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1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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林硯秋有點嚇懵了,等緩過神來,才感覺到自己兩條小腿火辣辣的疼,端煤油燈湊近一照,發(fā)現(xiàn)腿上不僅紅了一大片,還起了很多大小不一的水泡。 一定是暖水壺炸開燙的。 剛才男人沖她發(fā)這么大火,她也不敢進屋,又疼又困,身上穿的大汗衫還被雨打了半濕,孤零零的坐在堂屋,還怪可憐的。 此時此刻,才算切切實實體會到了什么叫世界之大,竟無她容身之所。 林硯秋癟著嘴兒想,她一定是本世紀最倒霉的背鍋俠。 她本就不是什么堅強人,寵著慣著給養(yǎng)大的,嬌氣又矯情,這會兒開始覺得委屈了,眼里汪著的珠子,越滾越多。 就一個人坐那兒抹眼淚,也不進屋。 也不知過了多久,面前投下一片陰影,林硯秋抬頭,見男人穿著軍背心出來,兩手抱臂像堵墻似的站著,正居高臨下皺眉看她。 看什么看。 林硯秋紅著眼圈低下頭,兩手虛虛的圈著小腿,不敢碰。 然后她的兩只手就被分開了,男人似乎沒想到她會被燙成這樣,抓她手的動作滯了下,接著一言不發(fā)的進了屋,沒片刻,也不知從哪翻出了一瓶藥,出來蹲在她身旁,沙啞著應(yīng)聲道,“手拿開?!?/br> 林硯秋沒理。 男人又硬邦邦丟出一句,“快點!” 兇什么兇! 林硯秋哽咽著狠抽了下,淚珠子撒歡的流。 她皮膚是天生的好,加上后天勤于保養(yǎng),沒被燙的皮膚用吹彈可破來形容也不為過,對比之下,被燙到的地方就有些慘不忍睹了,大片大片的猩紅,像是要破皮溢血。 程家述板著的臉上出現(xiàn)了絲裂痕。 林硯秋淚眼模糊的看著他從瓶子里倒出紫色的藥水,眼看就要往她腿上涂,終于忍不住了,怕怕的問,“是什么啊,會不會很疼?!?/br> 哭過的嗓音,比平常更嬌軟了。 程家述恍若未聞的把紫藥水小心點涂在燙傷處,立即疼得她直縮腿,可被緊抓住了腳踝不給她退縮。 白若凝脂的小腿肚上很快紫一塊紅一塊,跟調(diào)色盤似的,林硯秋不高興的鼓起嘴,擔(dān)心萬一有個色素沉著什么,那可怎么辦。 她這點矯情到家的顧慮,程家述自然想不到,一處不落的點涂完,他起身,丟下句“去睡覺?!北愠鋈チ恕?/br> 夏天的雷雨來得快,走得也快,林硯秋估計他是去洗澡了,雖然她很想賭氣不進屋睡覺,可轉(zhuǎn)念一想,她現(xiàn)在是女配,有什么資格氣,該氣的應(yīng)該是男主才是,男主可是被戴了綠帽的人,沒打人殺人就不錯了。 想著想著又慫了,耷拉著腦袋,一瘸一拐進屋爬上炕。 沒幾分鐘,程家述就夾裹著一身水汽進來了,自發(fā)睡到炕尾,大有跟她井水不犯河水的意思。 林硯秋冷靜下來,慢慢的,也挺替男主不值,男主脾氣壞是壞了點,可起碼人品道德沒問題,對女配雖然不知有沒有感情,但可以肯定是,在物質(zhì)上從來沒虧待過女配。 而女配呢,卻拿著男主的錢去包養(yǎng)小白臉... 就算她現(xiàn)在成了女配,也不想為女配做任何辯解,頂多為自己挽尊一句背鍋俠。 