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5節(jié)
書迷正在閱讀:放開那個反派讓我來、我的兄弟都要娶我[電競]、美人多嫵媚、離婚那是不可能的、重生之八十年代好媳婦、惡毒女配她超有錢[穿書]、回到恐龍時代!、農(nóng)門秀色之醫(yī)女當家、藏匿喜歡、鬢簪云
可還沒等他表達自己莫名激動的心情,玄夜已經(jīng)頭也不回的離開。 齊軒悄沒聲的跟在后面進了房間: “昨兒個世子爺不在,葉相忽然到府中拜訪……” 當初世子爺讓監(jiān)察葉家時,齊軒還以為是葉鴻昌通敵呢,這幾日卻發(fā)現(xiàn)有些不對—— 但看從不曾委屈過自己的世子爺,竟然為了要進葉家也做起了藏頭露尾的事,更甚者,還把皇上賞賜的好東西想盡千方百計送到葉家去,齊軒就明白自己大錯特錯。 如果說之前還糊涂,知道了今日葉鴻昌和瑜王夫婦的對話后,齊軒才知道,為什么世子爺會如此反常! “葉相?”之前還死氣沉沉的玄夜第一時間看過來,“葉相來,有事?” “對?!毕旅娴脑?,齊軒卻是有些難以出口,“葉相過府拜訪的目的,是,想要退親……” 世子爺近日所為,大異于常,分明把那葉家小姐看的極重,要是知道葉相竟然跑來退親…… “退親?什么親?”聲線卻是不自覺收緊——不會是自己想的那樣吧? “世子爺竟然也不知道嗎?”齊軒也是大吃一驚,“聽葉相的意思,您和他那位失而復得的小姐有婚約在身,說是燕王殿下在您年幼時,幫著定下的。葉相來,葉相來,就是為了……” 玄夜身體猛地一踉蹌,之前葉庭芳說過的話如同從天而降的巨石般,砸的他站都站不穩(wěn)了—— “連你都會嫌棄我,我又怎么敢再奢望別人呢?我知道,我這樣的累贅,是不配擁有幸福的……” 所以說,傻姑娘會說出這樣一句話不是沒有原因的,而是在此之前,已經(jīng)從葉相口中知道,自己是她未婚的夫君?!然后自己就跑過去告訴她,讓她另覓良緣…… 本是挺直的身軀忽然就佝僂成一團…… 第43章 “世子爺,王爺請您過去一趟……” 瑜王府管家趙顯明畏畏縮縮的站在玄夜的院子外邊—— 如果有可能,趙顯明恨不得躲著自家世子爺走才好。 可王爺王妃既然發(fā)了話,卻也不敢不過來。 眼下瞧著木樁一樣守在院子外的侍衛(wèi),頭皮都有些發(fā)麻。 還想著自己怕是會無功而返,不想院門卻是從里面打開,臉色蒼白的玄夜從里面走了出來。 青色的薄霧中,無聲無息走出來的玄夜如同鬼魅,一身的寒氣讓人不寒而栗。 趙顯明嚇得一哆嗦,忙低著頭在前面引路,再不敢多看玄夜一眼。 眼瞧著前面就是正廳,趙顯明忙停住腳,往后退了一步: “世子爺您請,王爺和王妃都在里面呢……” 話音未落,瑜王妃清冷的聲音隨即傳來: “喲,咱們瑜王世子爺?shù)募茏舆€真是大啊,讓他回去吧,我累了?!?/br> “你身子骨不好,合該多睡會兒,”瑜王的嘆息聲隨即傳來,“那個不肖子,每天都要把人給氣死,怎么值得你為他考慮這么多……” 還要再說,房間里忽然一暗,瑜王驟然一驚,“嗤”的一下就咬到了舌頭上,用力太大,疼的臉都有些扭曲,氣的順手抄起桌案斟滿了熱茶的杯子,朝著玄夜就砸了過去: “滾出去——” 玄夜微微一側(cè),茶杯擦過玄夜的身側(cè),正好砸到旁邊一個博古架上,博古架晃了一下,一個青岫花瓶轟然落下,和茶杯一起碎了滿地都是。 “你——你竟然敢躲,看我不打死你個小畜生!”