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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歷史小說 - 農(nóng)門秀色之醫(yī)女當家在線閱讀 - 第195節(jié)

第195節(jié)

    她現(xiàn)在連表面功夫也不做了。

    “后頭雜房里關(guān)著。”陸非離見她一臉要吃人的表情,頓了頓,道:“我看還是把她送回京城,交給你祖母和你父親處置為好。”

    他擔(dān)心季菀憤怒之下直接拿余氏的命給蕭瑞抵償。余氏再怎么樣都是長輩,再說她不是真正的蕭家女兒,如果余氏死在她手上,傳出去肯定會惹來非議。

    再則,余氏還有兩個孩子。就算她罪有應(yīng)得,作為子女,以后見了殺母仇人心里肯定也不痛快。她不可能一輩子不回娘家,而且她的母親和弟弟meimei們也還在蕭府。

    陸非離知道那是她最掛心的人,肯定不能讓她在憤怒之下喪失理智做出以后讓自己后悔的事。

    余氏持刀行兇這是板上釘釘?shù)氖聝海捓戏蛉诉@么看中長孫,絕不會輕饒了余氏。交給蕭家處理,比季菀直接殺人償命效果要好得多。

    畢竟,余氏和她算有私仇。

    季菀這會兒也漸漸冷靜下來,聽出了陸非離的言外之意。

    老實說她是真的想給余氏一刀,讓那女人也嘗嘗白刀子進紅刀子出的滋味。

    可她也知道,余氏縱有千般罪過,也不該她來審判。

    “多派些人?!彼蛑?,沉聲道:“一天就給她吃兩頓,不許吃太好,省得她有力氣再逃。身上都搜干凈,一根針也不許留。”

    這話有點孩子氣。

    陸非離這會兒自然是順著她,“好?!?/br>
    “派兩個簽了死契的粗使婆子時時刻刻的盯著她,要力氣大的。如果敢逃,就給我用針扎xue位,讓她嘗嘗金針扎xue的痛?!?/br>
    這話說的,真以為誰都跟她一樣學(xué)醫(yī)的?

    但陸非離還是點頭。

    “好?!?/br>
    “晚上睡覺的時候用布條把她困了,不許動?!奔据乙е?,惡狠狠道:“只要不死,怎么都成?!?/br>
    所以說,千萬別得罪女人。

    瞧瞧,平時那么好脾氣的人,發(fā)起怒來,比男人還狠。

    陸非離提前為好兄弟齊糾鞠了一把淚。

    知道得罪夫妻倆的齊二公子也不敢登門赴宴了,乖乖留在醉仙居看著蕭瑞。

    馬上就過年了,家家都在團圓,他卻要在這里陪一個男人,哦不對,頂多就是個小屁孩兒。

    可憐啊可憐。

    都是蕭瑞這個臭小子害的。

    偏偏他還得把這小子好好的供著!

    真憋屈!

    這小子,年紀不大,倒是挺講究,清高得跟什么似的,死活就不讓靈兒伺候。

    這不,他剛推開門就聽見蕭瑞略帶不耐煩的聲音響起。

    “我說了,無需姑娘伺候。你一個清白女兒家,還是莫要在此逗留,污了清譽,禍及終身。”

    靈兒輕笑,俏皮的眨眨眼,“公子,你可真有趣?!?/br>
    半點沒有做丫鬟的謙卑與恭順。

    蕭瑞皺眉,莫名不喜歡她帶點逗弄的語氣。

    靈兒已轉(zhuǎn)身,看向進來的齊糾,用更為嬌俏的聲音說道:“齊公子,你的這個朋友,可真不好伺候。”

    這是丫鬟對主子的態(tài)度?

    蕭瑞越發(fā)覺得這個靈兒怪異。

    “錦繡堆里長大的公子哥兒,自是有些脾氣的。”齊糾漫不經(jīng)心,“你以為誰都跟我一樣好說話?”

    靈兒捂唇低笑,不語。

    齊糾瞥了眼神色莫名的蕭瑞,撇撇嘴,“都傷成這樣了,還別扭個什么勁兒?行了,她不是什么掌柜的女兒,是春滿樓里花魁的丫鬟?!?/br>
    蕭瑞愕然,然后臉色漲紅。

    那些煙花柳巷之地,他雖沒去過倒也聽過,花魁…丫鬟…矜貴的公子哥兒立即覺得骯臟不堪,神情也由驚詫轉(zhuǎn)為憤怒。

    “我就知道你是這個反應(yīng)?!?/br>
    齊糾一臉的不出我預(yù)料的模樣,鄙視道:“青樓女子怎么了?她不過就是個端茶倒水的丫鬟,幫你換換藥而已,污了你圣潔的貴體了?”

    靈兒還在這里,他這么說,讓蕭瑞覺得有些難堪和心虛。

    自小受到的教育讓他潛意識排斥煙花柳巷之地,有教養(yǎng)的世家公子,是絕對不會出入那樣的地方的??升R糾這么一說,倒變成他狹隘迂腐不通情理般。

    蕭瑞覺得這個人真是可惡。

    聽他的口氣,肯定常宿青樓,陸家家教如此森嚴,陸非離怎么會和他成為朋友的?

