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筆趣閣 - 玄幻小說 - 直播成精APP在線閱讀 - 第142節(jié)

第142節(jié)

    沈鑫慢慢地笑了笑,隨即又是一聲嘆息,他似乎有點(diǎn)傷感似的說道:“子琛,你大哥是我的親生兒子,而你也是我看著長大的。他那么疼愛你,又怎么會因?yàn)橐稽c(diǎn)小事就這樣整治你呢?對于阿謙來說,唯一能觸怒他的心結(jié),就是美娥啊?!?/br>
    沈子琛的臉一下子就白了,他的表情瞬間變得無比驚恐。

    ——沈鑫究竟是怎么想到這一步的,僅僅憑著他對于沈謙的了解以及敏銳,還是沈謙私下里做的什么事被他查到了?他又知道多少,把這番話忍了多久?

    這實(shí)在是太可怕的!離婚這么多年,他該不會也想給周美娥報(bào)仇吧!

    沈子琛只覺得寒冷徹骨,曾經(jīng)他以為面對暴怒的沈謙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可怕的事情,萬萬沒有想到今天才體會到了真正的毛骨悚然。

    面對沈謙的時候他還能抵賴,還敢哀求,但是此時此刻,他竟然連一個字都說不出來。不敢承認(rèn)也不敢否定,生怕將沈鑫激怒。

    可事實(shí)上,沈鑫甚至根本就不生氣。他面帶笑意,卻顯得那樣鎮(zhèn)定而無情,他從桌前站起身來,高高在上地看著沈子琛,像是在看一只蛛網(wǎng)中苦苦掙扎的螞蟻。

    “子琛,你跟爸爸說句實(shí)話,美娥的死,到底跟你有沒有關(guān)系?”

    沈鑫的語氣非常柔和,卻像一道道驚雷砸在沈子琛的心頭,他脫口道:“沒有!我不知道,我什么都不知道,她、她肯定是被別人給害死的……對了,剛才——”

    他突然想起見到沈鑫太過激動,忘了說江灼和林瓊見面的事,連忙就想把周美娥的死攀扯道林瓊身上,可是說了“剛才”兩個字,沈子琛就好像被人給掐住了嗓子一樣,半點(diǎn)聲音都發(fā)不出來了。

    是江灼的封口咒。

    第129章 美食攬客

    沈子琛努力想要出聲,嗓子里面“嗬嗬”直響,就是語不成句,卻讓沈鑫以為他不過是編造不下去了。

    他仿佛在自言自語:“所以說,美娥不是你殺的?”

    沈子琛如蒙大赦,連忙道:“對、對,真的跟我半點(diǎn)關(guān)系都沒有!”

    只要不想著提到剛才江灼的事,這句話他說的就十分通暢了。

    可是一句否定并沒有給沈子琛帶來任何好的后果,他隱約看到沈鑫從旁邊的抽屜里摸出一樣什么東西,緊接著自己的額頭就是一涼。

    父親溫和卻又可怕的聲音再次從頭頂上落下來:“美娥不是你殺的?”

    那東西……是槍。

    沈子琛的腿一下子就軟了,因?yàn)樗_實(shí)深切地從那冰冷的槍口處感受到了沈鑫的殺意。

    “爸、爸你相信我,周阿姨的死真的跟我沒……不,應(yīng)該說真的不是我造成的!只跟我有一點(diǎn)關(guān)系,是我……開的煤氣!”

    這幾句話說出來,沈子琛覺得對方的殺意好像淡了一些,他顧不上細(xì)思沈鑫做這一切的目的,為了企盼對方把槍移開,不住口地說了下去:

    “爸你信我,我沒想殺周阿姨,只不過是……是渴望母愛,希望她能對我更好一點(diǎn)。我想我先把煤氣給打開,再把她和大哥叫醒,我不是就成了他們的救命恩人了嗎?可是安眠藥不是我下的,我也沒想讓他們死,我真的不知道這里面出了什么差錯?。 ?/br>
    說到這里,沈子琛靈光一閃:“說不定是有人從中做了手腳,要不然我報(bào)警和叫救護(hù)車的速度那么快,誰也不會出事的!不能怪我!”

    難為他一口氣說了這么多,想的這么深,沈鑫再開口的時候卻還是那個問題:“美娥不是你殺的?”