瑜王好險沒氣死——那個青岫花瓶可是他前幾日才花了五千金購置的。 于瑜王而言,銀子自然不算什么,可那個青岫花瓶卻是他的心頭好,這還沒把玩幾日呢,就因為這個孽障摔得粉碎,當時就氣了個一佛出世。 又抓起旁邊裝了滿滿熱茶的茶壺還要往玄夜身上擲,不想玄夜一個冰冷的眼神看過來,瑜王一滯,放在茶壺上的手又收了回來,朝著桌子上重重一拍: “真是沒出息的東西,瑜王府的臉面都要讓你丟盡了!” “堂堂瑜王府世子,卻是讓區(qū)區(qū)一個葉鴻昌都嫌棄,我要是你,早拿塊兒豆腐把自己撞死了!” 還要進一步羞辱,卻被玄夜開口打斷,一字一字道: “我的婚事如何,不用你們插手?!?/br> 瑜王臉色越發(fā)陰沉: “呵呵,世子爺好大的威風,只可惜,別說哪個大家閨秀,就是人家不知道剛從哪個旮旯里找回來的殘廢女兒都……” 下一刻一滯,跟著劇烈的嗆咳起來。 卻是方才還死氣沉沉的玄夜忽然就看了過來,本是無波無瀾的眼眸中全是洶涌的戾氣,同一時間,瑜王剛才想要拿來擲玄夜的紅泥茶壺“啪”的一聲四分五裂,熱騰騰的茶水一下飛濺出來,不是瑜王躲得快,非要灑一身不可。 驚得一下蹦了起來,不敢置信的指著玄夜: “你,你……你竟然想要謀殺親爹?!” 還有自己的這紅泥茶壺,可也是價值萬金的名家手筆,短時間之內(nèi)損失了一萬五千金,即便是財大氣粗的瑜王也rou疼不已。 玄夜看了他一眼,根本連一點兒回答的意思都沒有,徑直轉(zhuǎn)身,往門外而去。 “這個不孝子,這個不孝子!”瑜王氣的渾身哆嗦,如果眼神可以殺人,瑜王早把這個桀驁不馴罔顧人倫的長子給殺死無數(shù)次了。 可他也就只能這么不聽咒罵,真是說和之前葉鴻昌一般,拿著棍子抽玄夜一頓,卻是不敢的—— 玄夜年幼時,瑜王倒是因為他屢屢惹得王妃生氣,把他打的死去活來,甚至最嚴重的一次,直接在寒冷的冬日把年幼的玄夜丟在柴房里一日一夜。更甚者關(guān)了長子到柴房里這件事,瑜王還轉(zhuǎn)瞬間忘了個干干凈凈。 還是瑜王妃要把玄夜丟到藥桶里繼續(xù)她的藥人大計時,才想到好像很久沒見到玄夜了。 把人抱出來時,又凍又餓又怕的玄夜已經(jīng)處于重度昏迷之中…… 可等到六歲后,玄夜小小年紀就跟著燕王學了一身的本事,人也漸漸變得陰沉沉的,每每瞧著他那張死人臉,瑜王也有些發(fā)憷。也就剩下不停咒罵這一個發(fā)泄憤怒的途徑了。 “那個畜生,不值得王爺您為他生氣。”親眼目睹了父子間勢如水火的一幕,涂玉容依舊神情寡淡,并沒有對玄夜這個唯一的血脈有一星半點兒心疼的意思。 “那個小畜生眼里沒有我就罷了,竟然連你這個懷胎十月生下他的娘親都不放在眼里……”瑜王依舊氣咻咻的,“這樣的畜生,真應(yīng)該當初一生下來就溺死算了!” 口中說著神情也越發(fā)歉疚—— 當初自己陪著父皇在避暑山莊,王妃因為懷有身孕沒有隨著一道過去。 自己本想著,等陪著父皇一道從山莊回來,應(yīng)該正好能趕上王妃生產(chǎn)。 誰知道王妃竟然就會和燕王妃在上香途中同時生產(chǎn),燕王妃一尸兩命,母子俱亡,自己王妃也因為受到驚嚇,早產(chǎn)生下玄夜,纏綿病榻良久…… “當初不是他,也不會累的你再生不出一兒半女,那個小畜生,早晚有一天……” 咬牙切齒好一會兒,才算漸漸平復情緒: “王妃你看,葉家退親這件事……” “咱們不能同意?!蓖坑袢輩s是毫不猶豫給出了反對的意思,“他葉鴻昌算什么東西,也敢瞧不起瑜王府?