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14節(jié)
“我只是覺得,從來沒聽過安璃提過她的家人,而且她那個性格,如果不是像我們這樣從小被殺手組織收養(yǎng)長大的,是很難養(yǎng)成那樣的?!?/br> “而且她這個媽可真有意思,話里話外都是在關(guān)心她女兒,可實際上……”后面的話他沒再多說,但表達的意思卻已經(jīng)很明顯。 張曉慧所表現(xiàn)出來的,不是一個關(guān)心女兒的母親應(yīng)該有的樣子。 葉秦嘆了口氣,“算了,回去吧。” 走在路上,葉秦有些心不在焉,喃喃道:“以前在成都基地的時候,安璃她媽和弟弟過的并不太好,安璃又不管他們,那個時候他們只能勉強維持生計,安慶是個飯桶閑人,安璃他媽什么都不會,可看樣子,她現(xiàn)在過的又還不錯的樣子……” “你在嘀咕什么呢?”葉青羽看著他。 “沒什么?!比~秦搖了搖頭。 …… 一個月后,每天喝靈泉水調(diào)養(yǎng)身體,又有葉青羽這么個醫(yī)生在給她調(diào)養(yǎng),安璃的傷基本上已經(jīng)全好了。 而松靈,四肢也恢復的差不多,已經(jīng)可以自由活動,只是還不能做一些劇烈運動。 這一個月來,說過幾天就來看望安璃的張曉慧并沒有來過。 這一個月的時間,他們并沒有打聽到梁非的消息。 本來是準備去找一找當初的那些研究員,但是卻得知當時的那批研究員,都已經(jīng)被吸入了京城基地的官方研究團隊里,長期只在實驗基地內(nèi)部活動,基本上沒有出來的時候。 他們現(xiàn)在在基地里是小透明,想見都見不著。 “安璃,那個藥的事情怎么辦?”葉秦問道。 安璃轉(zhuǎn)頭,說道:“先觀望吧。那個藥有問題,但這個基地里的人已經(jīng)用了這么久還沒有爆發(fā)出問題來,就說明背后的人并不是想要用這個藥把人毒死,一定另有所圖,我們勢單力薄,先不要多管閑事?!?/br> 葉青羽舉手,“我贊同安璃說的,藥物投入市場,肯定是要經(jīng)過一系列檢查的,這個藥里的毒素含量不可能檢查不出來,能逃過檢查,瞞天過海,只能說明這背后的人勢力不容小覷,我們貿(mào)然行動,又沒有什么證據(jù),這是以卵擊石。” “那我們就什么都不做?”方瑜也問。 安璃解釋道:“不是不做,只是先觀望一段時間,想聲張正義,首先也得自己根基深固?!?/br> “那我們怎么辦?” “接任務(wù)吧,做甲等或者乙等任務(wù),是最快提高聲望的辦法。”葉青羽說。 幾人正說著,旁邊突然走過來一個人。 “幾位朋友,我剛才隱隱約約好像聽到你們說什么藥把人毒死什么的,冒昧的問一句,你們在說什么???” 安璃上下打量了一下來人。 那是一個十分白凈的男人。 看上去二十幾歲的樣子,相貌有些普通,但是看上去是那種非常忠厚的長相,看久了會覺得很耐看的那種。 他穿著一身休閑服,氣質(zhì)上一看就跟街上來來往往的那些普通幸存者們不一樣。 “你是?” “哦,自我介紹一下,我叫謝凱,剛才聽到你們在討論什么藥,有點好奇,就忍不住過來問了。”男人咧開嘴笑,露出了頰邊兩個小酒窩,明明看上去是二十幾歲的人了,表現(xiàn)出來的氣質(zhì)卻有幾分單純,像少年人似的。 安璃眸光閃了閃,說道:“沒什么,只是我前些天受了傷,買了醫(yī)院里的那個神藥回來用,但是我一個醫(yī)生朋友告訴我那個藥可能有毒,讓我不要用了?!?/br> “有毒?”男人明顯驚訝到了:“這可真是聞所未聞?!?/br> “是啊,我也是跟他這么說的?!卑擦нB連附和,“我嚴重懷疑,其實我那個朋友是在亂說的,我那個朋友一向驕傲自大,就喜歡說一些與眾不同的話,好顯得自己特立獨行,我在想這一次指不定又是他在打腫臉充胖子擱那兒瞎說?!?/br> 葉·驕傲自大·青·特立獨行·羽:“……”這個人,為了套話,完全不顧他這個當事人就在旁邊,就開始肆無忌憚的抹黑。 