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5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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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啾很沒有形象地大哭了一場。 魏涼被她哭得沒脾氣了,只無奈地把她摁在自己的腿上,抓住那兩只小爪子,不讓她四處亂撓。 他是真沒覺得有什么大事。 她那么小,那么軟,讓他往她身上戳幾個窟窿?算了吧,還是戳他自己比較容易。 只是一點(diǎn)小事而已,他實(shí)在不明白為什么她要哭成這樣。 不過她哭起來的樣子真的很可愛,讓他心頭生起了絲絲縷縷的壞意,他開始琢磨著,下次親熱的時候是不是可以再多欺負(fù)她一些,讓她細(xì)細(xì)地哭出聲,想想都令人熱血沸騰。 林啾好不容易止了啼,抬起眼睛一看,只見魏涼正在盯著她出神,眸中一片神秘的晦暗。 “魏涼……”她的鼻子微微發(fā)紅,一抽一抽地說道,“我,我會對你好的。我以后一定會對你好。我會一直對你好?!?/br> 他的黑眸中閃過了一絲被抓包的怪異神色。 定了片刻,他確定她并不知道自己方才在琢磨著怎么弄哭她,這才淡定地開口道:“嗯,我知道了?!?/br> 林啾的心緒漸漸平復(fù)了,她扶著魏涼站了起來,上上下下地打量著他。 他很自覺地解釋道:“并非真正受傷,只不過是將你感受的疼痛轉(zhuǎn)移到我身上罷了。一會兒便好,無需憂心?!?/br> 林啾忍不住顫抖著走到他身前,像是擁抱一件一碰就碎的貴重器皿一樣,珍而重之地?fù)е?,把自己的臉蛋貼在他的右邊胸前。 她記得這里沒有傷到。 他輕輕撫著她的黑發(fā)。 這一刻靜謐美好,連草根之間爬行的小蟲也不忍發(fā)出聲音來破壞氛圍。 另一邊的情形就比較水深火熱了。 秦云奚將柳清音小心地抱回洞府,放在玉榻上,凝神為她護(hù)法。 數(shù)個時辰之后,只見她眼睫微顫,眉間舒展,似是神智回籠。 秦云奚輕輕吁出一口氣,撤去手中的清心訣,期待地凝視著她,等她自然醒轉(zhuǎn)。 他倒并不是十分擔(dān)心她的問心劫會出現(xiàn)問題。雖然清音刁蠻任性些,但她行事向來光明磊落,絕無什么不可告人的心思。 只不過,知道歸知道,事到臨頭,還是難免緊張忐忑。 那對濃密鴉睫顫動得愈加劇烈,櫻唇微啟,口中發(fā)出低低的氣聲——“嗯……” 就在迷蒙雙眸剛剛張開,面上露出恍惚神色的剎那,忽見她的面孔重重痙攣,瞳仁在眼眶內(nèi)緊縮至顫抖,喉中難以抑制地發(fā)出了一聲凄厲至極的慘吟—— “呃啊——” 旋即,她抱住腦袋,身體一翻,從玉榻上滾了下去。 幸好秦云奚眼疾手快,一把將她攬入了懷中。 便見柳清音一雙美眸中迅速充血,臉頰和嘴唇卻徹底失去了血色。 她雙手緊緊揪住自己的頭發(fā),喉中溢出慘哼:“林……秋……” 一縷殷紅的血順著唇角流下來。 秦云奚只覺魂魄冒煙,急急又掐清心訣,不斷用靈氣沖刷她的經(jīng)脈丹田,口中低低地安撫道:“清音,我在,沒事了,我在?!?/br> 她的模樣實(shí)在是過于駭人。這一瞬間,秦云奚已腦補(bǔ)出自己永遠(yuǎn)失去她的畫面。 他的聲音不由自主地微微發(fā)顫,連連喚她:“清音,清音,清音……” 怎么會,怎么會? 既已渡劫成功,又怎么會中了心魔? 林秋? 清音的問心劫,怎會與林秋有關(guān)?! 難道是幾日前林秋尸身被竊之事影響了清音渡劫?不可能?。《夹薜酱蟪肆?,誰的意志也不可能這般脆弱的。 不知過了多久,柳清音總算是略微尋回了一絲神智。 雙眸漸漸聚焦,看清了自己躺在秦云奚懷中時,她蓄起了全部力量,揚(yáng)起手來,照著他的臉呼了一個巴掌。 秦云奚猝不及防,被扇了個正著。 還沒來得及納悶,便看見柳清音雙眼翻白,暈了過去。 他捂著火辣辣的臉頰,一時百感交集,不知該說些什么。他并沒有往自己身上多想,因?yàn)榕c這些年交往過的幾個高階女修相比,他與林秋的關(guān)系簡直就是清白過了頭,簡直有些寒磣了。 而且,最終林秋也是他親手殺死的,當(dāng)著清音的面,把她刺成了一個馬蜂窩。 林秋,林秋,林秋何德何能,竟把清音傷成了這樣?! 秦云奚把柳清音好生放平,替她仔細(xì)檢查周身。 她的靈氣變得更加渾厚,一望便知問心劫是成功渡過了。他定了定神,想要潛入她的識海探查,卻被她的神念銳利地拒之門外。 她為何要拒絕他? 他們二人早已相互交托了全部,雙修之時往往伴隨著神識的交纏,靈與rou都融合到了極致。 