    ------題外話------

    一大早起來去醫(yī)院,一點半才從醫(yī)院出來,好容易手機寫了一章,表嫌少哈,剩下的回去再寫。

    第251章 (二更)

    蕭瑞到底年幼,斗不過老jian巨猾的齊糾,幾翻爭執(zhí)無果,最終靈兒還是留了下來。

    “這就對了嘛,大丈夫不拘小節(jié)。”齊糾對他的識時務(wù)表示還比較滿意,笑瞇瞇道:“這點委屈都受不了,你還上什么戰(zhàn)場打什么仗?比如這次吧,你怎么受的傷?明明對方就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人,而你一身武功,身邊還有幾個高手,卻險些被弄得沒了命,為的什么?還不是你婦人之仁。你直接把她捆了不就什么事也沒有了嗎?現(xiàn)在好了,搞得自己一身傷,大過年的有家都不能回,心里舒坦了?還有你那個jiejie,不定多自責(zé)。她不痛快,陸非離那家伙就是受氣包。你看,就因為你一個人,搞得所有人都過不好年。你說,這是不是罪過?”

    聽聽,這是對一個病人該有的態(tài)度嗎?

    他真的是世家子弟?怎么這么個德行?哦對了,商人嘛,口才都是一流的,黑的能說成白的,白的能說成紅的。

    這不,蕭瑞就被他說得慚愧不已,滿臉懊悔自責(zé)。

    所以說,小屁孩兒就是小屁孩兒,毛都沒長起呢就想學(xué)人家做沙場英雄。英雄那么好當?shù)拿??不流點血,一不注意就成狗熊了。

    讀幾篇錦繡文章就以為自個兒能耐了?

    再老成持重,不還是個半大孩子?不懂生活艱辛,沒體會過真正的人性之惡,哪能成長?

    這時候,外面響起煙花爆竹聲。

    蕭瑞詫異轉(zhuǎn)頭。

    “今天除夕?!?/br>
    齊糾頗有些憂傷,“人家都在團圓,咱倆在這大眼瞪小眼。哎,得了,咱倆一起過個年吧?!?/br>
    “咱們倆?”

    蕭瑞上下打量他,有點懵。

    “對啊,同是天涯淪落人嘛。”

    齊二公子今晚感觸頗深。

    他讓人準備了一大桌子酒菜,蕭瑞不能喝酒,他就一個人喝。其實滿桌子菜,蕭瑞能吃的沒幾個,也就湊合著喝了一碗粥,吃了餃子。齊糾也沒吃多少,一桌子豐盛菜肴,都浪費了。

    同一時間,延城安國公府。

    這是季菀嫁人后過的第一個年,本來是團圓歡聚的時刻,卻因為掛心遠在豐縣的蕭瑞而心情沉重,都沒怎么笑。

    蕭瑞自小就是金尊玉貴長大的,哪怕在軍營,也頂多就是吃得差一些,沒有吃太多苦頭。這次遭逢大難,連過年都沒親人陪伴在身側(cè),心里一定很孤獨。

    季菀始終把蕭瑞當個孩子。

    受那么重的傷,得多疼?沒人能感同身受?;貋韨餍诺氖绦l(wèi)也不過寥寥數(shù)語,可當余氏的刀扎進他胸口的時候,必然十分兇險。

    她掛心著蕭瑞的傷。

    國公府某間雜房中,余氏被五花大綁的捆著,虛軟的靠在木柜旁。窗戶只開了一條縫,透過窗紙,隱約看見外面在飄雪。

    自從那日被押來國公府,她就一直被關(guān)在這屋子,除了定時送飯菜衣物的丫鬟,她誰都沒見過。就連季菀,她連一次都沒見著。

    季菀現(xiàn)在是恨極了余氏,她不保證如果見了余氏,會不會沖動之下直接給這女人一刀,所以干脆不見。她說過,不會讓余氏死,只會讓她吃些苦頭。每天兩頓飯,三天才給吃一頓葷,還沒幾片rou。

    會餓,但不會死。

    起初余氏掙扎喊叫,但被塞了幾次破布后,她就再不敢叫了。

    她聽見丫鬟們私底下的議論。

    “這女人是誰???看著不像普通人?!?/br>
    “噓,別問。世子發(fā)了話,不許打聽她的身份來歷,看好她就行。其他的,什么都別問,小心禍從口出。”

    所謂家丑不可外揚,季菀自然不會讓這些丫鬟知道余氏的身份。

    余氏最是注重體面,如今卻這般狼狽,也不會自報家門讓那些低賤的丫鬟唾棄辱罵。

    她現(xiàn)在還抱有期望。

    回了京城,蕭家不可能不聲不響的就弄死她。而光明正大的理由,蕭家不敢對外公布。

    到時候,母親一定會救她的。

    **

    京城蕭府,晚宴散后,晚輩們在院子里堆雪人猜燈謎,長輩們在榮安堂陪蕭老夫人說話。

    “也不知道阿瑞在延城怎么樣?!笔捓戏蛉藝@息,“原本以為年前戰(zhàn)事就能結(jié)束,咱們也能過個團圓年。誰成想…”

    “母親放心。”

    蕭時溫聲道:“前段時間阿菀不是來信說阿瑞已經(jīng)離開軍營,在國公府里住著么?這會兒肯定也在吃團年飯。等明年開春,他就回來了。”

    “他這從小到大也沒離開過京城,北方氣候嚴寒,也不知道能不能適應(yīng)。”

    自打蕭瑞走后,這話蕭老夫人時不時的都會念叨,滿心滿眼的都是擔(dān)心和憂愁。

    也不知道怎么的,最近她總是心神不寧,覺也睡不安穩(wěn),夜里做夢看見長孫滿身鮮血倒在地上,嚇得她第二天把自己關(guān)在佛堂里念了一整天的經(jīng)。

    隔輩親,蕭老夫人掛念著在外的孫子,旁人怎么勸也沒用。蕭三爺一直沒說話,自打洛陽那邊傳來消息說余氏逃走后,他一直便郁郁不快。

    江山易改,本性難移。

    當初就不該給余氏機會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