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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玄幻小說 - 我的迷弟遍布宇宙在線閱讀 - 第89節(jié)

第89節(jié)

    【您希望長久地停留在這里嗎?】

    葉滄一怔,隨即毫不猶豫地回答:“當(dāng)然,我喜歡這個世界?!?/br>
    【那么,你會留下的,恭喜您?!?/br>
    葉滄覺得今天的系統(tǒng)有些奇怪,不過他也不在意,畢竟系統(tǒng)神神叨叨的時候也不少。

    于是他自然不會知曉,這冰冷的機械此刻是多么驚嘆——那原本是不可能出現(xiàn)在它身上的情感,從它誕生后至今,一共就出現(xiàn)過兩次,一次是上代宿主,一次是如今的葉滄。

    多么像啊。

    ! 又一次,一位王打破了命運的桎梏,雖然還沒有得到證實,但系統(tǒng)知道,死亡已經(jīng)帶不走他了。

    那些軀殼融合后究竟為何會帶來如此強大的力量,這也許可以成為它的新課題,成為又一段見證的開始。

    在飛船終于進入阿木星領(lǐng)空的時候,早就察覺到并且迫不及待的巨龍們飛來。

    葉滄直接打開了艙門,恣意大笑著從天空一躍而下,以人身飛翔,半路化身為黃金色的巨龍,盤旋著翱翔了一會兒后,猛地扎進了大地上的湖泊里。

    生于水中的阿木族植物立時探出頭來,用藤蔓環(huán)繞在葉滄周身,以枝葉裝點出水中的王國。

    緊跟在后的巨龍們紛紛低下頭,一個個龐大的身軀都隨著那唯一的一道身軀而動。一雙雙巨大的龍目完全被那人填滿,閃爍出熠熠水潤的光彩,像在注視一朵萬般呵護的花。

    葉滄破水而出,掃過一眼眾人,最終停留在領(lǐng)頭的銀龍身上,稀奇地咦了一聲:“怎么只有束河你在,厄迦呢?”

    束河聞言,露出了一點帶著心虛的微妙神情。

    最終替他做出回答的,是遠處陡然爆開的一聲巨響。

    ——在如今制定出嚴(yán)格法例、還有頗具威懾性的阿木族巡行的星球上,這樣明顯不出于建設(shè)性質(zhì)的破壞,可以說是非常罕見的情況。

    是誰?

    束河習(xí)慣性的一句“不敬!”幾乎就要出口,卻在最后關(guān)頭想起了什么,領(lǐng)著一般龍族單膝跪下,一副悔愧難當(dāng),羞于啟齒的模樣。

    而這原因,大約是因為這弄出的巨大動靜里,有他們龍族的一份力。

    “這是我等的失職,王啊,向您請罪?!币驗闆]能控制好自己的情緒,沒能及時阻止,間接性地造成了這樣的結(jié)果……不,也許他們正是期待著這樣的結(jié)果的。

    大地被震得動了幾動,葉滄所在的水面飛濺起水花,又小雨似的回落回來。守在他身邊的阿木族像是找到了好玩的游戲,親昵地蹭了蹭葉滄的臂彎,激動地拍打起藤蔓。

    葉滄透過重重水汽,鎖定了遠處飛塵騰起的大地。

    兩道身影從里面破出,幾乎同時沖到了他的面前。

    “摯友,你終于回來了??!”

    遠古的英雄手持長槍,身上各處顯!得有些狼狽,似乎才經(jīng)歷過一場惡戰(zhàn)。

    事實上也的確如此。

    ——那確實是一場曠古爍今的絕倫戰(zhàn)斗。

    一如束河等人,甚至根本無法插手其中,唯有暫時避退鋒芒,飽含敬畏地看著那驚天動地的磅礴氣勢。若是不小心卷入那溢散出的沸騰力量,怕是會如同渺小的螢火般灰飛煙滅。

    可實際上呢,都不是,這樣一場戰(zhàn)斗的原因,僅僅只是這個世間最強幾人的角逐,為了爭奪一個名額或者資格——

    [是我]

    [我才是第一個迎接他、出現(xiàn)在他面前的人]

    這個理由兒戲嗎,不,當(dāng)然不。若真是兒戲,束河等人便不會毫不勸阻,甚至放任。

    葉滄望著赫爾特雷斯奔來的身影,唇角的弧度剛習(xí)慣性地牽起一分,手持銀槍的男人就被呼嘯而過的龍尾擊飛。

    紅龍冷酷無情地嗤笑一聲,頭也不回地走到湖泊前,巨大的爪子伸進水里一撈,撈出了一條魚。

    葉滄甩了甩魚尾巴,嘴邊的笑意還未隱去,沖著厄迦無辜地眨了眨眼。

    厄迦:“……”

    原本淤積的不滿和怒氣,瞬間像被戳破的氣球一樣,漏了個干凈。

    “玩得開心嗎?”紅龍沒好氣地哼了一聲,猩紅的豎瞳莫名有些哀怨,“留了張字條就走了,終端也聯(lián)系不上,你知不知道……羅桑有多擔(dān)心!”

    羅·堅信我的老大強無敵不可能有事·該吃吃該喝喝·桑:……???你確定說的是我不是你自己?