就算是吵架吵得最兇的日子,只要到了床榻之上,她的識海便永遠(yuǎn)是向他敞開的。 為何在她最虛弱、最需要他幫助她的時候,她卻這般堅(jiān)定地拒絕他? 秦云奚想不明白,只能先做別的事。 他從百藥峰取來各種有益神魂的藥草,親手替她研磨煎制,一口一口喂她服下。過了整整三日,柳清音終于再一次睜開了眼睛。 她的眼中沒有多少神采,一望便知頭疼得厲害。 “清音,怎么樣了?”秦云奚關(guān)切地湊上去。 柳清音怔怔看了他一會兒,慘白的唇微微一動,道:“無事?!?/br> 她的眸色實(shí)在是太復(fù)雜,復(fù)雜到秦云奚有一瞬間產(chǎn)生了錯覺,以為眼前的女人并不是他熟知的柳清音,而是被什么奇奇怪怪的東西附體了。 而此刻,柳清音的想法和他也差不了多少。她正悲哀地想,原來這么多年,她竟從未認(rèn)識過真正的他——真正的他,其實(shí)很喜歡拈花惹草,對每個女人都溫柔得不得了,然而,一旦觸犯了他的利益,他便會翻臉無情,辣手摧花。 這些年,經(jīng)歷了木柔佳淺如玉和云間白的事情之后,她已經(jīng)不會再傻傻地認(rèn)為他對她癡心不二了。 他之所以現(xiàn)在還留在她的身邊,只不過是利益的權(quán)衡罷了。這些女人之中,她修為最高,是最有可能伴他一起飛升的人,而且二人的情事天下皆知,他想換人的話,代價實(shí)在太大,著實(shí)沒有那個必要。 若是……當(dāng)初用聲敗名裂來威脅他的人不是林秋,而是自己的話,死在他劍下的人,會不會……柳清音不寒而栗。 她的呼吸不自覺地變得急促,眸中浮起了驚恐。 “清音,清音……”秦云奚緊緊摟住了她,“別嚇我,清音?!?/br> 她艱難地張了張口:“我的頭好痛?!?/br> “你神魂受傷了?!鼻卦妻尚⌒牡嘏踔哪橆a,問道,“究竟出了何事?” 柳清音輕輕搖了搖頭,頭一晃,便覺陣陣針扎般的刺痛直襲顱腦。 她慘哼一聲,死死閉住了眼睛,淚水一串串滾落。 秦云奚心痛欲死,也不敢催她,只不斷地將至為精純的靈氣凝于指尖,替她輕輕按揉頭上幾處xue位。 “我……我也不知道?!?/br> 柳清音是真的不知道。從劫境中脫離之后,便會陷入短暫的深沉黑暗,就在那一個恍惚之間,神魂仿佛被一只磨盤大的手掌重重扇了一個耳光,差點(diǎn)將她當(dāng)場震死。 那一瞬間,她仿佛聽見了林秋的聲音,又仿佛什么也沒有聽到。 想起那一幕,她的額頭布滿了密密的冷汗,顫聲道:“我明明已經(jīng)成功渡劫了,再有兩息,不,一息,我便能徹底醒轉(zhuǎn)。就在那時,不知哪來的力量撞上我的神魂……” 短短幾句話的功夫,她便耗盡了全身力氣,軟在了他的懷里。 “我進(jìn)識海,替你看一看。”秦云奚道。 柳清音垂在一旁的手不自覺地握了起來。 方才昏迷時,她已經(jīng)感覺到他想要入侵她的識海,當(dāng)時她殘留的一絲意念堅(jiān)決地拒絕了他。若是她當(dāng)時有力氣,肯定會送他的神識一記耳光吃。 但現(xiàn)在,她神智清醒了。 即便知道他是個無情無義的壞男人,那又怎么樣? 以后的事暫且不說,此刻自己虛弱至此,不靠著他,還能靠誰? 那些事……必須暫時爛在肚子里!至少也要捱到實(shí)力足以和他抗衡時,再與他翻臉清算! 柳清音閉了閉眼,輕輕“嗯”一聲,松開了緊握的雙拳。 秦云奚潛入柳清音識海。 看清那破碎神魂的一剎那,他險些沒控制住自己,在她識海中掀起一陣靈魂風(fēng)暴。 神魂雖是模糊的形體,但秦云奚能清楚地感覺到,柳清音的半個臉都快被扇沒了! 怎么可能?她渡劫時,他明明就守在邊上,全程護(hù)法。想要繞過他,攻擊她的神魂?不可能,絕對不可能。 世間絕對沒有任何一個人,能有這等本事。 所以這不是人力。 不是人力那是什么?天劫?! 秦云奚很想對天咆哮,然而不行,此刻他只能平心靜氣,將自己的神魂貼上去,小心翼翼地安撫自己的道侶。 …… 一處純白的山巒間,一高一矮兩道身影攜著手,慢慢踏著積雪走出來。 他們都沒有釋放靈氣,鞋子踩在積雪上,發(fā)出好聽的“吱吱”聲。 “你確定了嗎?蠱母就是那個天之極的女人嗎?”林啾偏頭望著魏涼,問道。 她心中已有八成以上的把握,只等他最后確認(rèn)了。 “是?!蔽簺鲰馕⒗?,“我不記得她是誰,但是很想殺。” 林啾點(diǎn)了點(diǎn)頭:“所以,此刻占據(jù)了眉雙軀體的,正是這個女人。” “未必是人。”魏涼意味深長。 “嗯……”林啾若有所思。 “?。 彼蝗煌W∧_步,側(cè)身望著他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