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8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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李家少爺回過神,頓時破口大罵:“哪個不長眼……” 他瞥到謝淮,忽地凝噎住。 是謝淮…… 那個從晉安來的,行事狠厲,手段毒辣的謝淮。 李家公子面色白了又紅,紅了又白,最后竟在隨從的攙扶下落荒而逃,只強撐道:“姓謝的都不是好東西!少爺我遲早給姓謝的一些苦頭吃吃!” 話落,逃得無影無蹤。 卻不知他口中的這個姓謝的……是謝淮,還是謝家。 謝淮神色難辨,扶了若若起身,問道:“他可有碰到你?” 若若搖了搖頭,輕聲道:“……沒有,表哥不必擔心?!?/br> “……” 謝淮頜了頜首,便不再多言,將一枚溫玉塞到她手中,帶著她往樓上的雅間去。 望著他的背影,卻覺得有幾分沉重。若若沉默些許,想起在晉安聽到的那些關(guān)于瑾王的傳聞,忽道: “……表哥啊。” 她噔噔繞到他身前,抬眸朝他一笑,側(cè)首道:“我聽說雍州城也有一家人姓謝呢,你可要去瞧一瞧?” 謝淮一頓,垂眸瞧她,眼中漸起深意。最終,卻沉聲緩緩道:“……不去?!?/br> 雍州城謝家,恨他入骨,怨他害了謝語詩的性命,怎麼可能會接納他……來雍州城這些時日,他甚至連謝府門前都不曾經(jīng)過。 若若思量一瞬,卻悠悠笑道:“可是,聽聞謝老夫人近日犯了頭疾,我特意為她調(diào)了一味藥,打算親自送到謝府去。你……不送一送我嗎?” 謝淮眸色微凝:“……” “你看啊,雍州城壞人可多了,你若不送我去謝府,路上再遇到什么好色之徒……”若若眼波微闔,狡黠地睨謝淮。 謝淮卻知她為的是誰,斂了斂眸,輕哼一聲:“謝老夫人頭疼與你何關(guān)……無事獻殷勤?!?/br> 若若眉間淺笑,揚聲道:“什么無事獻殷勤?我乃醫(yī)者仁心?!?/br> 作者有話要說: 感謝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(yǎng)液的小天使哦~ 感謝投出[地雷]的小天使:白露為霜 1個; 感謝灌溉[營養(yǎng)液]的小天使: 快來夸夸我 3瓶;ajptnuqt 1瓶; 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,我會繼續(xù)努力的! 第71章 謝府門前立 去謝府的那日, 雨幕不絕, 從雍州城的長空中落下,濺在青石之上,霧氣朦朧, 隱有瓢潑之勢。 謝府中, 略顯雜亂的草木繞著長亭生長, 亭中侍女安靜而立, 在一側(cè)侍奉。今已六十有余的謝老爺一身褐袍, 目色昏沉地坐在案旁, 長指不斷地敲著案面,十分焦灼的模樣。 一來,近日李家頻頻打壓謝家, 謝家卻因后脈凋零, 無人能支撐起府中事宜。二來,聽聞……那個曾將險些被他摔死的孩子,從晉安回來了。 對于謝淮,謝老爺心中百感交集。 要說恨,稚子終究無辜,這么多年也過去了。要說不恨,當年女兒的死還歷歷在目, 如何能輕易放下。 況且…… 謝老爺滄桑的眉間忽地一郁,來雍州這么多日,也不見謝淮來登門拜訪過一次。 “……哼。” 聽得這一聲低低的怨氣,謝老夫人撫著新進的錦鍛, 不由得覷了謝老爺一眼,沒好氣道:“心里有什么事,不妨說出來,在那里陰陽怪氣做什么。” 怪謝淮不來看自己這一事怎好意思說。謝老爺緩了緩臉色,沉聲道:“沒什么,你別瞎cao心了……” 瞧了眼天色,又朝謝老夫人皺眉道:“天熱黑,你還瞧布料做什么?小心傷了眼睛?!?/br> 謝老夫人和藹一笑,卻悠悠嘆道:“沒什么……城中來了位小姑娘,聽聞我患了頭疾,要來為我診脈,我給她裁身衣裳,好好謝謝她?!?/br> “哦?” 謝老爺松緩幾分,問道:“哪家的小姑娘,這么心善?” 謝老夫人撫著錦緞,笑道:“晉安城,安國侯府家?!?/br> 啪—— 謝老爺驀地拍了拍桌案,茶盞咣當?shù)匾宦曧?。他面色微沉,想到什么,別扭道:“不許她進來,也不許那孩子進來。” 亭中忽地陷入沉寂之中。 