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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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時候,夏桃便端著茶出來了,給攸海和屈荊滿上了茶湯,盈盈笑語的坐在攸海身邊,說著些玩笑話來活絡(luò)氣氛。屈荊這么看著,便知道攸海和夏桃的關(guān)系了。 原來,夏桃原本是在攸昭部門做實習(xí)生的。攸昭離職之后,攸海便將夏桃調(diào)到了自己的辦公室做秘書。攸雍雖然討厭夏桃,但也沒有辦法。段客宜只裝作根本不知道夏桃的存在。 這幾天,屈荊提起了要追究的事情,攸海心里也煩,雖然攸海包庇了段客宜,但也是為了自己的臉面。這事情是讓攸海很氣惱段客宜的,便相應(yīng)的更喜歡夏桃這個貼心的小秘書了。 屈荊離去之后,夏桃便說:“看來屈總還是很氣惱段總啊?!?/br> 攸海卻道:“換我也氣!”說著,攸海又道:“段客宜這么做,不就是踩了屈荊的面子嗎?” 在攸海心中,認(rèn)為屈荊前來追究,并不是為了保護(hù)攸昭,而是為了保護(hù)自己的臉面。畢竟,老婆和他人有染,這種新聞一上,自己是一準(zhǔn)臉上無光的。 攸海冷了段客宜幾天,就和夏桃廝混了幾天。段客宜越發(fā)氣惱,無處可以發(fā)泄,想去找攸昭抖抖威風(fēng),卻被告知攸昭已和屈荊出境度蜜月了。 他們到達(dá)了一個私人島嶼,潛水極佳的地方。只是,攸昭也不喜歡潛水——要說啊,攸昭是一個不喜歡運動的人。屈荊沒想到攸昭這也不喜歡、那也不喜歡,明明旅游方案的時候都說“好好好”的。 攸昭雖然心里不喜歡,但想著這個旅游方案是屈荊喜歡的、自己也答應(yīng)了,便硬著頭皮配合。攸昭臉露笑容地戴著潛水鏡下水,但當(dāng)身體浸入水里的時候,卻忍不住打冷戰(zhàn)。更別說,要把頭伸進(jìn)水里了。 潛水教練看出了攸昭的僵硬,再三問道:“areyouok?” 攸昭嘴唇發(fā)白地比了個ok,然后站在岸邊干嘔。屈荊臉色發(fā)青地拖著攸昭回酒店。攸昭還一路說:“我真的可以的?!?/br> 屈荊摸著攸昭發(fā)冷的掌心,說:“這還可以么?”說著,屈荊沒好氣地用兩條大毛巾把攸昭冰冷的身體裹得嚴(yán)嚴(yán)實實的,又說:“小心別被風(fēng)吹感冒了?!?/br> 攸昭卻說出了“旅客面對不愿意做的事情還必做”的理由:“可是,來都來了……” 屈荊沒理會,只道:“你要是有什么不喜歡的,一定要告訴我?!?/br> 攸昭裹在大毛巾里,定定看著屈荊的臉。陽光下的屈荊身上沾滿水珠,閃閃發(fā)亮的,像是人魚化成了人類,健美漂亮。 “知道了嗎?”屈荊問,“你是不是不喜歡潛水?” 攸昭仿佛被人魚蠱惑了一樣,呆呆地點頭:“嗯。” 屈荊嘆了口氣,說:“你喜歡游泳嗎?” 攸昭慚愧而誠實地說:“不喜歡。” “那……”屈荊說,“你喜歡運動嗎?” “嗯,不喜歡?!必阉餍匀辛?,“我也不喜歡大太陽,我們趕緊回去吹空調(diào)吧。” 屈荊無奈地帶著攸昭回去酒店了。只是發(fā)現(xiàn)了這一點之后,屈荊迷惑不解的說:“你不喜歡潛水?也不喜歡游泳?甚至不喜歡陽光?那你為什么決定來馬爾代夫?” “蜜月來馬爾代夫不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膯幔俊必鸦卮稹?/br> 屈荊摸著攸昭的腦袋,說:“哪有這樣的說法?” 攸昭躺在床上,吹著空調(diào),看著落地玻璃窗外過分熾熱的陽光,完全不想出門。 屈荊看透了他的心事,便說:“行,那我們等傍晚的時候再出去吧?!?/br> 攸昭卻又坐起來,說:“傍晚的出去干什么?” “有個喂鯊魚的項目的。”屈荊回答。 攸昭卻搖頭:“旅客喂鯊魚?