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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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吼——” 這一刻,它一點(diǎn)也不像一個胖子。 只見斗龍的身影化成一道灰白色的閃電,掠到半空,撲入魔物群中。 它巨嘴一張,將一個尖嘴魔物攔腰銜住,左前爪嵌入一個魔物的rou翼中,右前爪摁住另一個魔物的腦殼。兩條粗而短的后腿臨空一蹬,毛尾巴一甩,便將四五個聚在一起的魔物橫著劈成了幾段。 牙齒輕易刺破皮rou的聲音響起,銜在巨嘴中的魔物被它咬斷,扔向一旁。它借力一躍,又薅住了另外幾個新鮮的魔物。 白色的毛毛瞬間被魔血染紅。 這一切發(fā)生得太快,數(shù)頭魔物慘叫著從天空墜落下來時,林啾腳下那塊被魔族從水面高高頂起的破木橋,正好升到騰空與墜落之間的交界點(diǎn),在半空微微一滯。 失重感傳來的時候,斗龍所經(jīng)之處,已“嘩啦啦”地下起了血雨。 “魔、魔神斗龍!”一個反應(yīng)最快的魔物扯著嗓子怪叫起來。 “啊——是魔神斗龍!” 跟在魔主身邊的斗龍,被修士們稱作“魔寵”,但在魔族中,它卻有個響當(dāng)當(dāng)?shù)拿枴瘢?/br> 平時魔族中人也不大能見著這家伙,魔主深居簡出,甚少露面,斗龍也和它的主人一樣神秘莫測。 但只要它出現(xiàn)時,必定會掀起一陣血雨腥風(fēng),便如此刻。 方才它像板鴨一樣肥肥地趴在地上,反差太大,真沒叫人認(rèn)出來。 此刻認(rèn)出來也遲了,眾魔物心膽俱裂,根本顧不上祭淵大人的召喚,各自掉頭就開始逃命去了。 “吼——”見魔物散去,斗龍也不追,它展開四條胖腿下面的rou翼,掠向自家主人。 那破木橋剛好落回水面,正與水面的浮力僵持,哪里還經(jīng)得住這么一顆rou墩墩的狗彈轟砸?只聽一聲驚天動地的巨響之后,水花飛濺,二人一狗連同那破木橋,齊齊往下沉。 林啾倒抽了一口涼氣。 這么多年來,她早已習(xí)慣了凡事靠自己。此刻面臨落水之災(zāi),她的第一反應(yīng)并不是向身旁的魏涼尋求幫助,而是飛快地開始轉(zhuǎn)動腦筋尋找脫困的辦法。 她現(xiàn)在還無法御劍凌空。 附近沒有保存完好的木橋,就算甩出靈氣鎖鏈也找不到錨點(diǎn)。 那便只有將靈氣附在體表,抵擋這污濁血水,然后再游上岸。 若是在水中遇到了攻擊,那便沉到湖底和他們打!一邊打一邊向岸上靠! 不過一兩秒鐘,林啾便已在心中做好了計(jì)劃,頓時心下大安。 只可惜計(jì)劃沒有變化快,忽然聽得身旁響起清脆的凍結(jié)之聲,腳下的木板已“咣”一下落到了實(shí)地。 赤浪在身邊凍成了咆哮的姿態(tài),幾滴濺起的水花詭異地凝在半空,仿佛遲疑了片刻之后,“叮叮咚咚”齊齊往下墜,落在血色冰面上,接連打了幾個滾。 二人一狗一橋只向下陷落了兩三尺。 魏涼抬起手,輕輕彈掉林啾眉尾沾上的一粒小冰珠。 他微微躬身,將她攔腰抱了起來,不疾不徐地踏出冰坑,向著祭淵所在的方向走去。 