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9節(jié)
花槐陰沉著臉聽完,“不著急,他們不會對李越如何,要是想要害人,就不會是困住你們,等我最后一節(jié)課上完,我去會會他們。” 剛收了個徒弟就被人給綁走了,這叫什么事! 桂花道“那就好,我看李大哥都嚇壞了。對了,他讓你報警?!?/br> 花槐道“報警沒用的,他失蹤才多久,再說了,這些人肯定把他弄走了,不會還在原地等著,就怕惹急了,反而對他不利?!?/br> 桂花恨恨道“人真是比鬼怪壞多了!jiejie,你給李大哥的符有沒有用啊?” 花槐道“給他的符大多數(shù)是防妖鬼的,人心叵測,符文防不了。不過給了他一張救命符,能在緊要關(guān)頭救他一命。” 等到今天的課業(yè)結(jié)束,花槐去找李越。 李越身上有花槐給的符,她這里再把小符人拿出來就能追蹤而去。想來想去,她去找彭麗娜借一輛車,要不然兩只腳不知道走到什么時候去呢。 彭麗娜得知花槐要去辦事找她借車,心里先高興起來,花槐是個‘大師’大師肯定要去辦大事,自己也能開一回眼界了,上回老爸在家里念叨了差不多一個月,一個勁說自己見到的奇事,過后還忍不住逮著機(jī)會就嘀咕。 當(dāng)時彭麗娜就酸溜溜的想“不就見個鬼么,可把你能的。”后來她聽了花槐一嘴的鬼故事,自己可是沒見過鬼啊怪的,所以一聽說花槐要借車,立馬答應(yīng)。 她有駕照,所以自告奮勇的當(dāng)司機(jī)給花槐開車,花槐也沒異議,反正她又不會開。 不過彭麗娜開車的話,她拿出來的小符人就不用障眼法了,這個小紙人坐在彭麗娜車上的紙巾盒上,揮舞著小胳膊指揮她開車。 彭麗娜一開始驚訝的眼珠子差點(diǎn)瞪出來,花槐擔(dān)心道“你能開車嗎?”別把車開進(jìn)溝里去。 彭麗娜像打了雞血,“能!保證平平安安開到目的地!” 隨著小紙人的指路,彭麗娜疑惑道“這怎么像是去玉清山的路呢。” 花槐道“玉清山,那里有什么?” 彭麗娜道“也沒啥,就一個玉清觀。上回我爸一開始就是找的玉清觀的道士,可人家架子大,我爸去了兩次都沒找來人,后來才找到你的?!?/br> 花槐皺起了眉,她天生就討厭道士,哪怕她現(xiàn)在的道術(shù)全來自于純玄,對于道士,花槐一向極其厭惡。 根據(jù)小紙人的帶路,彭麗娜直接開到了玉清觀門口。 她感嘆道,“果然到了玉清觀,花槐,你要進(jìn)去嗎?” 花槐開車下去,“當(dāng)然!”自己的人還在里面呢。 彭麗娜竄到花槐身邊“我陪你啊,等下你出來還要我開車呢?!?/br> 花槐看著彭麗娜熊熊燃燒的八卦之情把眼睛都燒的亮晶晶了,她扯了下嘴角“好吧?!?/br> 花槐把小紙人收了回來。 彭麗娜眼熱的很,目光就跟著小紙人動。 花槐道“你用不了。”不是我舍不得,這是法力驅(qū)動的,可不是吹口氣的事。 第三十三章 此時太陽已經(jīng)落山, 哪怕白天熱熱鬧鬧的道觀, 此時也免不了荒僻起來。 彭麗娜不知道哪里來的膽氣, 主動上門去拍門, 不一會兒,一個小道童過來開門, 看見彭麗娜, 還說道“居士,我們今天關(guān)門了,天也……” 一句天晚還沒說完, 花槐右手虛虛一推,兩扇大門呼的洞開, 小道士被一股柔風(fēng)吹倒一邊, 一點(diǎn)傷也無。 花槐率先往里走,對彭麗娜道“跟上來!” 