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71節(jié)
另一道聲音響了起來,帶著不容置疑的傲慢。 “呵?!蹦腥说溃骸澳氵€挺自信的,謙虛點行不行?學(xué)學(xué)阿涔。” “學(xué)他?學(xué)他什么?學(xué)他過河拆橋,費盡心思算計前女友?” “這怎么能叫過河拆橋呢,你可閉嘴吧?!蓖蹙俺匦α诵?,伸腳踹了說話的男人一下,旁邊杜涔翻了個白眼,一句話都沒說。 “下面那幾個人呢?”王景池又問。 “一樣,誰死了?!?/br> …… 安璃隱隱約約感覺到了些許不對勁。 她知道自己在做夢,這種體驗不是沒有過,但沒有一次是像現(xiàn)在這樣,她覺得自己和夢境格格不入,總覺得這不像是她的夢,就像是有人特意給她精心編造的一個幻境。 可她醒不過來,真是苦惱。 安璃沒想太多,只是覺得這個夢讓她有點煩惱,她不太喜歡這種難以掌控的感覺。 但到這里為止,她都只是覺得這是個讓她不太舒服的夢。 可下一秒,她聽到了對話聲。 那聲音仿佛離她很近,近的仿佛就在頭皮邊上交談,又仿佛離她很遠,遠的讓她聽不真切。 “這個……禮……滿意嗎?” “當(dāng)……意。” “……狠啊……女友下……去手?!?/br> “你當(dāng)初問……什么企圖……這就是……答案?!?/br> “……” “帶……研究?!?/br> “她的……能可真……意思?!?/br> “我很想要!” 前面的話語時近時遠,都是斷斷續(xù)續(xù)的,卻唯有最后一句話,聽的真真切切,說話之人雖然語氣漫不經(jīng)心,但話語里的篤定和決心卻異常濃重。 之后那些人似乎還說了些什么,但安璃已經(jīng)完全沒意識了。 而她不知道,在她陷入夢魘,睡得人事不省的時候,有三個人正站在她邊上旁若無人的聊天。 杜涔:“這個禮物你滿意嗎?” 王景池:“當(dāng)然滿意。” 想了想,他又說道:“不過你可真狠吶,連前女友也下得去手。我突然有點疑問,林家那個的死,跟你有關(guān)系嗎?我記得那也是你前女友來著?!?/br> 杜涔:“……”他對王景池翻了個大大的白眼,譴責(zé)對方得了便宜還賣乖。 然后說道:“你之前不是問我接近你,接近王家,究竟有什么企圖嗎?這就是答案?!?/br> “呵呵,是啊,你很有眼光,這個基地里,也只有我能幫你咯?!?/br> “不是幫我,也是幫你自己,別說你不想要?!?/br> 王景池又打了個哈欠,困的眼淚都流下來了,他說:“我當(dāng)然想要,所以才特地出來啊,抓到人就好了,帶回去研究。” “你們在說什么?安璃的異能嗎?不過她異能可真有意思。”這時,第三個男人也走了過來,打量著昏睡的安璃,仿佛在看一塊待宰的豬rou。 “是挺有意思,能吞噬一切的異能啊……”杜涔感慨道:“身負(fù)瑰寶,她卻大搖大擺,從不隱藏,蠢貨?!?/br> “我很想要?!蓖蹙俺卣f道,話語雖輕,卻志在必得。 他站了起來,對著門外叫了幾聲,從外面魚貫而入幾個異能者,在王景池的指揮之下,將小樓里的幾個人扛了出去。 看著周圍的環(huán)境,王景池笑了:“不得不說,他們逃的還真挺遠的,也是真有本事,讓林家追了這么久沒占到便宜?!?/br> “可惜了?!倍配拐f,只是嘴上說可惜,語氣卻并沒有多可惜的感覺,反而幸災(zāi)樂禍道:“跑的再遠,還是一樣被抓住,白忙活一場,我看,等她醒過來,發(fā)現(xiàn)自己兜兜轉(zhuǎn)轉(zhuǎn)又回了京城基地,臉色一定會很好看。” 第一百零九章 她猜到了 安璃是被一陣痛感刺激醒的。 一睜眼,是一片白的晃眼的天花板,天花板上的白熾燈形成了一重重的虛影。頭皮上傳來一陣詭異的異物感,還有身上明顯的無力感。 她感覺自己好像躺在某個地方,不是床,而是冷硬的觸感,就像躺在一塊大石頭上一樣。 “醒了?” 旁邊有人的聲音響起,安璃卻發(fā)現(xiàn)自己連轉(zhuǎn)頭的力氣都沒有。 “渴嗎?要不要喝水?” 那聲音又響了起來,聽上去甚至有幾分溫柔。 他一說,安璃才感覺到干渴,仿佛五感剛剛回籠,突然間渴到嗓子都要冒煙了。 過了不多時,有一根軟管伸進了她的嘴中,清涼的液體順著管子滲進嘴里。 有人拿著工具過來,剝開她半闔的眼皮,也是這時候,安璃才終于看清說話之人的樣子。 那是個看上去四十多歲的男人,五官端正,戴著一副眼鏡,眉眼看上去溫和細致,穿著一件白大褂,眼角的細紋讓他看上去更加的儒雅隨和。 那是安璃唯一的意識,很快,她眼前的人影又有了重影,她又閉上了眼睛沒了意識。 穿著白大褂的研究員在她身邊轉(zhuǎn)了轉(zhuǎn),隨手檢查了一會兒,然后離開了手術(shù)床,在實驗室里的幾臺儀器上按了按。 