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0節(jié)
地下室場地不大,地面是黑白間隔的圓形地磚裝飾,天花板用的是好看的星星燈,很有氣氛。 陸嫣環(huán)顧四下,這里有桌椅卡座也有酒吧臺,甚至還有音樂設(shè)備。很難想象,她爸到底花了多少錢布置這一切。 而這一切,僅僅只是為了擠垮對門沈括的歌舞廳生意。 陸嫣捫心自問,如果她是沈括,何止讓陸臻這混蛋破產(chǎn),她可能會忍不住劈了他! 陸臻還請了樂隊過來演奏,請來的樂隊很賣力,在舞臺上又唱又跳,high得不行,而臺下年輕的同學(xué)們也跟著音樂的節(jié)奏扭動身體,就跟迪廳蹦迪似的 陸嫣看到梁庭正在跟一個男生講話,走過去問道:“梁庭叔叔,我爸在哪兒啊?!?/br> 梁庭抬頭,看見是陸嫣過來,臉上浮現(xiàn)了溫煦的笑意,他現(xiàn)在已經(jīng)很習(xí)慣當(dāng)陸嫣的“叔叔”輩。 “喏,對面?!?/br> 陸臻站在最高處的dj臺,環(huán)望場地四周,露出滿意的神情,宛若巡視江山的帝王。 陸嫣翻了個大白眼。 陸臻看到陸嫣,立刻走下dj臺,朝著她走過來,頗為自豪地說:“怎么樣,這里還不錯吧。” 陸嫣問他:“你開這個歌舞廳,花了多少錢?” “不多,場地和設(shè)備都是現(xiàn)成的?!?/br> “那租金肯定很高?!?/br> “你管這個干什么,再高老子也拿得起?!?/br> “所以你打算租多久?” “什么時候把沈括的歌舞廳干垮,什么時候結(jié)束。” 陸嫣嘴角抽抽:“你...何必做這種損人不利己的事?!?/br> “千金難買老子高興?!?/br> “……” 陸臻跟著音樂節(jié)奏扭了起來,還抓著陸嫣一起扭。 “你別碰我。” 陸嫣實在沒有唱歌跳舞的心情,她現(xiàn)在滿心擔(dān)憂,只怕老爹又把沈括得罪了,以后真的不好收場。 “我出去透透氣?!?/br> “嘁,掃興?!?/br> 陸嫣撇撇嘴,心說就掃你的興,怎么了,本來這件事就做得特別不厚道。 就在陸嫣轉(zhuǎn)身要離開的時候,忽然嗅到一股焦糊的味道。 她好奇地東張西望,就在這時,后面有人忽然叫起來:“著火了!” 陸嫣回頭,果不其然,后臺的小門飄出nongnong的黑煙,火苗已經(jīng)燎了出來。 “著火了!快跑??!” 人們驚慌失措,紛紛涌向了狹窄的出口通道,現(xiàn)場頓時亂成了一團。 陸臻立刻脫下衣服罩在陸嫣身上,護著她朝地下室通道出口擠去。 跑到門口,他將陸嫣推了出去,又義無反顧地沖回地下室。 陸嫣一把拉住他,急切地大喊:“你干什么!” “大家都往外面擠,根本擠不出去!”陸臻急切地說:“我得把他們?nèi)克统鋈?,一個都不能出事!” 陸嫣被嚇壞了,臉色慘白,本能地死死攥住陸臻的衣角:“不行,下面都燒起來了,太危險了!” 好不容易有機會重新回到老爸身邊,陸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他以身涉險。 “我不讓你走!你要是出任何意外,我...我回來有什么意義!” 陸臻用力抱了抱女孩瑟瑟發(fā)抖的身體,沉聲道:“他們來我的場子,我得負(fù)責(zé),明白嗎?!?/br> 他說完,丟開了陸嫣,轉(zhuǎn)身朝著濃煙滾滾的地下室沖去,聲嘶力竭大喊了聲:“梁庭!去開后門!” 梁庭捂著嘴,穿過了滾滾濃煙,和秦皓一起推開了后大門,組織人流有秩序地疏散。 地下室冒出滾滾濃煙,大火很快便燒了起來,整個舞臺都著火了,而且火勢蔓延迅速。 陸臻將最后一個男孩帶出了地下室門,回頭問梁庭:“還有人嗎?” 梁庭大口喘息著,上氣不接下氣:“沒了,最后一個?!?/br> 街口,消防車呼啦呼啦地開了過來,整個地下室都已經(jīng)燒了起來,所有的設(shè)備毀于一旦,不幸中的萬幸,這次火災(zāi)因為疏散及時,除了有一個女孩子的手肘被輕度灼傷送去醫(yī)院以外,沒有傷亡。 陸臻整張臉都被濃煙熏得焦黑了,站在濕漉漉的街道口,捂著嘴,躬著身子劇烈地咳嗽。 陸嫣沖進陸臻的懷里,死死抱住了他的腰,顫栗著,輕微地抽泣...對于她來說,沒有任何事比老爸的安危更重要。 陸臻輕拍著她的肩膀,輕輕地安撫著懷里受驚不小的女孩,抬頭望向那間地下室。 火情已經(jīng)被控制住了,沒有波及周圍的店鋪,只是他們的所有設(shè)備,盡數(shù)毀于一旦。 梁庭望著濃煙滾滾的地下室,失魂落魄,喃喃道:“完了?!?/br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