謝凱說道,“這話可不能亂說啊,安博士研制出來的藥幾乎基地所有人都在用,事關(guān)重大啊?!?/br> “對啊,我也是這么跟他說的啊,唉,可是這個人,就很固執(zhí),固執(zhí)己見,非覺得就他一個人是對的,別的人都是錯的。我也沒辦法?!?/br> 謝凱猶豫了片刻,問了安璃的姓名,還有聯(lián)系方式。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眼神太坦然,站在旁邊的葉秦都要以為這是一種心的搭訕方式了。 他本以為安璃不會給,結(jié)果出乎意料的是,安璃十分爽快的跟對方交換了聯(lián)系方式。 第四十一章 我把你養(yǎng)大 待到安璃和葉秦一行人離開之后,謝凱若有所思的看著手上的聯(lián)系方式,突然招了招手,這時,從人群里走過來兩個雖然穿著常服,但是軍人氣質(zhì)盡顯的男人。 “你們?nèi)ゲ橐幌掳膊┦孔钚卵邪l(fā)的藥,看是不是真的有問題。” 一個男人點點頭,另一個男人卻有些不以為意,“大少,不至于吧,我看那群鄉(xiāng)巴佬就隨口那么一說博關(guān)注而已,安博士研制的藥怎么可能會有問題?!?/br> 謝凱想了想,改口道:“分開查,把安博士流入市場的藥查一遍,供給我們謝家的也單獨查一遍?!?/br> “大少,真的要查嗎?你真的信那個女人說的話啊,我看她也就是長得好看點,充其量算個花瓶啊。” 謝凱轉(zhuǎn)頭看了說話的男人一眼,有些不贊同,他這個下屬,自從經(jīng)歷了一些事情之后,從此對女人,特別是漂亮女人,懷有很深的偏見,要么就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花瓶草包,要么就覺得全天下的女人都是蛇蝎。 “你別小看了那幾個人,剛才站在那里的四個人,從左往右,最左邊的那個男人,看著好像很輕佻的樣子,但你仔細觀察他的氣質(zhì),是屬于刀口上舔血,手上沾多了人命的那種亡命之徒。 然后那個稍微普通些的女人,下盤很穩(wěn),站姿挺拔,看上去精干利落,不是當過兵就是練過武。 然后是第三個男人,雖然長著一張娃娃臉,看上去蠢萌蠢萌的,還抱著個熊貓,但是你想,這都末世了,大多數(shù)人養(yǎng)活自己都來不及,有幾個人還有這份閑心去養(yǎng)個國寶? 最右邊這個女人,除了漂亮,我暫時看不出有什么過人之處,我不是異能者,也感覺不到她的能量波動,但是那四人,不知道你們注意到?jīng)]有,隱隱以這個漂亮女人為主,她能帶領(lǐng)別的有本事的人,總不至于靠的是顏值吧?” 下屬:“……” 謝凱又道:“剛剛那個叫安璃的女人是故意那樣對我說的。” “?。俊?/br> 另一人道:“剛剛那個女的,是三·級異能者?!?/br> 這下輪到謝凱愣了愣,“三··級?”現(xiàn)在整個京城基地,異能等級達到三·級的異能者,兩個巴掌數(shù)的過來,謝凱眼前這個寡言的下屬就是其中一個。 那人點了點頭,“是?!?/br> “你們?nèi)ゲ橐幌拢菐讉€人的來歷?!?/br> …… “安璃,干什么騙他們?” 葉秦有些疑惑。 安璃還沒回答,葉青羽朝他看了兩眼,突然說道:“因為剛剛那個謝凱很明顯就不是普通人啊。” “你怎么知道他不是普通人?” “看氣質(zhì)?!卑擦дf。 “……” “好吧,其實是因為我發(fā)現(xiàn)了人群里有兩個人,雖然裝成普通人藏在人群里,但是其實是跟著剛剛那個人來的,兩個人里面有個三·級異能者。”初來乍到,安璃不太清楚三·級異能者在這個京城基地里究竟有多少,但有一點她卻很清楚,“能夠讓三·級異能者隨性保護的,不可能是什么普通人?!?/br> “那你猜到他是什么人了嗎?” “京城基地四大家族,不知道你們聽說過沒有,除了天門廣場周邊那一塊,基地剩下的底盤基本上被分成了四塊,雖說基地還是一起管理的,但是四大家族各有自己的勢力范圍,正好咱們住的這一塊地方處于基地的東邊,掌權(quán)的是謝家。” 安璃補充道:“我們遇到的那個,很有可能就是謝家的人,可能地位還不低?!?