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5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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說完,她在陸見嶼的注視下,左右滑動點了點,掛斷了電話。 陸見嶼:“……” 沈知魚將電話還給陸見嶼:“他再來電話你不要接,我不想和他說話?!?/br> 陸見嶼默默收起了自己的手機。 沈知魚解釋道:“他是我的主治醫(yī)生,海歸回來的,給自起了個洋名叫joel,他要是打電話sao擾你你把他拉黑就好啦?!?/br> 她頓了頓,聲音又放軟:“我是不是嚇到你了?” 豈止是嚇到,簡直是驚嚇好嗎,說好的軟綿綿的小兔子呢!這么兇這么能懟的人是誰? 陸見嶼道:“也不是……” 沈知魚咕咚咕咚喝了一大口奶茶,說道:“我們兩個認識差不多七八年了,以前就總是吵架,改不過來了?!?/br> 她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懷念的味道:“說起來有些丟人,我們兩個以前吵得最兇的時候還互相扯過對方的頭發(fā)呢,我那個時候還說,這輩子都不會再搭理他了,說來好笑,自從我瞎了之后,也只有他還肯跟我吵嘴,啊,不好意思啊,我不應(yīng)該跟你說這些的……” 沈知魚咬著吸管,咯吱咯吱的,讓陸見嶼莫名有些難過。 “你……”他遲疑地問道:“看不見多久了?!?/br> 沈知魚歪著頭,認真思考狀:“一年,還是一年多了,記得不是很清楚了?!?/br> 陸見嶼安慰道:“那你也很厲害了,出門都不用帶導盲犬。” 他是真的很佩服沈知魚,要是他看不見了,可能會瘋掉吧,哪會像沈知魚似的,到處把人耍的團團轉(zhuǎn)。 “還是不行的,喏,剛才不就差點露了底兒?!鄙蛑~搖了搖手中的百合花,又笑起來:“好在有你?!?/br> 好在……有他。 明明十一月的天氣那么冷,小小的奶茶店也沒有開空調(diào),可他卻從心底開始,莫名的暖了起來。 這樣下去,遲早藥丸啊。 陸見嶼抓了抓頭發(fā),試圖轉(zhuǎn)移話題:“你知不知道電子競技啊?!?/br> 沈知魚身體一僵,兩只手不自然交疊在奶茶杯上,努力平靜的問道:“什么?” “說的簡單一點就是游戲啦,你知不知道王者榮耀這個游戲?”陸見嶼向沈知魚介紹起來:“我是王者榮耀這個游戲的職業(yè)選手哦?!?/br> 沈知魚緊繃的身子放松下來,原來是kpl(王者榮耀職業(yè)賽事)。 她點了點頭。 少年眼睛亮了起來,滔滔不絕地和沈知魚講起他在游戲中有多么多么厲害,謹記在心的高冷人設(shè),在說起自己喜歡的東西后,全部都拋到了九霄云外。 少年從簡單的英雄選擇說到具體的打法流派,沈知魚起先一個耳朵進一個耳朵出,可越聽,越覺得少年的打法分析很是熟悉。 很多打法習慣,和她的如出一轍。 “你知道嗎,其實這個游戲有很多種玩法,我曾經(jīng)見過最厲害的一個人,簡直把游戲玩出花了,別人打游戲拿人頭,他可以計算血線到留個絲血讓隊友拿人頭漲經(jīng)濟,走位神出鬼沒,最過分的是他蹲人泉水還能全身而退!” 沈知魚神情變了幾變。 看到沈知魚的神色不對,陸見嶼才停了下來:“額,我一時激動說的太多了,你別介意啊,平時我說這個都沒人信的,你要是不信就當我說笑話了哈哈哈哈?!?/br> 他說之前也和隊友說過,可他的隊友一致認為他在吹噓——要是真有這么厲害的人,怎么不去打kpl 沈知魚搖了搖頭,道:“我信?!?/br> 她捏了一下自己的大腿,讓自己保持清醒:“你是天賦型選手嗎?還是……有師父帶?” 語氣中隱隱期待,還摻雜了幾分害怕。 陸見嶼很爽快地回答:“我當然是天賦型選手啦,不過我之前確實是有一個師父的。” 少年的語氣低落下去:“只是我已經(jīng)很久沒有我?guī)煾傅南⒘?,說起來,他好像也消失了一年多吧?!?/br> 沈知魚深吸了一口氣,問道:“你師父的名字,是什么呀?!?/br> 第6章 在沈知魚人生過去的十七年中,從來都沒有相信過緣分兩個字。 她自認理性,對虛無縹緲的東西都秉承懷疑態(tài)度。 直到今天,在此時此刻,從陸見嶼口中聽到了自己用了將近三年的id,方才知道,這個世界緣分的奇妙。 