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6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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以往傷的是rou體,現(xiàn)在痛的是精神,就連每一根頭發(fā)絲都是痛的。 過了會兒,見懷里的人還沒有消停之勢,他忽然覺得,讓她轉(zhuǎn)移注意力,或者可能會比現(xiàn)在更好。 默了默,他緩慢地問口,聲音染上幾分沙啞說:“容礫是被人害死的?!?/br> 聞言,懷里的女子果然一頓,抽了抽鼻子,從他的懷里擠出頭來,抬頭看他,哭得通紅的眼睛定定地看著他,語氣逼切:“誰害死他的?” 見成功轉(zhuǎn)移了她的注意力,雖然還是一抽一抽的,但至少有所好轉(zhuǎn),紀鏡吟收回一手,動作輕柔地捧著她的臉,替她擦著臉上的淚水。 臉上的淚痕一道道的,指尖碰上時忍不住一顫,片刻又放柔動作。 他一邊擦著,眼淚還一邊流著,他突然想起以前聽過的一句話,說女人是用水來做的,那時他聽著沒有什么感覺,現(xiàn)在總算是相信了。 紀鏡吟覺得,他這輩子的耐心,或者都花在她的身上了,他緩慢地開口,引導(dǎo)著她的想法,道:“我的真身是龍,你說除了龍族之外,還有誰有資格奪我龍筋?” 向晚意唰地一下抬起眼眸,瞳仁放大,顧不上臉上的淚水和他還捧著自己臉的手,愣愣地問:“你的意思是,帝君?” 微微頜首,紀鏡吟點頭應(yīng)道:“如今世上龍族的成員僅剩我、白尋和帝君,白尋的實力我很清楚,即便她能勝過大多數(shù)的人,但和得到了我筋脈的容礫相比,不說容礫本身的狀況,單論我金龍之身的龍筋,里面所含的龍氣是她無法抵抗的,因此她還是處于下風,所以說,那就只有帝君這個可能了?!?/br> “而且帝君,還有我別的東西?!?/br> 這個東西,旁人或者不懂,但向晚意一聽就知道,他指的是他的那半瓣心。 這半瓣心在帝君手里,實在是惹出太多的事情了。 在帝君那里存了這么多東西,讓帝君用了這么久,如今是時候把它們通通拿回來了。 向晚意是個坐言起行的,聽完紀鏡吟的話,她哪還坐得?。?/br> “我們現(xiàn)在就去找他?”語音剛落,她便想要從他的懷里掙脫出來,站直身來。 紀鏡吟連忙將她壓下來,目光專注又嚴肅,逼著她冷靜下來,四目交接,他的語氣是無比的堅定:“不,我們不能去找他,我們?nèi)フ宜脑?,等于是死路一條,所以我們要做的,是等他來找我們?!?/br> “可是,你身體不是——”后面的話她沒有說出口,憂心忡忡地看了他一眼,視線在他的身上流轉(zhuǎn)了一圈,隨后心里多了幾分愁意。 感覺到她那個帶著懷疑和憂心的眼神,紀鏡吟感覺到靈魂深處被人侮辱了一般,身為男人的尊嚴,讓他急忙回道:“我身體好著呢。” 等了會兒,都沒有等到回應(yīng),他抬頭看去,發(fā)現(xiàn)向晚意還是一副不敢相信的模樣,目光狐疑地看著他。 他忽然覺得在這個節(jié)骨眼和她討論這個問題不太適合,他清咳一聲,把這個尷尬的話題轉(zhuǎn)移走。 “我們還是想想,有什么方法吧?!?/br> 向晚意忽然想到什么似的,眼里閃過一道亮光,語氣激動地說:“我?guī)湍惆训劬?,你自己去找你的半瓣心和龍筋如何??