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4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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秦漓正因為玄玨下意識的閃避而傷心欲絕,驟然瞧見跑到近前的秦蓉,驚怒交集之下,忽然抬手,朝著秦蓉就抽了過去。 “啪”的一聲脆響之后,兩聲驚呼同時響起。 一個是秦蓉,順著秦漓那一巴掌趴在地上,哀泣不止。 另一個則是秦漓,收回巴掌,本來還想上腳踢,小腹處卻是傳來一陣絞痛,秦漓一下跪坐地上,神情駭然欲絕: “王爺,孩子……” 玄玨這會兒也反應(yīng)過來,也忘了顧忌秦漓一身的餿味兒,上前直接把人抱起來,氣急敗壞道: “太醫(yī),快,傳太醫(yī)……” 眼睜睜的瞧著鮮血順著秦漓的大腿往下流,玄玨整個人如墮冰窟。 等太醫(yī)匆匆而來時,秦漓已經(jīng)娩下一個能分辨出五官的男嬰,只可惜,那孩子連哭一聲都沒有,就直接沒了氣息…… 玄玨跪坐在血泊中,捧著那團(tuán)血rou,嘴唇不停哆嗦著: “不,不會的,假的,這一切都是假的……我一定是在做夢,對,一定是做夢……” “??!”秦漓用力攥住胸口,重重的喘息了幾下,打擊太大,直接昏了過去。 昏昏沉沉中,魂魄卻似是飄離軀體,下一刻不受控制似的,一下從房間里飄了出去。 獨(dú)自站在高空,秦漓有些茫然的瞧著腳下這座美輪美奐的府邸—— 明明依舊是四皇子府,卻又說不出的陌生—— 秦漓嫁過來后就發(fā)現(xiàn),賬上可動用的銀兩少的可憐。要維持必要的交際,要提供府中幕僚并一干仆人衣食所需…… 秦漓做夢都在想著,該怎么把銀兩節(jié)省下來。 嫁過來這段時間,為了開源節(jié)流,秦漓先后找茬攆走了二三十個家仆,甚至那些幕僚,也被驅(qū)逐了幾個。 又輕賞重罰,種種嚴(yán)苛措施之下,府中那些下人背后哪個不罵王妃秦漓是個鐵公雞,更兼心狠手辣? 可眼下依舊是一樣的房舍,卻是仆從如云,衣飾講究。 下人尚且如此,被眾多貴婦圍在中間談笑奉承的那個“自己”更是穿著華美,步搖寶石,盡皆世所罕見,眉間含情,嘴角噙笑,只看穿戴神情,就知道地位高貴,無憂無慮,生活幸福…… “母妃——”一個脖子上掛著鑲金嵌玉長命鎖的漂亮娃娃蹣跚著跑來,一下抱住了“秦漓”的腿…… 人群很快散去,身著儲君服飾的玄玨意氣風(fēng)發(fā),大踏步而入,手中還捉著個白玉小瓶。 “漓兒——”玄玨的眼中全是濃的化不開的情意,“再喝最后一瓶,你的身體就徹底好了……我要你長長久久,陪孤共享這萬里河山……” 畫面中的自己倚在玄玨懷里,就著玄玨的手,被他呵哄著,喝下了那難喝的東西…… 雖然玄玨沒說那是什么,可漂浮在空中的秦漓就是知道,那是心頭血,玄夜的,心頭血…… 似有所感,飄在空中的秦漓忽然回頭,一眼就瞧見隔著月亮門,一臉憂傷,靜靜站在那里往這邊張望的憔悴女人,那是,葉庭芳! 再次醒來時,已經(jīng)是第二天上午。 