想了想,林硯秋睜開眼,扭頭看向炕尾,小聲建議道,“要么...我們離婚吧?!?/br> 不再去想什么氣不氣余靜靜了,也不再沾關(guān)于男主女主的任何事,就當(dāng)個身外人,一切都與她無關(guān)。 林硯秋覺得自己這個做法對大家都有好處,可卻聽到男人近乎諷刺的笑了聲,“離婚?軍婚不離你是沒聽過?” 林硯秋,“......”真沒聽過,還是只是這本書的設(shè)定。 可不對啊,如果不能離,那書里男主后來怎么跟女主結(jié)婚了。 這么大bug,當(dāng)她智障呢。 正欲開口,就聽男人涼颼颼補了一句,“或者你想去蹲監(jiān)獄?!?/br> 林硯秋,“......” 怕了怕了,她不說了還不行嗎... 默默翻個身,跟縮頭烏龜似的趴在那兒不敢動。 ...... 第二天,高桂香看到程家述不聲不響又回來了,也是驚訝了一把。 “三兒子,你咋又回來了?那部隊上能準你假嗎?” 程家述正給剛睡醒的三寶小寶穿衣裳,聽見他媽問,頭也不抬道,“我換崗了,有幾天假,就回來接他們娘幾個去部隊?!?/br> 院里,蹲在壓水井旁刷牙的林硯秋聽見了,屁都不敢放一個。 那能敢嗎?敢就是蹲監(jiān)獄。 她求生欲還是很強的,知道認慫保狗命。 不過老實說,她也不是很明白,男主都知道女配跟賣貨郎有一腿了,怎么還讓她跟去部隊,而且聽男主話里意思,好像就沒想給她拒絕機會。 男主這人設(shè)走向,都讓她湖涂了。 高桂香是個大嘴巴子,從出去串門,才不過半天的功夫,前前后后附近十里八鄉(xiāng),差不多就都知道她——程家述的媳婦,要去部隊隨軍了! 傳到娘家人耳中,可把梁鳳英樂壞了。 特意抽空過來,拎著大包小裹,有雞鴨蛋,剛攤好的煎餅,去年存的棉花,自己紡的棉布,還有自留地里的瓜果蔬菜。 不顧幾個兒媳婦的白眼,一股腦都送了過來。 林硯秋不要,這么多東西,她怎么拎啊,要是程家述不在身邊還好,她能找個機會全丟進空間,可這一路有這么大個探照燈在她頭上照著,她敢有小動作嗎? 男人黑著呢,可不能自作聰明侮辱他智商。 梁鳳英丟她個偌大白眼,“又不讓你拎,不是有家述在?讓他拎,你管好大寶他們兄妹幾個就成了!” 想想不放心,又叮囑小閨女,“去了就把那些亂七八糟的心思全收起來,給我安安分分過日子,你看你瘦的,跟排骨精似的,養(yǎng)好身子骨,爭取明年再給家述生個大胖小子,你聽媽的,這男人啊,你給他生兒子,他就知道你是死心塌地跟他了!” 林硯秋,“......” 這么狠的嗎?都有四個蘿卜頭了,還生... 她自己都處在被監(jiān)獄支配的恐懼里呢,哪有心思想這些,含含糊糊嗯了聲,趕緊把話岔開。 ...... 在公安局關(guān)了兩天,孫強終于出來了,但不代表他什么事都沒了,那個姓陸的公安告訴他,事還在后頭,他必須隨傳隨到,全力配合公安部門把他背后的倒賣團伙揪出來,否則他將面臨幾年的牢獄之災(zāi)。 孫強哆嗦著應(yīng)下,他的一只眼眶還烏青烏青的,牙也被打掉了一顆,想起那晚把他踢到幾近窒息的男人,對方猩紅的目光狠厲,像極了地獄閻王,孫強不寒而栗,動動干澀的嘴唇,問姓陸的公安,“那天晚上的軍官...他是誰?” 