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3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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看守的鮫族士兵惶惶愴愴游到宮殿內(nèi),見到公主,慌忙通報:“歸墟的那個老祖來了!!” 正同母親商議與東海鮫族聯(lián)姻事宜的蔚凝,聽言驚得站起身。 老祖來何事? 忖了忖,驚疑:難不成來討伐曾經(jīng)那個小妖被她所傷之事?可為何過了百賒年才上門...... 歸墟老祖的大名在天界無人不曉,尤其當(dāng)年的黃海之戰(zhàn),東海鮫族于戰(zhàn)場成千上萬的士兵,幾乎眨眼功夫被屠殺殆盡,卻無人看見他如何出手,只知來去有一團(tuán)黑霧。 此事不僅在東海鮫族心底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,也威懾了整個西海鮫族。 如此傲然強(qiáng)大又凌駕一切的神仙,可怕到鮫族莫敢直面招惹,能遠(yuǎn)避就遠(yuǎn)避。 一旁的襲仟素聽言錯愕不解,又添幾分怒容:“他為復(fù)仇殺了我族長老,連你父親也早已躲得不知所蹤,他還有何不滿?莫名跑西海來挑事!” 蔚凝凝眉默思,人都找上門來了,根本避不掉,若不出去應(yīng)接,誰知他那冷血之人會做出何事。 她問士兵:“他是一人前來?” 士兵回道:“兩人,還有一碧裳貌麗的女子。” 蔚凝眸眼一瞠,果然那只小妖沒有死!今日怕是來尋仇的! 蔚凝叮囑母親待在宮殿,莫要出去,又命士兵傳令給將軍集結(jié)士兵,這才游去面會兩人。 * 見到楠艾,蔚凝頓然詫異,覷目打量——百年前十一二歲的女孩模樣,如今已是娉婷少女。雙臂復(fù)原,兩眼清明,睇望而來的眉目間更是多了幾分凌冽和清冷。 來者不善?。?/br> 第三十一章 蔚凝貌似不屑,收了視線,轉(zhuǎn)向老祖:“敢問老祖今日突然前來西海所為何事?” 老祖未應(yīng),面上平靜如水,心底壓著滔天怒意。當(dāng)年尋到楠艾時,她慘烈血腥的模樣仍在腦中揮之不去!若不是答應(yīng)楠艾許她親手復(fù)仇,這一刻,蔚凝早已尸骨無存。 楠艾上前兩步,積壓了百年多的憤恨在胸腔間、血液中叫囂沸騰。她冷冷瞪去,幻出飲血劍,直指蔚凝:“今日來找你的是我。” 蔚凝譏諷一笑:“你還挺聰明啊,找來歸墟老祖這個大靠山當(dāng)幫手?!?/br> 楠艾掌心聚力,飲血劍發(fā)出嗡嗡的共鳴聲,聲音逐漸蕩出音波,周身海水泛起波涌漣漪。 “我方才已說,來找你的是我!”話音剛落,楠艾一瞬不遲疑,舉劍沖她面門揮斬而去。 劍氣凌厲疾風(fēng)般掃蕩而去,磅礴如山洪,狂哮似龍吟,一時間海底掀起山聳般的浪潮。 周圍未有防備的鮫族士兵莫幸免,陡然被刮去無蹤影,海底的蝦蟹水獸更是唬得紛紛鉆xue。 蔚凝饒是反應(yīng)快速,以掌力抵御劍氣襲來的強(qiáng)大沖擊,也被推去了十幾丈遠(yuǎn),震得發(fā)絲凌亂,衣裙翻擺。 蔚凝即刻穩(wěn)住身形,不動聲色地壓了壓氣息,不可思議地定看前方握劍立站的楠艾。 方才那如虹般的霸道氣勢,竟令自己險些招架不住。而楠艾面不改色氣不喘,只是隨意使劍筑來,便有如此強(qiáng)大威力?這百年多,她是如何徹徹底底變了個人,再不是當(dāng)初面對他們時的弱小無措。 恰時,西海鮫族的將軍集結(jié)上千鮫族士兵迅速趕至。 個個手握刀槍鐵劍,雄赳赳地將楠艾和老祖圍困得風(fēng)絲不透。更有百位士兵駕著百頭牛鯊,那牛鯊紛紛血口大張,沖著他們發(fā)出咆哮兇猛的低吼。 正是戰(zhàn)局一觸即發(fā)之時。 將軍游至蔚凝身旁,擔(dān)憂問道:“公主還好嗎?” 