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95節(jié)
盛女士咬牙:“好?!?/br> 那邊,在一家飯店里,解阿姨和盛茵相對而坐。 盛阿姨一直深深凝視著盛茵,一邊看,一邊嘆息:“茵茵,我的茵茵,你瘦了,你是不是沒好好休息,都長黑眼圈了。哎……” 盛茵望著解阿姨慈祥的笑臉,不知道是不是受到魏精雪的影響,她覺得,如今看什么都草木皆兵。 分明剛才她還想著沒能把門面給解阿姨弄下來,心里還挺不是滋味,可此刻再看到解阿姨如此關(guān)懷模樣,她心里在瞬間冒出個把她都嚇了一大跳的想法。 解阿姨,會不會也像魏精雪一樣,看著溫柔善良,實際…… 想到這里,盛茵被自己嚇得渾身猛地一抖。 她怎么能懷疑解阿姨呢? 解阿姨可是把她從小帶到大啊,她怎么能白眼狼。 盛茵猛地甩甩頭,然后望著解阿姨,這才發(fā)現(xiàn),解阿姨也瘦了。 她鼻子一酸,心里對解阿姨的不敬想法消失后,此刻的自己,又是自責(zé),又是心疼: “解阿姨,最近辛苦的是你啊,你看看你,整個人都憔悴了。解阿姨,對不起,我有想過幫你弄門面,但是,我沒弄下來?!?/br> 解阿姨聽到盛茵這么說,臉上的笑容凝滯了一下,隨后笑得無所謂的說道:“不要緊的,茵茵,只要你開心就好,不要因為阿姨的事情讓你不開心了,不然阿姨也會不開心的?!?/br> 盛茵被解阿姨掏心窩的話說得心里暖暖的,眼眶都感動得有些紅了:“解阿姨,你真好?!笔⒁鹩芍缘恼f道。 解阿姨笑著望著盛茵,拍了拍她的手:“傻孩子,只要你開心就好,知道嗎?” 盛茵望著解阿姨,看著她憔悴的臉色,再感受著手上傳來的解阿姨雙手的溫度,抿唇,暗暗下了一個決定。 兩人又吃著晚餐,隨便聊著,等一頓飯吃完時,解阿姨搶著付了錢。 “解阿姨,我有錢的,我mama和我爸爸給了我很多零用錢,你怎么不讓我給呢?”盛茵不贊同的望著解阿姨。 解阿姨笑了笑,揉了揉盛茵的頭發(fā):“傻孩子,阿姨怎么舍得讓你花錢?只是阿姨最近日子也是真的不好過,所以就只能在這種小店面請你吃飯。 不過你放心,等以后阿姨有錢了,一定也請你去西餐廳好好吃一頓好的?!?/br> “解阿姨……” “我的茵茵你要相信解阿姨,解阿姨已經(jīng)在努力打通人脈拿門面了。對了,就之前阿姨看中的那間門面,據(jù)說之前那老板不做了,解阿姨目前也不知道是誰把門面拿去了,我想找到現(xiàn)在拿走那家門面的人,等我找到了他,我也就可以跟他商量著,讓他把門面給我了?!?/br> 說道這里,解阿姨的目光中流露出了一抹傷感的神色。 盛茵聽到解阿姨這么說,咬住了嘴唇。 她腦海里浮現(xiàn)出了魏精雪給她合同的場景。 她知道啊,現(xiàn)在那家門面正在魏精雪那,而且,只要她找到魏精雪,那么肯定就能拿到門面給解阿姨。 可是,她就真的要去找魏精雪嗎?真的就要去面對魏精雪那張?zhí)搨蔚哪槅幔?/br> 解阿姨看著盛茵咬著嘴唇沉思的樣子,眼中閃過一抹暗色,不過等她開口,卻還是一副聲明大義的樣子: “茵茵啊,你爸爸最近還好嗎?” 盛茵從沉思中回神,望著解阿姨說道:“他最近挺好的,解阿姨,你有時間嗎?跟我一起去家里坐坐吧?!?/br> 解阿姨聽到盛茵這么說,嘆了口氣搖搖頭,然后拽著盛茵的手,走在路邊上,一邊走一邊說著: “茵茵,不是阿姨不想去你家里,而是,你也知道,你mama對我有誤會,所以,我就不去了。