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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辛漾猛地睜大杏眼,不可置信,師父要把她送出去嗎?師父是不是不要她了? “是徒兒……做錯了什么事么?”她食指緊緊交纏,黑白分明的眸子似覆上一層瑩光,格外惹人愛憐。 洛華默了默,目光又回到堯音身上:“堯堯…傷得很重,為師需時刻照顧她,這段日子,可能無心看顧你。” “師父……”辛漾口中喃喃,終究沒忍住,眼眶紅了一片,無心看顧她……師父這是要趕她走么? 洛華察覺到她聲音里的哽咽,一抬頭便見小徒弟眨著淚眼,委屈巴巴的模樣,語氣不由溫軟下來:“蔚然仙子十分喜愛你,有她照顧你,為師也能放心?!?/br> “徒兒不需要人照顧,徒兒只想陪在師父身邊~”辛漾言詞懇切,甚至帶上了哭腔。 洛華斂眉,小漾命途多舛,自幼喪失雙親,唯一的jiejie也因她而逝,來到天界后,便一心依賴他,從未離開他左右。 這些年來,喜愛關(guān)心小漾的人雖越來越多,但她到底只是個十多歲的孩子,又經(jīng)歷過摯親離去之苦,縱然單純良善,心底卻是害怕的,害怕再次被拋棄…… “也罷,你既不想去,便留下吧?!甭迦A終是松口。 辛漾破涕為笑,小圓臉顯得更加軟萌:“師父最好了~” “切記,不可打擾神女修養(yǎng)?!?/br> “徒兒記住了!” 第20章 自上古而始,修煉之路漫漫,其道阻且長。 有的人身負(fù)氣運,天賦極高,悟道修仙往往只在須臾之間,世人稱其為天才。 要說六界之中,最負(fù)盛名的天才,必然是當(dāng)年的青離公子。 用凡間的話來說,他們的生命只區(qū)區(qū)數(shù)十載,莫說上界仙人,即便是世俗中的修真界,亦是不可企及的存在,從區(qū)區(qū)□□踏入修行之途,不知要經(jīng)歷多少劫難,許多人用盡一生都未必能入修仙門檻。 而青離,委實以一己之力,突破重重阻礙,掙脫生老病死,跳出六道輪回,最后飛升成神,在后古史中留下濃墨重彩的一筆。 “……此等化凡胎為神體者,前無古人,后無來者,是以尊其為神君?!?/br> 可天才畢竟難遇,多的蕓蕓眾生。 修煉,進(jìn)階,歷劫,每晉一級都是九死一生,品階越高,危險便越大。 然而這一切對于堯音而言,卻是極為陌生的。 不同于普通的仙魔后代,上古神族,天生神體,術(shù)法因傳承而與生俱來,根本無需歷經(jīng)劫難苦苦掙扎。 她的修行之路是如此順?biāo)欤灾劣诟静欢萌绾慰酥谱约?,如何壓制心魔?/br> 心魔這種東西,源于執(zhí)念,一旦沾上,便如蛆附骨,再難脫逃,多少人距飛升只一步之遙,卻因心魔而前功盡棄? 是她的愛憎過于鮮明,才讓心魔有了可乘之機(jī)。 意識漸漸回攏,堯音指尖微動,嘗試著睜開雙眼,然而看到的卻是一片黑暗。 她慢慢抬起手,撫上自己的眼睛,卻發(fā)現(xiàn)上面竟覆了一層冰晶! 這冰晶她是識得的,是為極北深海之物,又名北海冰鏡,薄而透明,輕若無形,能掩去一切所見感知,力求心無雜念,于修煉之人而言,是不可多得的法寶。 但這冰晶,怎會戴在她身上? 堯音試著捏訣解開,卻毫無用處,看來,是有高人給這北海冰鏡施了法。 堯音微微顰眉,雙手撐地站起,自己摸索著前行。 她很快發(fā)現(xiàn),這里根本不是鶯巒院! 眉頭蹙得更深了,幾次放出神識查探,可無一例外,都被冰晶擋住。 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(jīng)淪落魔道,所以青離才拿這么個法器束縛住她。 可是她分明什么感覺都沒有,難道墮魔這樣輕松的么? 正在這時,淺淺的腳步聲從前方傳來,她頓了頓,語氣中帶著幾分試探:“青離?” 