蔚凝點點頭,低聲叮囑:“不到萬一,萬不可主動挑釁老祖,恐我們?nèi)恐σ搽y抵他。且那小妖如今實力不容小覷,先做觀察,聽我命令?!?/br> 將軍垂首領(lǐng)命,即刻令眾士兵只做圍困狀,嚴(yán)正以待。 蔚凝看了看前方面色自若的兩人,仿佛這龐大陣勢于他們眼中只是過家家般的小打小鬧,當(dāng)真是狂妄至極! 蔚凝斂下心頭惱意,趨前幾步,揚聲問向楠艾:“你特意來找本公主,所為何事?” 楠艾執(zhí)劍于身側(cè),不緊不慢地說:“自斷雙臂、刺破眼珠、割裂喉嚨,還是由我親手來幫你,你且做個選擇。” 蔚凝聞言一怔,她語調(diào)平緩得像道出些無關(guān)緊要的小事,可一字一句都暗藏?fù)錃愕暮輨?。果真是來?fù)仇的! 眾鮫族士兵聽得更是驚詫萬分,紛紛咒罵囔叫。 “放肆!”將軍提槍怒指,咤道:“公主身份崇高,豈容得你這無名小妖在此口出狂言!休要造次生事!” 楠艾對他未作理會,連半寸視線也不屑投去,只同蔚凝繼續(xù)道:“如若反抗不從,就不只是切你雙臂這般簡單,恐我下手未控制好,許會要了你的命!” 她環(huán)視周圍鮫族,還有那曾咬斷她雙臂的牛鯊,眸中乍現(xiàn)冷光:“你們?nèi)舻挚?,同樣會是葬身西海的下場?!?/br> 氣焰如此囂張,瞬間惹惱眾人,齊聲揚言要殺了她。牛鯊的吼聲更是震得海中浪潮陣陣蕩漾。 一時間劍拔弩張,只需零星的火花,就能將鮫族高漲的怒火瞬間引燃,已是形勢逼人。 楠艾嘴角一抹冷諷笑意,極盡輕蔑。察覺手中的飲血劍嗡嗡興奮起來,她垂眼瞧了瞧它,笑道:“放心,待會兒讓你痛飲個夠,管撐!” 飲血劍劍光倏然大漲,銀白的劍身原色向外擴(kuò)散森森寒光,顯然是激動不已。 楠艾抬頭望向面容沉肅的蔚凝,語氣幾分不豫:“想清楚沒?回答呢?當(dāng)初你斷我手臂刺我雙眼時可是爽快得很,輪到自己就縛手縛腳了?若無法抉擇,我便替你做決定吧!” 蔚凝默忖稍刻,提議道:“不如你我單打獨斗,其余人等莫插手。你若能擒住我,我便任你處置。倘若你被我擒住,我可放你走,你們即刻離開西海,你我恩怨兩清!” 如若只有楠艾一人,她不足為慮,即便楠艾如今身手了得,也只是個小妖,她有十足把握能贏??山袢绽献嬉瞾砹?,萬不能讓他有出手的機(jī)會,否則西海今日就得遭難,當(dāng)是事先商議點到為止,也可表面上順利清了之前的恩怨。 蔚凝如是計劃,簡直是十足天真的計劃。 至少楠艾看穿了她的用意,甚至心生幾分鄙夷:殘害我的時候很麻利,卻天真的以為我今日來尋仇不是抱著必復(fù)仇的決意嗎!不過輕易地來走個過場?西海到此一游? “呵!”楠艾嗤哼:“可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,自負(fù)到認(rèn)為自己還有機(jī)會從我手中逃脫?!?/br> 她不在意地聳聳肩:“你想賭,我奉陪,反正結(jié)果無差別?!?/br> 說罷楠艾收了飲血劍,拽開兩腿,話不廢贅,蹬腳以迅雷之勢直沖蔚凝縱游而去。 蔚凝十指虛握,銳利指尖即刻展露,兩手聚力一揮,只見十片鋒利刀光從她指尖甩出,攻勢凌厲擊向楠艾。 楠艾迅速捻訣,以法力借助海水使了個半圓形的厚水障,將刀光如數(shù)抵擋,莫能鉆空。 蔚凝未待她撤除屏障,兩手指尖凝出兩道光鞭,猛力甩擲,頃刻破除水障,光鞭直直打向楠艾。 不遠(yuǎn)處的老祖眉頭微蹙,手間欲施法......只見楠艾幾步瞬閃,躲過了光鞭襲擊,他又緩緩松開手掌。 楠艾將將躲避,扭過身來,掌心合十,巨大氣波以她雙掌為中心,呈圓形蕩開,波紋劇蕩不停,將蔚凝的光鞭沖撞得扭曲不成形。 楠艾趁勢,施法凝結(jié)水柱,一根根結(jié)冰的柱猶如百千飛箭疾馳射去。蔚凝無法騰出手攻擊,只能甩開光鞭打落不斷襲來的冰柱。 兩人打殺得滿海水渾濁濤濤,波滾浪翻。圍觀的士兵目不轉(zhuǎn)睛,齊齊捏著一把汗。為首的將軍更是兩眼睜瞪,眉頭擰成峰。 