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5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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她咳嗽一聲。 “你剛回來,先去洗漱換身衣裳,這般模樣,成何體統(tǒng)?” 譚老夫人想以長輩的身份給兒子兒媳稍稍施壓,讓他們適可而止,也給女兒爭取些顏面。 譚修昊卻并不買賬。 從前他就是太順著母親,太慣著meimei,才讓她們這般肆無忌憚得寸進(jìn)尺。 他不理會母親,直至的看著因他一句話而臉色憤怒的meimei,又重復(fù)了一遍。 “跪下!” 譚老夫人眉頭一跳,語氣微重。 “修昊?!?/br> 譚修黛也瞪大了眼睛,不可置信的瞪著他,“大哥?” 隨即憤怒的看向陸溫怡,“是不是你在我哥面前搬弄是非?你這個惡毒的女人,我就知道你會與我作對,你就是看我不順眼…” 譚修昊心中怒火立即被點燃,喝道:“閉嘴!” 譚修黛不曾見過他這般模樣,往日她再任性,兄長也就是斥責(zé)兩句,并不曾這般疾言厲色,登時被唬得一怔,下意識的后退兩步。 譚老夫人看不過去了,板著臉道:“你這是做什么?有什么話好好說就是,她還是個孩子。” “有母親護(hù)著寵著,她自然可以永遠(yuǎn)做個長不大的孩子?!?/br> 譚修昊語氣平靜,卻分毫不讓。 “但她已為人婦,將來還會為人母,難道還繼續(xù)做個任性胡鬧,肆意而為的孩子?每每闖了禍,都回娘家來讓母親為她收拾殘局?她已冠上了葉家姓,是葉家婦,早就不是孩子了。她后半輩子最大的依靠,是她的丈夫,而不是娘家人。母親可曾想過,您這般無底線的縱容,只會害了她?!?/br> 他話說得極重,甚至是對母不敬。 譚老夫人心中一震,竟半天說不出話來。 譚修昊又看向立在一邊臉色發(fā)白的譚修黛,神色冰冷,再次喝道:“跪下?!?/br> 一句話他說了三遍,一次比一次語氣重。譚修黛早就被奪了氣勢,又見母親敗下陣來,被這么一喝,心中畏懼,腿也跟著一軟,竟真的跪了下來。雙膝觸地,她才反應(yīng)過來,當(dāng)即要起身。 譚修昊冷聲道:“敢起來,我就立即綁了你送回葉家處置?!?/br> 譚修黛渾身一僵,眼睛瞪得堪比銅鈴,滿眼滿臉都寫著不可思議。 譚老夫人也是大驚失色,“修昊,你在說什么胡話?她可是你親meimei?就算她言語不當(dāng)沖撞了溫怡,你也不必如此咄咄逼人。我已讓她向溫怡賠罪。都是一家人,何必相互為難?” 最后一句話,是說給陸溫怡聽的。 在她心里,也覺得大底是陸溫怡向兒子告了女兒的狀,才讓兒子這般震怒,甚至不惜忤逆她這個母親。 陸溫怡眼神嘲諷,“我累了,先回去休息。” 說完轉(zhuǎn)身就走,毫不停留。 第423章 (一更) 譚老夫人臉色一變再變,到底沒發(fā)作。 譚修昊瞥了眼跪在地上的meimei,“去祠堂跪?!?/br> 譚修黛憤懣,“大哥…” 譚修昊冷冷道:“等會兒我若沒在祠堂看見你,你以后便不必再回來了?!比缓蠊韺ι戏降哪赣H一禮,“母親,兒子方才歸京,形容風(fēng)塵,先行換裝,再來向母親請安?!?/br> 他是一家之主,素有威嚴(yán)。譚老夫人也沒有和兒子兒媳奪權(quán)的心思,只不過在維護(hù)女兒方面格外堅持罷了。今日見他難得這般強(qiáng)勢,再加上女兒確然有錯,譚老夫人也不好太過駁了他的顏面。 