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8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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這大車里,裝的則是張誠提前裝到船上,要帶了兒子逃亡的傍身之物。 即便早就知道張家豪富,可瞧見那一車車的金銀珠寶,包括德宗在內(nèi),所有人依舊目瞪口呆—— 這還只是張家財物的一部分! 德宗臉色頓時鐵青一片,忽然抬腿,直接給了馮克一個窩心腳: “該死!” “吸食民脂民膏,還妄想誣陷朕的股肱之臣,你們這樣的無恥小人,還有什么臉面,茍活于世!” 口中說著,忽然又一腳把玄玨也給踹翻: “還有你!葉相什么樣的人,滿朝文武哪個不知?你竟然聽信小人之語,對葉相妄加猜測,當(dāng)真愚蠢之至、可恨之極!” 玄玨順勢趴在地上,不住磕頭: “父皇,兒臣知錯了,兒臣對不起父皇……” 用力太過,額頭都給磕破了。 “你是對不起朕嗎?你對不起的是,葉相!”德宗接著罵道。 玄玨頓時回神,忙不迭轉(zhuǎn)向葉鴻昌,很是光棍道: “葉相,之前玨機緣巧合之下,抓住了張誠的管家,從他嘴里知道,張誠把贓銀送往了相府,意圖陷害葉相,也是玨不查,竟然誤信人言,玨眼下已經(jīng)知道錯了,或打或罰,全憑葉相處置,玨絕無絲毫怨言?!?/br> 方才德宗所為,葉鴻昌怎么看不出來,皇上明顯是想要維護兒子的意思,當(dāng)下只垂了眼皮道: “四皇子言重了,都說家有家法,國有國規(guī),四皇子要如何,自然有皇上處置,葉某不敢置喙。” 語氣冷淡至極。 玄玨聽得心里發(fā)冷——葉鴻昌這個老匹夫竟然連面子情都不愿做了,明顯是和自己徹底離了心。 “葉卿放心,朕定然會給你一個交代。”德宗眼底也有些無奈—— 兒子果然把葉相得罪的恨了,看來自己方才那一腳并沒有讓葉鴻昌消氣。 冷冷瞥了跪在地上的玄玨一眼: “朕聽聞,你把葉家弄得一團糟,朕罰你賠償葉相兩萬兩銀子,以做修整相府之用……” “再有,你在朝中的差使,也先卸了吧,這些日子,便在府里閉門思過罷了!” 第75章 朝中的差使也要給卸了? 玄玨頓時傻了—— 重生以來,自忖要做的事情太多,玄玨可是把手頭的銀子全都投入了進去。 除了拉攏人脈之外,更是靠著自己掌握的先機,給自己制造了一個又一個難得的機遇。 這期間,玄玨不可謂不努力,再有那火焰性圖案的出現(xiàn),玄玨很快在幾位皇子中脫穎而出,很是得德宗倚重。 之前先是在禮部,不久又調(diào)任到戶部,當(dāng)坐纛兒王爺,這樣的殊榮,根本就是其他皇子從未有過的。 眼下預(yù)想中的三十萬兩白銀沒有得到不算,還要倒賠進去三四萬兩,更無法接受的是,連他身上的職位,也要被褫奪。那豈不是說,重生以來所有的努力,全都要毀之一旦? 而這些,根本就是之前玄玨為葉鴻昌設(shè)計好的啊。 “父皇——”等到了皇宮中,玄玨一下跪倒在德宗面前,眼圈兒都要紅了。 德宗卻依舊余怒未息,居高臨下瞧著一路跟著自己的玄玨,繃著臉道: “怎么,你這是不服氣?” “兒臣不敢。”玄玨口中說著不敢,卻是趴在地上用了磕了個頭,哽聲道,“兒臣只是覺得委屈……” “兒臣知道父皇心憂北地百姓,日夜難眠,才會想著,如何也要竭盡全力,搜捕馮克余黨……機緣巧合之下,抓到張誠的管家……父皇眼下自然也清楚了,那張誠管家說的也并非假話,他們確實想要把三十萬兩贓銀運到葉家去……彼時情形緊急之下,兒臣哪有時間辨別他話里真假?不過是一心想著,追回贓銀,好解除朝廷燃眉之急……即便有錯,兒子也不過是太過魯莽……” 何至于就要罰的這么重? “到這會兒你還狡辯?”德宗恨鐵不成鋼的瞪了他一眼,“你以為父皇不清楚,你會針對葉家的根本原因嗎?你敢說,不是為了秦漓?若然秦漓還在葉家,你還會這般魯莽行事嗎?” 德宗越說越窩火。 既是父親,又是皇上,眼瞧著玄玨越來越有出息,德宗如何會不高興? 尤其是這段日子以來,玄玨頗是插手了一些國事,每一次都有自己獨到的見解不說,更是能完美解決諸多棘手難題。 德宗本來還想著,給他加更大的擔(dān)子,沒想到,就出了這事兒! “你是朕的兒子,朕不反對你兒女情長,可再沒有為了個女人就用各種鬼蜮伎倆妄圖陷害朝中大臣!” 更別說,還是葉鴻昌這樣一心為國的忠臣。 古有周幽王烽火戲諸侯,又有紂王為了妲己逼反重臣。但凡沉溺女色之徒,必然會令得家國不寧,輕則家破,重則亡國。 德宗對玄玨期許甚重,可經(jīng)歷此事卻認定,真是玄玨這個性子不改,必將給烈國帶來大禍。 與其如此,倒不如讓他做個閑散王爺,或者更好一些。 玄玨目瞪口呆之余,更有些心慌—— 怎么也沒有想到,德宗懲罰他的原因,竟是和秦漓有關(guān)。