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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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周圍人奇怪的視線下,戚安扯了扯他的衣角,壓低聲音問:“沒事吧?” 隋淵一時沒回話,目光緊盯著那個依然在往下介紹著的導(dǎo)游。 跟隊的游客們聽得津津有味,其中一人還感嘆道:“一個虛構(gòu)的人物到現(xiàn)在還有人來上香祭拜,也是難得了?!?/br> 導(dǎo)游笑著繼續(xù)說:“神奇的是,當(dāng)年將軍廟修好之后,已經(jīng)攻到城外的慧國將領(lǐng)忽然就撤了兵,在奚國滅亡之前,慧國再也沒進(jìn)攻過一次。就是因為這個,這座將軍廟被百姓們當(dāng)做了有求必應(yīng)的神廟,這才能保持一千年都沒被毀掉。” 隋淵眼底里閃爍著復(fù)雜的情緒,許久才低低說道:“慧國將領(lǐng)……大概是張霆吧?我與他雖是敵人,卻有幾分惺惺相惜之感,休戰(zhàn)時還曾一起喝過酒?!?/br> 雖然站在敵對的立場上,可兩人私底下都是很欣賞對方的,或許他當(dāng)年沒有進(jìn)攻這里,就是因為那些百姓修起了隋淵的廟吧。 “現(xiàn)在這座將軍廟前還有一座缺了一條腿的石獅子,據(jù)傳說,是奚國皇帝聽說這里修了一座將軍廟,特意傳了圣旨來讓人把廟拆了……” 那導(dǎo)游的聲音已經(jīng)漸漸遠(yuǎn)去,有些聽不清了。 隋淵一把拉起戚安的手,就快步追了上去。 隨著距離接近,聲音也清晰起來。 “不過那會兒不像這時候,再遠(yuǎn)都可以打個電話就解決了,而且當(dāng)時還有戰(zhàn)亂,到處都在打仗死人,所以那圣旨從皇城傳過來,傳了將近一個月的時間才到,而等這里的官員派人來拆廟的時候,就聽說皇城已經(jīng)被攻破了,連奚國都滅了……于是這廟當(dāng)然也就不拆了,加上有百姓們一直照料著,就一直留存到了現(xiàn)在?!?/br> “當(dāng)然這都是傳說而已,這石獅子到底為什么斷了一只腳現(xiàn)在是無從考據(jù)了,總之不會跟皇帝有關(guān)系?!?/br> 有游客贊同道:“是啊,這天底下廟子多了去了,那老頭再怎么吃飽撐的也不至于隔著那么遠(yuǎn)傳道圣旨來毀一座廟吧?!?/br> 隋淵停下腳步,松開了戚安,沉聲道:“那狗皇帝,連本將軍的存在都一起抹去了,自然不肯放著這么一座廟不管。” 戚安有些疑惑:“不知道你死了之后又發(fā)生過什么,就算你當(dāng)時劫了法場,皇帝也不可能恨到連你這個人都要抹去吧?” 隋淵慢慢搖頭,沒再說話。 戚安想了想,問道:“你想去看看嗎,要是不想去的話我們就回去?!?/br> 隋淵笑了一下:“當(dāng)然要去,不知那些百姓將本將軍修成了什么樣?” 那座將軍廟其實并不大,只是一座小房子中央供了個將軍石像而已。但在經(jīng)過這些年來的修繕加蓋之后,這里已經(jīng)被擴(kuò)建得很大了。 除了將軍廟本身外,其他部分的建筑都是十幾年前才完全修好的,外面大門處有賣香燭的地方,牌匾上有金光閃閃的將軍廟三個字,進(jìn)門之后還有很長的一條石板路,路兩邊栽了許多樹,中央修了一個供游客休息的石亭,還有一排供信徒居住的房子。 再往里走一段,穿過一道大門,才能看得到那座真正的將軍廟。 而這廟是不能走進(jìn)去的,因為這將軍廟完全是木頭修建而成,香燭之類的東西又有安全隱患,所以只在廟前的空地上擺放了很大的香爐供人上香許愿。 好在將軍廟大門開著,大家從外面也能看得清里面那座高大的石像。 人們紛紛站在外面舉著手機(jī)拍照,戚安和隋淵好不容易才往前擠了一截,得以看清石像全貌。 看到石像的那一刻,戚安就愣住了。 真的是……完全不像隋淵。 