聽起來像是什么三流恐怖片的開頭。” “這樣啊……”屈荊便又道,“三流恐怖片確實沒意思。我們看點三x片吧?!?/br> 于是,這幾天他們就沒離開酒店,也沒曬太陽,也沒怎么泡過海水,倒是洗了好多個澡。 對此,攸昭還是感到羞愧的,但又不免得從罪惡中感到了快樂。 這好像是攸昭很多年以來,第一次說了不喜歡什么,就可以不做什么。 僅僅是因為不喜歡這么做,就能夠不這么做——攸昭覺得自己太任性了,但又難免覺得太快樂。 第六十章 在酒店里呆了幾天之后,攸昭在床上醒來,順手拿起了手機(jī),看到了上面的”旅游行程“,打開一看,發(fā)現(xiàn)有各種豐富的娛樂項目,什么海底巡游、單車游歷、浮潛、落日海豚之旅、出海夜釣等等。攸昭一想起了那些被荒廢了的行程,又想到這幾天的荒唐,心里的罪惡感就更加強(qiáng)烈了。 這些行程是找了專人設(shè)計的,還已經(jīng)付過費了,然而,攸昭一點沒有用上。那就是浪費對方的勞動力、也浪費了自己的錢了。 攸昭跟屈荊說起了這個,屈荊卻沒所謂地說:“蜜月這種東西,本來就要浪費錢啊。” 攸昭卻又說:“但這些都是你喜歡的行程,錯過了不可惜嗎?” “我更喜歡現(xiàn)在的行程?!鼻G摟著攸昭笑。 攸昭有些羞赧地別過臉,說:“難道你也喜歡睡大覺嗎?” “睡大覺是很好的?!鼻G道,“況且,有時候你在睡大覺,我就出去體驗這些項目了,也不是全都浪費了?!?/br> 攸昭有時候在屋內(nèi)的“行程”太忙太滿太累,便睡了過去,不跟屈荊一起”運動“了。屈荊有時候就在屋內(nèi)陪著攸昭一起睡,但也會出去進(jìn)行戶外活動,潛個水、搏個浪、做個spa什么的,回來的時候老婆醒了,一起吃飯或者繼續(xù)娛樂,也是很高興的。總之,屈荊總是能找到樂子的,畢竟是和攸昭一起嘛,無論如何都是高興的。 有時候,屈荊就是在海邊散個步,想到攸昭在房間睡著的樣子,他就能高興起來。 攸昭覺得,還是應(yīng)該出門去看看,不能總膩在酒店里。 于是,考慮到攸昭不喜歡陽光、也不喜歡水上運動,屈荊只能帶著攸昭預(yù)約做spa。預(yù)約了spa,屈荊又抱怨:“怎么能讓你在別人面前光著身子?” 攸昭無奈一笑:“你不也在別人面前光著身子了?也算扯平。” 屈荊居然被說服了,但心里還是有些不高興,又說:“那你別讓人隨便亂摸。” 攸昭無奈答:“我是去做按摩?!?/br> 按摩的地方是每個客人一間海景房,獨享私密性。 屋內(nèi)燒著香薰蠟燭,氣味悠然。房間地板是透明玻璃,方便客人在頭朝下按摩的時候,能夠看到玻璃下流動的藍(lán)海。畢竟,盡管房間擁有無敵大海景,要客人在按摩的時候享受海景也不容易啊。 按摩師熟練的按壓著攸昭身上的肌rou,給攸昭一種難得的放松感。攸昭扭頭去看,給自己按摩的人顯然是個omega。 攸昭心想:這下屈荊可以放心了吧? 但攸昭又忍不住問:“隔壁按摩的那個技師也是omega嗎?” 按摩師回答:“很可能是,但我不確定。” 說著,按摩師又說:“您方便把阻隔貼先放下來嗎?” 攸昭想了想,認(rèn)為自己既然來放松的,衣服都脫了,也沒道理不脫阻隔貼,便把阻隔貼除了下來。 而這個omega專業(yè)按摩師也不會因為攸昭除了阻隔貼就占攸昭便宜,全程攸昭還是享受了比較專業(yè)的服務(wù)。結(jié)束之后,按摩師還提醒攸昭:“別忘了把阻隔貼重新貼上?!?/br> 攸昭卻覺得脖子上都是精油,貼這個不方便,又想到等會兒就要回酒店了,也懶得弄,直接將阻隔貼丟進(jìn)垃圾桶,穿上睡袍就離開了按摩室。 屈荊也做完了spa了,見攸昭出來了,便笑道:“怎么樣?還舒服嗎?” “還不錯?!必训?,“我還是第一次做spa?!?/br> “不會吧?”屈荊也有些意外,但想想,攸昭看起來也是沒什么“生活情趣”的那種人,從來沒做過spa也不奇怪。 屈荊又道:“那你以后可以多做做,放松放松?!?/br> 攸昭笑道:“那是,有錢人家的omega太太,誰不做這個?” 