彭麗娜激動的話都說不全了“哦哦哦?!甭愤^小道童身邊,還順手扶了他一把。 小道童驚慌失措,爬起來就哎哎哎的追在花槐身后“居士,這兩位女居士, 你這是干嘛啊, 快停下來?!?/br> 兩個女孩誰都沒聽他,花槐直直的闖進(jìn)了三清殿。玉清觀有錢,三清像高大華麗, 面前的香爐是個巨鼎,里面的巨枝粗香還在裊裊的冒著青煙,面前的貢品琳瑯滿目, 果盤豐潤飽滿。 這個大殿里燈火通明,大理石地面映襯著燈光,把個三清殿顯的格外雄壯森嚴(yán)。小道童跌跌撞撞的跟在后面,邁過膝蓋高的門檻,氣喘吁吁道“你們,你們怎么能擅自闖進(jìn)來??!” 花槐站在當(dāng)?shù)?,“去和這里管事的說,人來了,別藏頭縮尾的,把我的人放出來!” 平平淡淡的一句話,卻像穿云裂石一般,整個玉清觀都聽到了。 小道童當(dāng)即就愣住了,總算有些眼色,直接往后面通報去了。 也不用他通報,玉清觀差不多傾巢出動,不一會兒,三清殿內(nèi)外已經(jīng)圍滿了人。 觀主哪怕cao控皮影人受了傷,也被徒弟扶著來了,他們幾乎是如臨大敵。 擁到三清殿,只見兩個小姑娘站在那里,一個看似比較沉穩(wěn),站著沒動,一個不住的扭著頭打量三清殿。 老道士的大徒弟開口道“請問兩位因何而來?” 花槐不耐煩道“李越在哪里,讓他出來。” 大徒弟謹(jǐn)慎道“不知道你說的是哪位。” 花槐最不耐煩臭道士,看見他們還在推諉,她面色一變“敢做不敢當(dāng),當(dāng)真是縮頭烏龜一樣,沒想到你們現(xiàn)在還如此囂張,非法綁架都做得出,信不信我報警??!” 這時候面色蒼白的老道士道“小姑娘,你就是那個馭鬼的人?” 當(dāng)他們把李越帶回來的時候就發(fā)現(xiàn)這人壓根沒有什么能耐,那就說明這個鬼肯定不是他驅(qū)使的,所以那鬼才會撇下他跑掉,如今看樣子是正主來了。 花槐道“我才不干這些驅(qū)鬼馭妖的下作事,反倒是你們,鬼鬼祟祟的拿紙人和皮影人sao擾李越,打的是什么鬼主意!現(xiàn)在還敢擄掠他,當(dāng)真覺得這世上沒有王法嗎?” 玉清道長簡直氣歪了鼻子,這個女孩子看著小,沒想到伶牙俐齒倒打一把的本事倒是挺大的,愣是把自己破壞規(guī)矩的事給說成是他們玉清觀無禮。 要不是忌諱她會驅(qū)鬼,玉清道長都想教訓(xùn)一下這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女子! 他冷冷道“我不和你逞口舌之快,你的尊長是誰,讓他來見我?!边@女孩子一看就不大,身后肯定有人。 花槐覺得自己的耐心還是不錯的,要是以前,她早把這玉清觀給拆了,“哪來這么多廢話,我沒有尊長,也沒誰配當(dāng)我的尊長,人你們到底交不交?” 大徒弟看師傅的臉色鐵青,于是代師出言道“你這個小姑娘怎么半點(diǎn)規(guī)矩都不懂,是你們先壞了規(guī)矩,繼而做出驅(qū)鬼的邪事,現(xiàn)在反倒敢上門來質(zhì)問,你這一身的邪術(shù)難道還是天授的不成!” 花槐奇道“我們先破壞規(guī)矩,我們破壞什么規(guī)矩了?什么叫我這一身的邪術(shù),你們是不是腦子生銹了,話都不會說?” 玉清觀是名門正派,自然不會無故對兩個女孩子出手,何況另一個看著還是普通人,正在一邊興奮的圍觀呢。 