黑靴踏在血潭之上,每一步落下,足底的血浪都會凝成堅(jiān)冰,將他穩(wěn)穩(wěn)地托住。 這一幕,著實(shí)吊詭,卻也帥氣逼人。 斗龍亦步亦趨,每一步落下時,蹄下的血水也會適時地凝結(jié)起來,血潭上很快就出現(xiàn)了一溜人足印和一溜兒狗蹄印。 方才有魔物大叫“魔神斗龍”時,祭淵便也認(rèn)出了斗龍這個家伙,心中愈發(fā)覺得不妙。 此刻見魏涼直直走來,他連忙氣聲下沉,低喝一聲:“幽姬!動手!” 王衛(wèi)之正打得暢快,大笑著叫道:“怎么,血魔祭淵也要呼喚幫手了么?!是嫌小爺沒把你伺候好不成!” 祭淵單手掐訣,身形暴退:“法印——義魔踏浪!” 只見他足下瞬間掀起一個直徑百米的巨大血漩渦。漩渦飛速盤旋,向著四周瘋狂擴(kuò)散。 祭出絕式后,祭淵再也無法遮掩大魔修的氣息,只見雷云飛速向著碧波潭正心匯聚,道道赤色閃電蜿蜒游走,開始朝著祭淵身上招呼。 落雷降下之時,巨浪漩渦之中,一只通體流淌著黑血的巨大義魔爬了出來,一個照面,便伸出巨掌,直直拍向王衛(wèi)之。 祭淵疾疾退到碧波潭邊緣,躬下腰,張開魔口。 只見又一道仿若凝固的膠狀赤練自血潭之中被抽離出來,兩道赤練相互交疊,瘋狂涌入祭淵的左臂和血口中。 他眼皮上的赤紅色更加妖嬈閃亮,一雙狹長鳳目中閃爍著紅光,膚色更顯青白可怖。 不得不說,哪怕知道他喝下的是又腥又臭的血水,但這個大魔修看起來還是十分邪魅帥氣,怪異的姿勢也有種獨(dú)特的吸引力,讓人既有些作嘔,又忍不住緊盯他不放。 果然一俊遮百丑! 就在祭淵退至血潭邊緣時,魏涼面前,忽然掀起血浪。 一個身穿暗血色長袍的魔姬踏浪而出,她的外觀與林啾在劍靈空間中看到的那個紅衣女人有些類似。 林啾心頭一跳,暗想,‘當(dāng)初便十分疑惑,那千歧關(guān)戰(zhàn)死的分明都是英雄豪杰,為何亡者會對烏孟俠那般仇恨,這其中定是紅衣女在搗鬼。如今看來,這一切必定都是祭淵的陰謀——今日興許便能水落石出!’ 這個女人的雙眼中也不見眼白,只有兩片陰森森的暗紅色,十指生著又尖又長的青黑色指甲,雪白的臉蛋上爬著幾縷暗色血紋,隱隱蠕動。唇也是暗紅色,像是兩抹凝固發(fā)臭的污血。 “劍……君……魏……涼……” “敢壞祭淵大人的大業(yè),你給我去死!” 此女猛地一張口,口中噴吐出無數(shù)暗色血點(diǎn),像是馬蜂一般,兜頭蓋臉澆向魏涼。 她的修為顯然要遠(yuǎn)遠(yuǎn)高于烏氏地下陵中的那位。 魏涼凍住那漫天馬蜂之后,此女的身形突兀地消失在原地,再出現(xiàn)時,已站在了魏涼身后。 她那張既美艷又可怖的青白臉蛋上,浮起陰惻惻的笑,慢慢抬起右手那青黑的長甲…… 魏涼頭也沒回,隨手從斗龍身上薅下兩縷死毛,扔向后方。 只聽“錚”一聲,兩縷狗毛凝結(jié)成冰針,刺穿了此女的咽喉和心臟。 然而,她臉上的笑容并沒有消失,只見那身暗紅色衣裳漸漸變淡,青白的臉卻開始發(fā)紅,不多時,此女從頭到腳竟化為了同一個顏色,與腳下的血潭融為一體。 只聽“嘩啦”一聲,她散成了浪,匯入血潭。 “無實(shí)體的怨力幽姬?!蔽簺稣Z氣平淡,繼續(xù)走向祭淵。 