/br> “關(guān)于藥的事情,我們?nèi)宋⒀暂p,目前做不了什么,但是別人就不一定了?!?/br> 四人最終只接了個搜集物資的乙等任務(wù)。 他們做任務(wù)的過程,基本上在基地外都會和喪尸群發(fā)生沖突,每次差不多都能搜集到一堆的喪尸晶核,再加上基地任務(wù)的獎勵豐厚,他們身家越來越豐厚。 而且自從有了葉青羽加入之后,幾人的日子是過的越來越舒坦了,葉青羽有一雙巧手,不僅拿得起手術(shù)刀,也拿得起廚具,做菜的手藝一絕,每次就是安璃提供食材,葉青羽掌勺,幾人每天這小日子過的十分的滋潤。 時間一久,松靈的手腳也復健的差不多了。 唯一的遺憾是一直沒能找到梁非,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樣,整個基地完全的查無此人。 …… 京城基地,西城。 京城基地被按照東南西北分成四塊地界,四大家族分別掌權(quán),謝家統(tǒng)領(lǐng)東城,江家統(tǒng)領(lǐng)北城,王家統(tǒng)領(lǐng)南城,而坐鎮(zhèn)這西城的,則是四大家族之首的林家。 林家有一棟大樓,就立在西城城中心,大樓是末世之后,完全有金屬系,土系異能者建立而成的。 而在那棟樓邊上,有一條非常繁華的商業(yè)街,在這條街上,幾乎可以找到末世前所能找到的大多數(shù)買賣。 街上最最紅火的,大概就要數(shù)那街道正中間的舞廳了,名為舞廳,可來過的人都知道,都是亙古沿用的套路,掛羊頭賣狗rou罷了。 此時此刻,舞廳的某個包間之外。 男人站在門口,走廊里閃爍的彩燈打在他臉上,映出了他白凈的側(cè)臉。 他身手推開了門。 包間之中,音樂聲震天,屋子里只開了暗紅的燈,襯的坐在沙發(fā)上抽煙的女人多了幾分魅惑。 男人頓了頓,走到電腦屏前,將震耳的音樂關(guān)掉,然后伸手打開了包間的大燈。 房間一下子變得明亮且寂靜起來。 坐在沙發(fā)上的女人目光隨著他的動作移動,人卻沒有動。 她穿著一身精致的旗袍,貼身設(shè)計將姣好的身材勾勒的淋漓盡致,她交疊著雙腿坐在沙發(fā)上,始終保持著這個姿勢沒有動,直到年輕男人在她對面的沙發(fā)上坐了下來。 旗袍女這才動了,她傾身將手里的煙給掐滅了,然后抽過桌上的濕紙巾,擦了擦手,才勾著嘴角,抬眼朝對面的年輕男人看過去,“君凌,現(xiàn)在膽子不小了?。俊?/br> 年輕男人抬眼和她對視,沒有說話。 女人站了起來,一雙高跟鞋踩在地板上,發(fā)出清脆的響聲,她走到了君凌面前,居高臨下的看著她,突然,俯下了身來,一張妝容精致的臉幾乎和君凌面對面。 君凌抬眸,不躲不閃的和她對視,說道:“我只想炸角斗場。” 女人眼神波動了一瞬間,然后重新站直了身體,俯視著他,冷冷道:“你這是在解釋?怎么?炸我一個角斗場還不夠,難道你還想干點別的?” 君凌聞言,避開了她的目光,又不說話了。 “君凌啊君凌,我把你從那個鬼地方帶出來,把你養(yǎng)大,教你本事,教你自保,教你成了現(xiàn)在的人上人,怎么?現(xiàn)在翅膀硬了?我萬萬沒想到,有一天竟然會是你,來背叛我?!迸说难凵穸溉涣鑵柫似饋?,被那雙眼睛看著,仿佛整個人都在受著千刀萬剮之刑似的。 君凌嘴巴張合了一下,最終還是繼續(xù)保持沉默。 女人冷笑了一聲,轉(zhuǎn)身,重新坐到了沙發(fā)上,坐姿優(yōu)雅,臉上的表情重新恢復了正常,仿佛剛剛那個盛怒的女人不是她一般。 “我知道,你現(xiàn)在本事大著呢,也不聽我的話了,所有的地方你來來去去跟自己家似的,現(xiàn)在也沒誰能真正動的了你,所以你心大了,野了,想挑戰(zhàn)我這個折戟當權(quán)者了是不是?”女人語氣淡淡,說出來的話也是輕飄飄的,就像是cao心的母親正在教育自己青春期叛逆的兒子似的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