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27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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竇二爺滿臉的不贊同。 兄長從前和嫂子也是伉儷情深,人人羨慕的神仙眷侶,如今怎的就鬧成了這個模樣?納幾個妾也就算了,豈能如此的沒有分寸? 其他人也是一臉的責(zé)備。 “你父親將這個家交給你,可不是讓你任性妄為的。你看看你現(xiàn)在成什么模樣了?外頭都在說你的閑話,咱們竇家的臉都讓你丟盡了?!?/br> 竇大老爺被斥責(zé)得面紅耳赤,不甘道:“我早已為她贖身,消除了賤籍,她是我竇家名正言順的妾。如今她有孕在身,將來為我竇家誕下子嗣,延續(xù)香火,如何不能上族譜?” “糊涂!” 左下首一白發(fā)蒼蒼的老者滿臉怒容,“自古妾不為母,若她是個良家妾,誕育男丁,且品行良正,宗親族老們同意了,才可上族譜??伤錾肀百v,且心術(shù)不正,這樣的人,根本不配為竇家誕育子嗣。這孩子就不該出生,你竟還想抬舉她上族譜?我告訴你,只要我還有一口氣在,你就休想!” 左右兩側(cè)的其他族老們也是一臉的憤慨。 竇大老爺惹了眾怒,氣得臉色通紅。下意識的看向身側(cè)的妻子,以往和宗親們的往來,都是她在cao持。當(dāng)時他要抬卓氏為妾的時候,宗親族老們也反對,便是她主動說和,族老們才應(yīng)了。 主要她能為自己說兩句話,那些族老們就不會再咄咄逼人。 竇夫人一臉木然,心中則在冷笑。 她現(xiàn)在覺得女兒說得對,男人就是不能慣。瞧瞧,從前就是她太過忍讓太過縱容,所以這個男人才肆無忌憚。因?yàn)樗?,無論闖了什么禍,自己都會給他收拾殘局。這次,她偏偏就不再讓。 一個人心死了,還有什么可害怕的? 竇大老爺看了妻子好幾眼,見她不為所動,頓時怒火上涌,“你愣著做什么?說句話啊?!?/br> 竇夫人神情諷刺,“該說的我已經(jīng)說了。老爺既偏信于她,非要說我殘害竇家子嗣,我百口莫辯,也懶得再解釋。如今宗親族老們都在,我一個婦道人家,沒什么插嘴的余地,還是讓叔伯公公們主持公道吧?!?/br> “你” 竇老爺沒想到她竟半點(diǎn)不念舊情,當(dāng)著所有長輩的面,如此的落他顏面。 竇夫人坐得腰桿筆直,柔弱褪去后便只剩下堅(jiān)持。 竇老爺恨恨瞪她一眼,繃著臉道:“大伯此言差矣,我已至中年,膝下卻僅有一兒一女,女兒外嫁,兒子尚未成年,將來如何振家業(yè)?卓氏雖出身賤籍,但入府后一直安守本分,未曾有錯處。如今她懷的是我的骨rou,是竇家的血脈,如何不能生?” “糊涂!” 大伯氣得面紅耳赤,“你雖子嗣稀薄,但已有嫡子承襲家業(yè)。卻這般抬舉一個低賤舞姬,還要為了她腹中胎兒為難你的證實(shí)原配。怎么,你是想讓她生出個庶子來將來與尚哥兒爭奪家產(chǎn)不成?妻妾不分則亂家,嫡庶不分則亂族。這個道理你難道不懂?四十多歲的人了,還這般糊涂,你、你簡直給竇家先祖蒙羞?!?/br> 大庭廣眾的,被大伯這么毫不客氣的辱罵,竇大老爺又羞又惱,微怒道:“這是我的家事,不勞大伯cao心?!?/br> 大伯氣得渾身發(fā)抖,指著他道:“你、你這個不孝的孽障,我竇家的臉都給你丟盡了…” “父親當(dāng)真要一意孤行嗎?” 竇氏的話從外頭傳進(jìn)來,帶著一股子肅殺的冷意。她身邊跟著十二歲的竇尚,小臉緊繃,薄唇緊抿。 一屋子的人都齊齊抬頭。 竇夫人直接站了起來,“南珍,你怎么回來了?” “我再不回來,竇家就要改姓他人了?!备]氏一臉寒霜,冷呵道:“帶上來!” 眾人一臉疑惑,卻見一美貌婦人被兩個粗使婆子強(qiáng)行的拖了進(jìn)來,口中還在不停的叫罵。 此人正是卓氏。 她見到竇大老爺,眼淚嘩啦啦的就流了下來。 “老爺,救我…她們要?dú)⒘宋?,老爺快救我…?/br> 竇大老爺蹭的站起來,怒道:“逆女,她是你庶母,你這是大不孝,快放開她?!?/br> 這話一出,一屋子的人又是憤怒唾棄。 竇氏冷笑,“我竇南珍沒有做舞姬的庶母?!?/br> 卓氏氣得渾身顫抖,怒瞪著她。 竇大老爺面色鐵青。 “你這個忤逆不孝的東西” “我忤逆不孝?”竇氏目露輕蔑,“父親若是至情至孝,又何來今日宗親臨門呢?” 竇大老爺連連受挫,臉色跟調(diào)色盤一樣變來變?nèi)ァ?/br> “南珍?!?/br> 竇夫人擔(dān)心女兒太過任意妄為,讓宗親們不喜,及時呵斥。 “娘,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?!?