    “哦,”葉滄似笑非笑地睨了紅龍一要炸鱗的時候,認真地輕咳一聲,“抱歉,我也沒想到黑淵那里的信號這么差,忘記查看終端了?!?/br>
    紅龍皺了皺眉頭,剛想說什么,但下一秒一道銀光閃過,爪子上驟然一空。

    葉滄已經(jīng)被回來的友人拉到了一邊。

    “幾日未見,你變得更加美麗了?!焙諣柼乩姿闺p眸清澈如洗,與銀槍交相輝映,散發(fā)出醉人的光輝,“我很想你,每時每刻都在思念你,我親愛的友人?!?/br>
    被擊飛后又回來的大英雄一!一副無事發(fā)生的模樣。

    當(dāng)然,如果他的神槍不是橫在一眾巨龍面前,并時刻發(fā)出針刺一樣的鋒芒和嗡鳴的話,也許這真的是一副還挺和諧的畫面。

    葉滄:“……你最近是不是又在研究新的史詩了?!?/br>
    這朗誦般的語調(diào),不是跟當(dāng)初的人王史詩一模一樣。

    比如光輝,比如日月,只要天上的日月不落,只要世間還有一縷光,關(guān)于你的敘述便永不停息。

    葉滄在羞恥心和友人的喜悅中,果斷選擇了后者:“寫吧寫吧,不過這次不要有錯別字了。”

    赫爾特雷斯緩緩道:“嗯,不會有了?!?/br>
    因為那些錯別字,原本就是故意的,希望可以得到創(chuàng)造出那些文字的、卻已經(jīng)“死去”的人的糾正。不過,既然現(xiàn)在你還在,自然絕對不會有了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感念到了束河等人的意志,紅龍驀地回神。

    而這個時候,赫爾特雷斯已經(jīng)在邀請葉滄一起開著方舟出去玩了。

    ——這可能嗎?

    ——當(dāng)然不可能!怎么可以讓他得逞!

    可最終打斷赫爾特雷斯的,卻并不是厄迦,而是一艘終于降落的飛船。

    對于這顆星球來說,完全陌生的魔王順著開啟的階梯走下。

    “真熱鬧啊,這里?!?/br>
    魔王這么感嘆著,在第一時間看向葉滄后,又轉(zhuǎn)而面向眾人,微笑著屈身行了一禮。

    “我隨我的主人而來,初次見面,諸位?!?/br>
    他站在高高的階梯上,這讓他的禮節(jié)顯示出一種完全相反的意味,仿佛他才是接受見禮的人。

    厄迦面無表情地望向葉滄。

    “——他是誰?”

    ……

    遠處,原本因為惦記著黑淵盛宴的結(jié)果,而正興沖沖往葉滄所在地趕的特修斯,突然剎住了腳步。

    因為他看見一朵巨大的蘑菇云從遠處的大地升起,席卷而起的氣浪沖開百米,連他這里都感覺到了。

    而他正要找的葉滄卻出現(xiàn)在了他的面前,看樣子似乎正是從那片蘑菇云里來的。!

    “……發(fā)生了什么?”

    “他們說要交流一下感情,方便認識一下彼此?!?/br>
    “……他們是誰?”

    “……”

    可以的,既然如此,那他就什么都不問了。

    特修斯深呼了一口氣,掏出了一樣?xùn)|西:“這是海妖族發(fā)來的申請,說他們看完了魔族今日發(fā)表的關(guān)于‘魔王回歸’的新聞,對那位魔王的長相很感興趣,所以想要來阿木星拜訪?!?/br>
    葉滄一愣,隨即笑起來:“好啊,來就來吧,正好讓星昂招待他們?!?/br>
    說完,也不管特修斯的表情,葉滄自顧自地離去了。

    他要去哪里呢?

    他一路走過了還未開發(fā)的荒原,走過了波光粼粼的湖泊,走過了初見雛形的城市。

    正如同系統(tǒng)所說,“今天真是個好天氣啊。”

    所有遇見他的人,會停下來為這青年俊美的容貌駐足驚嘆;所有遇見他的龍,會垂下頭顱,以狂熱的敬畏收束雙翼;所有遇見他的植物,會嚶嚶嚶地探出枝葉表達親昵。

    葉滄笑著向這片大地上每一個生靈問好,最終,他來到了一個熟悉的地方。

    ——那是他最初降生的地方。

    不知道是不是某種冥冥注定,他又一次在這里遇見了009

    這經(jīng)過修繕的家政機器人,一如既往地?zé)釔壑@顆星球,每日每日地清理著這顆星球的大地。他熟知這片大地的每一個角落,但最喜歡的,卻仍舊是這里。

    ——因為這是一切開始的地方。

    009至今仍記得,一切最初開始的那一天,他就是在這里,迎來了改變這顆星球的人。

    他在那一天,見到了這片大地蘇醒的過程。

    宛如奇跡般,宛如迎接般。

    那原本是一生絕對不可能遇見第二次的景象,然而,此刻——

    009感覺到腳下原本堅硬的大地,突然變得柔軟起來,就像被覆蓋上了一層地毯。

    他的心陡然狂跳起來。

    !一低頭,這片原本好不容易恢復(fù)到稀薄綠意的地面,已然被陡然瘋長的綠色侵襲。

    所有的植株從地下竄出,在分秒的時間內(nèi)完成從發(fā)芽到抽長的全過程,讓肆意的綠葉生長,讓動人的鮮花綻放。

    ——仿佛最初那一日的完美復(fù)現(xiàn)。

    唯一不同的是……

    青年所走過的每一步,鮮花燦爛,生機蔓延,步步生輝。他肆無忌憚地釋放著自己的力量,給這片大地涂抹上色彩,讓貧瘠變作鮮活,讓死亡化為新生。

    009不知何時,已經(jīng)席地坐下,他身邊竄出來一株藤蔓。當(dāng)初,也有這樣一株藤蔓,對闖入的他張開利刺,想要撕裂他的喉管般警告。

    而現(xiàn)在,這株藤蔓什么都沒有做。

    它當(dāng)然不會做。

    但它們并不是在單方面的付出——盡管它們也許更樂意單方面地付出,可它們獨當(dāng)一面的王,顯然完全有能力回饋以等同甚至更多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