沈知魚是lol青訓營出身,最初的id是得鹿,而lifish是她當上ys的正式隊員后才改的。 那時,她為了保持對游戲的手感,下載了王者榮耀,準備在空閑的時間熱熱手,雖然當時她旁邊的人都說王者榮耀不過是仿照lol的游戲,不值得一玩,可她還是興致勃勃的玩了起來。 她的游戲天賦在世界排名也是頂尖,過了游戲教程,又打了兩三把匹配,很快就摸清楚了游戲的套路。 一劍恣意,在她打到第一百場李白的時候,遇到了個頭特鐵的弟弟。 弟弟行為的弟弟。 這位頭特別鐵的少年,開場和她搶打野位置,誰也不肯讓步,最后兩個人一起選了打野。 雙打野陣容,沈知魚選了李白,弟弟選的露娜。 天秀雙野,看的隊友內(nèi)心哭泣,對手興高采烈。 兩個人相遇野區(qū),弟弟打野打的很快,奈何沈知魚蹲在一旁,只在最后一刀的時候補刀,經(jīng)驗與buff齊收。 又狗又猥瑣。 弟弟氣的扣白字罵她,作為和joel吵了好幾年的種子選手,沈知魚當然要和弟弟講道理。 兩個人一邊互相扣字問候,一邊搶野,連體嬰似的一起吃上中下路的線。 十分鐘不到,高地掉了,隊友炸了,局勢十分逆風。 弟弟出去送了幾個人頭,心態(tài)崩了,道:“遇見你算我倒霉,趕緊投了下一把,別bb了?!?/br> 沈知魚不緊不慢:“你現(xiàn)在叫我一聲好哥哥,我翻盤給你看?!?/br> 弟弟:“別吹了,你要是這把能翻盤,我磕頭叫你一聲師父好嗎!” 沈知魚笑了。 她說:“好的?!?/br> 她蹲在野區(qū)草叢,刷了個大招,先從下路抓了個落單的法師,再繞到敵方野區(qū)秒了正在打紅buff的射手,接著前往龍坑,一穿三,滅掉了全部敵人。 十步殺一人。 五連絕世。 隊友:“66666,李白牛批??!” 沈知魚:“服氣了嗎?叫一聲師父聽聽。” 弟弟:“……” 弟弟:“……師父你好帥,師父你能教我打游戲嗎!” 沈知魚沒有再說話,帶著隊友推了對方水晶,準備下線睡覺。 弟弟卻快速加了她的好友,軟磨硬泡求著她教他打游戲,沈知魚通過了好友請求,但并沒有想教他的念頭。 接下來她還有比賽要打,作為新秀選手她有許多事情要做,便漸漸淡忘了這個傻里傻氣的小孩,直到過了兩周之后打完比賽,她重新打開了王者榮耀。 主界面跳出來,全是弟弟的留言。 她一條條翻過去,無非都是說什么教我打游戲吧,求求你了,你是我大哥行不行的彩虹屁。 他最后說:“我家里人一直都不同意我打電競,可是我想打,我會很認真學的,你教教我吧?!?/br> “電競是我的夢想?!?/br> 電競也是她的夢想。 深夜,是容易感性的時間,沈知魚復制了他留下的微信號碼添加,發(fā)過去了自己的名字—— “得鹿,你師父?!?/br> …… ………… 回憶在腦中戛然而止。 陸見嶼道:“我剛才跟你講的那個腿子就是我?guī)煾?,得鹿得鹿,名字起得跟個小姑娘似的,可他人是真的狗,就算我進了kpl,也還從來沒見過比他還狗的人?!?/br> 沈知魚:“……” 她認為不是這樣,真的不是。 少年低聲惆悵:“可惜我沒和我?guī)煾该孢^基,不然我們一定可以成為鐵哥們。” “鐵哥們?”沈知魚古怪地說道:“你有沒有想過,萬一你師父是個妹子怎么辦?” “怎么可能!”陸見嶼篤定道:“他就是個老狗比,哪有妹子會那么猥瑣!” 老狗比沈知魚:“……” 聊不下去了,她想回醫(yī)院。 問這個世界上誰最知道沈知魚的心意,目前為止,joel排第一。 沈知魚回醫(yī)院的念頭剛露出來,joel的電話就撥了過來——陸見嶼還沒來得及拉黑。 他問沈知魚接不接電話。 沈知魚沉浸在我真的不是很狗的的自我催眠中,悲憤地接過電話,凄慘道:“喂~~~” 一波三折的調(diào)調(diào)讓joel以為沈知魚要當場去世了。 joel一秒調(diào)整態(tài)度,用哄小孩的語氣問她:“小魚魚,你還好嗎,你要我去接你嗎?” 沈知魚道:“你在樓下等我吧,我現(xiàn)在就回去?!?/br> joel驚了一下:“你還好吧,為什么我聽出了萬念俱灰的味道?!?/br> 沈知魚:“別說了,心死了,再見?!?/br> 相逢的喜悅,緣分的其妙,在陸見嶼“他好狗”“就是個老狗比”和“沒有妹子會這么猥瑣”的字句中,碎成一地渣渣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