將軍像是個圓臉,眼睛很小還朝上斜飛,兩條眉毛比眼睛還寬,而且還齜牙咧嘴的,大概是想做出個威嚴(yán)兇狠的將軍形象來,但其實一點都不威嚴(yán),只是有點滑稽。 尤其是戚安知道這個將軍到底長什么樣,就更覺得好笑了。 隋淵的臉有點黑,伸手摸了一下自己的臉頰,轉(zhuǎn)頭看到戚安一臉憋笑的樣子,咬牙道:“有什么好笑的?不是要打聽冤案嗎,還不快走!” “等等……”戚安一邊說一邊往外掏手機(jī):“好不容易來一趟,我得拍幾張照啊,你也站過去,我給你們合照一張?” 隋淵黑著臉,轉(zhuǎn)身就走。 戚安趕緊拍了一張照,又把旁邊用簡體字張貼出來的生平介紹拍下,便跟了上去。 在外面那些樹下每隔一段距離就有一張供人休息乘涼的戶外長椅,而許多平時沒什么事情可做的老人就會坐在樹下閑聊。 戚安他們很容易就找到了一群正在聊天的老人,并上前攀談起來。 從詢問這將軍廟是不是真的靈驗開始,慢慢的就把話題引到了怪事上去。 許多老人都是比較迷信的,對于那些奇聞怪事更是有興趣,基本上每個老人口中都能說出幾件與靈異相關(guān)的經(jīng)歷來。 戚安聽他們說了一些之后,就故意編了個自己村上有人離奇死亡的事情,還將它朝鬼怪作祟上面引,說著說著,一名老人便忽然說道:“說到這個啊,前些年這鎮(zhèn)上有個人死得就很奇怪!” 戚安和隋淵對視一眼 ,忙問:“那是怎么回事?” 那老人想了一會兒,才說道:“好像得有十幾年了吧,我記得應(yīng)該是……十五年以前了吧?現(xiàn)在這鎮(zhèn)上做生意的都不知道換了幾輪了。老李,那瞎子事你還記得吧?” 另一名老人想了一下,點頭說:“嗨,那肯定記得啊,他可是這地方最后一個有本事的算命先生了!” 廟門外到迎陽鎮(zhèn)的這條路上,擺了不少攤位,有賣東西的,也有好幾個算命的。 姓李的老人說,十幾年前這里就有不少算命先生了,不過其中坑蒙拐騙的比較多,有真本事的是少數(shù)。 而那個瞎子萬金就是有真本事的。 不過他這人跟別的算命先生不一樣,其他人都是在外面擺個攤就算,他不,他在鎮(zhèn)上弄了個小店面,平時也不開門,天天就在鎮(zhèn)里到處閑逛,而且他不修邊幅,乍一看就跟個流浪漢一樣。 奇怪的是,就算這樣,他那店面租金卻一直沒缺過,也不知道哪來的錢。 老人們說,他很少給人算命,有時候就算有人當(dāng)面找到了他出高價請他算一卦他都會拒絕,據(jù)說因此得罪了不少人。 不過有時候大家又會看見有人去敲他那家店鋪的門,每當(dāng)有人登門的時候,這個很愛到處閑逛的萬金就剛好在家。 像這樣的客人他都是會請進(jìn)屋里去的,然后關(guān)著店門不知道在里面干什么,過會兒客人走后,他就會像暴發(fā)戶一樣去最好最貴的店里大吃大喝。 有人調(diào)侃他,說他是不是又賺大錢了,他就會搖著頭說:“靠這種透露天機(jī)的事情賺來的錢啊,那都是我的命換來的?!?/br> 說這個事情的老人嘆了口氣,說當(dāng)時他也愛喝酒,就跟這個萬金的關(guān)系比較好,兩人偶爾還約著一起打麻將。 雖說萬金是個瞎子,可他玩麻將厲害著呢,兩只眼睛就跟能看見似的,要是有人想偷看他的牌,他甚至能準(zhǔn)確地伸手去一把按住對方探過來的腦袋。 這是一個非常神奇的人,住在這里的所有人都知道。 而后來不知道哪天開始,萬金出門的次數(shù)就日益減少了。 大家猜測他可能是遇到了什么事,可當(dāng)他出現(xiàn)的時候又跟之前沒什么兩樣。 直到某一天,他忽然去了最常去的那家茶館,將手里的一只大提包放到了中央的桌子上,大吼大叫著讓所有人圍過去,然后說:“這里面裝的都是錢,你們誰好心幫我拿去捐了吧,最好捐給福利院?!?/br> 有人詫異地問他為什么忽然捐這么多錢,他只是笑了一聲,說:“我用不上了?!?/br> 然后照常去買了酒,一邊喝一邊往回走。 那是大家最后一次看到他,或者說是最后一次看到活著的他。 當(dāng)天他們還以為萬金是喝多了說胡話,也沒人去動那些錢,茶館老板當(dāng)著大家面數(shù)了錢,說明天要是萬金不過來找,他就給送家里去。 結(jié)果第二天,茶館老板登門時怎么敲門都沒人開。 