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2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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他方才……是不是有點過分了? 新昌坊,雞鳴寺。 永安城中的皇家寺院,全寺上下僧人早早便誦經(jīng)靜候,因今日皇上將要親駕雞鳴寺為太子祈福,禁軍一早戒嚴雞鳴寺,防止宵小之輩沖撞圣駕。 晨鐘奏響,禮樂齊鳴。 皇家禮儀冗長而繁雜,大雄寶殿之上,殿側(cè)一眾僧侶輕敲木魚齊誦佛經(jīng),巨大盤香煙霧繚繞,皇上燃香祈福,身側(cè)不遠處站著佩劍而立的蕭鐸,銳利地眸光掃視眾人,大殿內(nèi)外均有佩刀禁軍守衛(wèi),森嚴,莊重。 佛骨歸于雞鳴寺,在寺中接受眾僧人的朝拜誦經(jīng),八十一天后再入禁中禮敬供養(yǎng)。 禮儀結(jié)束,皇上隨著主持——凈心大師去禪房講經(jīng)。 曲徑通幽處,禪房。 蕭鐸值守屋外,雞鳴寺依山而建,禪房地勢頗高推窗便見幽靜山色,轉(zhuǎn)至山墻卻恰好可望見山下大雄寶殿與遠處隱約可見的舍利塔…… 忽然,一對人影出現(xiàn)在舍利塔附近,看服色仿佛僧人,只是行動詭譎不似寺僧坦然,蕭鐸皺眉,凈元大師舍利如塔無故不得出,而那圍在其中的僧人手中拿著的——仿佛就是黃符捆著的木匣! 蕭鐸神經(jīng)登時繃緊,目光緊追那隊“僧人”,邊吩咐趙程保護皇上,趙程肅然應(yīng)承,蕭鐸便飛身追去,并未驚動其他禁衛(wèi)。 尾隨至后山,蕭鐸皺眉,后脊肌rou緊繃,干將嗡鳴似要出鞘,后山地勢復(fù)雜,人若進入仿若石沉大海,更加難尋。 忽的。 胳膊被人大力拽住,蕭鐸反手一掌。 身后人靈巧轉(zhuǎn)身,見長劍沖來,腰肢向后猛地彎去,再一側(cè)身巧妙避開劍鋒。 劍氣呼嘯而過,白紗帷帽被劍氣帶落,那人輕笑一聲,桃花眼中暗含懶散譏誚,正是霍長嬰。 “長嬰!” 蕭鐸身體后仰,猛地收回劍氣,反手還劍入鞘,忙又上前拉住霍長嬰,蹙眉低聲問道:“此處危險,你怎么來了?” 霍長嬰著一身月白輕裘,長發(fā)半束,修長的食指在翹起的唇邊做個噤聲的動作,懶散自得的模樣仿佛螳螂后那只悠閑的黃雀。 蕭鐸蹙眉不解。 “那人拿走的是我早前已掉包的,換而言之,”霍長嬰揚眉一笑:“就是——假的?!?/br> 攤開凍紅的手掌,掌心中赫然是黃符捆綁的木匣子! 隆冬山中格外寒冷,蕭鐸登時沉下臉。 大雪過后,山中積雪尚未融化。 寒風(fēng)刮過,一陣碎雪泥土的冰冷氣息。 蕭鐸盯著那雙凍得通紅的手掌,抬頭便見霍長嬰面色蒼白,只鼻尖凍得通紅,正似笑非笑地看著他微微揚起下巴,似乎……有些得意。 “怎么,被本公子的神機妙算驚呆了?”霍長嬰見蕭鐸沉默不語,哼笑聲挑眉看他。 蕭鐸蹙眉,聲音中仿佛隱含壓制的怒氣:“不是讓你好生休息么?”山中這般冷…… 男人劍眉蹙起,冰冷硬朗的面容,此時更加幾分冷肅。 霍長嬰心中莫名涌起一絲怒氣,手掌翻轉(zhuǎn)將木匣收起,哼笑聲諷道:“堂堂男兒,莫非只能學(xué)閨閣女子閑在后宅?” 虧他今早破天荒的感到些愧疚,才特意過來瞧瞧,沒想到這人竟……哼! 見霍長嬰生氣,蕭鐸下意識放緩語氣:“不是,” “不是什么,”霍長嬰嗤笑:“將軍莫忘了‘常姑娘’是為了行事方便,” 見蕭鐸神情不自然,霍長嬰忽又升起逗弄之心,湊近些靠在蕭鐸耳畔,側(cè)眸盯著男人緊繃的唇角輕笑聲:“并非真為了——嫁給你?!?/br> 溫?zé)岬谋窍娫诙?,蕭鐸耳尖登時通紅,不自在地皺眉搓了搓手指。 霍長嬰無聲地揚了揚唇角,片刻斂了調(diào)笑正色道:“其實那天你說是奉皇命銷毀時,我便猜到……” “——抓刺客!” 響亮的叫喊聲瞬間驚醒整個雞鳴寺。 宮中內(nèi)侍響亮尖銳的喊叫聲,瞬間驚動了神經(jīng)緊繃的雞鳴寺。 呼啦啦地拔刀聲,金屬鎧甲摩擦聲,此起彼伏。 蕭鐸皺眉,握住霍長嬰的手腕:“皇上有異,我去看看,你,” “放心,”霍長嬰晃了晃合著的折扇,不在意道:“我有法子躲避”。 蕭鐸不放心地看他一眼,快步向禪房奔去。 撈起地下帷帽,霍長嬰漫不經(jīng)心地帶上,白紗下一雙桃花眼盯著蕭鐸離開的背影,若有所思。 