靈魂飄蕩了一夜,秦漓只覺疲憊至極,抬手掩住臉,輕輕叫了聲: “祺兒……” 守在她身邊的玄玨頓時一震,用力捉住秦漓的手: “漓兒,你,你也知道了?” “什么?”秦漓遽然回神,竟有些不知今夕何夕的感覺—— 夢中真情相依的夫君,繞膝跟前的嬌兒……眼前卻是一室空寂。 玄玨剛要說話,外面忽然有震天的喧鬧聲響起。 “什么聲音?”秦漓側(cè)耳傾聽——夢中,皇上宣旨立玄玨為儲君時,外面也是這樣突然熱鬧起來,流水似的禮物送到府中,各方貴客齊齊云集…… 玄玨也愣了一下,下意識的看向下面站著的丫鬟。 “稟王爺,王妃,是狀元公和一干新科進(jìn)士跨馬游街呢……” “狀元公?”秦漓神情頓時扭曲,咬著牙問,“今科狀元,是哪個?” 夢里依稀,高中狀元的葉庭彥眇了一目,整個葉府一片蕭條,即便是他的妻子姚婉怡,也要在自己面前小心奉承…… “是……”那丫鬟明顯有些害怕,“噗通”一聲跪倒,“是葉相府的公子……” 王妃明明是在葉家長大的,卻不知為何,對葉家很是痛恨,之前聽到下人有提到葉家,就會大發(fā)雷霆…… 果然一句話出口,床上的秦漓忽然提起桌上的茶壺,朝著丫鬟就砸了過去: “滾,滾出去……” 那丫鬟嚇得面無人色,卻是不敢躲開,任熱水撒了一臉,又有血液流出…… 瘋了似的秦漓,滿頭鮮血的丫鬟,雞飛狗跳的四皇子府,驟然失去的皇長子…… 玄玨老僧入定一般,呆呆坐在椅子上,怎么也想不通,到底是哪里出了問題,才會讓自己這尊貴皇子、未來帝王,落到這般凄慘境地? “是她,是葉庭芳……”秦漓用力揪住玄玨的衣衫,紅著眼睛嘶喊道,“都是那個賤人害我,她想嫁你不成,就使計害我和腹中孩兒,她恨我們……” “王爺,不能讓那個賤人活著……她活著,我們就要死……” “把她和玄夜全抓過來,全抓過來……” 只有把葉庭芳囚禁在府中,然后再讓自己飲下玄夜的心頭血,遭受的一切不幸,才會盡皆消失…… “對了,阿川,來人,來人,去把舅爺請來……” 夢里異母弟弟秦川是自己的左右手,那孩子是個聰明的,但凡自己有什么煩心事,只要告訴他,一準(zhǔn)兒能幫自己解決掉,甚至當(dāng)初葉庭彥會眇了一目,就是弟弟秦川的手筆…… 葉庭芳那個賤人不肯讓玄夜獻(xiàn)出心頭血來,讓自己痛失孩兒,這個仇一定要報,定要讓那賤人痛徹肝肺。 玄玨尚未答話,管家的聲音忽然在外面響起: “王爺,王爺……” 聲音之凄厲,讓玄玨頓時一哆嗦。不及起身,房門忽然被人一下踹開,玄玨和秦漓齊齊抬頭,卻正對上從外面一擁而入的玄夜并一干錦衣衛(wèi)。 “玄夜——”一眼瞧見那個奪命閻羅,秦漓新仇舊恨涌上心頭,嘶聲道,“是你,是你殺了我的孩兒……” 葉庭芳之所以有恃無恐,處處針對自己,不就是有玄夜給她撐腰嗎? 用力揮舞著雙手,撞死瘋狂:“王爺,您殺了他,殺了他,給祺兒報仇……” 玄玨卻覺得有些不對,忙摁住秦漓的手,沖著玄夜怒聲道: “夜堂弟這是做什么?竟敢不告而入,行事如此狂悖,父皇知道嗎?” 玄夜冷冷的瞧著玄玨,緩緩舉手,露出掌心一塊代表皇上親至的金牌: “四皇子玄玨,行事狂悖,密謀殺害儲君,著即鎖拿詔獄!” “什么儲君,你,胡說八道——”玄玨臉上頓時血色盡失—— 說什么儲君,烈國的儲君,不就是自己嗎。 “四皇子忙于內(nèi)務(wù),怕是不知道,方才皇上已經(jīng)頒下圣旨,立六皇子為儲君……” 玄玨自以為一切□□無縫,殊不知這世上就沒有蠢人。 尤其是玄玨劍指玄夜一行,倒是沒有對玄夜等人造成什么實質(zhì)性的傷害,卻是觸了齊皇后的逆鱗,就是一向仁厚的德宗,也暴怒無比—— 玄瑱可是他花大力氣培養(yǎng)的儲君。 帝后齊心協(xié)力之下,玄玨那點(diǎn)兒鬼蜮伎倆自然完全不夠看。 “不可能——”玄玨神情都有些扭曲,“混賬東西,儲君之事,也是你能隨意亂說的嗎!本王這就進(jìn)宮,讓他治爾等大不敬之罪!” 只可惜他剛抬腳,就被玄夜身邊的錦衣衛(wèi)撲上去直接摁倒。 “今天是新科狀元游街大典,更是定立儲君的大喜日子,雙喜臨門之下,皇上可沒工夫跟你啰嗦!” 玄夜一揮手,又有侍衛(wèi)上前,老鷹抓小雞一樣提起秦漓,照樣五花大綁。 “王爺,王爺救我……”被摜在地上的那一刻,秦漓頓時涕淚交流,拼命掙扎著向玄玨求救。 只可惜玄玨自身難保之下,哪有余力管她? 死亡的恐懼之下,秦漓沖著玄夜越發(fā)哀叫不停: “……我是,我是芳姐兒的jiejie,你,你不能抓我……” “王爺他做了什么,我一概不知……” 又仰了頭,拼命的沖著外面大喊: “玄暉大哥,玄暉大哥,救我……” 只可惜玄夜生就的鐵石心腸,任憑她裝乖賣癡哭叫不停,卻是根本沒有絲毫動容。 倒是玄玨,呆呆的瞧著秦漓,一副見了鬼的模樣—— 自己一定是在做夢吧,明明上一世,秦漓和自己情深意重,甚至秦漓不止一次跟自己說,她愿意為自己死…… “我不想死,不想死啊……王爺,您到底做了什么?您快跟世子爺說,事情都是您做的,跟我無關(guān)啊……”被錦衣衛(wèi)押著,秦漓依舊不停扭著身軀,瞧著玄玨,聲聲泣血。 “堵上嘴!”被秦漓叫的耳朵都是疼的,玄夜臉色更加不好看,不屑的斜了玄玨一眼,陰森森道,“堂兄可真是慧眼識珠,娶了位,好妻子啊……” 玄玨腳下猛一踉蹌,好險沒嘔一口心頭血出來…… 直接把玄玨和秦漓秦蓉姐妹塞入囚車,玄夜飛身上馬,途徑會仙居時,忽然勒住馬頭—— 卻是幾個言笑晏晏的小娘子正說說笑笑著從會仙居的雅間下來。 被眾星捧月般簇?fù)碓谥虚g的,可不正是葉庭芳? 玄夜陰翳的神情瞬時一掃而空,俯身瞧向葉庭芳,溫聲道: “可有瞧見大哥?寶寶今日可有鬧你?” “瞧見了,嫂子還投了花給大哥呢……”葉庭芳眉眼間全是幸福的笑意,“寶寶也很乖……” 又瞄了眼玄夜身后被蒙著的囚車,雖然看不清里面抓的什么人,可既然勞動玄夜出馬,想來應(yīng)該是大兇大惡之徒,旋即把視線移開: “你這會兒有公務(wù)在身嗎?我無礙的,你自去忙吧,我待會兒回去,給你做幾樣好吃的……” “你可莫要下廚?!毙箛樍艘惶?,忙不迭阻止,后知后覺的意識到語氣有些重了,忙又加了一句,“想吃什么,我讓人給你做……” 唯恐葉庭芳不聽話,又低聲道: “你真的不許做,不然,爹會打死我的……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