老祖視線緊隨楠艾。她越戰(zhàn)越勇,招招致命,式式兇猛,同平日里在他面前嬌俏可人的模樣判若兩人。 蔚凝被打得節(jié)節(jié)敗退,她穩(wěn)了穩(wěn)身形,不可置信瞇眼看向楠艾。方才那法術(shù)分明是仙術(shù),不是普通妖法! 忽想到什么,她愕然道:“你......你修得了仙?!” 楠艾未應(yīng),勾唇輕笑,疾速掠至她身旁。右手一探,飲血劍剎那握在手,劍身幌亮如銀,她飛躍猛地一斬。 蔚凝抬臂凝力架擋,卻被劍氣沖開,懵撞個頭暈眼花。 楠艾不給她絲毫喘息機(jī)會,瞬步貼近,劍身貼著手肘一個橫掃,蔚凝脖頸頃刻噴血如注。 血濺落在劍身,劍身上的細(xì)小紋路霎時像蘇醒一般,一抽一縮,如同喉管,吞咽著鮮血,紅光漸漸暈開,染遍劍身。 蔚凝眼皮顫動,木然地伸手捂著脖子。 那劍削鐵如泥,鋒利無比,剛一下去只有些微刺痛,現(xiàn)下劇烈痛感襲來,她不斷抽氣,用力捂著傷口,可傷口太深,直接將整條喉管切斷,破了筋脈血管,血流不止,泉涌一般。 “公主??!”將軍大喊,顧不得等待命令,就要掣槍殺去。 倏然一道山高般的霧障矗立眾人面前,阻擋將軍的腳步。他氣急敗壞地?fù)]槍掃去,卻動不得這屏障絲毫。 鮫族士兵們見公主形勢嚴(yán)峻,個個目眥欲裂,刺的刺,砍的砍。牛鯊更是將屏障沖撞得嘭嘭巨響。 可老祖設(shè)下的屏障猶如銅墻鐵壁,他們不過以卵擊石。 嗓子是鮫族女性最為珍貴之物,廢去了咽喉等同飛禽丟了翅膀。被破喉的蔚凝羞憤難遏,點xue徹底封住喉間血脈,止了血。 她雙拳緊握,仰頭怒嘶一聲,容貌漸變:耳如扇,眸突紅,牙尖嘴利,面容猙獰。身形陡長一尺,闊胸壯肩,魚尾強(qiáng)健。 晃眼的功夫,已幻作原身。 鮫族原身皮堅骨硬,力量和速度更勝人形時數(shù)倍。十指如刺刃,長尾如重錘,皆可作武器。 蔚凝眥目裂牙,十指虛握,身形疾游如電,抬臂沖將過去,勢要抓她個皮開rou綻。 楠艾卻立在原地,只等她沖至身前,側(cè)身一個晃影,一瞬立在蔚凝身后。 蔚凝未料她竟快到行步無蹤的程度,待反應(yīng)轉(zhuǎn)身,已來不及,肩膀猛地被刺中一劍。 她魚尾一擺,身形卻突然滯住,低頭一看,海水幻化的繩將她全身綁了個結(jié)實!錯愕大驚:竟不知何時被施了禁錮術(shù)! “聽聞鮫族斷臂可復(fù)生,但是斷了尾巴卻永遠(yuǎn)無法再生。是以,我想了想……”楠艾以劍尖點了點她尾巴,輕言慢語:“不如卸了你這尾巴,往后你人不是人,鮫不是鮫,如何?” 蔚凝雙眼突瞪,拼命掙扎,卻苦苦難動。那詭異的會吸血的劍在她尾巴上興奮嗡鳴,她著然生了懼,嘶吼著要掙脫。 “你也知道害怕?”楠艾譏諷,咬牙道:“體會到那日我的心境了嗎?” 驚恐萬狀、顫栗悚懼、絕望苦痛!一點一滴,她仍未忘卻,記憶猶新。 楠艾目光如冰,冷漠地舉起短劍,快速斬下。 悲慘的哀嚎傳蕩百丈海域,那血染遍楠艾周身,更添她眼中的冷意。飲血劍喝得暢快,不時發(fā)出吞咽聲,劍身又被浸染出一道紅。 楠艾垂眸,冷冷觀看渾身顫抖,虛弱無力的蔚凝。卻并未放過她...... 因為還有一樣?xùn)|西沒毀——眼睛。 直至捻訣幻出兩截冰錐,刺穿蔚凝雙眼,楠艾所做的一切徹底激怒在場的鮫族。老祖設(shè)下的屏障被撞得震海般巨響,晃得水波如山崩。 “我定要將你碎尸!”將軍怒吼如雷。 楠艾默然看了眼慘狀無比的蔚凝,飛身離開,立在屏障前,掃視一干人等。 她莞爾揚起一抹笑。這笑滿是輕蔑,合著她臉頰眼尾上濺著的血跡,像嗜血的妖精,像攝魂的鬼魅,艷冶而驚悚。 楠艾握緊飲血劍,望向一旁的老祖:“撤了屏障吧?!?/br> *** 半個月后,天界傳言四起:西海前些日來了個地獄羅剎,憑借一己之力絞殺西海幾百鮫族士兵,鮮血蔓延海底百丈遠(yuǎn),血腥味十日才漸漸散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