/br> “不可以?!彼恼Z氣突然強硬,周身氣場瞬間放出。 下一瞬,向晚意感覺眉間被他用力彈了彈,她下意識地把眼睛閉上,回過神來,感受著額上旳痛意,自個兒揉著額頭,她瞪著他,剛哭完的眼睛又紅又腫,像是一只可憐兮兮的小白兔,聲音軟軟糯糯的,帶著一絲不滿:“你干嘛?” “太危險了,不可以,不論是經(jīng)驗還是法力,他都遠在你之上,你不旦別去接近他,最好街頭看到他,街尾就跑,躲得有多遠就多遠,另外,你最好練練輕功,多多鍛練身體,跑得越快越好。” 向晚意滿眸訝異地看著他,嘴巴驚訝得微微張開,剛才那番說話,她實在不能想像是出自于紀鏡吟之口。 記憶中,那個無所不能,呼風喚雨的男人,居然讓她當縮頭烏龜,見人就縮??? 她怎么有點搞不懂他的想法了? 紀鏡吟感覺有點不太好意思,輕描淡寫地躲開了她的目光,說:“你這樣看我干嘛?” 向晚意止住哭聲,抽了抽鼻子,看著他說:“我在想,這具身體里面是不是換人了?” 紀鏡吟沒好氣地瞪了她一眼,“沒有,我只是覺得我當初說好護著你,但是你來妖界后,日子反而更加奔波了,我沒有盡好我的責任?!?/br> “這些危險的事情,我跟你說,你就別亂摻和了,我希望你還是養(yǎng)養(yǎng)花、喂喂魚、閑時曬曬太陽、或者沒事兒跟我吵吵鬧鬧,這樣休哉悠哉,每天都過得沒有煩惱一般。” 向晚意皺了皺眉頭,“那我和一頭豬有什么區(qū)別?” “有的,我不喜歡豬,可能會宰掉?!鳖D了頓,他又說:“但我喜歡你,可能會養(yǎng)著?!?/br> 向晚意愣愣地看著他,突然不知道該說些什么話。 學著他轉(zhuǎn)移注意力的模樣,向晚意把話題繞了回來,裝模作樣地說:“我光明正大的,壞事雖然也干過不少,但傷天害理那種是絕對沒干過的,所以你讓我這樣做,我覺得此舉嚴重損害了我的英名,反正我是不可能答應(yīng)的?!?/br> 還不待紀鏡吟說話,她忽然想到什么似的,眼里像是閃過一道亮光,語氣里帶著一分小激動:“我想到了,我知道帝君會把東西藏在哪里,你把他引得遠遠的,我去把東西偷出來,怎么樣?” “不——” 她手一揮,又把他的話打斷,她說:“天界的人除了他一個之外,沒有別的能打的,只要帝君不在,我就如入無人之境,順順利利的?!?/br> “不行?!?/br> 見他怎么說都是反對,向晚意心里惱了,氣得從他的懷里掙扎出來,站起來身來叉著腰看他,“不行不行不行,就會說不行,那你給我說說,你還有什么方法?你說?。 ?/br> 紀鏡吟見她急得又開始冒淚,心里急得亂成一團,但是臉上卻沒有太大的表情,他嘆了口氣:“我們從長計議好不好?” 向晚意抿了抿唇,盯著他說:“我一定參與其中,不親手手刃他的話,不論對于先帝君、容礫和你,還是我自己,我都無法釋懷?!?/br> 她還記得若不是當初帝君cao控了紀鏡吟的意思,把她的火靈珠生生從心臟處掏出的話,后面所有的事情就不會發(fā)生了。 容礫不會因為救她而死、紀鏡吟不用把龍筋剜出、她也不會在初來妖界時對紀鏡吟深感怨恨。 甚至現(xiàn)在,他們兩個也不用狼狽地窩在這個石xue之中。 所以,她主意已決。 第77章 另一半 決定的決心下得快,心里熱血沸騰一般,整個人瞬間提起了干勁,但是關(guān)于該如何實施這事兒的措施和方案,還沒有半點想法,想出可行的方案,才是現(xiàn)在最大的問題。 