屈荊點頭,說:“對啊,你既然和我這樣英俊多金的青年才俊結(jié)婚了,就該享福?!?/br> spa會所布置在小島上遠(yuǎn)離游客休閑區(qū)的地方,大概是出于讓客人更加放松的考慮。spa會所在僻靜的海岸邊,四處沒什么人,倒是有許多遮天的樹木灑下林蔭,海風(fēng)吹來,還能攜帶些青草的香氣。 攸昭吸了吸鼻子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的嗅覺比以往靈敏。 他仔細(xì)思考,認(rèn)為應(yīng)該是因為自己除了阻隔貼。 自他發(fā)育成熟以來,就時時貼上阻隔貼,讓自己看起來像個beta一樣鈍感平靜。就算在家里,只有離開臥室,他也會貼上這個,不但是怕在家人面前失態(tài),更是怕alpha弟弟會利用自己的弱點戲弄自己。 像這樣,沒有貼阻隔貼,走在外頭,還真是破天荒頭一遭。 攸昭在這一刻,發(fā)現(xiàn)了omega確實是一種敏感的類別。 海的氣味和風(fēng)的溫柔,路上的香草,還有從屈荊身上傳來的白檀氣味,濃烈而溫暖,存在感強(qiáng)烈得像一根蠟燭燃燒在攸昭的鼻尖。 攸昭忍不住從背后抱住了屈荊,鼻尖蹭過屈荊的背脊,那濃烈的白檀味道穿透了他身上的睡袍,像是海浪一樣淹沒了攸昭的所有感覺。 海水、海風(fēng)、樹上的鳥鳴,通通都不存在了。在攸昭的感官里只剩下與自己無比契合的信息素的芳香。 攸昭在那一刻,仿佛所有知覺都放大了,又仿佛所有知覺都失去了,他變得什么都不知道了。 等他回過神來,已經(jīng)是在屈荊做不適合做的事情了——在海邊的樹林里,有著落葉和海風(fēng)的幽暗角落,二人散發(fā)出濃烈的信息素的氣息。如此濃烈,只要有人經(jīng)過,就算看不見他們,也會知道,有人在這樹林里行不軌之事——這個認(rèn)知讓攸昭羞愧無比、罪惡無比,但又愉悅無比。 最終,攸昭身體發(fā)軟,只得被屈荊抱著回到了酒店。 無比的愉悅過后,就剩下無比的羞愧和無比的罪惡。攸昭滿臉羞紅地把臉埋在屈荊的胸膛里,但聞著著胸口傳來的溫?zé)釟庀?,攸昭又覺得口干舌燥。 屈荊回去將攸昭放床上,攸昭看著屈荊肌rou線條明顯的背脊,又想抱過去,卻聽見門鈴響了,只得忍住。屈荊披上睡袍,前去開門。 門外是來送餐的服務(wù)生,服務(wù)生一開門就聞到兩股特別濃烈的信息素交纏在一起,也不提要把餐車推進(jìn)去了,只說:“祝你生活愉快?!?/br> 屈荊也沒讓服務(wù)生進(jìn)門,只把餐品拿進(jìn)房間,隨手把門關(guān)上,又問:“玫瑰,要吃點什么嗎?” 攸昭搖頭:“沒什么胃口?!?/br> 屈荊便將餐品放在桌子上:“那等你有胃口再吃吧。我們?nèi)ハ丛???/br> 攸昭卻把屈荊抱住。 屈荊摸到渾身熱乎的老婆,便說:“也可以先不洗澡?!?/br> 于是,他倆又滾到一塊去了。 攸昭和屈荊在床上翻滾了多個來回,到歇息的時候,菜也算徹底涼透了。屈荊打算再點,攸昭卻還是興味索然的。 屈荊打量著攸昭,只問:“老婆,你是發(fā)情期到了么?” 攸昭瞪大眼睛:“哦?” “因為你比平常更……”屈荊也不知該怎么具體說,便微微一笑,又說,“而且也沒有食欲。我猜是這個原因?!?/br> 攸昭想了想,盤腿坐著:“有可能啊!” 屈荊大驚:“怎么了?你自己不知道自己的發(fā)情期?” “我是workaholic!”攸昭聳聳肩,“是長期用抑制藥物的,沒經(jīng)歷過發(fā)情期?!?/br> 攸昭的抑制劑是定期打的,攸昭的阻隔貼是每天貼的,因此,他的發(fā)情期是從來沒有的。因為計劃度蜜月還有備孕,攸昭才停下了定期打抑制劑的習(xí)慣,在家中和酒店也不貼阻隔貼了。 屈荊喜悅地說:“那我可趕上你的第一次啦!” 屈荊覺得應(yīng)該再做一次來慶祝慶祝。 于是,他們就慶祝了好多回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