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7節(jié)
爸爸mama手握這么大的公司,早早立了遺囑也是可以理解的。 但是同樣,他們還年輕,不立遺囑也是正常,況且他們是突然離世,陸晚曾問過爸爸mama的代理律師張律師,對方否認了,她便沒有多疑。 畢竟張律師算是她父母相識多年的朋友,陸晚一向秉著用人不疑的原則。 沒想到…… 陸治桓被陸晚這么一問,還沒來的及開口。倒是站在一旁的傅澤以先開了口: “陸董事長何必在這里問起旁人,有話不如跟著吳隊長回去警局慢慢說?!?/br> “你!” 陸治桓氣惱。 “陸先生,請跟我們走一趟吧?!?/br> 吳隊長開口道。 他話音一落,旁邊一名警員就已經(jīng)上前兩步,準備“請”陸治桓一道去警局了。 這時,陸晚卻倏然開口,制止道: “等一下?!?/br> 眾人的目光一瞬間齊齊看向她。 陸晚看向吳隊長,不疾不徐地開口道: “既然今天吳隊長來了,也省了我再打電話了。我現(xiàn)在想報警,我們公司的陸靜安女士,挪用公司資金,數(shù)額巨大,證據(jù)確鑿,還請吳隊長一并處理了吧?!?/br> 一聽這話,陸靜安登時急了,下意識開口道: “陸晚!你!你今天可真是大義滅親,我們可是你的親叔叔親姑姑??!” “二姑,還有三叔,不用再打親情牌了,真的不用了。” 陸晚倏忽蒼涼地笑起來, “如果你們真的還記得我們有血緣關系,如果你們還記得我父母對你們的好,記得這家公司是他們耗費了一生心血經(jīng)營的,那么,我懇請你們,就此收手吧?!?/br> 說完這一番話,她最后給了陸靜安和陸治桓兩人一個眼神,便轉身抬步,揚長而去。 這樣的情形,她一刻也不想多看。 *** 董事會上發(fā)生的事情,沒有刻意保密,底下的員工雖然不清楚究竟發(fā)生了什么,但也是知道絕不是小事。 是以,公司上下,人心惶惶。 不管是哪一層樓,走過去,竟都是靜靜悄悄。 尤其是陸晚的藝術總監(jiān)辦公室。 空空蕩蕩,冷冷清清。 只有她坐在辦公桌前,雙臂放在桌子上,下頜擱在胳膊上,怔怔地看著窗外。 仔細看才能看到,她白皙的臉頰上,早已淚痕斑斑。 傅澤以走進來的時候,看到的就是她這般模樣。 他站在門口,竟是沒敢開口打擾。 少頃,倒是陸晚先開了口。 她仍保持著那個姿勢,只是輕輕說道: “你來了,坐吧?!?/br> 他站著沒動,低聲問了一句: “還好嗎?” 她眼中的淚倏忽“吧嗒”一聲,落在桌面上一滴,撿起來點點水花。 片刻后,才聽她干脆地說: “不好。” 然后坐起身,咬了咬下唇,像是十分艱難才做了個決定似的。半晌,才別別扭扭地開口說道: “你過來,借我抱下。” 傅澤以自是樂得如此,只是沒想到她會這么直白地提出來,愣了一下,才向她身邊走去。 她伸出手環(huán)住他的腰,只抱了一下,卻又突然放開,癟著嘴不滿地抱怨道: “你這衣服硌死了,一點也不舒服?!?/br> 聞言,男人忍不住低笑一聲。 聲音有著讓人心癢癢的魔力。 他自然地解開了西裝扣子,干脆將她整個包裹進衣服里,緊緊擁著。 就這么過了一會兒,才聽她悶悶道: “那些事情,都是你查出來的吧?” “什么?” 他的心思并不在公司的事上,下意識問道。 陸晚又輕聲解釋了一下: “我說篡改遺囑那件事,是你查出來的吧?” 傅澤以揉揉她柔軟的絲發(fā),輕聲應了: “我也是碰巧,找到了一點線索,就跟著查下去,沒想到查到這么大的事。” …… 空氣中沉默了片刻。 才聽陸晚喃喃道: “謝謝你,傅澤以,今天,真的謝謝你?!?/br> 不止謝謝你的幫忙,更謝謝,這個溫暖的懷抱。 就這樣好久好久,她才終于又開了口,有些不自信地問: “之前,我騙了你,對不起。” 男人對此似乎并不在意,聞言,只是輕聲道: “你如果不提,我都忘了?!?/br> “真的嗎?” 陸晚咬著下唇,仰頭看他,緩緩問道, “那你,原不原諒我?” 傅澤以直視她的眼睛,答非所問: “我有沒有告訴過你,不要這樣看著我?” 作者有話要說: 【注:篡改遺囑屬于民事糾紛,侵占財產(chǎn)需要自訴,這里是劇情需要。】 啊……一不小心,就要接近尾聲了。完結就在這兩天吧。 發(fā)五十個紅包吧。 祝大家看文快樂呀。 第78章 周遭寂然, 陸晚是用了許多力氣, 才將方才那般話說出口來的。 她從未想過能被他原諒,那個她此生撒過最大的謊,如今想起來, 仍覺得心中愧疚難當。 她有什么資格, 要他原諒呢? 氣氛有一瞬的停滯。她有些不自信地微微松了松緊擁著他的雙手。 “咚咚咚……” 還未等男人開口說話, 門卻被敲響了。 陸晚倏然放開手, 掙出他的懷抱。頗為尷尬地看向門口。 是吳隊長。 吳隊長沖兩人頷首, 旋即并不耽擱, 直道: “案件涉及頗廣,需要請陸小姐到警局做一趟筆錄。” 聞言,她下意識看向站在身畔的男人, 眼中頗有遲疑之意。 傅澤以對她輕輕點頭, 低聲安慰: “走吧,我陪你去。” *** 做筆錄的過程,陸晚有些渾渾噩噩。只聽著警官問話,問什么,她便答什么。 一直到出了門,很多事情,還是令她難以接受。 傅澤以在大廳等她。 一見她出了門, 他便很快迎上來,并不提起案件的事,只說: “好了?我們走吧?!?/br> 陸晚凝神看了他一眼,緩緩點了頭。 任由他拉著她的手腕, 一同走出了警局的大門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