陸建軍睨了他眼,兩手背后,冷冷道,“無可奉告!” 孫強一滯,只能打掉牙往肚里咽,拖著全身傷回家。 他家在南淮西北,靠近臨省的山區(qū)里,至今沒通車,只能靠腳走,運氣好點沿路或許能搭上輛馬車。 孫強花了近一天功夫才到家,他爸沒得早,剩下他媽是個瞎子,還好看不見,要不他這一身的傷都沒法解釋。 他沒想到,有人找上了他家。 是個二十四五歲的女同志,孫強一眼認出,就是當(dāng)初告訴他林硯秋家里男人在部隊當(dāng)兵的那個插隊女知青! 跟女知青一塊還有個男同志,戴著副笨重的黑框鏡,傻里傻氣的樣,一看就是個好糊弄的。 不等孫強開口問,余靜靜就抓上了他,急急道,“孫強你老實說,你跟林硯秋是不是有一腿?你跟我走,去跟林硯秋那個女人對質(zhì),告訴所有人她說的是假話!” 這女的腦子進水了?!要他去對質(zhì)? 他是活膩了?還是嫌現(xiàn)在的麻煩不夠大! 他才挨過一頓打! 孫強煩躁的甩開她,沒好聲道,“哪里來的瘋女人,滾滾滾!什么林硯秋,我沒聽過!” 余靜靜被推得一個踉蹌,難以置信的直搖頭,自言自語的說著其他人聽不懂的瘋話,“不可能不可能,這是我寫的小說,你怎么可能不認識林硯秋...” “你騙我!你我騙對不對!” 余靜靜激動的臉通紅,還要去拉扯孫強。 孫強懶得再跟這瘋女人廢話,直接抄起笤帚,把一男一女全給轟了出去,啪,摔上門。 留下余靜靜在風(fēng)中凌亂,看著緊閉的破門,心里焦躁極了,一旁宋煜看她不對勁,想伸手扶她,卻被她一把打開。 “別煩我!” 聲嘶力竭的大喊,把宋煜嚇了一跳,扶了扶眼鏡框,像看陌生人那樣下上打量面前女同志。 這還是他認識的那個溫柔賢惠的余靜靜嗎? 大概很快意識到自己失態(tài),余靜靜背過身,深吸了兩口氣,又恢復(fù)了尋常,回頭抱歉的沖宋煜笑笑,“不好意思啊,我就是太生氣了,明明是林硯秋不要臉勾搭男人,現(xiàn)在別人卻說我嚼舌根不安好心。” 宋煜忙道,“沒關(guān)系,我相信你,你不是那種人!” 余靜靜扯扯嘴角沒說話。 他信有什么用,男主又不信。 生產(chǎn)隊還有活,他們不能請假太久,碰了一鼻子灰的余靜靜只能心煩意亂的往回趕。 等她回到生產(chǎn)隊,才從二嫂口中得知,就在今早,男主把女配還有幾個孩子全帶去了部隊! 這個時候他們早已登上了去往蘭州的火車??! 作者有話要說:男主:終于把我媳婦弄去部隊了,看她這下還往哪跑! 第13章 轉(zhuǎn)戰(zhàn)他處 這個時候的火車,還是老式綠皮車,兩張長條木椅臉對臉擺放,中間有張小桌,能放些水壺飯缸之類的小東西。 在這里,林硯秋還是第一次出遠門,她對這個世界一無所知,難免好奇心重,一路上左顧右盼,臉上豐富的小表情,跟幾個蘿卜頭如出一轍,連程家述買的火車票,她都要拿過去研究研究。 雖然男人還是一副欠他八百錢的死樣子,可也不妨礙林硯秋的心情好到起飛。 就在昨晚,她快要睡著時,男人陡然開了口,“我不同意離婚不是因為你?!?/br> 林硯秋誒了聲,扭頭看向男人,她想確定是不是男人說話,還是她聽錯了。 “那是因為什么?”她小心翼翼問。 “孩子?!彼鲁鰞蓚€字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