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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陸非離有心隱瞞,連季菀派去北方收賬的人,回來的時候他都特意叮囑過,不許多話。 但世界上沒有不透風(fēng)的墻,季菀還是在丫鬟的議論中,聽到了些許端倪,陸非離便也只能如實相告。 季菀的確震怒,但沒忘了分寸。稍感不適她便忙深吸一口氣,好半天才平緩胸中那股怒火。 “是我小看了韓家的厚顏無恥。早知道,當(dāng)初就不該那么輕易的就放過…” 話未說完,她便住了口。當(dāng)年,她不過也只是個平頭小老百姓。那事兒若非涉及到何家,只怕趙茵那時就被逼得上吊了,哪里還會有后面的美滿姻緣? 如今她有后臺了,也有足夠的能力保護(hù)身邊的人。誰知道,當(dāng)年一個微不足道的韓義,竟成了大患。 “茵姐逃走了,韓義肯定不會放過她的家人?!?/br> 季菀咬唇,又恨又怕。 閻王好惹,小鬼難纏。韓義那等小人,狹隘私心重。當(dāng)初還未得勢就自負(fù)自大,眼高于頂?shù)南胍嘶?。如今做官了,底氣更足,自然也就有恃無恐。 趙家和嚴(yán)家人在他手里,還不知會受怎樣的折磨。 “得趕緊把他們救出來才行?!?/br> 她在延城倒是有人脈,例如齊糾的jiejie齊敏。但齊敏的丈夫雖官職高,卻是武將,地方民生不在他的職權(quán)范圍之類。且對方下了這個套子,必是做了足夠的準(zhǔn)備的。 解鈴還須系鈴人。 怕還是得從登縣那個縣令著手。 “此事不難解決?!标懛请x淡淡道:“小九在延城那邊人脈最廣,想要把人撈出來很簡單?!?/br> 當(dāng)然,前提是趙家和嚴(yán)家的人得活著。 “岳侯尚在禁足中,應(yīng)不知曉此事。否則,才不好辦。” 他倒不是怕岳侯。 陸家和岳家早就杠上了,總要分個勝負(fù)。他更擔(dān)心的是…不著痕跡的看了眼身邊的妻子,目光深深泛著一層憂慮。岳侯這次在他手上吃了虧,事后必然報復(fù)。若得知昔年和妻子關(guān)系好的趙家落入自己人手上,必會加以利用。萬一查出些什么,從而懷疑到妻子的身份… 奪舍這種事,一旦傳出,必然引起軒然大波。 未免后患,必須斬草除根。 心中所慮良多,他卻未曾告訴妻子,免她驚怕。 …… 齊糾向來是行動派,很快就和延城那邊的人聯(lián)系上,得知趙家和嚴(yán)家的人還未判刑,松了口氣。然后他的人就去和當(dāng)?shù)乜h令交涉,最有效的法子,自然是威逼利誘。 翌日,嚴(yán)家和趙家的人就成功被釋放。 可趙茵的兩個孩子,還在韓家,不知生死。 登縣縣令官級小于韓義,自不敢僭越。但他放走了趙家和嚴(yán)家人,韓義自然要來問罪。他是黑著臉來興師問罪的,誰知道,已入甕中。酒過三巡,便被迷暈。 接下來就是逼供。 韓義一個文弱書生,甚至都不用真的上刑,將那些酷刑擺在他面前,恐嚇一番,他便驚恐得變了臉色,卻仗著有人撐腰,依舊嘴硬。 “你們干什么?我可是朝廷命官,你們這是濫用私刑…” 他被關(guān)在一個黑漆漆的屋子里,約莫是個密室,他甚至連對方是誰都不知道。 拿著烙鐵的大漢冷笑一聲,“你算哪門子的朝廷命官?當(dāng)真以為投靠了駱家,便可以橫行無忌了嗎?似你這等陰鄙小人,不過螻蟻爾爾,便是死了,丟盡山里都不夠狼叼。誰給你的底氣,這般猖橫?” 韓義投靠駱家后,春風(fēng)得意,誰不是對她逢迎拍馬阿諛諂媚的?已經(jīng)許久沒有人這般輕視過他了。聽了這番話,當(dāng)即氣得面色鐵青。 “豎子敢爾…” 話音未落,胸口就被踢了一腳。