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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為首的男子神情冷肅,月光下俊朗五官仿如刀刻,身披玄色大氅,背負(fù)長劍,微微匍匐在黑色駿馬之上,正揮鞭疾馳。 “蕭將軍,皇上怎讓咱們?nèi)ソ臃鸸??”男子身?cè)一長臉年輕侍衛(wèi)試探問道。 “你懂什么!” 左側(cè)臉型方正的侍衛(wèi)呵斥道,看了眼月色神情焦急:“這幾日大雪封道,就怕耽誤時辰?!?/br> 馬匹不眠不休幾日奔波,幾乎已到了極限,若不歇息補給,再精良的駿馬也撐不住。 忽的,蕭鐸抬手做了個噤聲的動作,背脊長劍在此時嗡鳴震動,好似要脫鞘而出。蕭鐸蹙眉,屏息凝神,示意眾人戒備,單手握韁,悄然摸上背后劍柄。 唰唰—— 無數(shù)利刃驟然從眾人背后破空而來,蕭鐸雙腳緊勾馬鐙,猛地低身匍匐,緊繃背脊上的長劍瞬間出鞘,反手猛地?fù)]擋開身后破空而來的利刃,“鏗”的一聲,利刃偏釘入樹干,閃爍著淬毒的綠光。 “列陣!” “是!” 眾人擊落偷襲暗器,空無一人的枯樹林中,頓時出現(xiàn)數(shù)十黑影。 安靜枯樹林,頓時殺機四伏。 而此時,三十里外的客棧喧囂而安穩(wěn)。 “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蕭鐸?!”青衫書生狀似鎮(zhèn)定地坐下,細(xì)長的眼中紅光一閃而過。 有人驚訝道,“那不是晉國公家的世子,皇上身邊的近臣么?” “蕭儀成只知游山玩水,怎還占著國公的爵位?” “這你就不知道了吧,蕭氏乃是前朝皇室母族,若非高宗開國之時的從龍之功,哪能留蕭家至今?!?/br> 此言一處眾人皆沉默。 半晌,自以為見多識廣的老伯捋須道:“沒想到這一輩的晉國公雖庸碌,一個兒子卻極為爭氣,年少時就跟隨主將平定高句麗叛亂,人人贊嘆武有蕭鐸,文有聶相。” 老伯的話瞬間讓眾人再次找到可談?wù)摰脑掝},“可不是,咱們大殷啊,有丞相這樣的忠良也能長治久安了?!?/br> 眾人紛紛稱是。 大殷國風(fēng)開明,從高宗開國便廣開言路,百姓常以能談?wù)摮轱L(fēng)尚。 “什么良臣!” 青衫書生憤然道:“朝政被一人把持,滿朝上下甚至地方官都是聶相的黨羽,去歲冬月突厥來犯,劫掠邊關(guān),百姓苦不堪言,朝廷的賑災(zāi)糧卻遲遲不至,層層克扣到了邊關(guān)也送不到百姓手中,這就是聶相的手筆!” “你這小兒!連永安城都發(fā)了告示說邊境大安,守備將軍還上書請求嘉獎聶相,你!”一中年男子剛要再言便被通行的友人按住。 聞言,書生眼中隱隱閃動著怒火,手指捏著青瓷茶盞,骨節(jié)發(fā)白。 客棧眾人沒人注意到書生異樣,紛紛附和丞相英明,指責(zé)書生無知。 當(dāng)?shù)谒膫€人言辭鑿鑿地指罵之時,書生一拍桌子猛地站了起來,眸色赤紅。 “怎么你還想打架啊,”那糙漢子擼袖子跟著站起來怒道。 書生盯著那人半晌,忽的冷笑一聲眼中紅光一閃而過,“無知鼠輩!”憤而拂袖離開。 