明明上一世,父皇也親口稱贊秦漓識大體,堪做自己的賢妻…… 還有父皇口中的“鬼蜮伎倆”又是什么意思,難不成他察覺了什么? 一時竟有些心亂如麻。 渾渾噩噩之下,再不敢多說,趴在地上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的給德宗磕了個頭,這才起身走出殿外。 出得門來,外面冷風(fēng)一吹,玄玨不自覺打了個寒蟬,望著高遠的天空,神情都有些猙獰—— 沒有人死了還可以再復(fù)生。 老天爺既然把自己送回來,不就是想要讓自己彌補上一世的遺憾嗎? 這樣的大氣運,不是老天特意垂青之人,根本不可能有的。 可既然要把這么大的福分送給自己,又如何還要給自己設(shè)置這么多的坎坷? 這么想著,心里忽然一跳—— 重生以來,可謂是諸事順?biāo)?,要說有什么不能滿意的,竟然全都和葉家有關(guān)。 換句話說,若非之前好多事,都和自己記憶中一樣,玄玨簡直要懷疑,關(guān)于葉家的事,是不是自己的記憶全都是錯的了。 竟然凡是針對葉家的算計,全都落空沾不到絲毫便宜不說,最后的結(jié)果還都會糟糕至極。 難道說,葉家那邊,也有人重生了? 不可能是葉鴻昌。以他憂國憂民和愛女若命的性情,若然重生的話,會拼命阻止葉庭芳和自己接觸之外,更不會眼睜睜的瞧著馮克貪污案發(fā)生。 也不會是自己那個好堂弟玄夜,畢竟,玄夜火爆易怒又趕盡殺絕的性格,絕不可能隱忍這么久…… 難不成是,葉庭芳? 下一刻,卻又覺得有些猶豫—— 上一世葉庭芳死的時候,應(yīng)該是對自己恨極了的。 可在書院中那日相見時,葉庭芳的模樣,確然是對自己很陌生,一點兒也不認識的樣子。 可不是她吧,葉庭芳的變化卻明顯是最大的。 不獨是對自己的態(tài)度上,還有性情上——如果是上一世的葉庭芳重生,對自己的態(tài)度要么依舊和上一世般,無比癡狂的迷戀自己,要么是恨到極點,和自己針鋒相對,恨不得殺了自己而后快。 眼前的這個葉庭芳的態(tài)度卻不是這兩種態(tài)度中的任何一個,倒是更像是個陌生人…… 如果說只是撞破了腦袋失憶,那也僅僅失掉的是之前的記憶罷了,怎么會讓一個人發(fā)生如此從里到外的翻天覆地的變化? 還是說,那里面藏得是解過去、知未來的孤魂野鬼?! 想的太過入神,連聞訊趕過來的母妃容妃到了近前都沒有發(fā)現(xiàn)。 還是被容妃抓住胳膊,才恍然回神: “母妃?” 看到失魂落魄的兒子,容妃眼淚都要下來了。 只她生性好強,并不愿意有人瞧見自己狼狽的樣子。 “娘娘——”看容妃突兀出現(xiàn),并要把玄玨給帶走,旁邊的侍衛(wèi)忙上前一步,攔下兩人,“皇上讓我等把四皇子送回府中思過?!?/br> 德宗這次明顯是真的怒了,之前下令他閉門思過三月,也不是開玩笑,說是讓侍衛(wèi)“送”,其實卻分明是“押解”,雖然也就三個月的時間,可類似于圈禁的懲罰,也不可謂不重了。暴怒之意,可見一斑。 容妃直接摸出來幾個厚厚的紅封,丟給領(lǐng)頭的侍衛(wèi): “放心,很快就好,不會讓你們?yōu)殡y……” 那侍衛(wèi)也是個乖覺的,明顯瞧出德宗雖然震怒,卻沒有對玄玨趕盡殺絕的意思,猶豫了下,接過紅封,乖乖的在外面等著了。 容妃一路上都是默然不語,卻是一進了自己皇宮,就直接開始掉眼淚,咬牙罵道: “你說你怎么就這么糊涂!我早跟你說過,秦家那個丫頭,瞧著就是個福薄的,你偏不聽!之前皇上多器重我兒,不是因為她,你會受這么重的責(zé)罰?玨兒你就聽娘一句,把和秦漓的婚事退了好不好?” “……還福星呢,那就是個喪門星啊……” 本身是失母長女,已經(jīng)夠讓容妃膈應(yīng)了??蓻]辦法兒子鬧死鬧活的非要娶啊,德宗也應(yīng)下了,容妃就想著,那不好歹還算葉家養(yǎng)女嗎? 沒想到人秦漓有骨氣的很,還一怒之下和葉家鬧翻又回秦家了。 之前一想到這事,容妃就覺得心口疼,好在玄玨給她畫了很多大餅,跟她說秦漓是他的福星,有了秦漓他才能一順百順。 好,加上個福星的名頭,容妃想著不然自己再忍忍。 如何能料到,福星轉(zhuǎn)眼就變成了災(zāi)星。 照容妃想著,既然兒子一早就能做夢夢到馮克貪污案,明顯是占盡了先機啊。 可結(jié)果到了最后,卻是一敗涂地,賠了夫人又折兵。 原因自然不能是自己一向聰明懂事又孝順的兒子的鍋,那就只能是秦漓的鍋了—— 容妃可是已經(jīng)知道了,皇上之所以不滿意玄玨的一個最根本原因,不是他做錯事,而是他為秦漓強出頭。 一想到自己日日里在皇上面前小心侍奉,兒子也是兢兢業(yè)業(yè),母子倆齊心協(xié)力,好不容易有了今日的大好局面,卻因為秦漓的緣故毀于一旦,容妃把秦漓活烹了的心思都有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