直接將他踢倒在地,居高臨下的看著他,“還在想著你的主子會來救你?”輕蔑的冷笑,“你難道不知道,你那主子的岳父,已經(jīng)被禁足。自己尚且自顧不暇,哪有精力來保你?別把自己想的那么重要。你這樣的客卿,駱家多一個不嫌多,少一個也不稀罕。廢話少說,嚴(yán)家兄妹在哪?別跟我?;?,你這個治中本就來路不正,還敢倚仗權(quán)勢欺凌百姓。你信不信,我若將你這些事抖出去,你那主子第一時間就會棄了你?!?/br> 韓義驚懼,“危言聳聽,你以為我會信嗎?” 對方依舊冷笑,眼神不屑中更添了些許憐憫,“也對,似你這等平頭百姓出身的,當(dāng)然不懂何為真正的權(quán)貴。一丁點小聰明便以為自己天下無雙?呵呵…” 若非在韓家沒找到嚴(yán)家兩兄妹的蹤跡,他們甚至都無需拷問韓義。 權(quán)貴之所以為權(quán)貴,莫說是平民百姓,便是想收拾有些微背景的低微官員,那也是易如反掌。這些個地方官,仗著天高皇帝遠(yuǎn),為所欲為。一旦踢到鐵板,就會知道,什么叫做官大一級壓死人。 所以陸非離一開始就沒將韓義放在眼里。莫說他自己已是當(dāng)朝重臣,哪怕只是他的出身,想要弄死韓義,也和捏死一只螞蟻沒什么區(qū)別。 至于駱家…他連岳家都不放在眼里,更莫說一個依附岳家的姻親家族了。 只能說韓義眼皮子還是太淺了,或者他沒料到趙茵能攀上更厲害的權(quán)貴為趙、嚴(yán)兩家出頭。 韓義被關(guān)了一天后,終究還是招認(rèn)了。 “他們…他們被我妻子賣了?!?/br> “什么?” 韓義的妻子,也是個善妒的,脾氣還很強勢。她嫁給韓義的時候,韓義只是個讀過書的農(nóng)民,且名聲不好聽。所以韓義在妻子面前,一直沒什么底氣。直到投靠了駱家,才稍稍硬氣些。一連納了兩個美妾,他的妻子早就積怨在心。又得知了趙茵從前和他曾有過婚約,更是大怒,這才將趙茵和她的兩個孩子分別發(fā)賣。 趙茵好歹是個大人,得遇貴人才能一路入京??蓛蓚€孩子最大的,也才十歲。如果只是賣給人做使役還好,若是遇到壞人,連自保的能力都沒有。 這邊的人不敢大意,當(dāng)即開始尋找。 韓義那妻子,當(dāng)真是個狠的。趙茵的一雙兒女,她也是分開發(fā)賣。兒子賣給了人牙子,女兒則是賣去了青樓。女兒好找,得虧是年紀(jì)還小,也就是受了些驚嚇罷了??蓛鹤泳蛻K了,人牙子買了人以后要轉(zhuǎn)賣,偏偏轉(zhuǎn)賣的那人,家里突逢變故,又將人隨手給賣了。 現(xiàn)在想找人,可謂是大海撈針。 這些事,陸非離自然是不會告訴季菀的,他在著手對付駱家。 俗話說得好,不是一家人不進(jìn)一家門。駱家這些年靠著岳家,也做了許多不入流的事。如今岳侯自顧不暇,正是剪除駱家這一支的時候。 季菀本想見見趙茵,但她馬上要臨盆了,也不方便。趙茵也不方便來國公府。尤其是得知兒子尚且下落未明,更是憂心匆匆,食不下咽。 這個年,過得也是愁云慘淡。 知道二月中,北方那邊才傳來消息,趙茵的兒子找到了。盡管吃了些苦頭,好在沒出什么大事。事情解決了,趙茵也得動身回鄉(xiāng)。離去之前,跟著季容來了趟國公府。 她和季菀是從小一起長大的好姐妹,數(shù)年未見。這一別,下次再見也不知是何時,難免心中惆悵。 時隔多年,彼此一見面,都有些驚訝。 趙茵驚的是季菀的風(fēng)貌氣度。她是貧農(nóng)小戶里長大的姑娘,沒見過太大的世面。初入國公府,多有震撼。再見大著肚子的好姐妹,心情激動之余也頗有些唏噓。 好友天生好顏色,如今更是氣質(zhì)非凡,讓人見了便忍不住心生敬畏。 季菀則是驚訝好友的變化。她離開那會兒,趙茵才剛嫁人不久。后來隨陸非離去北地,也見過。但那時的趙茵,也尚有些青澀。