此時,沐浴更衣后一身清爽的霍長嬰正坐在大堂二樓,將這場爭吵看在眼里,手中茶盞輕轉(zhuǎn),不置可否挑挑眉,去歲冬月,他和師父剛好在邊關(guān),眼睜睜看著在夷人刀下死里逃生的百姓,最終卻因饑寒交迫而死,卻無能為力。 因為人數(shù)實在……太多。 唔,看樣子,朝廷是發(fā)了賑災(zāi)糧么,反正他和師父是沒看見。 忽的,一道濃郁的氣息從大堂渾濁人氣中蜿蜒盤旋,霍長嬰轉(zhuǎn)茶盞的手一頓,轉(zhuǎn)眸盯向憤然起身的書生。 瞇了瞇眼,半晌,霍長嬰了然一笑,見那人拂袖憤而離席,手中轉(zhuǎn)圈兒的折扇一頓,閃身追了出去。 待書生走后,大堂之中眾人似乎找到了共同話題,正眾口一詞譴責(zé)書生,突然,因寒冷緊閉的大門被“呼啦”一下推開。 北風(fēng)呼嘯著灌了進(jìn)來。 喧鬧驟停,眾人皆循聲望去,風(fēng)口處,一身披玄色大氅頭戴斗笠,面容冷肅的錦衣男子抱劍而立,男人身后齊刷刷站著幾個黑衣勁裝的佩刀侍衛(wèi)。 “掌柜,” 錦衣男子視線掃向柜臺,聲音冰冷淡漠:“住店?!?/br> 掌柜打了個激靈,將手中錢袋往身后藏了藏,磕巴了下道:“客滿了,只,只有柴房和馬棚?!?/br> 蕭鐸蹙眉,腳步微頓便跟候在旁側(cè)神情惶恐的小二向后院走去。 侍衛(wèi)中的一方臉男子將房錢扔到柜臺上:“我家主子知道明日廟會客房緊張,只一件事,喂好眾兄弟的馬,否則……”長刀“哐當(dāng)”一聲擱在掌柜面前,正是禁軍配刀。 掌柜冷汗涔涔,點頭哈腰連連稱是。 冬夜萬籟俱寂,新月當(dāng)空。 客棧后院外。 “如此良辰美景,公子奈何做賊???” 霍長嬰嘴角噙笑折扇隨意敲著肩膀,下巴微揚,清冷月光下眉眼到鼻尖顯出一種殊異的麗色,正懶洋洋地朝一人踱步而去。 若忽略白皙修長手指間夾著的符紙,便是永安城中世家少年郎也不上的翩翩風(fēng)姿。 那廂,客棧后院隔墻外,站著的正是方才大堂內(nèi)與人爭執(zhí)的青衫書生。 文質(zhì)彬彬的纖弱書生,此時廣袖中蜿蜒伸展出無數(shù)藤條,青色藤條倒刺叢生,將拼命掙扎的兩人牢牢困在半空中。 仔細(xì)看去,被捆成粽子的正是方才出言不遜詆毀書生,攀護丞相之人。 青藤長刺劃破兩人的衣服扎進(jìn)皮rou,鮮血順著藤蔓滴滴落下,而藤蔓隱隱有收緊之勢,被捆在其中兩人面色漸漸由紅轉(zhuǎn)紫。 “嘖嘖,若是換個輕羅華裳的妙齡女子,配這等夜色也算應(yīng)景,” 霍長嬰嘖嘖搖頭,瞥向被藤條纏繞著吊在半空中的人,頗為遺憾:“你弄兩個糙漢子真是煞風(fēng)景!” 被捆著的兩人聽有人來,拼命掙扎,此時聞言,氣的險些背過氣去。 “識相的就速速速離開!”書生怒道。 少年低頭哼笑,“巧了,” 手中折扇輕轉(zhuǎn)笑道,“我擅長的就是不識相!” 言罷,霍長嬰神情一凜猛地弓身躍起,手中黃符夾雜內(nèi)力飛射而去。 書生大意間,被符紙灼傷,連連后退數(shù)步,藤蔓收緊的勢頭松了松。 “你,找死!” 書生怒視霍長嬰,眼睛登時赤紅,周身妖氣四溢,清雋的面上竟浮現(xiàn)出詭異花紋,如同青色藤蔓般爬滿了大半張臉。 被捆著的兩人,剛松口氣,睜眼又見眼前妖物模樣,兩眼一翻嚇昏了過去。 “哼!”霍長嬰嫌惡地瞥眼地上的兩人,翻了個白眼嗤笑道:“有膽子嚼舌根,這會兒就嚇暈了?!笔种袆幼鲄s不停,向妖化的書生急急攻去。 后院馬棚。 蕭鐸正安撫拍著疲累的黑色駿馬,背脊長劍忽然嗡鳴顫動。 第2章 有妖(二) 夜色深沉,寒風(fēng)呼啦啦刮過。 蕭鐸抬手覆上長劍,掌心下長劍嗡鳴顫動,沒有半點平靜的跡象,相反好似催促他般,更加急切起來。 而這世間只有一柄劍,能夠與他的干將和鳴。 莫邪劍! 只是…… 寶劍已隨佩劍之人長眠地下,蕭鐸閉了閉眼掩住眼中劇烈的情緒,再睜開時眸中依舊平靜,緊緊握住劍柄的手卻顫抖不止。 侍衛(wèi)們在柴房休息,連著幾夜不眠不休的趕路,一路應(yīng)對各方刺殺,不止是馬,即便訓(xùn)練士兵也有些熬不住,蕭鐸便讓他們?nèi)バ菹?,自己守著追電?/br> 名叫“追電”的黑色駿馬自小隨他征戰(zhàn)四方,最通人性,此時低頭溫順地蹭了蹭蕭鐸的手背,擔(dān)憂地打了個噴鼻。 蕭鐸回過神,安撫地?fù)嶂冯姷念~頭,也許,是他多心了。 追電低頭輕蹭著男人的掌心,忽的耳朵一動,警惕地抬起頭。 看似溫順的追電,實則最是警敏,蕭鐸余光瞥見墻角一閃而過的衣角,男人眼睛亮了下,安撫拍了下追電緊繃的背脊,悄聲追了過去。 客棧后院隔墻處。 漆黑的夜空中灰色信鴿飛起的一瞬,長箭“嗖”的破空而來,鴿子撲棱了下,直直落下。 放信鴿的人臉色煞白,慌張欲逃,卻在轉(zhuǎn)身之時頓住了腳步。 那廂,蕭鐸手中抓著那只灰色鴿子,長劍點地,寒光凜凜,森寒目光凝視著眼前這個蟄伏在侍衛(wèi)隊中的長臉侍衛(wèi)。 事情敗露,侍衛(wèi)心下一橫舉起長刀沖了過來。 “自不量力?!?/br> 蕭鐸冰冷的語氣沒有任何情緒,只是在敘述一個事實。 待人沖到面前,蕭鐸猛地反手揮劍格擋,侍衛(wèi)被蕭鐸只一招震開,長刀幾乎脫手,連連后退數(shù)步,胸口一疼鮮血噴出。 未及反應(yīng),蕭鐸瞬間弓身躍起,側(cè)身飛起一腳踹在侍衛(wèi)的心口,“砰”的一聲,侍衛(wèi)撞到身后隔墻上,土坯的墻面受不住蕭鐸一擊之下的沖力,轟然倒塌! 侍衛(wèi)連人帶土摔出去數(shù)丈,趴在地上大口大口吐血。 “不用問也知你是哪一個派來的?!笔掕I面無表情地盯著眼前垂死掙扎的侍衛(wèi),抬手提劍毫不猶豫,刺向侍衛(wèi)心口,掙扎的侍衛(wèi)登時斃命。 “兄臺好手段!”年輕男子清澈悅耳的贊嘆帶著一絲惱怒,突兀地響起。 蕭鐸這才反應(yīng)過來,面前客棧外的空地并一片空蕩,相反很是熱鬧,可是方才明明空無一人! 細(xì)看之下,蕭鐸皺了眉。 青白月色下,一周身漂浮詭異青色藤蔓的——人? 地上倒著兩個人被藤蔓捆成了粽子,而那個說話的倒栽在稻草堆中正……撅著屁股奮力往外爬。 霍長嬰有些氣惱,他和這書生打斗正在焦灼之時,忽聽見“砰”的巨響,一個黑影連人帶土飛了出來,眼前這錦衣男子緊跟而出,手腕凌厲地麻利殺人,愣神之際他被書生一藤條抽飛到了草堆里。 唔,看樣子他設(shè)置的結(jié)界也破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