扭過頭來,看著眉頭皺成“川”字的紀鏡吟,向晚意挑了挑眉毛,精致的眉骨輕抬,朝他示意問道:“你有什么好方法嗎?” 紀鏡吟看了她一眼,往她的邊上挪去,很是自然地坐著,肩膀抵著肩膀的,暖意隔著薄薄的衣裳彼此傳遞著。 “靠這么近干嘛?”向晚意往相反方向縮了縮,疑惑地看著他。 紀鏡吟臉上的神情沒有什么變化,他眨了眨眼睛,眼神干凈純粹,裝作什么事都沒有發(fā)生過一般,往她的方向又挪去了一點,語氣輕描淡寫:“我冷。” 長長地嘆了口氣,向晚意也不想跟他玩這我退你追的游戲,她托著腮幫子,認真地想著剛才的事,隨后說:“我猜啊,他現(xiàn)在肯定四處在找你,你不能藏得太過嚴實,但又不能主動現(xiàn)身,這樣就失了主動權(quán)了,所以你得在‘不經(jīng)意間’給他留點痕跡,然后在很多不同的地方給他留下線索,讓他跟著這些假象越走越遠,這時候,潛在天界的我,就可以從那里悄咪咪地把東西拿回來。” 語音剛落,她用手肘輕輕抵了抵紀鏡吟,問道:“你覺得怎么樣?” 紀鏡吟皺著眉頭,眼睛不帶眨的凝視著她,“還不錯,但是還是太危險了。” 向晚意忍不住翻了個大白眼,沒好氣地說:“那你給我說說,你有什么想法?” 還不待紀鏡吟說話,她就自個兒大手一揮,接著說:“不用多想,你肯定是想大搖大擺走到天界,然后光明正大地和他天界大戰(zhàn)不知道多少場,當你被打得個半傷時,涌上一堆天界其他的小仙,撿漏一般把你給順便解決了吧?!?/br> 紀鏡吟臉上的神情嚴肅,看似沒有什么變化,不過不難看出,向晚意明顯地說出了他的心聲。 向晚意顯然也發(fā)現(xiàn)了,朝他看了眼,相對他臉上的陰沈,她的臉上顯得神采飛揚,她笑著說道:“你以前不是挺聰明的嗎?怎么這回想的方法這么笨???” 不經(jīng)意地瞄了她一眼,紀鏡吟靜靜地看著她,語氣不急不緩:“因為現(xiàn)在的我,有了顧慮。” 向晚意一愣,被他充滿情緒的眼睛看著,心里莫名一亂,她把頭撇開,避過他的目光。 假裝沒有聽懂他話里的意思,向晚意趕緊把話題挪開,眼神有些回避:“反正這回你就聽我的,你想啊,你和他硬拼,就是他死了,你也得落個殘的下場,不如早點把那半瓣心和龍筋拿回來,這樣反而實力大增,到時候解決他不就是動動手指頭的事情嗎?” 向晚意說得興奮,絲毫沒有注到到身旁的人若有所思的眼神,半晌,他說:“我還是怕?!?/br> 怕你會因此而受到任何傷害。 向晚意拍了拍他的肩,很是豪邁地回道:“妖君,你要知道你是龍,龍族可是很傲嬌的,不帶像你這樣畏首畏尾的,你可是男子漢大丈夫,頂天立地,怎么能怕呢?” 紀鏡吟無奈地嘆了口氣,看著她的眼神充滿懊惱。 這一刻,是他漫長的生命里第一次感受到,原來他是如此這般弱小。 向晚意沒有注意到他情緒的低落,她接著說道:“你想辦法把他引走,引得他不能在一兩天內(nèi)回到天界的距離時,我就動手,一兩天我怎么說也可以把那東西找出來,就算找不著,我也來得及跑。” 向晚意目光炯炯地看著他,眼睛里彷佛包含著揉碎的陽光,直直地照進他的心底,片刻,那雙眼睛里劃過一道黯然的目光,抿了抿唇,睫毛撲扇撲扇的,聲音里多了幾分愁意:“可是我們這距離太遠了,我怎么知道你好了沒?” 紀鏡吟看了看她,又低下頭來,看往自己的腰間,把藏在腰間里的玉牌拿了出來,上面刻著兩個龍飛風舞般的字:【臨吟】。 