大徒弟沉著臉道“一個多月前,有個彭老板來我們觀中尋求幫助,最后不是被你們給截了去,請問這是什么規(guī)矩,哪家會這么辦事?你們截了,我們也不說什么,原本是想派符人過去找你們談?wù)?,可是你們呢,居然把符人和皮人都給毀了,最后還驅(qū)使鬼出面害了我?guī)煾?,你還有什么話可說的?!?/br> 花槐的眼睛越睜越大,像看傻子一樣看著玉清觀的眾人,覺得這伙人肯定腦子有問題! 這時候在一邊聽故事的彭麗娜,聽到現(xiàn)在,沒想到把自己家都扯了進(jìn)去,她猶豫的舉了下手,“那個,我能不能說句話!” 大徒弟把目光移到了彭麗娜身上。 彭麗娜道“我就是彭老板的女兒,這個事我也知道一點(diǎn)!這可怪不得花槐,我爸來了你們道觀幾次,你們愛答不理的,那我爸的事總得解決啊,于是才找了花槐。按照你們的說法,你們拖著不答應(yīng),我爸還不能找別人解決事情啦?死了張屠戶,我們就得吃連毛豬,你們玉清觀的也太霸道了吧!” 一時間三清殿里寂靜無聲,這種端架子的事,大家心照不宣,現(xiàn)在被客人當(dāng)面點(diǎn)破,這就有些尷尬了。 大徒弟咳嗽了一下,“那個彭小姐,我想這里還是有些誤會的?!?/br> 彭麗娜冷哼一聲“誤會什么啊,不就是你們玉清觀覺得自己牛,進(jìn)了你們的門,其他人就不能接生意,要不然就是不給你們臉,我看你們才是臭不要臉,還綁架人,我告訴你們,趕緊放人,要不然我一定報警,把你們這群沽名釣譽(yù)的臭道士統(tǒng)統(tǒng)抓起來!” 這干人被彭麗娜罵的灰頭土臉,花槐聽了心花怒放,罵得好! 大徒弟眨巴著眼,還想挽回一二。 玉清道長卻當(dāng)機(jī)立斷,“把人帶去后頭正氣閣!”又對花槐道“這位…花道友,還請后面詳談,我們之間或許存在誤會?!?/br> 花槐哼了一聲,帶著彭麗娜離開三清殿,跟著一眾道士來到后面的房舍,這里裝修精致,雖然外表看起來像是普通房舍,里面設(shè)施齊備,極為舒適,地上還鋪著純羊毛地毯。 花槐總算見到了李越,他除了有些形容狼狽,其他還好,也沒見受什么傷。 花槐用眼神詢問“如何?” 李越看見花槐就像看見親人,“師父,你可來了!他們綁架我!,對了,桂花呢,回去了嗎?” 花槐道“回來了,你還好吧?” 李越大搖其頭,“不好,我都快嚇?biāo)懒?!?/br> 旁邊的人都有些尷尬,李越弱雞一個,他們卻廢了好大的人力去抓他,說起來也十分丟臉。 玉清道長道“如果最后說明白了是誤會,我們玉清觀肯定會向你們賠禮道歉的?!?/br> 花槐懶洋洋道“還有什么好說的,不就是你們想欺行霸市,不愿自己的地盤被別人染指么,這個事我可不會答應(yīng),人家求到了我們,我是不會裝腔作勢不搭理的?!?/br> 玉清覺得自己面皮熱辣辣的,被花槐給剝下扔在地上踩了好幾腳,偏偏當(dāng)事人的女兒還在一邊鄙視的看著他們,這就更難堪了。 大徒弟只能繼續(xù)替師父分憂,“花道友,這不過是個誤會,我們玉清觀絕對沒有這種想法。把李先生找來,只是為了你們驅(qū)鬼的事,這才是大事,你剛才也說驅(qū)鬼馭妖是邪術(shù),那么請問,當(dāng)初和李先生在一起的那個鬼又是怎么回事?” 花槐冷笑一聲“我沒必要回答你的問題,你算什么。不過看樣子你們好管閑事已經(jīng)習(xí)慣了,那我就滿足一下你們的好奇心。