    他連聲調(diào)和語氣都沒有變化,沈子琛連聲道:“不是!不是!真的不是!”

    他說完這句話,緊接著就聽見了輕輕的“咔嗒”一聲,沈鑫扣動了扳機(jī)。

    沈子琛一下子瞪大了眼睛,面部肌rou劇烈地抽搐,那一瞬間甚至忘記了躲閃,然后他就感覺到原本抵在額頭上的槍口微微一抬,灼熱的痛感傳來,子彈擦著他的頭皮打了過去。

    雖然沒有生命危險(xiǎn),但是沈子琛明顯感覺到一股熱流從腦袋上順著面頰流了下來。

    “咣當(dāng)”一聲,他整個人順著椅子滑坐到了地上,全身如同篩糠一樣抖著,甚至都忘記了疼痛。

    剛才那一刻,是沈子琛真真正正地第一次接觸死亡的味道——原來在人瀕死之際,失去生命的感覺是這樣的可怕。

    “現(xiàn)在,”沈鑫彎下腰看著他,親切地說,“我最后問你一遍,美娥她到底是不是你殺的?”

    沈子琛戰(zhàn)栗地抬頭,看到了他的眼睛,經(jīng)過反復(fù)地調(diào)教,突然之間,他后知后覺地明白了什么。

    沈鑫說來說去,就是為了讓他承認(rèn)自己就是那個害死周美娥的兇手,跟別人無關(guān),完完全全,就只有他一個人。

    他關(guān)心的不是真相,他關(guān)心的是有人把這件事給扛下來。

    可是……沈鑫為什么要這樣做?除了真正的兇手,沒有人會這樣迫切地指望著其他人來背這個黑鍋吧?難道他、他……

    自己心中的疑問似乎都有了解釋,沈子琛不寒而栗,可是那還帶著些熱度的,黑沉沉的槍口就那樣重新抵在了他的腦門上,沈子琛毫不懷疑,自己如果依舊不肯改口,下一槍真的會爆他的頭。

    他脫口道:“是我!周阿姨是我殺的!”

    明明只是說了一句話而已,他卻感到自己仿佛被抽干了全身的力氣,同時胸口一陣氣血翻涌,好像想吐,又想大哭一場。

    無論本身是什么樣的人,被用這樣的方法逼迫著按頭成為自己是殺人兇手,都無法避免巨大壓力所帶來的不適感。沈鑫的心思實(shí)在是深沉的可怕了,從頭到尾,他什么都沒有說,即使有人錄音監(jiān)聽,都很難挑出半點(diǎn)毛病。

    他惋惜地看著沈子琛,不贊同道:“終于說實(shí)話了。你周阿姨那么疼愛你,你怎么能做出這樣的事來呢?爸爸從小就教你要當(dāng)個善良正直的人,你看看你做了什么。真是太讓我失望了?!?/br>
    沈子琛啞口無言,一句話都說不出來。他過去享受著沈家的富貴和那些不屬于他的寵愛時,也曾有過沾沾自喜,覺得自己頭腦聰明,心眼靈活,將不少人都玩弄于股掌之間。

    直到現(xiàn)在,沈子琛才算是明白了什么叫人外有人天外有天,他那一點(diǎn)的小伎倆什么都不算,要不是因?yàn)橛兄辈ラg和命格加持,恐怕早就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了。

    沈鑫總算把那把恐怖的手槍給收了回去,沈子琛眼睜睜地看著他把手伸過來,愣是沒敢躲,任由對方像是拍狗一樣拍了自己兩下,梗著脖子一動也不敢動。

    沈鑫似乎對他的反應(yīng)很是滿意,說道:“原本我跟美娥已經(jīng)離婚多年了,有些事過去了就是過去了,我也不該多管??墒亲予?,你有沒有想過,今天的你為什么會落到這樣的境地?”

    沈子琛搖了搖頭,沈鑫看著他,含笑道:“嗯?”

    沈子琛顫聲道:“不、我不知道?!?/br>
    沈鑫微笑著說:“因?yàn)橛腥讼胗媚銇碓囂轿?。?/br>
    沈子琛心中有很多答案,但他說什么也想不到,沈鑫會說出這么一句話來,簡直覺得像是在聽天方夜譚一樣,一時間愣住,不知道他說的是真是假。

    沈子琛這么一停頓,沈鑫就又用槍口挑起了他的下巴,問道:“怎么了,你很驚訝?”