那會兒還以為他只是喝醉了在睡覺,又過了兩天,依然這樣,大家才覺得奇怪,于是強(qiáng)行砸開了門進(jìn)去,卻發(fā)現(xiàn)萬金早就已經(jīng)死了。 他的尸體就懸掛在房子中央的橫梁上,脖子套在一條繩子里,雙腳腳腕也被繩子捆著,下面還吊著很大很重的鐵塊。 這個一向都跟個流浪漢一樣的萬金,估計一輩子都沒打扮過,臨死的時候卻換上了一身紅艷的新衣服。 當(dāng)時有人報了警,但最終被警方認(rèn)定為了自殺。 因為那房間是密室,而且在萬金死前他還做出過捐款的反常舉動,據(jù)查那二十幾萬塊是他的全部家當(dāng),再加上他所說的那句“我用不上了”,的確很像是要自殺的樣子。 其中唯一讓人覺得奇怪的大概就是腳下吊著的鐵塊了,但警方說也有可能是他怕自己后悔,也想減少臨死前所受的苦,所以故意吊鐵塊加大自身重量,才好盡快死掉。 總之最后的結(jié)果就是自殺。 只是這兩個老人說,他們不覺得萬金像是會自殺的人,他也完全沒有自殺的理由啊。 而且,為什么一個要自殺的人還要專門換套紅衣服呢?不是說穿著紅色衣服死的人會變成厲鬼嗎?他好好的人不做,卻想變成厲鬼? 李爺爺嘆了口氣,感嘆道:“他是個怪人,可再怪也不至于無緣無故就自殺吧?真不知道他當(dāng)時遇到了什么事,怎么就不知道跟我們商量商量呢?” 另一老人說:“后來大家都在傳,是不是因為他給人算命泄露了天機(jī),所以老天爺懲罰他,讓他去自殺了。你們說說,這事是不是挺奇怪的?” 最后這句話是在問戚安和隋淵。 戚安點點頭,問道:“那……他當(dāng)時死的那間店鋪現(xiàn)在還在吧?不知道變成什么店了?” 李爺爺?shù)溃骸熬玩?zhèn)里那家賣特產(chǎn)的,名字叫什么……平安點心鋪。不過這事兒你們可別往外瞎說啊,萬一影響到人家店里生意就不好了!” 戚安連忙保證絕對不告訴別人,又跟他們閑聊了一會兒,才借著時間不早了的借口離開這里。 回程路上二人加快了腳步,一到迎陽鎮(zhèn)就立刻趕往了平安點心鋪。 時間的確不早了,已經(jīng)到了下午快七點的時候,游客也少了很多。 大街上各處都開了燈,雖然是電燈,但外面罩著個紅燈籠罩子,看起來既復(fù)古又喜慶。 只是那紅色的光線,在知道這里有鬼的戚安眼里,看著就多了幾分詭異感。 兩人很快到了點心鋪附近,見那家店現(xiàn)在沒什么客人,才走了過去。 老板很熱情地介紹著各種新鮮糕點,戚安還沒說話,隋淵就一樣接著一樣地開始點了:“這個一斤,這個……挺好看的,來兩斤,這個也要一斤……” 戚安捏著拳頭低聲道:“您老人家能看看價格簽嗎?” 老板臉上笑開了花,隋淵也一臉笑容地回頭道:“我不識字?!?/br> 戚安吸了一口氣,看著他那張臉恨不得一拳揍上去。 還沒等她找到下手的機(jī)會,隋淵又低聲道:“趁現(xiàn)在,進(jìn)店里仔細(xì)看看。” 說完他就率先走了進(jìn)去。 這家店并不大,甚至可以說是非常小,一眼就可以看完。 在里側(cè)有一道小門,似乎是老板自己隔出來的,后面就能用來住人了。 兩人趁著老板稱點心的走到了店里,裝作看其他食品的樣子,一點點晃到了那扇門邊去。 接著,戚安伸手一邊推門一邊問老板:“這里面是你們做點心的地方?” 說話間,門已經(jīng)推開了。 和她想的一樣,里面有一張小床,還有烤箱之類的東西,整個房間非常狹小,小得令人覺得壓抑。 老板回頭看了戚安一眼,顯得有些不高興,但沒敢直接說她什么。 戚安知道自己這么做很不好,沒禮貌沒素質(zhì),可這也是沒辦法嘛。 不過……她沒在里面看到鬼魂的蹤影。 兩人提著一大口袋點心回到了賓館,戚安問道:“剛才我什么都沒看到,你呢?” 隋淵已經(jīng)塞了一嘴的點心,吃完了才說:“沒有。” 戚安看他這副好吃鬼的樣子,不由嘆了口氣,搖著頭道:“要是那些人知道供奉的是你這么一個人……” 隋淵哼了一聲:“本將軍死后不還庇護(hù)了他們一次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