數(shù)年歲月,趙茵眉宇間的青澀稚嫩,早已淡去,顯得越發(fā)從容。 兩人相對而坐,聊起從前舊事,一會兒笑一會兒嘆息。直到下午,趙茵才離去。 岳侯的禁足期限已到,還未來得及喘口氣,又得知女婿家出事兒了。 還是陸非離參奏的。 比岳崇勝所犯之事更多,貪污受賄,放利子錢,草菅人命,賣官鬻爵。林林種種,都有實證。太子當(dāng)即派人前往,捉拿駱家人入京。甚至不給岳侯反應(yīng)的時間。 駱家入京之前,季菀在三月初,平安生下了一對龍鳳胎。 第390章 龍鳳胎的出生,最高興的莫過于行哥兒和曦姐兒了。兄妹倆終于心愿得償,興奮的趴在搖籃旁,瞅個不停。 屋子里的人陸陸續(xù)續(xù)的都出去了,季菀看過兩個孩子以后,也讓乳娘給抱了出去,只有陸非離還守在她身邊。 “辛苦了。” 這一胎她懷得辛苦,生產(chǎn)的時候也格外辛苦,從凌晨痛到下午才生產(chǎn)。 不過好在,母子平安。 季菀緩過了一陣兒,道:“還沒給孩子取名?!?/br> “我已經(jīng)想好了。”陸非離眼中帶笑,“男孩兒叫桓哥兒,女孩兒就叫鳶姐兒。” 陸知桓,陸知鳶。 季菀默默在心里念了一遍,覺得很不錯。 鳶姐兒先出生,是jiejie。 和她的胞姐曦姐兒相同,除了剛出生的時候哭了會兒,大多時候都是安靜的。曦姐兒小時候,也不大愛哭,當(dāng)然,前提是不要去惹她。只是長大了,倒是格外調(diào)皮。鳶姐兒還是個奶娃娃,暫時看不出來,目前倒是格外乖巧。哪怕是旁人捏她的臉蛋,想方設(shè)法的逗她,她也只是睜著眼睛,一動不動的,不哭也不笑。瞧著,是個脾氣好的。 她弟弟桓哥兒則更安靜,安靜得有點冷酷。最大的表現(xiàn)就是,每次他哥想要抱他的時候,他都愛答不理。對此,行哥兒很沮喪。 自己期盼了那么久的弟弟,居然不搭理他,還不如五meimei呢。 一下子又多了兩個孩子,褚玉苑更熱鬧了。不過季菀表示,兩個孩子,她喂不過來,還是得請乳娘。兩個孩子吃得不多,長得倒是快,一天一個樣。 不過雖說是龍鳳雙胎,長得卻也不太相像,尤其現(xiàn)在還小,暫且看不怎么出來。但父母都是千里挑一的好相貌,兩個孩子自然生得不差,粉嫩白皙,玉雪可愛,長輩們尤其喜歡。 安國公夫人每天都要抱一抱兩個孫子孫女,才將他們送回去。 季菀坐完了月子,終于有精力自己照顧孩子了。而同時,駱家的事情,也徹底解決。駱家家主,也就是岳侯的女婿,被判斬首。除此以外,宗親皆被牽連。女子發(fā)沒教坊,男子流放三千里。 駱家,敗了。 據(jù)說岳侯的女兒被接回了娘家,未被判罪。只是她的孩子,就不能幸免于難了。 岳侯接連吃了這么大的虧,心中必然憤恨,不知會如何反擊。 對此,陸非離沒說,季菀自然也沒問。 他忙了一段時間,最近又閑暇了下來,下朝后回來,也很少窩在書房里處理公務(wù),大多時候陪季菀和幾個孩子。 鳶姐兒和桓姐兒的滿月禮過后,四房那邊又傳來好消息,陸四郎去年納那個美妾,誕下了一個男孩兒。丫鬟來稟報的時候,音姐兒正拿著撥浪鼓逗鳶姐兒。等丫鬟說完,她手中的動作便頓住了,撥浪鼓差點掉進(jìn)搖籃里。 她神色微愣。 鳶姐兒有點茫然的看著她,似乎在奇怪那咚咚的聲音怎么突然沒了。 季菀屏退丫鬟,看向已經(jīng)收斂神色,低下頭的音姐兒,道:“音姐兒是不是想去看看?” 音姐兒張了張嘴,欲言又止。 季菀摸了摸她的頭,“走吧,我陪你去看看小弟弟。” 音姐兒看看她,終究還是點了點頭。 曦姐兒剛想說她也要去,就聽她娘道:“你們兩個,好好在屋子里呆著,看好弟弟meimei,不許亂跑,知道嗎?” 行哥兒當(dāng)即應(yīng)聲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