女兒那個性子,也的確是過了些。讓她稍稍受些懲罰,一來長了教訓(xùn),二來也讓兒子兒媳氣順了,便不會再為難女兒。 思及此,她便沒反對。 譚修昊臉色稍緩,喚來兩個丫鬟,道:“送二姑娘去祠堂?!?/br> “是?!?/br> “我不要去跪什么祠堂,憑什么要我跪祠堂?” 譚修黛滿面怒色,她與譚修昊雖是同胞兄妹,長得卻并不像。譚修昊是翩翩美男子,她卻姿色平平,頂多算得上一個清秀佳人。也就是因為長得不出彩,看著頗有幾分端莊,讓人一看之下很容易先入為主,覺得她是個賢妻良母。否則就她那個性子,葉家是絕對看不上的,更莫說娶回家來做主母了。 此時她面目扭曲,更顯得猙獰丑陋。 “行了?!?/br> 譚老夫人瞪她一眼,“你大哥正在氣頭上,你就少說兩句。不過就是跪一跪而已,就當(dāng)祭拜祖先了。等你大哥氣消了,不會怪你的。” 譚修黛咬了咬唇,母親不幫她,她也確實沒奈何,只好乖乖的去了祠堂。 自小嬌生慣養(yǎng)的大小姐,這還是頭一次受這么重的責(zé)罰,心理上的不平衡和屈辱才是讓她最為憤怒和委屈的。 譚修昊下定決心要將meimei懲治一番,修整好衣著后也沒去祠堂,而是去了妻子屋里。 陸溫怡也才洗漱完畢,披散著頭發(fā)懶散的坐著,看了他一眼。大約也能猜到他在想什么。 譚修黛再怎么樣都是他親meimei。若是把這事兒捅穿,譚修黛這輩子就完了。可若就此隱瞞,也就等于欺騙,他良心上也過不去。 怎么做,都不合適。 譚修黛還真是會給她哥出難題。 “把她送走吧?!?/br> “嗯?” 譚修昊看過去。 陸溫怡道:“她幾次三番針自己的小姑子,兩人早已水火不容。那姑娘雖不姓葉,但他們?nèi)叶际侨~家公子的救命恩人,葉家那樣的詩傳世家,是不可能做出忘恩負(fù)義的事情把那姑娘趕走的。修黛這動輒回娘家哭訴的性子,葉家也早已不耐。即便你將此事遮掩下來,她回去也不可能和葉家公子長久。她都回來兩天了,這若是擱在往常,哪怕葉家人再不喜她,也早就派人來接了??涩F(xiàn)在,葉家仍毫無動靜。你就不覺得奇怪么?” 譚修昊這幾日不在府中,再加上他平時忙于公務(wù),對這些個事情也不甚關(guān)心。此時經(jīng)妻子提醒,他也反應(yīng)過來。 “你的意思是…” 陸溫怡神色平靜,“她前日上午回來,葉家那邊一直不聞不問,我就察覺不對,特意讓人去葉家打聽。咱們那位姑爺,已動了休妻的念頭。理由就是,不孝公婆,交惡小姑?!?/br> 譚修昊臉色微變。 他雖怒meimei不懂事,但血濃于水,他總不希望meimei真的被休的。 “她若有孩子到還好,葉家便是看在子嗣的份兒上,也不會休妻??墒恰标憸剽f到此頓了頓。譚修黛和自己的表兄滾到了一張床上,事后譚老夫人肯定會給她喝避子湯,以免鑄成大錯。想要用孩子來捆綁這段婚姻,已是不可能。 這也怪譚修黛自己作。 葉家那位姑娘雖不姓葉,可也是和葉家公子兄妹相稱了十多年,若真有私情,早就悄悄的藏屋中了,何必還要費(fèi)盡心機(jī)的將她嫁出去?非要去和小姑子吃干醋,這不是沒事兒找事兒么? 不過譚修黛就那么個性子。 在家的時候就和她這個長嫂吃醋,出嫁了也不改狹隘不容人的性子。 女子出嫁為婦,在別人家里,哪能如自家這般自在?真以為所有人都要聽她的話順著她? 天真! “與其等著葉家休妻,倒不如咱們自己求一份和離書?!?/br> 就像他三姐那樣,求了和離書,自己帶著孩子回娘家,自有容身之處。其實就陸溫怡自己而言,是不希望譚修黛回娘家的。