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76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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可是她知道,她弟弟不是沒有心,不是沒有柔情,只是這柔情都隨著長嬰長埋地下,直到他不可思議般重回永安城,阿鐸臉上才多了光彩,不再那般無血無情地讓人心疼,想必這也為何父親明明知道男子相戀背德逆?zhèn)愐膊蝗滩鹕⒘T。 北風吹過,銅鈴叮鈴一聲。 蕭綺羅回過神看著地上滴落的血跡,嘆了口氣,如今看來,這份感情里,長嬰這孩子也同樣陷得深啊。 無論如何,只愿他們平安。 蕭綺羅轉(zhuǎn)身時,正巧與廊柱后,探出身來的滿目擔憂的三只小精怪對視。 兩相怔愣。 片刻后,蕭綺羅飛快眨了眨眼,轉(zhuǎn)著手腕笑道:“你們美人天師可是將你們托付給我了啊!”拉長的尾音,讓阿肥牡丹花齊齊炸了毛,只有新來的小青龍,不明真相。 蕭綺羅抱臂而立,下巴沖左顧右盼的小青龍揚了揚,“對就你,新來的你過來?!?/br> 小青龍對上蕭綺羅似笑非笑的目光,片刻后,生生打了個哆嗦。 卻說這廂,霍長嬰因前些時日為太子壓制蠱毒,故王皇后賜了他進宮的腰牌,此時順利進了宮門,正垂著頭快步朝著含光殿走去。 宮道上,來往的內(nèi)侍宮女均行色匆匆,一改往日的閑散,擦肩而過時,霍長嬰隱約聽見一個小宮女低聲說著,邊關(guān)加急戰(zhàn)報,皇上震怒欲發(fā)兵支援,可朝中一眾大臣竟沒一個敢出聲。 廣袖下,霍長嬰攥緊手掌,不由加快腳步。 紫辰宮,含光殿。 王皇后正在書案后,不知在寫些什么,聽見宮人稟報,并不驚訝,只是命人將霍長嬰領(lǐng)進來。 霍長嬰恭敬行禮后,正欲說話,就見王皇后頭也不抬地揮手制止他。 年節(jié)已過,二月的天氣仍是寒冷,殿內(nèi)燒著地龍,溫暖異常,殿角的獸口鎏金香爐裊裊燃著香氣,凝神靜氣的香,卻令霍長嬰原本焦躁的心愈發(fā)不安。 就在他終于等不及想開口時,王皇后終于先他一步開口道:“本宮知你所為何事?!闭f著她放下筆,抬眸看向霍長嬰,“本宮想說的是,你一定要這么做么?” 霍長嬰張口欲答,王皇后卻打斷他問道:“即便此去路途險惡……你也要去?” 王皇后竟知他的想法? 霍長嬰愣了下,片刻又明了,他的想法其實并不難猜,此時西北邊關(guān)戰(zhàn)事滿朝上下最為關(guān)注,他明面上的身份又是蕭鐸的未婚妻。 他低頭上前一步,深深一禮,道:“是?!?/br> 王皇后不語,霍長嬰?yún)s能感受到她審視的目光,半晌,王皇后接著問道:“即便此去身首異處,你也要去?”壓低的語氣,不似常日里的平靜,甚至帶了幾分咄咄逼人的氣勢。 霍長嬰彎曲膝蓋,長袖擺開雙手交疊,深深叩首,堅定而沉穩(wěn)道:“是?!?/br> 王皇后定定看了他半晌,擺了擺手示意起身。 聽言會意,上前將霍長嬰攙起來。 王皇后卻在這時道,“邊境戰(zhàn)事吃緊,陛下早在前日就收到消息,下令派最近的節(jié)度使調(diào)兵支援,”她從書案后走到了霍長嬰身前站定,“可今日卻傳來蕭將軍被圍困白城,援兵遲遲不至的軍報書。” 霍長嬰心頭一跳,有什么逐漸明朗,他一直不解,為何以阿鐸實力能使自己被圍困在一方城池之中?如今看來,阿鐸竟是腹背受敵。 如是想著,他心下便更焦急幾分,恨不得同師父習了那斗轉(zhuǎn)星移的術(shù)法,瞬間奔至白城。 王皇后定定看著霍長嬰,一字一頓道:“本宮這里,有辦法。” 紫辰宮,聽政殿。 皇帝坐于龍椅之上,俯瞰著殿中噤若寒蟬的眾大臣,細長的眼睛微微瞇起,“眾卿沒有可說的么?” 