/br> 竇氏神色冷冷,“大伯公,二伯公,四叔公,五叔公,二叔。正好你們都在,那么今天咱們就把話給說清楚。” “放肆!” 竇大老爺從沒受過今天這般的氣,怒不可遏,“此乃家族大事,長輩在堂,你一個出嫁的女兒,何以有置身之地?出去!” 竇氏喝的一聲笑,“原來在父親眼里,我一個竇家嫡出姑娘,還不如這個卑賤的舞姬以及她腹中孽種來得重要?” “大膽!” 竇大老爺怒喝,“什么卑賤孽種?那是你弟弟。和你一樣,流著竇家的血…” “還沒生出來,父親就知道是兒子了?”竇氏眼神諷刺,“我竇南珍只有一個弟弟,他叫竇尚?!?/br> 十二歲的竇尚一進(jìn)門,規(guī)規(guī)矩矩的給長輩行完禮,便堅(jiān)定不移的站在jiejie身側(cè)。 竇大老爺咬牙切齒,突然轉(zhuǎn)頭看向身側(cè)的妻子,“看看,這就是你教出來的女兒,不孝不敬,忤逆生父。” “父親不用遷怒我娘?!?/br> 竇氏眼神冷然,“今日您為了一個低賤的舞姬要休我娘,已然寵妾滅妻。子不言父過,我左右不得您的決定,也不能評論您的是非。但是這個女人…” 她看向被押跪在地上的卓氏,眼神更冷。 “她陷害主母,迷惑父親,以至內(nèi)闈不端,宗親臨門,家族不寧,其罪當(dāng)誅!” 卓氏驚懼。 “你、你要做什么?” 竇氏面目寒霜,“拿我的佩劍來?!?/br> 丫鬟立即奉上。 唰 劍出鞘,血光出。 卓氏尚未來得及求饒呼救,便倒了下去。 滿堂震驚。 第290章 從一而終(三更) 竇氏性子烈,但誰也沒想到,她如此干脆利落,直接拔劍殺人。 竇大老爺震驚過后立即奔過去,將卓氏抱起來,“雙兒,雙兒?”連連喚了兩聲都沒動靜,他伸手去探卓氏的鼻息,已經(jīng)沒了氣息。 “父親不用看了,女兒劍下從無活口?!?/br> 竇氏安撫的拍了拍母親的手,漠然道。 竇大老爺又是痛心又是憤怒,他抬起頭來,“你這個以下犯上的東西,竟敢手刃庶母,今天我便要將你逐出宗譜,以儆效尤!” “老爺!” 竇夫人猝然抬頭,不可置信的看著他。 “南珍可是你的親生女兒,為了一個妾室,你便這么容不得我們母女?” 族老們也看不過去了。 “荒唐,簡直荒唐至極。”宗親大伯吹胡子瞪眼,“竇家竟出此等不孝子孫,家門不幸,家門不幸啊?!?/br> 他氣得連連咳嗽,旁邊的人趕集給他拍背順氣。 “文斌,你看把你大伯給氣得?趕快認(rèn)錯。” 竇大老爺?shù)亩逯樅浅獾馈?/br> 竇氏冷冷一笑,“父親怕是忘了,我有誥命在身,今日堂上諸人,誰都沒資格將我逐出家譜。” 竇大老爺一震。 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女兒穿的是誥命服。 其他人也面面相覷。 竇氏是個火爆性子,沒想到她今日行事竟是早有計(jì)劃。 “卓氏乃低賤舞姬出身。魅亂主君,構(gòu)陷主母,亂我竇家內(nèi)闈。我今日殺她,乃是為我竇家除害。諸位宗親叔伯公公們都在此做個見證?!备]氏站在那里,背挺得筆直,氣勢凌然,“我娘才是這個家的當(dāng)家主母,日后還膽敢有犯上不敬者,定斬不赦。父親既已給我冠上忤逆不孝的罪名,那我也不介意手中利劍再染鮮血?!?/br> 這番話她說得鏗鏘有力,劍上鮮血未干,滴落在地的聲音如同打在每個人的心上,所有人都面露惶恐驚懼之色。 竇大老爺這才想起,女兒是上過戰(zhàn)場立過戰(zhàn)功,得過陛下夸贊冊封誥命的。 莫說她今日殺的只是個微不足道的舞姬,便是殺了良民,連京兆尹都不得定罪。除非陛下下旨收回她的誥命。 自古得誥命封賜者,若非皇室宗親裙帶關(guān)系,就必然于家于族有功,如何逐出家門? 可竇大老爺不甘心被女兒教訓(xùn),怒道:“你還好意思說?好好的一個名門閨秀,學(xué)什么不好?非要學(xué)男人舞刀弄劍,跑去戰(zhàn)場打打殺殺,丟盡了顏面?!?/br> “我丟臉?” 竇氏呵的一聲,“父親怕是忘了,若非竇家先祖沙場浴血奮戰(zhàn),何來的今日竇家門庭盛況?我身為竇家女兒,自當(dāng)繼承先祖風(fēng)骨,如何丟臉?” “來人?!?/br> 她冷著臉立在那里,不怒自威。 “把這個狐媚犯上的女人丟去亂葬崗,喂狗?!?/br> 竇大老爺瞠目,然而對上女兒冷漠不帶絲毫感情的雙眸,莫名心虛。再看這滿堂上下,沒一人支持他,他便什么反對的話也說不出來了。眼睜睜的看著卓氏被兩個粗使婆子毫不憐惜的拖了出去。 卓氏大底沒有料到自己會有這般結(jié)局。 似她這等出身的人,哪里懂得大家族門閥里的規(guī)矩?休妻扶正那是竇大老爺一個人說了算的么?若逼走了竇夫人,她這個妾室只會更慘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