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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余伶不知得氣成什么模樣。 畢竟還是嫡親的表姐妹,蕭姝心里還是掛念余伶的。從茹妤閣離開后,她便去了榮安堂。 “外祖母病了這些時日,也不知是否康復(fù),我想去看看?!?/br> 蕭老夫人點點頭。 “難得你一片孝心?!?/br> 大人間的恩怨,跟孩子無關(guān),蕭老夫人心疼長孫不假,也不會遷怒蕭安和蕭姝。 “下午讓安哥兒和你一起去吧。” “哥哥功課繁重,我還是不去打擾他了,這次我一個人過去就行了。等下次哥哥有空了,再陪我去?!?/br> “也好?!?/br> 午膳后,蕭姝便坐著馬車去了余府。 最近余二夫人很是煩躁。 一來余老夫人的病情加重,大夫說可能撐不過兩個月了。二來她已經(jīng)向邱姨娘暗示過,可江家那邊遲遲未有動靜。想去打探消息,又顯得太過急迫,平白降低女兒的身份,以后嫁過去人家也會輕視。 聽得下人稟報蕭姝來了,她先是不耐煩,隨即腦中精光一閃,立即去余老夫人那把蕭姝拉到了自己房里。 “姝兒,舅母問你啊,最近那個邱姨娘可有什么異常的?” 她想著孩子好哄,也沒去琢磨什么心思,都懶得拐彎抹角,直接開門見山。 蕭姝看一眼同樣殷切望著自己的余伶,道:“她一直都很本分,幾乎足不出戶,沒什么異常啊。二舅母為什么這么問?” 余二夫人將唇抿成了一條直線。 “她不是和江夫人是親姐妹嗎?如今有了這么一門富貴親戚,還不巴著走動走動?” 蕭姝一聽就知道她還不知江沅已定親的事兒。 “二舅母這是說哪兒的話啊,她不過就是個妾室,哪能出門見客?江夫人偶爾來拜訪,那也是見過大伯母后才去見她的。” “那你可知道她們說了什么?” 余二夫人顯得有些急切。 蕭姝猶豫了會兒,道:“倒是無意中聽五妹說起,江家大公子似乎要成親了。想著邱姨娘到底是一門親,讓她到時候帶著五妹去觀禮。江夫人是繼室,娘家就剩下這么一個meimei了,總要…” “你說江沅要成親了?” 余二夫人腦子里嗡的一聲,后面的話自動忽略,就抓住這一句。 余伶則是呆住,滿眼都是不可置信,甚至都快哭了。 蕭姝點點頭。 “嗯,好像是江家大公子的表妹,說是已經(jīng)定親,婚期倒是不知何時,不過江夫人既然已來府中報喜,應(yīng)是不遠了。” 她裝作不知余家想要和江家結(jié)親的模樣,也不至于讓余二夫人和余伶難堪。告訴她們江沅即將成親,也就是讓她們別再報什么希望了,趁早另擇良婿。 蕭姝的本意是好的,可她沒想到,這事兒觸怒了余二夫人。 好你個江家,好你個江沅,竟如此的不識好歹! 余伶到底還年幼,經(jīng)不住打擊,回神過后,眼里就含了淚,趴在床上,嗚嗚的哭起來。 蕭姝嚇了一跳,忙走過去。 “伶兒,你怎么了?” 余二夫人驚醒,見女兒哭得傷心,也心疼得不行,忙將女兒摟入懷中,也不顧蕭姝在,低聲安慰道:“伶兒不哭,不過一個商戶而已,還真以為自己中了進士就了不得了?哼,賤民就是賤民,上不得臺面的東西,他配不上你,回頭娘給你選個更好的…” “我不要?!?/br> 余伶哭得傷心,“我就要他,就要他?!?/br> “伶兒!” 余二夫人看一眼蕭姝,覺得臉面無光,低斥道:“你是名門閨秀,大家千金,多少好兒郎排著隊的等著你挑。他江家不過平民而已,給你提鞋都不配,也就是你父親看他有幾分才氣,才對他另眼相看,他竟還敢蹬鼻子上臉了。到底是小門小戶養(yǎng)出來的,能成什么氣候?你父親也是,官場混了半輩子,什么長進也沒有,眼神兒也不好,偏挑些歪瓜裂棗來礙你的眼。” “江沅不是歪瓜裂棗…” 余伶自打見過江沅后便念念不忘,竟似犯了相思病,早把江沅當(dāng)做未婚夫婿了,一顆芳心就此淪陷。