接著,他又把手伸到她的腰間,把她的身份證明牌拿了過來,白得透光的玉石上面還雕有一龍一鳳的金色圖騰,她上面雕的是【向晚意】三個大字,看了圈后,他說:“當初你想要這個,我去給你找材料時,突然想起我還有一塊這個玉牌,我就去找了,你看看啊,其實這后面的圖騰不是后來才雕的,而是本來就有的,只有上面的名字才是新刻的。” 向晚意愣愣地看著他,她怎么覺得他這番話里有話呢? 等了半晌,他又繼續(xù)說道:“那時不知道為什么,我就覺得你會和它很搭,所以我把它給了你。” 抬頭看著他澄亮的眼眸,向晚意咽了咽口水,試探地問:“你這玩意兒不會是要給你另一半之類的東西吧?” 本是她心里的猜測而已,沒想到紀鏡吟聽后很是認真地點點頭,他紅著臉,舔了舔唇瓣,有點不太好意思地說:“因為,那個牌子還真的是代表妖后的信物?!?/br> 向晚意:“......”她現(xiàn)在還能退嗎? 紀鏡吟看著她,一臉坦然地說:“我那時覺得,這個世界上根本就沒有任何人能配得上我,所以那時在我看里,它就是個普通東西而已,沒有任何的意義,單純就是因為覺得適合你,才把它給你的?!?/br> 向晚意“喔”了一聲,聲音聽不出什么波瀾,瞄了紀鏡吟一眼,見他還想說些什么,她急忙先他一步開口:“所以說,這玩意兒有什么用?” 見她搶了自己的話頭,紀鏡吟臉上閃過一絲懊惱的神色,也只好先順著她的話回道:“因為是一龍一鳳,只要往它里頭灌輸靈力,便可以感知到彼此之間的存在,還可以傳話之類。” 向晚意不由得地驚嘆一聲,眼里閃過一道精光,贊賞道:“妖君,你可以啊這個,沒想到你這東西還有這用?” 語音剛落,向晚意腕間輕轉(zhuǎn),指尖處輸出一道銀光,銀光瞬間沒入玉牌之中,片刻,紀鏡吟那玉牌若隱若現(xiàn)地浮現(xiàn)出一抹銀光。 向晚意不由得露出滿意的笑容,“不錯不錯?!?/br> 接著,她又試了會兒,果不其然,她在這邊說話時,紀鏡吟那邊還會聽到。 她很是高興地點點頭。 “那就這樣說好了,你去引走他,我去拿東西,事成之間再說在哪里集合吧?!?/br> 紀鏡吟沒有應(yīng)話,還是愣愣地看著她,目光熾熱,里面似乎包含了千言萬語那般。 把她看得有點不好意思,向晚意急忙低下了頭,說道:“看我干嘛?” “就是想看看你?!币驗榭粗?,就覺得心里面就好像被填滿了一般,很是舒服。 向晚意伸出手來把他的頭推到一旁,強行逼得他挪開視線,她這才說:“好了,看夠了?!?/br> 她又嘗試著把話題挪開,“你給我說說,你打算怎么把他引走?” 紀鏡吟悄悄伸到一半的手被她的眼神盯了過來,臉上的表情又難看了一分,眼神里多了幾分憂怨,他說:“以我的性格,哪怕我剩半條命都會光明正大地出現(xiàn)在眾人的面前——” 向晚意適時掃了他一眼,眼神里閃過疑惑,雖說他看著虛弱是虛弱了點,但實在是完全沒有看出他只剩半條命的感覺。 似是察覺到她的眼神,他輕咳一聲,又補充道:“那是之前的我?!?/br> 向晚意點點頭,算是認同他的話。 他緩了緩,把感覺重新找回來后,一臉認真地說:“所以說,我現(xiàn)在遲遲不現(xiàn)身,他一定覺得我傷得很重,找了個地方藏了起來,所以我得透露出一點我很虛弱的氣息,龍族對彼此血液之間的氣息都很熟悉,更何況他手里還有我的東西,感知會更加明顯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