片刻,實驗室的大門打開,他走了出去。 “鄒衛(wèi),她怎么樣?” “身體素質(zhì)不錯,應(yīng)該承受的住我后續(xù)的實驗?!毖芯繂T說。 “那就好。”來人點了點頭,道:“抓緊時間,經(jīng)費不是問題,但是一定要出結(jié)果?!?/br> “我盡量。”說到這里,鄒衛(wèi)想了想,又說道:“我聽說你們一起抓回來的還有那個梁非,如果他能來給我打下手,我的實驗也許進展會更快一點?!?/br> 來人看著他,眼神頓時有些一言難盡,“讓梁非在他隊友身上做人體實驗?你怎么想的?!?/br> 事實上,還有一句話,來人沒有說透:就梁非那能力,那是四大家族都想要供起來的少年科學(xué)家好吧,讓他給你打下手?你怎么想的。 大家都都是成年人,雖然話沒有說透,但是彼此心知肚明,鄒衛(wèi)頓時露出了窘迫的表情,臉皮發(fā)熱。 來人搖搖頭轉(zhuǎn)身走了。 …… 王景池坐在酒吧的沙發(fā)上,捏著高腳杯,神色懶洋洋的,看上去平易近人,沒什么攻擊力,身旁不時有探究的目光掃過來,大多數(shù)都是來自于酒吧中的獨身女性。 王景池眼神一勾,有上道的美女便嬌笑著貼了過來。 當(dāng)江情找到他的時候,王景池身邊已經(jīng)是左擁右抱。 江情站在茶幾面前,說道:“景池,我們談?wù)??!?/br> 王景池打了個哈欠,不太高興的往后一仰,“我不想跟你談。” 江情的目光在他身邊幾個美女身上掃了一眼:“讓她們先走開?!?/br> 她話剛說完,王景池還沒說話,那幾個美女先不樂意了,有一個斜眼瞟了一眼她,兩根指頭捏著高腳杯,聲音嬌軟的說道:“這位小姐,你這樣就不講道理了啊,怎么一來就讓我們離開呢,你是他什么人啊管這么寬?!?/br> 江情瞥她,淡淡道:“未婚妻?!?/br> “……” 片刻,幾個美女灰溜溜的跑了,臨走前唾棄的瞪了王景池一眼,似乎在譴責(zé)他都有未婚妻了還出來浪。 王景池?zé)o辜的聳聳肩。 他看著江情,十分的不爽:“你干嘛啊!”人都趕跑了。 江情一屁股坐到了他身旁,說道:“我就問問你,那件事情你插手了嗎?” “哪件事情?” “你別裝蒜,就前些日子,安璃葉秦他們幾個人逃走的那件事兒?!?/br> 王景池聳聳肩,無奈道:“姑奶奶,這關(guān)我什么事兒啊,這不是你們江家和林家的事情嗎?雖然我聽說好像臨門一腳的時候連謝家都插手了,但是關(guān)我什么事兒啊,你跑來問我是什么毛病?!?/br> 江情認(rèn)真的看著他,“真沒關(guān)系?” “沒關(guān)系??!你不能因為你看上的男人跑了就來找我要啊,你就是說破天了,我也不能給你變出個葉秦來,別想了大姐,回去洗洗睡吧?!蓖蹙俺卣f。 江情:“……” “真的?!蓖蹙俺睾V定的點點頭。 江情定定的看了他幾眼,然后移開了目光,就在王景池以為就這樣了的時候,她突然轉(zhuǎn)過頭,似笑非笑道:“騙誰呢?咱們從小一起長大,你心里憋的什么屁我猜不到嗎?” 王景池還要反駁,江情又接著道:“你屁股一撅,我就知道你要拉什么屎。” 王景池:“……你特么能別這么粗俗嗎?” “別扯這些沒用的,我知道跟你脫不了關(guān)系,要是真跟你無關(guān),你能一次性說這么多話?” 王景池:“……” “你這完全是主觀臆測,能不能有點邏輯性?”王景池不爽的反駁。 “邏輯?好唄,我就整理一下邏輯唄。”江情侃侃而談:“那天之后林家和我家一直在追人,中途雖然也追掉過幾次,但之后陸陸續(xù)續(xù)都有消息傳回來,可就突然某一天,完全沒有那幾人的蹤跡了,雖說林家判斷安璃他們差不多也該把他們甩掉了,但……我想起來還是覺得有些不對勁?!?/br> “而且從頭至尾,三大家族都表露過自己的算盤,就你們王家,一點反應(yīng)都沒有,這不太正常吧,平常時候,基地里但凡發(fā)生點事情,哪件事情沒有你們王家摻和?!?/br> “最重要的是,我來之前恰好打探到一些消息,在那幾人失去蹤跡的那幾天,好像你和你的那幾個心腹,并不在基地。” 王景池:“……” 他揉了揉額頭,說道:“你這完全是在認(rèn)定是我干的的基礎(chǔ)上,然后進行反推定罪,這能作數(shù)嗎?” 江情聳聳肩:“當(dāng)然證據(jù)我是沒有的,我也不是來找你麻煩的,我是來找你要人的。” “都說了沒有。” “別呀。”江情說:“景池,這次其實你做的挺天衣無縫的,要不是我太了解你,又正好知道你那幾天出去了,我也想不到你頭上,現(xiàn)在可以說整個基地,可能就我一個人在懷疑你,其他人都以為葉秦他們跑了,基地里連懸賞通緝令都貼出來了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