若她當(dāng)真墮魔,青離關(guān)住她也是理所應(yīng)當(dāng)?shù)氖虑椋f來她應(yīng)當(dāng)對他道聲謝的,他們非親非故,他卻愿在危急之時施以援手,助她一臂之力。 只是可惜了,障身為鬼,障心為魔,她終究沒能徹悟。 對方久久沒有應(yīng)答,堯音抿了抿唇,嗓音略微干澀:“你……是誰?” 那人一個眨眼,便已行至她跟前,薄唇中吐出極為寡淡的兩字:“洛華?!?/br> 堯音連連后退幾步,聲音亦冷卻下來:“你何時回來的。”他不是正帶著他的好徒弟四處歷練,收集奇珍異寶么,怎么會有空回天界? 洛華斂眸,并沒有回答她的問題,只囑咐道:“你這次雖順利度險,體內(nèi)卻殘留了少許魔性,我會替你清除干凈,”他稍作停頓,又道:“日后行事莫要如此魯莽,數(shù)萬年過去,也該有點長進(jìn)了?!?/br> 他的音調(diào)略顯冷硬,配上那張永遠(yuǎn)波瀾不驚的臉,堯音都能想象他此刻表情有多么疏離。 她拱手,規(guī)規(guī)矩矩行了一禮:“小神謹(jǐn)記尊上教誨?!?/br> 話畢,兩人再未多言,一時間,氣氛沉寂無比,不知過了多久,洛華終于開口:“你好好休息。”說完便欲離去。 “等等,”堯音手不自覺往前一抓,倒真扯住了他的袖子:“請尊上解開北海冰鏡?!?/br> 洛華低頭,片刻后才啟唇解釋:“你雙眼遭受重創(chuàng),近日內(nèi)不可見物?!?/br> 堯音身體一僵,驀然想到自己流下的血淚,艱難道:“你是說,我……看不見了?” 見她止不住顫抖的手腕,洛華聲音溫和不少,輕拂過她被晶鏡遮住的雙眸:“我已將瞳鏡融入你眸中,過段時日便可無恙,你不必害怕。” 雖不知瞳鏡是否真的有用,但聽他這么說,堯音還是松了口氣,畢竟洛華不是胡亂言語之人,她稍稍抬頭:“多謝?!?/br> “你我之間不必言謝?!?/br> 堯音默了默:“我想回鶯巒院。” “鶯巒院被魔氣所毀,”洛華稍作停頓:“此事我會處理,你且安心住下。” “尊上……”遠(yuǎn)遠(yuǎn)便聽得急切的呼喊,白鶴匆匆入內(nèi),氣喘吁吁:“尊上,小漾她……” 洛華微微蹙眉:“小漾怎么了?!?/br> 白鶴這才將目光從眼覆冰晶的堯音身上移開,連忙道:“小漾練功的時候吐了一口血,然后便暈過去了!” 洛華拂袖,一言不發(fā)大步朝外走,白鶴見尊上面色不虞,也不敢多做停留,只趕緊低頭跟上。 堯音聽著他們漸行漸遠(yuǎn)的腳步聲,方才捏著他袖子的指頭一點點僵硬,果然,再沒有誰比他的乖徒兒更重要了。 她摸索著盤腿坐下,集中精力全心全意修煉起來。 締結(jié)陰陽雙生契需要雙方精血,解除亦是如此,然而依照她如今的狀況,是取不出半分精血的。 所以,她必須盡快修復(fù),才能早日與他恩怨兩清。 只待日后陰陽雙生契一解,他們之間,從此再無瓜葛。 * 洛華趕到的時候,辛漾已經(jīng)醒過來了,但看上去十分憔悴,巴掌大的小圓臉盡顯蒼白,平日忽閃忽閃的眼睛此刻也半闔著,細(xì)密的睫毛打在眼瞼上,留下一層淡淡的陰影。 “小漾?!?/br> 聽到這熟悉的聲音,辛漾立刻抬起頭,果然見師父一襲白衣,邁步走來。 她眼里劃過一絲驚喜,又染上些許癡迷,師父可真是好看呀,自來到天界后,她見過許多白衣飄飄的仙人,可只有師父是穿白衣穿得最動人心弦的,即便每日都守在師父身邊,她也是看不夠的呢。 洛華走近她,指尖搭上她細(xì)細(xì)的手腕,不一會兒,收回手,淡問道:“小漾,你如今心法練至第幾層。” 辛漾咬了咬唇,失落地垂下頭:“師父,徒兒愚笨,才練到第四層?!?/br> 洛華撫上她發(fā)髻,語氣溫和不少:“rou體凡胎,短短時日內(nèi)能練至第四層已屬不易,不必cao之過急,”他替辛漾輸了少許仙氣,繼續(xù)道:“你好好休息,以后切不可如此冒失了?!?