    “是、是?!眱H是短短十幾分鐘內(nèi),沈子琛對于面前這位“父親”的認(rèn)知已經(jīng)完全被顛覆,這才是一個能夠生活二十多年都讓人難以看透的男人。他不自覺地用上了敬語,“我沒想到……不是我,我從來沒想試探您。”

    他臉上的肥rou抖著,沈鑫松開手,似笑非笑地看著沈子琛因?yàn)轶@慌無措而顯得愈發(fā)愚蠢的面容,說道:“這我倒是信?!?/br>
    沈鑫在房間里踱了幾步,說道:“不過現(xiàn)在你知道了,有人想拿你試探我,那么在咱們今天談話的過后,肯定會一直有人盯著你,觀察你的反應(yīng)。那你該怎么做呢?小琛?”

    沈子琛不敢再不做聲,連忙道:“我一定什么都不說!”

    沈鑫哈哈一笑:“你自然什么都不能說,人根本就是你殺的,哪有人會傻到自己說自己是殺人兇手呢?”

    沈子?。骸啊?/br>
    他原先覺得江灼是個狠人,每次面對著江灼的時候,沈子琛要在心里連著罵上七八句mmp,但現(xiàn)在他才意識到,江灼還是年輕厚道。真正狼滅到了一定境界,是讓人明明氣得要死,卻連罵都不敢在心里罵,生怕對方有讀心術(shù)能聽出來。

    由此,沈子琛已經(jīng)被他的養(yǎng)父治的服服帖帖,再也不敢有半點(diǎn)反抗之心。

    別說沈子琛,就連江灼都沒有想到沈鑫竟然能夠精明到這樣的地步。沈家不宜久留,他必須趁著沈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時候,以最快的速度離開沈家。

    推開窗戶往外面一翻,再用手按住窗臺借力,穩(wěn)定住自己的身體,江灼反手將窗戶關(guān)上,縱身一躍,從二樓直接跳了下去。

    雙腳著地之后,他又忍不住稍稍駐足,回頭望向某一戶亮著微光的窗口。

    那一眼心中百般滋味,但緊接著江灼就是一回身,不再停留,迅速離開。

    此時已經(jīng)是凌晨時分,街上空曠無人,江灼步履匆匆地走著,一輛出租車從他身邊經(jīng)過,司機(jī)將車窗搖下來,大聲問道:“小伙子,打車嗎?”

    江灼摸出手機(jī)看了一眼,上面沒有未接來電,他怕把云宿川給錯過去,一邊準(zhǔn)備給對方撥號,一邊沖著司機(jī)擺了擺手:“謝謝,不用了?!?/br>
    出租車絕塵而去,不遠(yuǎn)處傳來隱約熟悉的鈴聲。

    江灼順著聲音一看,就見到云宿川從那邊跑過來了,他揚(yáng)聲道:“云宿川!”

    云宿川一轉(zhuǎn)頭看見了江灼,轉(zhuǎn)身向著他過來,二話不說,一把將他擁入了懷中,緊緊抱住。

    江灼感到云宿川的臉埋在自己的肩膀上,對方突如其來的熱情讓他意外,但也讓他從心里的悵然若失當(dāng)中尋找到了某種可以用力留存的東西,于是什么都沒問,也回抱住對方。

    云宿川抱了一會轉(zhuǎn)過頭來,在江灼唇上落下了一個綿長激烈的吻。江灼的手放在他的腰上,兩人站在深夜空曠的街頭,看起來又安全又危險(xiǎn)。

    之前石僵鬼入侵心神,是云宿川為了試探對方深淺而有意縱容導(dǎo)致的,但多少也對他的情緒造成了影響,心中滿是不安而患得患失。他親了好一會才戀戀不舍地放開江灼,手指輕撫他的唇瓣,柔聲說道:“怎么樣,沒事吧?”

    江灼發(fā)現(xiàn)兩人幾乎都要作死地站在了馬路中間,一把拉住云宿川,把他扯到人行道里面,然后沖對方舉了舉手里的東西,道:“沒事,有收獲,你呢?”