真以為他那女兒是什么價值連城的寶物不成?再說這婚約本是二哥(燕王)替他定下來的,二哥最重信諾,怎么可能容忍這樣的事情發(fā)生?” “要是葉鴻昌說退親就退親,怕是以后咱們瑜王府都別想抬起頭來?!?/br> 即便母子倆不是一般的生分,瑜王妃卻自信最是了解玄夜的性情—— 從前想要見玄夜,總要七請八請,這次這么容易乖乖跟過來,可見對葉家女看的極重。 反觀葉家的態(tài)度,竟然能勞動葉鴻昌親自出馬,一則說明葉家對他們那殘廢女兒極為寵愛。不然也不會急慌慌的找到瑜王府來—— 自己夫婦兩個不喜歡長子這件事,滿京城皆知,葉鴻昌不就是想著,去燕王那里十有八九會被拒絕,倒是到自家府里,才更容易成事。 也足可見,想要退親的心思有多堅定。 二則也說明,葉家上下包括那個剛尋回來的葉家女,對玄夜厭惡到了什么程度。竟然一刻也不肯等,就急匆匆跑來退親。 都說強扭的瓜不甜,燕王不是要和他那亡妻堅守一生一世一雙人嗎?倒要看看,親手打造出了這么一對兒怨偶出來,他會不會后悔? “奧?!辫ね踝詠韺ψ约彝蹂茄月犛嫃?,聽涂玉容這么說,根本沒多想,當即答應(yīng)了下來,憤憤然道,“那葉家果然欺人太甚,什么阿物,也敢在本王面前擺譜?就是退親,也得咱們提出才好……” 涂玉容視線隨即轉(zhuǎn)過來,瑜王話風隨即一轉(zhuǎn): “真是如了葉鴻昌那老匹夫的意思,退了親,瑜王府怕是要成為整個京城的笑柄!葉鴻昌想要退親,門兒都沒有。” 當下直接寫了封信,讓人拿著送到了葉家。 等葉鴻昌忙完朝政到家時,葉庭彥正急的和熱鍋上的螞蟻似的: “瑜王府回信了,說是,不同意退親……” “meimei許是知道了這件事,方才晚膳就用了一小碗湯……” 更甚者,眼睛也是紅腫一片。 聽葉庭彥這般說,葉鴻昌顧不得吃飯,趕緊就先去了葉庭芳的房間。 進去時發(fā)現(xiàn),葉庭芳已經(jīng)睡著了。 可即便是這么睡著,依舊眉頭深鎖,甚至偶爾在夢中還會發(fā)出一聲抽泣來…… 葉鴻昌頓時心痛的一抽一抽的—— 從前護不住女兒也就算了,要是以自己眼下地位,還不能讓女兒心想事成,自己這宰相又當?shù)檬裁匆馑迹?/br> 這一夜,葉鴻昌幾乎一宿未眠。 思來想去,怕是最終,還得請皇上出面。就不信,用自己這么多年為國cao勞,立下的功勛,還不能換取女兒一個自由身…… “愛卿的意思,朕那侄子,其實是你的女婿?”德宗的反應(yīng)卻明顯和葉鴻昌期待的大相徑庭。 “這么一樁良緣,愛卿你怎么不早和我說?!?/br> 玄夜也就比玄玨小了一個月,眼下和他年齡相當?shù)幕适易拥埽匆呀?jīng)成親,要么也訂好了親事。 唯有玄夜,卻是成了德宗的心病—— 論才能,德宗覺得自己這侄子比其他人都要厲害;可偏是因為之前殺戮太重,被滿朝文武忌憚。 偏是德宗還不好站出來說,玄夜不過是嚴格執(zhí)行自己的命令罷了。 之前德宗也直接或間接問過幾個家中有適婚女兒的臣子,沒想到對方竟是不顧自己龍顏大怒,都一力推辭。 倒也有主動表示愿意和玄夜結(jié)親的,可德宗派人查問了后才知道,那些人家要么是家中女兒有這樣那樣的毛病,要么是想要借著玄夜的勢力一飛沖天。 這兩類人無疑都是德宗極為不喜的。 以致玄夜的婚事就擱置了下來。 到現(xiàn)在也沒有找到合適的人選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