威嚴的聲音仿佛帶著千鈞重壓,掃過階下眾大臣,令人紛紛低了頭,不敢有一絲的異樣。 階下,盧靖遠偷眼去看為首的聶相,卻發(fā)現(xiàn)聶相如往日般,不發(fā)一言,冷清的面容,仿佛置身事外,他在心里嘆了口氣,不知從什么時候開始,從前意氣蓬發(fā)的權(quán)臣,變成如今這幅得過且過的模樣。 聶相不語,朝中自覺聶相黨的人也不說話,場面一時間焦灼,皇上細長的眼中閃過寒光,火氣就要壓制不住。 “兒臣有話要說!” 少年清朗的聲音從殿外傳來,打破聽政殿內(nèi)沉默的氣氛。 這聲音并不陌生,眾大臣差異回頭看去,就見傳聞中臥病在床的太子,此時精神颯颯目光澄澈而堅定,頭戴金冠長發(fā)高束,身著太子朝服,正手持玉笏,從殿外闊步而來。 作者有話要說: 在高速堵了一天的作者菌祝大家中秋快樂?。? ̄3 ̄)╭(以后再也不在國慶走高速了啊哭!) 第82章 出征(二) 雖是朝堂之上, 但因太過驚詫,有些藏不住事的大臣不由詫異出聲,又在一瞬間意識到自己的失態(tài), 忙不迭地閉嘴, 眼觀鼻鼻觀心, 心中卻波濤洶涌個不停。 “父皇, 兒臣有話要說?!?/br> 在眾大臣的驚訝中,太子此時已闊步至殿中, 他恭敬行禮,舉手投足之間貴氣天成,說出話卻又激起眾人的喧囂議論。 只見太子手持玉笏板,目光堅定,“兒臣愿帶兵, 親征西北!” 少年人的聲線,可說出口的話卻并無半分輕佻, 沉著穩(wěn)重,仿佛已經(jīng)過千百次深思熟慮,那同皇帝相似的眼睛里寫滿了鄭重和認真。 讓離得近的元老大臣,不由在心中贊嘆一句。 即便如此, 朝堂中仍有不少大臣反對的聲音。 龍椅之上, 皇帝并表態(tài),一雙細長的眼睛落在太子身上,讓人看不出情緒,只是在沒人注意的地方, 皇帝廣袖龍袍下的手正微不可查地抖著, 他飛快一閉眼,掩去渾濁眼中的水光。 再睜開眼時, 皇帝依然是不怒自威的沉穩(wěn)帝王。 “沙場征戰(zhàn)不同兒戲,皇兒大病初愈,可想清楚?” 太子雙手交疊置于胸前,垂頭鄭重道:“兒臣身體已大好,還請父皇不必擔憂,西北邊塞乃是我大殷門戶之地,倘若讓突厥人攻下白城,長驅(qū)直入便若入無人之境,永安危矣?!?/br> “兒臣不才,卻也知此局勢緊急,愿領(lǐng)兵親征西北,將突厥逐出大殷!” 少年朝氣蓬勃,擲地有聲,在眾大臣中又引起一陣喧嘩。 隱沒在大臣隊伍中的盧靖遠忽的心頭一跳,他偷眼看了眼為首的聶相,見他仍是一言不發(fā),仿佛一切都與自己無關(guān)一般。 這邊心思轉(zhuǎn)了幾轉(zhuǎn),那廂,太子已同眾臣周旋數(shù)個回合,面對大臣們問題,太子一一應答,其中不乏引經(jīng)據(jù)典,鞭辟入里,讓一眾文臣暗贊的同時,也讓一些武職出身的大臣,心中隱憂。 最終,皇帝竟力排眾議同意了太子的請求。 日頭高升,溫暖的陽光灑在殿前漢白玉雕龍石階上。 紫辰宮,聽政殿建立在高臺之上,與整座大殿相比,仿佛巨龍,兩側(cè)的宮道便像是龍尾,此時散朝后的群臣紛紛從此離開。 皇帝負手而立,站在石階的最高處。 站在這里,紫辰宮殿前廣場一覽無余,他遠遠看著太子的背影,步伐沉著,卻帶著少年人的蓬勃與朝氣,不由出神。 “咳咳咳!”劇烈的咳嗽讓皇上收回視線,孫公公見狀忙上前攙扶順氣,眼神示意一側(cè)的宮女遞過來茶盞托盤,從隨身帶著的藥瓶里到處藥丸來。 皇帝抬手示意孫公公無無事,他推開孫公公,低頭平復,半晌后才將涌上喉嚨的腥甜咽下去,這才接過茶盞,喝下藥丸。 一側(cè)的孫公公見皇帝蒼白的面色多了些血色,才順著皇帝的視線,看見了走遠了的太子,自以為猜中了皇帝的想法,彎腰笑道:“太子此次領(lǐng)兵,定能凱旋歸來!” 