倒不是她真容不得這個小姑子,而是這小姑子容不得她。 姑嫂兩人長期在同一屋檐下住著,那絕對是矛盾不斷。到時候為難的,還是譚修昊。 所以她才會說,將譚修黛送走。無論是送回老家,還是去莊子上,都可以。省得以后闖了禍,還會連累娘家人。 譚修昊默了默,搖頭。 “母親不會同意的?!?/br> 疼女兒的譚老夫人,那是半分委屈都不肯讓女兒受的。這次是譚修昊堅持,她才勉強(qiáng)答應(yīng)讓女兒去跪了祠堂。頂多晚膳之前,就會放她出來。若是葉家休妻,她必然會讓兒子鬧上門去給女兒撐腰,更莫說主動求和離書了,那簡直是天方夜譚。 “這么說你同意了?” 到這個地步,婆母的意見,已不再陸溫怡的考慮范圍之內(nèi)。這兩日她也想明白了,就是因為這些年了她太過忍讓,才讓婆母覺得她沒脾氣。只要碰上她那寶貝女兒,自己就得無條件的退讓。 偷情這樣齷齪的事婆母都要想著給女兒藏著掖著,將來譚修黛哪怕是殺人犯法,婆母怕是都要豁出老命去保。 她可沒那么好心,等著被這對拎不清的母女連累受過。 譚修昊再次看向她,欲言又止。 他當(dāng)然察覺出妻子的強(qiáng)硬,也知道妻子的話并沒有半分私仇針對??墒菑那楦猩希耘f難以這么輕易的就點頭。 陸溫怡沉默半晌,起身往里屋走。 “其實你心里都清楚,只是不愿親手把她送到那般的地步罷了。那就等著吧,最多明天,葉家就該來人了。到時候,就是兩家談判,斷無退路可走了。母親若不做好最壞的心里準(zhǔn)備,只怕到時候受不住。所以,今天晚上,你最好是去給母親提個醒。還有你那個meimei…算了,反正與她說什么,她都不會聽。我言盡于此,要不要聽,都由你。” 她實在是累了倦了,不想再繼續(xù)這樣的日子。 譚修昊看著她的背影,嘴角露一抹苦笑。 葉家若來人,何止是談判,那是一場硬仗啊。一場不是對抗葉家,便是對抗母親的硬仗。 妻子覺得疲累,他又何嘗不累? 只是妻子尚可以心如止水,他不能。因為那個人,是和他一母同胞的親meimei??v然打斷了骨頭,也還連著筋,斬不斷的血緣關(guān)系。 他沒去祠堂,直到用晚膳,他都沒松口讓譚修黛起來。譚老夫人果然心疼了,讓人將她放了出來。 譚修黛一出來就趴在她懷里哭,“娘,大哥怎么能這么狠心?我可是他的親meimei,難道還比不過一個外人嗎?大哥以前明明最疼我的,可現(xiàn)在看我猶如陌生人,還讓我跪了好幾個時辰。我在葉家被人欺負(fù),一個個的都拿我當(dāng)外人,回了娘家,還是受氣。他們誰都容不下我,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?不如一頭撞死,一了百了…” “不許胡說?!?/br> 譚老夫人呵斥,見她哭得可憐,又心疼。 “你這次是過了些。我早就與你說了,讓你給你嫂子賠個罪道個歉就完了,你倒好,當(dāng)著你大哥的面就辱罵她。對長嫂不敬,你大哥不生氣才怪?!?/br> “那還不是她在大哥面前說我壞話,挑撥離間,如果不是這樣,大哥怎么可能一回來就罰我跪祠堂?” 譚修黛永遠(yuǎn)都不會覺得自己有錯,只會將過錯推到別人身上。 譚老夫人搖搖頭。 “你若沒有把柄在她手上,她如何能道是非?” “可我也是受害者啊,我也不知道怎么就…憑什么都怪我一個人?最委屈最痛苦的是我,她還冷著臉罵我。說到底她管著府中中饋,所有丫鬟都聽她的,我就不信她真的絲毫不知…” 譚老夫人聽不下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