    云宿川聽他這么說就笑了,道:“我也是。沒事,有收獲。”

    江灼懶洋洋地往身后的樹上一靠,瞥他一眼,道:“而且還受了點(diǎn)刺激。”

    云宿川嘆道:“知我者莫若君也,確實(shí)是這樣。這事說來話長啊?!?/br>
    江灼道:“那邊走邊說吧。我想再回沈家的公司一趟,把這保險(xiǎn)箱放回去,以免打草驚蛇。咱們得趕在天亮之前把這件事干完?!?/br>
    云宿川見他拿著的那個小保險(xiǎn)箱還是鎖著的,有點(diǎn)納悶:“還沒打開看,拿回去干什么?”

    江灼吸口氣道:“我碰見……林瓊了。”

    云宿川神色一凜,江灼卻擺了擺手示意他無礙,把在沈家的經(jīng)歷從頭到尾講了一遍。

    說話間兩人也到了沈家的公司外面,江灼的講述把云宿川聽的神色凝重,也想起了自己遇到的那一攤子事,忍不住說道:“我真是服了,果然是物以類聚人以群分,能跟何箕合謀的人都是這么陰險(xiǎn)狡猾卑鄙無恥啊?!?/br>
    江灼道:“我雖然最后也沒見到沈鑫,但是看林瓊和沈謙對他的態(tài)度,應(yīng)該也是又忌憚又畏懼。”

    云宿川安慰道:“他們既然能夠生活這么多年,一定也有屬于自己的相處之道,你不要擔(dān)心。”

    江灼道:“我……”

    他對于林瓊的感情很復(fù)雜,這個母親跟江灼想象的任何一種形象都不一樣,而僅僅是兩人如出一轍的冷硬性格,也在短短幾分鐘的見面中給江灼帶來了難以言說血緣牽系之感。

    不可能因此原諒,但是要說形同陌路或者切齒痛恨,似乎也到不了那個份上。

    江灼本來想說“我沒擔(dān)心”,但是轉(zhuǎn)念一想,反正他琢磨什么云宿川都知道,沒必要嘴硬這么一句,于是道:“我自己手頭上的事情也是千頭萬緒,哪顧得了那么多。走一步說一步吧。只不過其實(shí)我不能完全信任林瓊,如果她是騙我,那么從她手里拿來的東西有多少可信度,也難說?!?/br>
    云宿川聽他自己都這么說了,這才道:“其實(shí)我剛才就想說了,雖然她是你的母親,而且可能確實(shí)會有一些咱們誰也不知道的苦衷,但防人之心不可無,無論在什么情況下,你可都千萬不要輕易信任她?!?/br>
    江灼道:“我知道?!?/br>
    這么多年沒有見面的母子,雖說又血緣牽系,這么多年沒見過面,對對方的性格和為人也都了解的實(shí)在太少了,他并沒有完全相信林瓊,在沈家之所以采納了對方的建議,只是因?yàn)楫?dāng)時也并沒有其他更好的選擇罷了,如果有意外,他也可以隨機(jī)應(yīng)變。

    “不過我覺得她騙你的可能性不大,因?yàn)樵谀欠N情況下,真的沒有那個必要?!?/br>
    云宿川摸了摸江灼的臉,把保險(xiǎn)箱接了過來:“所以我也支持你先把東西放回去,以免打草驚蛇。咱們可以再在外面下一道禁制嘛。你打不開,他也打不開,不就萬無一失了?!?/br>
    江灼眉梢一揚(yáng),眼帶笑意看向云宿川:“我已經(jīng)下完了?!?/br>
    兩人同時笑了,江灼就把東西放回原地,這樣一來一回,出門的時候天空泛白,連太陽都要出來了。

    江灼道:“行了,該講的我都講完了,你說說你那邊的事?!?/br>
    這一帶全都是公司和學(xué)校,早上的行人很多,不少賣早點(diǎn)的攤販早早就出了攤,晨風(fēng)吹過,香氣撲鼻。

    江灼跟云宿川說了這一句話就停住了,他的耳邊全都是各種各樣的吆喝聲,實(shí)在是非常干擾思路。

    “米線!米線!我是身材窈窕膚白貌美的過橋米線!想吃鮮的我可以清純,想吃辣的我可以熱烈!帥哥美女大叔大嬸,過來玩呀!”

    “別聽對門扯淡!sao米線長那么細(xì),根本就沒吃頭。是爺們就過來吃板面,老子又長又寬,不shuangsi你不要錢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