不遠(yuǎn)處,王衛(wèi)之斗那義魔頗為吃力,很快就落了下風(fēng)——他本也只是化神初期的劍仙,自廢修為至元嬰探了荒川秘境后,雖得了劍意傳承,但他此刻的綜合實(shí)力也就比從前略微強(qiáng)了少許,大約在化神中期的水平。 而祭淵,卻是實(shí)實(shí)在在的神魔境大魔修,若要按修士的修為來算,他已經(jīng)半只腳踏入大乘了。 要不是想要故意拖時間,王衛(wèi)之早被他摁到潭底喝湯去了,哪容得這小子猖狂。 祭淵在意的,從一開始便只有魏涼一個。 就連斗龍他也沒放在眼中。 魔主都死了,還怕一個叛變的畜生? 祭淵再一次加快了抽取怨念幽血的速度。 那幽姬頂不了太久,加上義魔,至多能拖住魏涼一炷香。 時間差不多! 祭淵體內(nèi)發(fā)出一聲咆哮,兩片嘴角頓時齊齊向著耳根方向撕裂開來。 一聲令人牙酸的皮rou撕扯聲響起,那張俊美邪惡的臉,忽然便分成了上下兩片。他像蛇一般,徹底撕開了整個下頜,瘋狂吞噬這水潭中的血色膠質(zhì)。 魏涼再往前踏了兩步,忽然冷笑一聲,旋身向右。 一道血箭擦著他的左臂直直掠上半空。 魏涼踏住腳下的冰浪花,微微一震。 只聽一串清脆的凍結(jié)聲一掠而下,眨眼之間,一根蓮花般大小的冰柱直貫潭底。 那幽姬的身影在水下顯了形,隔著渾濁的血污,影影綽綽看不大分明,只知她身上某一處被凍住了,正在水下瘋狂地撕扯掙扎,掀起一圈圈血漣漪。 魏涼的目的并非殺她。 見制住了幽姬,他腳步不停,繼續(xù)走向祭淵。 林啾有點(diǎn)沒看懂——若是他趕時間,為什么不直接飛過去? 大敵當(dāng)前,他就這樣抱著她,大喇喇在水上行走,著實(shí)是讓人有些害臊。莫非……他在等待什么? 沒走出幾步,林啾感覺到水下傳來一陣劇烈的震蕩,同時,一道極沉悶的嗚咽聲隨著水波開始擴(kuò)散。 隨后,附近的潭面很明顯地一晃,一道破浪聲自身后襲來。 恐怕是那幽姬不惜舍棄被凍住的肢體,也要追上來拖住魏涼。 林啾忽然想起烏氏地下陵中的那一位。那一位臉上貼著桃形的花鈿,臨死時慘叫一聲“我還要和祭淵大人——” 嗯?還? 是自己想的那個意思嗎? 林啾從魏涼寬闊的肩膀上探出眼睛,望向身后。 果不其然,這暗色衣裳的女子眼中流著黑紅的血淚,揮舞著一只左爪,怒氣沖沖地殺將過來。 她的右臂已經(jīng)消失了,空蕩蕩的衣袖中淅淅瀝瀝灑著血水。 “去……死!” “后面,后面。”林啾扒住魏涼胸前的衣裳,伸長脖頸瞪著這個人不人鬼不鬼的女子。 魏涼下意識地垂了下頭。 便看見林啾那道白皙纖長的脖頸毫不設(shè)防地舒展在自己的眼皮底下,她的皮膚極薄,既像絲又像瓷。她側(cè)頸向后望,頸側(cè)那道軟筋便微微凸起,在他面前鮮活地輕輕跳動。 令人忍不住想…… 魏涼喉結(jié)微動,閉了閉眼。 一道來不及收回的沉重呼吸卻已落到了她的頸間。 林啾猛地一僵。 她忽然發(fā)現(xiàn),他的呼吸竟然是熱的。 從前,只有吻了她很久之后,他的呼吸才會變得微微一點(diǎn)點(diǎn)溫度。 此刻為何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