 賀宙在心里品了品這個稱呼,笑意在眼中堆疊。 其實季嶼只有一米七八,身材纖細(xì),頭發(fā)軟軟的,嘴唇也軟軟的,相比他的體型來說確實顯得嬌小又柔軟,但他以前從來沒有想過用小ogea來形容自己的伴侶。 因為自己這個oga有時候比他這個alha還要alha,不僅沒有oga的敏感細(xì)膩,還粗神經(jīng)的很。 但現(xiàn)在…… 略微粗糙的指腹在那泛著紅的眼角上蹭過,落在那微張的紅唇上。 賀宙目光沉沉,大拇指不由自主地在上頭反復(fù)摩擦。 他還記得那張因為吃不下而泫然欲泣的小臉。 還記得那被嗆得不停咳嗽,嘴角黏滿污穢的嘴巴。 尤其是那雙眼睛,渴望時的圓睜,滿足時的瞇起,還有勉強(qiáng)時氤氳起的水霧…… “疼。”季嶼躲開賀宙的手。 賀宙彎起眼,俯身在他唇上輕輕啄吻兩下。 不給摸唇,他就抓著他的手腕輕輕地揉。 指腹摩擦著柔軟的皮膚,賀宙看著季嶼,眼里心里都是這個香香軟軟的小oga。 怎么這么好看的? 他看著季嶼,心里升起疑惑。 他就是這么好看。 然后又在心里自己回答了自己。 “還讓不讓人睡啦?”季嶼沒好氣道。 “好好好,你睡你睡?!辟R宙把季嶼的手放進(jìn)被窩,又給他掖了掖背角。 “你知不知道你這樣特別像癡漢?!奔編Z忽然說。 賀宙愣了愣,無奈地看著季嶼笑:“為什么這么說?” “老揩我油。” 摸臉,摸唇,還摸手。 指腹還蹭啊蹭的,要不是他開口,說不準(zhǔn)都不會放手。 賀宙聽完只是笑:“不止揩油,還把你吃干抹凈了。” 季嶼:“……”嚯,還挺理直氣壯! 賀宙又道:“還不止一次?!?/br> 說著抬頭看了眼時間,“我們還有兩天半的時間,還有好多好多次。” 季嶼:“……” 這個“好多好多”,聽起來好特么澀情,又好特么兇殘。 他抿抿唇,被窩里的手不受控制地扶在了腰上。 似是看到了薄被下的動靜,賀宙忽然道:“我還買了腰托,待會用?!?/br> 季嶼:“……”求求你閉嘴。 他閉上眼翻了個身,“我睡了?!?/br> 賀宙低低地笑起來:“好?!?/br> 在季嶼半夢半醒之際,他迷迷糊糊地感到被子被人掀開。 他想睜眼,但實在太困,只在背后貼上一個熱源的時候咕噥了兩聲,沒一會,又自發(fā)地往后靠了靠,緊挨著熱源。 賀宙緊擁著季嶼,把臉埋進(jìn)季嶼肩窩。 呼吸著誘人的氣息,他閉上眼,等待著小oga下一次發(fā)情熱的到來。 第80章 當(dāng)信息素凈化器的開關(guān)被關(guān)掉, 封閉了整整四天的窗戶被打開,季嶼的發(fā)情期, 徹底宣告結(jié)束。 本來發(fā)情期應(yīng)該只有三天,可賀宙硬是忍著沒有對咬入季嶼的腺體,對他重新進(jìn)行標(biāo)記,因此季嶼身體所需的alha信息素得不到滿足,便只能由其他方式補(bǔ)上。 這一補(bǔ),硬生生把時間拖長了整整一天。 總算從欲望的漩渦中抽身離開, 季嶼蜷縮在長椅上發(fā)呆。 是他讓賀宙把他抱到這兒來的。 在屋子里不分晝夜、混混沌沌地呆了四天,他迫切地想要看看陽光,見見藍(lán)天。 微風(fēng)混合著悠悠的花香從鼻尖掠過,他閉上眼, 長長地深呼吸著。 清新的空氣蕩滌了胸腔,把里頭懵然困惑的思緒卷走一些,舒暢感蔓延至四肢百骸, 他伸了個懶腰, 覺得愜意極了。 但到底還是累的。 還是茫然的。 他閉上眼就能想起這四天里的自己—— 清醒時慵懶又倦怠, 昏昏欲睡, 發(fā)情時不知羞恥, 毫無節(jié)制, 像一條狗一樣搖尾乞憐,奢求著一捧白水, 祈求著靈魂被填滿。 沒有自我, 完完全全淪為了欲望的奴隸。 而且, 還是被主宰的那一個。 季嶼皺皺眉,翻了個身。 他可是個男人啊…… 然而在這四天里,他根本沒個男人樣,除了承受,還是承受。嘴唇,口腔,喉嚨,還有…… 哪哪都不得空閑,哪哪被填得滿滿當(dāng)當(dāng)。 季嶼又翻了個身。 他眉頭擰得死緊,復(fù)雜的情緒盤旋在心頭,揮之不去,又想不通透。 “季嶼?!彪S著一聲輕柔的呼喊,一盤香甜的車?yán)遄颖粩[在了長椅旁的竹制茶幾上。 季嶼眼神動了動,看向來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