今日得知情郎竟要另娶他人,震驚傷心之余,還是不忘替情郎辯解。 余二夫人現(xiàn)在是后悔死了,一個低賤商戶,當(dāng)初就不該考慮,否則女兒何至于這般著魔? “你養(yǎng)在深閨,不知這世上人心險惡?自古文人最是心眼兒多,城府深,你哪里懂得?他早就心有所屬,還騙你父親說婚約未定,此等卑劣小人,還敢位列朝堂。呸,這輩子定然不會有出息。我當(dāng)初就說,平民出身的,目光短淺,你父親偏不信。哼,這不就應(yīng)驗了?還好我攔著,沒將你許給他?!?/br> 余二夫人一邊詆毀江沅,企圖將女兒一顆掉進情愛的心給拉回來,一邊道:“他當(dāng)真以為官場那么好混?哼,不自量力。他這般駁你臉面,便是羞辱我余家。伶兒乖,娘一定給你討回這個公道?!?/br> 蕭姝聽得心中咯噔一聲。 “二舅母,您…要做什么?” 第275章 (二更) 余二夫人對蕭殊的了解還在從前,也沒想過她會不會高密,自然不介意在她面前流露出恨意。 “殊兒,今天舅母有事,你先回去吧?!?/br> 蕭殊心中忐忑,出了門以后,思來想去不放心,又去找余大夫人。 “你說的可是真的?” 從寒門進士里給余伶挑夫婿的主意還是余大夫人出的,自然清楚其中內(nèi)情,此時冷不防從蕭殊口中得知江沅已訂親,余大夫人也是震驚非常。 蕭殊點頭,“千真萬確。我瞧著二舅母頗為不忿,擔(dān)心她會做出什么過激行為。余家現(xiàn)在正處在風(fēng)口浪尖上。外面流言還沒有散去,如果再被人抓了什么把柄,不知會惹來什么滔天大禍,還請大舅母多多勸誡,莫讓二舅母一時沖動做出什么不利余家之舉。外祖母已經(jīng)病重至此,再受不得絲毫打擊了?!?/br> 她能說出這番話,倒是令余大夫人刮目相看。 “姝兒,你能這么識大體,我很欣慰?!庇啻蠓蛉藧蹜z的拍拍她的手,柔聲道:“放心吧,我曉得該怎么做。不早了,你先回去吧?!?/br> “嗯?!?/br> 蕭姝得了準話,心中稍安。 余大夫人派人送她出門,然后去了書房,找自己的丈夫余大老爺。 余大老爺聽完了事情原委,皺了皺眉,道:“二弟雖沖動,但還分得清輕重。不過你的顧慮也有道理,呆會兒我便與他談?wù)劊瑳Q不許他做出對家族不利的事?!?/br> 余二夫人知道自己丈夫的脾氣,家族利益放在第一位。余家正值風(fēng)雨飄搖之際,他斷不會為給女兒撐腰而置余家于水火之中,所以她直接回了娘家。 “娘,伶兒無端受此羞辱,我怎能咽下這口氣?” 余二夫人抹著眼淚,“那孩子從小嬌生慣養(yǎng),從沒受過半分委屈,我連打罵一句都舍不得。那江家一低賤平民戶,竟這般打她的臉。要不是我攔著,她怕是都活不成了…老爺一心想著他的官途,不肯給伶兒做主,我實在沒辦法,只能來找您了,您一定要給伶兒做主啊,娘…” 盧老夫人看著她哭泣,輕輕嘆一聲。 “你們當(dāng)初有心和江家聯(lián)姻,但說到底此事未曾戳破,知道內(nèi)情的也就余家人。為了整個余府的名聲,也不會有人糊涂到外傳。至于江家,不過就是小門小戶,自知配不上,另配良緣,又與你們何干?不曾下定過,他們也不敢亂說。此事你又何必揪著不放?” “娘!” 余二夫人繼續(xù)抹淚,悲戚道:“老爺無端請江沅入府,我又去蕭府打探消息,那邱姨娘和江夫人是姐妹,哪還不知咱們欲結(jié)親的心思?江家不過小門小戶,我余家肯將女兒下嫁,是江沅八輩子修來的福分,他卻寧可娶平民女子,也不肯娶我的伶兒,這便是羞辱。不過一個區(qū)區(qū)六品翰林修撰,便如此的清高自傲目下無塵,這分明就是挑釁。娘,我如何能忍得下這口氣?” 