而且,茵茵,還希望你跟你爸爸道個歉,之前我也是因為被生活逼得實在沒辦法了,所以才找到你爸爸讓他幫我聯(lián)系一家門面,我不是有意要去破壞什么,我的無意如果傷害到了誰,我表示很抱歉?!?/br> 盛茵聽到解阿姨這么說,就憤怒的哼了一聲:“解阿姨,是不是我媽又跟你說什么了?你管她干什么,我告訴你,在我心里,她還不如你親呢?!?/br> 也幸好盛女士沒在旁邊,如果盛女士在一旁聽到了自家女兒如此說,不知道得有多心碎。 但是解阿姨聽到這話,心里就美了啊,一把抱住盛茵,感動道:“茵茵,在我心里,也是把你當(dāng)成親女兒啊。要是你爸爸……” 說到這里,解阿姨連忙閉嘴了。 盛茵正沉浸在感動的情緒中,一心只想幫到解阿姨,趕緊問道:“要是我爸爸怎樣?” 解阿姨放開盛茵,捧著她的臉,溫柔道:“茵茵,阿姨剛才是太激動了,你別往心里去,你爸爸那么忙,怎么過問得到解阿姨這邊,解阿姨還是自己去弄門面了,茵茵,阿姨還忙,就不送你回家了,而且,阿姨也怕影響到你和你mama的感情,茵茵再見?!?/br> 說著,解阿姨轉(zhuǎn)身就跑,頗有幾分落荒而逃的味道,盛茵看得是抿緊了嘴。 看著解阿姨的背影良久,然后才轉(zhuǎn)身,一步步朝家里走去。 第332章 還不快進(jìn)來 盛茵知道,她不可能去找魏精雪要門面的,她想到躺在病床上的趙金剛,心里就排斥得不行。 但是,想到解阿姨如今的困境,盛茵又覺得心如刀割。 她一邊走著,一邊沉思著。 她倒是可以去找父親談?wù)?,但是,?jīng)歷了她說轉(zhuǎn)班被拒絕的事情后,她覺得自己也是沒有勇氣去找父親談的。 就在這樣的擰巴的心情下,她回到了家里。 盛父和盛女士都不在家,望著空蕩蕩的房子,盛茵想到了小時候。 她沒有母親,在外面,總是因為這個被嘲笑,被排擠。 回到家里,她委屈得想跟父親說說,結(jié)果,父親也忙工作,經(jīng)常都要很晚才回來。 回來后,她連一句話都說不完,父親就會累到睡著,或者就打斷了她,說想休息。 時間一久,她也就不跟父親說了。但是心里還是會委屈,且是非常非常的委屈。 經(jīng)常被欺負(fù)了,就一個人躲起來哭。 后來有一天,她再次被欺負(fù)后,一個人躲在房間里哭,忘了關(guān)門,被給她送牛奶的解阿姨恰好看到。 當(dāng)時解阿姨就心疼得陪著她哭。 等她哭夠了,解阿姨才問她發(fā)生了什么。 她其實是不想說的,但一次兩次,無數(shù)次后,每一次她委屈時,解阿姨都會在,因此,她的心門也漸漸為解阿姨打開。 然后在這個家里,因為解阿姨,她也感覺到了一份屬于母親的溫暖。 中途好幾次,盛父都提出過換保姆,因為他不喜歡家里一個陌生人,更是陌生女人呆得太久。 但是盛茵一次次跟他哭鬧,不允許趕走解阿姨,所以時間一長,盛父也就作罷。 盛阿姨這一陪,就從盛茵讀小學(xué)陪到了初中畢業(yè)。 直到盛女士回來了,也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解阿姨終于被趕走。而且,無論盛茵如何哭鬧,都無濟(jì)于事。 如果不是父親經(jīng)常灌輸給她的,她的母親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,她的母親很愛很愛他們父女。 她覺得,她能直接不認(rèn)盛女士這個媽。 想到這些,盛茵就覺得非常憤怒,心里一股無名火起,這股無名火,直接燒得她忘了之前轉(zhuǎn)班的事情。 加上,此刻房門打開,盛父和盛女士一先一后走進(jìn)了屋里,盛茵的情緒更加不用隱藏。 “爸爸,我如果沒記錯,你之前說過的,要我做一個知恩圖報的人,對不對?”盛茵瞪著盛父。 盛女士心里一個咯噔,解阿姨找自家寶貝女兒的目的,看來是達(dá)到了??! 但她也謹(jǐn)記著應(yīng)顏的話,所以一直不動聲色著,就看這兩父女接下來會怎么談。 “是呀,咱們都必須做一個知恩圖報的人,怎么啦?”盛父溫和的看著盛茵。 這個女兒,他一直覺得,虧欠得太多。 以前,是為了生計忽視了女兒,如今一切穩(wěn)定,他也坐上了如今的位置,想來關(guān)懷女兒了,結(jié)果發(fā)現(xiàn),女兒已經(jīng)長大,似乎都不太需要他了。 盛茵抿了抿嘴,但還是勇敢的望向盛父,無畏的說道:“爸爸,那么解阿姨的事情,你必須要幫忙?!?/br> 聽到女兒的話,盛父趕忙看了妻子一眼,沒從妻子的臉上看出其他情緒,然后才問盛茵:“解阿姨又怎么了?” 盛茵看也沒看盛女士一眼,把盛父拽到沙發(fā)上坐下,然后才說道:“爸爸,以前你們沒時間管我,全是解阿姨像mama一樣把我?guī)Т螅F(xiàn)在的話,解阿姨有難,咱們分明能幫,卻不搭手,我心里過意不去。” 說完,她就望著盛父,不吵不鬧,很是平靜,但又非常堅決。 盛女士心里冷哼一聲,說她這女兒蠢吧,可今天又聰明了起來。 把道理擺出來,那確實的,盛父拒絕都難。這可比之前的招數(shù),高明多了??! 果然,盛父當(dāng)下就沉默了。但一雙眼眸,還忍不住往盛女士那瞟。 其實他也是這么覺得的,解阿姨在他家里做了多年,也照顧了自己的女兒,既然自己妻子不喜歡她,想趕走她,那么,在能力范圍內(nèi),能幫襯一把也就幫襯一把。 但是,他的妻子卻因為這個和他鬧了很大的矛盾,這讓他惶恐而疑惑。 所以,現(xiàn)在聽到女兒這么說,首先還是得看妻子的意見。 只是這回,妻子超乎了過往的表現(xiàn),竟然如此淡然,這讓他疑惑之余,又有些不敢擅做主張。 可是回頭看著女兒,看到女兒那雙黑白分明的眸子,想到自己對女兒的教育,心里也著實是糾結(jié)上了。 “爸爸,如果你不愿意幫助解阿姨,那就算了吧?!笔⒁鹫Z氣有些落寞的開口。 她知道的,母親不答應(yīng)的,不愿意做的,那么父親也沒轍。 說完這些,盛茵就低著頭準(zhǔn)備回房了。 盛父看到女兒的落寞,想到本來自己就對女兒諸多虧欠,而此刻,還不能滿足女兒這一丁點(diǎn)心愿,還讓女兒如此落寞,一咬牙,心一橫,也不去看盛女士,直接拍板: “茵茵,明天帶爸爸去見見解阿姨吧。” 聽到盛父說出這話,盛茵眼睛都亮了,整個人仿佛都在發(fā)著光。 盛父望著女兒由衷的笑容,根本不敢去看自己的妻子。心里唯一的安慰,幸好答應(yīng)了,不然女兒該多落寞。 盛茵歡歡喜喜蹦蹦跳跳回房間了,盛父在原地站了好一會兒,還是回頭,望向了自己的妻子,開口說道: “老婆,你聽我說……誒,老婆,你……” 他話都沒說完呢,盛女士已經(jīng)起身朝房間走去。冷冷丟下一句話:“要去見她你就去吧,管我做什么?” 隨著啪嗒一聲,房間門被關(guān)上,且上了鎖。 盛父聽著這聲音,苦笑著搖了搖頭,真是一個艱難的選擇啊。 盛女士在房間里也憋屈得不行,應(yīng)顏說的,讓她忍住,可是,眼下這情況,她怎么忍得了? 別的女人對自己老公有想法,且是明晃晃赤裸裸的想法,她怎么能做到視若無睹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