/br> 辛漾杏眼眨了眨:“師父是不是怪罪徒兒了?”她的確想要盡快修煉,提升修為,好讓師父高興高興,哪里想到將將觸及第五層心法,便被反噬回來,猛吐一口血,還惹得師父擔(dān)心。 洛華斂眸:“你力求上進(jìn)是好事,為師怎會怪罪于你,”他稍稍停頓:“是為師對你疏于教導(dǎo)了,等過幾日便教你第五層的修習(xí)心法?!?/br> “是師父親自教徒兒嗎?”辛漾雙眼亮晶晶,這段日子因為神女大人的緣故,師父已經(jīng)許久沒親自教習(xí)過她了,她雖嘴上不說,但心里是期盼著師父教她的,每當(dāng)這個時候,她都會覺得他們師徒之間才是最親密的,任誰也擠不進(jìn)來。 洛華微微點頭,眸中微芒閃過:“畢霄在何處?!?/br> 這條黑蛟野性難訓(xùn),跟在小漾身邊也不知是好是壞,可它既與小漾有這個緣分,便且先收著吧,無論日后如何,他總歸是能護(hù)住小漾。 “畢霄他,他……”辛漾支支吾吾,倒是白鶴接過話頭:“尊上是說跟著小漾的那條蛟龍嗎,他已經(jīng)好幾日不見人影了,非說要好好游玩一番天界?!?/br> 洛華蹙了蹙眉,掐指一算,臉色微變,緊接著廣袖一揚,攜著辛漾化作一道白光消失在了原地。 第21章 在如今的六界中,龍絕對算得上是古老而稀有的獸種,遠(yuǎn)的不說,當(dāng)今天帝便由一條五爪金龍所化,擁有神龍血脈,天帝的飛升之路自然也是一帆風(fēng)順的,雖不及青離那般傳奇,然作為天界之主,他距神位也僅一步之遙。 而蛟,便是龍的前身,若能順利度過天劫,便能由蛟化龍,從此呼風(fēng)喚雨,無所不能。 所以畢霄作為蛟族后裔,性子自然桀驁不馴,從前在縹緲峰時,便為霸一方,囂張跋扈慣了,只因有云曦鎮(zhèn)壓著,才沒敢惹出多大事端。如今上了天界,看什么都覺新奇,作為主人的辛漾根本管不住他,于是便趁著洛華給堯音療傷的間隙悄悄溜出,大搖大擺地在天界溜達(dá)起來。 結(jié)果這一溜達(dá),便溜達(dá)到了天宮里,被守衛(wèi)的天兵天將發(fā)現(xiàn),立刻集結(jié)一隊人馬,對畢霄展開攻擊。 畢霄當(dāng)然不是站著挨打的主兒,也絲毫不客氣地化作原身,口吐烈火,朝天兵天將撲來,致使傷殘一地,引得天帝震怒,親自出手,擒拿畢霄。 畢霄雖有龍脈,可到底還是條蛟,又從未受過教化,哪里是天帝的對手,幾個回合下來,便被天帝用捆仙鎖緊緊縛住。 只不過這么一折騰,離天宮較近的仙人差不多都聽到了動靜,陸陸續(xù)續(xù)趕來想要看看是哪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敢大鬧天宮。 結(jié)果卻見一條通體黝黑的蛟龍正拼命扭動掙扎,妄圖逃開捆仙鎖。 “竟是蛟龍!” “是啊,自上古之后,蛟族亦愈發(fā)罕見,也不知道這條蛟有沒有那個造化蛻變成龍?!?/br> “這條蛟是誰家的?若是無主之獸,契約它倒也未嘗不可?!?/br> 這句話像是給眾人提了醒一般,紛紛點頭稱是。 天帝面上無甚表情,對這條勉強(qiáng)稱得上同類的蛟龍并沒有表現(xiàn)出太大興趣,只是看著那一地的傷病殘將,復(fù)又施法加緊了捆仙鎖的束縛,畢霄頓時痛得嗷嗷大叫,蛟身墜落在地,扭成了一團(tuán)。 “陛下,這蛟是從何處來的?”只見一女仙上前,紅衣如華,眉目慵然,細(xì)看之下,倒有幾分堯音神女的余韻。 天帝目光掃過她,尚未開口,便聽一身著藏青色長袍的男子道:“怎么,蔚然仙子也看上這條蛟龍了?” 蔚然斜眼,懶懶吐出四字:“與你何干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