這就是強盜邏輯。 合著余家看中江沅做女婿,江沅就得千恩萬謝的接下這個‘大餡餅’? 江家又不曾直接上門拒絕,這面子都是自己掙的,她自個兒要上趕著去結(jié)親,丟了臉也不關(guān)人家的事。卻還端著苦主的模樣,來興師問罪,妄圖加以報復(fù)。 盧老夫人知道女兒的性子,此刻道理是說不通的。 “你早該聽我的,好好的世家貴女,哪怕是嫁個小官,也比一個商戶好。江家再是家大業(yè)大,能比得上貴婦的體面?你忘了當(dāng)初聯(lián)合你那小姑子貪蕭府中饋被揭穿后,受的罪了?人家都是吃一塹長一智,你怎么就好了傷疤忘了痛?錢財都是身外之物,女兒家臉面最重要?!?/br> 余二夫人被母親揭短,神色羞愧。 “娘,都是些陳年往事了,您還提它作甚?” “是陳年往事,可你記不住教訓(xùn)啊?!?/br> 盧老夫人搖搖頭,“好好的大家閨秀,非得貼一個平民,當(dāng)時你夫妻二人怎么就沒覺得丟臉呢?照我說,這親不結(jié)才好。江家有眼無珠,伶兒可算是逃過一劫,正好另覓良緣。你非要計較,豈非鬧得人盡皆知?到時候人人都說,余家閨女倒貼平民小戶遭拒,不甘屈辱事后報復(fù)。那你夫妻二人不光臉面沒了,姑爺?shù)那俺桃脖M數(shù)化為烏有,還有閑哥兒,清姐兒,一輩子都得搭上。伶兒怕更是得一根白綾了事。這便是你想看到的?” “娘…” 余二夫人還欲哭訴,盧老夫人已道:“好了,這事兒到此為止,別再惹是生非了。也別想著去你哥哥跟前哭。你婆母如今纏綿病榻,作為兒媳,你不在榻前伺候湯藥,成天到處串門,早已落了不孝的名聲。再這么下去,你也別想著給伶兒說親了,她就等著你婆母病逝,乖乖的守三年孝再議親?!?/br> “那怎么成…” “不早了?!北R老夫人不為女兒的眼淚所動,“你婆母還病著,伶兒又傷了顏面,怕是郁郁不快,你既是兒媳又是母親,可不清閑,我也就不留你用午膳了,回去吧?!?/br> 余二夫人沒想到母親竟如此心狠,任她怎么說都不肯幫忙。哥哥…母親都這么說了,哥哥也必然不會松口。 她咬咬牙,眼神幽怨。 盧老夫人只當(dāng)看不見。 自己的女兒,她當(dāng)然心疼。但心疼也得有個度。余家現(xiàn)在為何置身風(fēng)雨之中?還不是因為余老夫人寵女兒寵的?有了這個前車之鑒,她豈會再重蹈覆撤? 余二夫人竹籃打水一場空,白跑一趟,走的時候滿心憤怒?;氐郊液笕耘f不解氣,將整套的青釉茶盞摔了個粉碎。 余二爺跨門而入,碎片正好落他腳下。 他皺眉,驅(qū)散了屋子里的丫鬟,抬腳走過去。 “你這又是發(fā)的哪門子脾氣?” “你還說!” 余二夫人余怒未消,見他非但沒有軟語寬慰,還敢質(zhì)問自己,當(dāng)即發(fā)作。 “當(dāng)初是你在我跟前把江沅夸得千般好萬般好,我才同意將伶兒許給他,如今江家另娶她婦,生生打了伶兒的臉,伶兒傷心得要死要活的。你倒好,竟冷眼旁觀無動于衷,連給自己女兒出氣都做不到。我還能指望你什么?干脆讓我們娘倆一起死了干凈,省得礙你的眼?!?/br> 第276章 遷怒(一更) 她說著便哭了起來,既怨恨又委屈。 余二爺臉色也不大好看,誰能想到,江沅一個平民進士,居然敢甩世家的臉子?雖說這事兒外界不知道,但余府上下幾乎都知道內(nèi)情。那些個下人還不得在背后議論嘲笑?這讓余伶怎么做人? “行了,伶兒也是我的女兒,難道我就不心疼嗎?” 他走過去,扶正妻子的肩,柔聲道:“但事已至此,也沒別的辦法。你約束好下人,別讓他們亂嚼舌根就是,再另外給她擇一良婿,過不了多久,這事兒也就過去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