禪房外,兵戈交接亂成一團,時不時夾雜年幼僧童的啼哭聲。 而禪房內(nèi),安然閑時,檀香繚繞。 黃花梨的彌勒榻上擺一方小幾,其上棋盤方寸。 兩人執(zhí)棋落子安然閑適,唯有棋盤外側(cè)——一柄赤羽箭直挺挺地釘在兩人中央的案幾上! 皇上執(zhí)黑棋,“啪嗒”一聲吃掉了白子半壁江山堵死白子的生路,笑道:“大師倒是與你師兄不同,懂得舍棄?!?/br> 凈心大師和藹笑笑,“貧僧并非只懂‘舍’?!?/br> 緩緩落下一子,原本困頓一片的白子峰回路轉(zhuǎn),登時生機驟起。 皇上哼笑聲,轉(zhuǎn)著手中黑子:“最是皆大歡喜的便是……” 砰—— 禪房門被驟然推開,帶刀禁衛(wèi)軍呼啦啦魚貫而入,值守兩側(cè)。 中間快步走進一人,玄色錦衣勁裝,背負干將長劍,大步走到彌勒榻邊單膝跪地。 “臣蕭鐸護駕來遲!” 啪嗒—— 黑子落下,壓制住了白子,同時也制衡住了黑子吞噬白子的勢頭,終成平局。 皇上面色如常地搓動手中的黑白兩枚棋子,玉石摩擦發(fā)出刺耳之聲。 凈心大師雙手合十笑:“阿彌陀佛?!卑咨L眉下眼睛微瞇,微胖的臉笑得格外喜慶。 皇上抬眸看了眼凈心大師,布滿皺紋的細長眼角微微揚起,“眼下,雞鳴寺恐怕要清凈幾日,朕心中甚是愧疚。” 凈心大師神情平和,慢悠悠念了句佛號,渾不在意笑道:“全寺僧侶明日還能做早課便是萬幸,只怕……今后會少些香油錢,陛下若愧疚,便請?zhí)硇└?,?quán)當為太子祈福?!?/br> “哈哈哈!”皇上盯著低眉唱佛的凈心大師大笑道:“大師果然爽快!” 話音未落神情一斂,手中棋子“啪啦”一聲扔到了棋簍里。 皇上起身大步向禪房外走去:“傳朕旨意,雞鳴寺怠慢圣駕,疏忽防范,使刺客驚擾天家,是以奪皇家寺院封號,禁軍戒嚴全寺查找刺客!” 作者有話要說: 小劇場 【舍利去哪兒了篇】 盧大人(驕傲):我派人掉包了 黑衣人(驕傲):我們拿到了 長嬰(悠然拿出真舍利):媽的智障,拿個假的還這么開心 蕭鐸:媳婦還是你最聰明!︿( ̄︶ ̄)︿ 盧大人眾黑衣人:…… 皇上:朕心甚慰! 第12章 妖氣 “是!” 蕭鐸起身跟隨皇上身側(cè),便聽皇上低聲道:“蕭將軍你留下來,以免僧人驚慌躁動,讓趙程護送朕回宮便是?!?/br> 閑適的語氣絲毫沒有驚慌和氣憤。 停下腳步看了眼蕭鐸,皇上不在意道:“東西便放你那兒,左右也沒什么用?!?/br> 蕭鐸眉心微蹙停住腳步,抱拳應(yīng)聲:“臣遵旨!” 圣駕離去,雞鳴寺中全面戒嚴,寺僧被全部趕至中心庭院,卻并未捆綁,禁衛(wèi)軍走過場般搜查僧房。 蕭鐸安排好事務(wù)后,便去后山尋霍長嬰。 后山,空蕩一片。 蕭鐸蹙眉,便聽周圍一道熟悉哼笑聲,卻并未見人影。 “哎哎,別找了,”霍長嬰顯出身形:“方才皇上言語間好似并不……嘿,你這是什么表情?” 蕭鐸看著憑空出現(xiàn)的霍長嬰,皺緊了眉頭。 “別皺了,都能夾蒼蠅了,”霍長嬰嗤笑聲敲了敲手中折扇,還是解釋道:“我是人不是精怪,不過是隱身匿跡的小把戲,” 想著又湊近低聲調(diào)笑:“莫非將軍以為我是山中狐仙,能變作女子來勾你精魄?” 蕭鐸瞬間黑了臉。 霍長嬰撤回前傾的身體,不在意地晃了晃合著的折扇,“別聽民間謠傳,那些都是不靠譜的,狐妖是不吸人精魄的它們……唉你別走啊?!?/br> 拉住聽不下去的蕭鐸,霍長嬰正色道:“皇上遇刺是不是……”用口型比了兩個字。 蕭鐸盯著眼前一開一合的粉色薄唇點點頭,想必方才這人便一直跟在他身邊,見四下無人也不隱瞞:“事關(guān)重大,只有我與皇上和凈心大師幾人知曉。” 霍長嬰點點頭,折扇敲著下巴:“你蕭鐸果然是皇上的近臣啊?!变N毀佛骨,假意遇刺,都是蕭鐸在秘密執(zhí)行。 想起相遇那天花妖諷刺蕭鐸的話不由喃喃道:“難怪牡丹花會那般譏諷于你?!?/br> 蕭鐸見霍長嬰出神,想要解釋幾句,便感到手腕一緊,“反正現(xiàn)下也無事,想不想去看看凈元大師生前的禪房?”霍長嬰拉著蕭鐸挑眉笑道。 蕭鐸默許,卻不見霍長嬰動作,奇怪看他,便見少年蒼白的臉色上一點粉紅,似是凍得似是羞赧,卻偏又一本正經(jīng)道:“蕭將軍作為禁軍統(tǒng)領(lǐng),想必對寺中布置甚是熟悉?!?/br> 霍長嬰心中窘迫面上便帶了幾分不自然,他其實有些……路癡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