不過我把話說在前頭,不管是誤會也罷,還是別的原因,以后你們玉清觀膽敢再找我的麻煩,我一定不會輕饒了你們!” 說著,花槐一抖木牌,桂花青煙一樣冒了出來,“哎呀,我都聽了好大一會兒了,這世上居然還有這么不要臉皮的人!” 眼見一個女鬼突然冒出來,房間里的人除了花槐他們?nèi)齻€,其余具都大驚失色,玉清道長甚至把自己的法器都拿了出來。 桂花伸腦袋一看,嗤笑了一聲“牛鼻子你拿這個東西嚇唬誰呢!” 彭麗娜已經(jīng)興奮的長大了眼睛,這可是貨真價實(shí)的鬼啊! 桂花的形容已經(jīng)和生前別無二致,她道“你們老說jiejie驅(qū)使我,怎么我不知她讓我干了什么傷天害理的事了呢,我去李大哥那里,還是因?yàn)槟銈兡眉埲藝樆K阉麌樀盟疾桓宜?。罪魁禍?zhǔn)走€不是你們!現(xiàn)在到來倒打一耙,還別說,上回你們倒是想困住我,你們除了綁架人以外,還要綁架鬼啊,真是不要臉!” 桂花滴里搭拉說了一串,把玉清等人都說懵了,驅(qū)鬼他們都有耳聞,玉清道長也見過被驅(qū)使的鬼,可從沒見過哪個被驅(qū)使的鬼意識如此完整,形態(tài)如此凝實(shí)! 驅(qū)鬼說到底就是把鬼魂煉成傀儡,以供自己驅(qū)使,鬼魂原本的意志都得消除掉,要不然就是鬼也不愿意當(dāng)別人的傀儡,不能去地府更不能投胎,這種傀儡最后的結(jié)局都是魂飛魄散。 玉清道長失聲道“你,你究竟是什么,你怎么辦到的!” 前一句話是對桂花講的,后一句話是問花槐的。 桂花不高興了,“我叫桂花,不是什么。我是自愿跟著jiejie的,你這老牛鼻子不是什么好人,我不喜歡你!” 花槐淡淡道“她生前被婆家裝進(jìn)籠里溺水而亡,我把她從地縛靈的狀態(tài)解救出來,她不愿去地府,更不愿投胎,所以一直跟著我。請問,這個犯了你們玉清觀那條規(guī)矩。” 玉清道長還沒從驚訝里回神,解放地縛靈他們也能辦到,可要把一個地縛靈留在身邊,還要養(yǎng)的如此魂魄凝實(shí),這可不是一般人能辦到的。 玉清道長道“人鬼殊途,你把她留在身邊,你就不怕……” 花槐截?cái)嗨脑挕拔壹热桓伊羲?,就不會讓她對人有傷害,你睜大眼睛看看,桂花是否會吸食生氣妨礙生人,還是說,如今你們連這個都看不懂了!” 玉清道長的臉又熱了起來,他的徒弟們確實(shí)看不懂,他要是仔細(xì)觀察的話,還是能分辨出桂花確實(shí)沒被人控制,是個自由的鬼,且她身上鬼氣極淡,不會對人有妨礙。這個花道友的手段確實(shí)高明。 花槐道“現(xiàn)在我來捋一下,彭老板先是找的你們給他辦寫字樓的事,可你們覺得自己身價高,于是沒有第一時間答應(yīng)他,想讓人家多跑兩回,好顯示你們的能耐,沒想到人家不搭理了,轉(zhuǎn)頭找到了我們。你們覺得我們破壞了規(guī)矩,于是就用紙人和皮影人來試探嚇唬李越,沒想到這兩個東西都被我們破壞了,于是你們出手綁架了他。哼哼,從頭到尾我可沒看到身為名門正派的風(fēng)度,只看到一群小人在跳梁弄丑!還要污蔑我們驅(qū)鬼給自己謀利!真是好大的架子,好大的威風(fēng)!” 從玉清開始,一眾人的臉全都漲紅了,太丟臉,太難堪了。 花槐站起來“我們走吧。” 彭麗娜還有李越緊緊跟著她,連桂花也沖著玉清做了個鬼臉,然后緊跟著花槐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