皇帝不語,孫公公以為自己sao到了皇帝的癢處,便繼續(xù)笑呵呵恭維道:“太子殿下果然英武不凡,是天生的貴主??!” 這話一說完,皇帝忽的回頭看了孫公公一眼,只一眼便讓他閉了嘴,心中嘀咕,不知怎么犯了陛下的忌諱。 皇帝再回過頭時,太子的背影已看不見了,他看著空蕩蕩的殿前,眉頭不由越皺越緊,細長的眼睛中滿是讓人看不懂的沉思。 翌日,太子出征,領(lǐng)兵數(shù)萬。 永安城百姓皆出門看熱鬧,本以為太子年紀輕輕不足以威震四軍,卻未曾想到太子竟軍威赫赫,高馬之上身披甲胄,目光內(nèi)斂而沉穩(wěn),絲毫不見少年人的浮躁,永安城眾人不由驚嘆。 走過城門,太子回頭再看一眼永安城,粗筆隸書而寫的“永安”二字,高高懸在城頭,巍峨的城墻未經(jīng)災禍,古樸而安逸。 “太子,”又副將模樣的人驅(qū)馬上前,問道:“將士已整合完畢,是否現(xiàn)在啟程?” 太子回過頭來微一頷首,目視前方,抬手朗聲道:“啟程!” 車馬粼粼,大殷的旌旗飛揚。 只是沒人注意,高馬之上,太子揚起的手腕上一閃而過的紅線,若有目力極佳之人,也定會奇怪,為何那紅線只有幾絲牽連,卻竟未曾斷開。 高馬之上,身著主將甲胄的,正是喬裝易容作太子的霍長嬰。 霍長嬰看著前方道路,想起昨日面見王皇后時的情景。 溫暖的含光殿中,王皇后睿智而沉靜,一眼便看出他心中所想,竟還助他如此為之,以王皇后口中的意思,一是為太子謀取軍功,二是找到太子體內(nèi)妖蠱的根源。 可這種法子有千萬種,王皇后卻令人改了太醫(yī)院的病案,造成太子身體康健的假象,如此鋌而走險,他不知道王皇后為何如此。 更加令他遍體生寒的是,王皇后竟知他男子的身份! 念及此,正午時分太陽正好,霍長嬰?yún)s背脊?jié)B出冷汗來,他不著痕跡地看了眼不遠處的副將身邊的小兵,那人身法詭秘,卻正是王皇后安插在他身邊的監(jiān)視。 霍長嬰明白王皇后的意思,若有異,殺無赦。 如今,他無暇顧及其中隱秘,霍長嬰摸了摸手腕的紅線,他只想快些再快些趕到白城。 如是想著,霍長嬰振臂朗聲道:“輕裝簡行,全速前進!” “是!” 眾將士齊聲應答,紛紛揮鞭打馬,揚起陣陣塵土。 而此時紫辰宮,清涼殿。 聶貴妃面色不悅地看著自己的兒子,沉著臉問道:“這一大早,你不好好讀書,做什么去了?!” 偷偷回來的三皇子身形一僵,他懊惱地低聲抱怨一句,轉(zhuǎn)過身來時已是一副乖巧模樣,他湊到聶貴妃身邊,“太子哥哥今日出征,兒臣是去宮門外送他了,母妃你……” 啪! 響亮的巴掌聲,打斷了三皇子未說完的話,聶貴妃收回手,怒斥道:“我怎么有你這么個沒出息的兒子?!他領(lǐng)兵出征去掙軍功,你去湊的什么熱鬧?!” 三皇子被打得偏過頭,臉上火辣辣,唇角滲出血跡,他眼睛里討好的笑意漸漸消失殆盡,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。 身后跟著的鐘琴瞧見三皇子臉上的血紅印子,心下生疼,腳下便不由地往前挪了一步,可他區(qū)區(qū)內(nèi)侍人微言輕,什么都做不了。 聶貴妃心中壓著火氣,她沒想到東宮那個病秧子竟能下地了,不僅能下地,還能領(lǐng)兵出征,回頭看著自家低頭不語的兒子,她心里的火氣越燒越旺。 聶貴妃抬手又揚起一巴掌。 “娘娘息怒!” 鐘琴終于忍不住了,撲通一聲跪下,不停為三皇子磕頭求情,聶貴妃無處發(fā)泄的怒火,像是一下子找到了發(fā)泄口,兜頭向著鐘琴而去。 “來人!” 聶貴妃轉(zhuǎn)身坐回下,上挑的眼睛掃著跪在地上的瘦小內(nèi)侍,“將這不懂規(guī)矩的小內(nèi)侍,給本宮拖下去,杖責二十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