謝老夫人深深嘆了嘆,無奈道:“這么多年過去了,我們也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,你這又是何必呢?” “我……” 謝老爺一哽,面色浮起幾分不自在。 其實他也想見一見謝淮,只是放不下面子罷了。偏偏謝老夫人勸得一本正經(jīng),叫他更不好改變口風(fēng)。 思及此處,謝老爺便只得憋著老臉道:“那就讓那小姑娘進來,至于謝淮……讓他在府門前跪一跪,且再看吧!” 謝老夫人沒好氣地瞥了他一眼。 “……” “謝大人……” 府門前,雨勢漸大,門房面色惶恐地朝謝淮與若若道:“老爺讓您在府門前跪一跪,您要不……”要不回去算了。 望著謝淮喜怒難辨的神色,門房心中發(fā)顫,很想這么說。 偏偏謝淮倒也不氣,反而垂了垂眸,淡笑一聲,竟真的在滿是雨水的青石路上跪了下來。 門房面色猝白:“……” 唯有若若知道,謝淮是在為死去的謝家小姐而跪。 傾盆大雨,從云霧中落下。若若心中微澀,無奈一笑,執(zhí)著青竹傘立在謝淮身側(cè),為他遮去漫天風(fēng)雨。 門房見此,小心翼翼問道:“阮小姐,您不進府中坐著嗎?” 謝淮抬眸,眉骨深斂,幽深地望著若若。 若若朝他一笑,又輕聲謝過門房道:“不必了,我與表哥一起在門外等?!?/br> “是……” 眼見著謝淮的神色冷了幾分,門房不敢多言,連忙告退。飛身回了府中,朝謝老爺稟告道:“老爺!謝謝謝……謝大人他真的跪下了!” “什么?!” 謝老爺又驚又恍,錯愕地起了身。謝淮竟真的跪了?這叫他怎么好收場? 謝老夫人皺眉道:“多大的雨,跪著會染了寒氣,還不快讓那孩子進來?!?/br> 謝老爺卻抿了抿嘴角,道:“才跪這一會兒,哪會染什么寒氣,隨便讓他進來,我謝府的臉面往哪隔?繼續(xù)跪著吧!” 心中卻想:聽聞謝淮性情冷傲,一定不會乖乖跪著,說不定不出片刻便沖進來了呢?若是如此,他也有臺階下了。 是謝淮先沖進來的,跟他有什么關(guān)系? 謝老爺小算盤一闔,便又安心地坐下了。左右謝淮曾在鎮(zhèn)北從軍,跪這么一會兒,不會有什么大礙。 然而…… 他卻不知,謝淮身側(cè),還立了個病弱的若若。 夏日的雨涼意入骨,風(fēng)沿著衣袖呼呼而過,送來涼沁的濕氣,拂在了雪白的面容上。 若若為謝淮打著傘,視線卻有些模糊起來。 在雨中站得久了,腳底便有些飄忽起來,果然,不出片刻,雙眸一闔,若若便輕輕地往地上栽去。 謝淮飛快攏住了她,深眸一斂,面色沉冷如雪:“……” 他眸中幽幽,拭了拭若若的側(cè)頰,只覺得冰冷得很。是他疏忽了,不曾想小表妹來到雍州已孱弱到這等地步,禁不住在雨中久立。 眼下,應(yīng)該盡快去能遮蔽風(fēng)雨的屋舍里…… 謝淮心中緊凝,抱起若若,抬眸一望,正見謝府的牌匾高高掛著,而府門禁閉。 “……” 謝淮停頓一瞬,一腳踹開了謝府的大門。 …… “不好了!謝謝謝……淮他!” 府中門房前來稟告時,謝老爺便遠遠瞧見,容色冷峻的青年,懷中抱了位小姑娘,飛身朝廊下走來。 謝老爺一恍:“……” 這跟他想的有點不太一樣,謝淮是沖進來了,可懷中怎么抱了位昏迷的小姑娘,而且左看右看,這小姑娘昏迷……都跟他有點關(guān)系, 謝老夫人回過神來,起身擔憂道:“這孩子怎么了?快尋大夫來看看!” “給我一間客房?!?/br> 謝淮冷冽出聲,抬眸望向謝老爺,滿是沉肅。 謝老爺:“……給他?!?/br> 雨簾如珠玉,在窗檐下淅淅瀝瀝地撲落。錦被蓋在身上,遮去涼意,溫暖無比。不知睡了多久,朦朦朧朧醒來時,天色似乎已經(jīng)全黑了下來,已是夜間時分。 而榻前,謝淮俯身而坐,薄唇深抿,一雙深眸幽幽望來,不知為何的,竟破天荒地有幾分若有若無的不安。 他開口,喑啞道:“你醒了?” 若若一恍,瞧了瞧他,問道:“表哥,我們在哪里?” 謝淮面色沉冷,撫了撫她的額,確認她并未發(fā)熱后,才緩了緩神色,輕聲答道:“……謝府?!?/br> 聞言,若若停頓一瞬,笑了開來,溫聲道:“好不容易進了謝府,趕緊去跟謝老爺和解吧,在這里坐著做什么?你傻啊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