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99節(jié)
書迷正在閱讀:她甜軟可人、六零之福運小狐貍、這般嬌嬌女、脊梁骨、《呼吸過度》(發(fā)熱)、強睡男神(高H 1v1)原名:男友是我強制愛來的、裙擺下的槍、金主手冊(娛樂圈,NPH)、快穿之欲女系統(tǒng)、超神學院之天使之愛
就連太子也有一瞬的震驚,他想到近日來調(diào)查到聶家的種種,也不難聯(lián)想到當年他中蠱蟲之毒便與聶貴妃脫不了干系,思慮迅速轉(zhuǎn)了幾番,他沉下臉當即冷聲道:“聶貴妃宴席受驚突發(fā)瘋病,來人啊,將貴妃攙扶下去,好生休養(yǎng)!” “放開!”聶貴妃甩開身后要來攙扶她的宮女,笑了笑道:“真不虧是當今的太子殿下,都能圈禁自己的小娘了?!” 聞言太子面上微變,他如今雖代父皇管理朝政,聶貴妃隸屬后宮嬪妃確實是他逾越了。 “他不能,本宮能?!狈€(wěn)坐主位一直未曾發(fā)聲的王皇后,此時卻忽然開口道:“聶貴妃,你看看本宮這皇后可夠資格?” 聶貴妃理了理衣袖,婀娜一拜道:“皇后jiejie若掌著鳳印到還好,只是如今這鳳印……可是在meimei我的手上。” “你!”太子怒極指著聶貴妃,猛一甩袖道:“母后母儀天下乃是一國之母,聶貴妃娘娘,”他怒極語氣沉重加重“聶”之一字,一字一頓問道:“難道想要造反不成?!” 此言一出,原本小心翼翼的舞樂戛然歇止,舞姬們躡手躡腳地退下堂去,空氣里寂靜一片,諸位大臣皆低頭不語,一時間仿佛連自己的呼吸都嫌重了似的。 半晌無聲,更沒人注意到有一簇火光從大殿后方竄上天空,無聲無息稍縱即逝。 聶貴妃眼睛陡然亮了起來,面上是抑制不住的笑意,她哈哈哈大笑出聲,繼而尾音一收,眼光鋒利地掃向太子:“造反的莫不是太子你吧?!” 此話一出放若水入熱油鍋,群臣嘩然,有忐忑不安的,也有憤然站出來斥責貴妃之人,更有些心思活絡的正想偷離開,卻未曾想,這些人剛到了殿門口就被人攔了下來,并且告之其家中女眷亦在宮中,讓其好自為之。 離得最近的那個官員目睹了全程,心中一駭,忙問身邊那個自斟自飲的官員,“我,我我夫人不會被皇后娘娘關(guān)起來了吧?” 那官員淡淡瞥他一眼,搖頭:“若是皇后娘娘也罷,只怕是……” 他目光越過眾人落在大殿中央聶貴妃身上,即便窮途末路的賊寇都會在瀕死前放手一搏,更無論是曾經(jīng)掌控權(quán)利的聶貴妃,他心道若真是聶貴妃宴前軟禁了朝廷官員的夫人,那她必定圖謀不小,只怕他們自己都不一定有命出這扇門。 面對眾臣的斥責和詰問,聶貴妃仿若未聞,她笑笑撫平衣服的褶皺,“真龍?zhí)熳赢斀裰挥斜菹乱蝗耍?!”她猛然指向主位旁?cè)的太子,厲聲道:“領(lǐng)兵出征卻傳出青龍相助的名聲來,陛下尚且康在,你又是何居心?!” 還未等眾人仔細分辨太子何時稱得真龍之名,聶貴妃又揮袖指向朝中官員的席位,大聲質(zhì)問道:“你們這些老東西,有幾個沒有受過我聶家的恩惠,如今瞧著聶家倒了,我哥哥進了牢獄,就滿口仁義道德的來指責本宮了?!” 那幾個站出斥責聶貴妃的大臣面色一變,霎時沒了方才的氣勢,他們雖同聶家沒有太大的關(guān)系得以在清查中幸存,但的確也曾或多多或少的同聶家有過瓜葛。 “你們怎么都不說話?!”聶貴妃忽然笑了聲,只是那笑聲讓人聽著毛骨悚然,“那本宮來說!” “聶氏!” 忍無可忍的王皇后忽的出聲打斷聶貴妃的話,她深吸口氣平復了怒氣才淡淡道:“貴妃瞧著是有些乏了,竟說起胡話來,想來或許是午睡未清醒,聽言,扶貴妃娘娘下去休息罷。”語氣平淡沉靜,仿若只是在詢問今日天氣般,卻也意外地讓眾人惶惶不安的心安定了些許。 “哈哈哈——!” 聶貴妃掙脫開上前拉她的宮女內(nèi)侍,仰天大笑了聲后,沉聲道:“皇后娘娘今日您是奈何不了我的!” 她狠狠瞪視著王皇后,聲音冰冷刺骨又帶著孤注一擲的決絕,抬手擊掌并大聲道:“太子謀逆,挾持陛下!如今陛下久不上朝乃是受了太子的挾持!” “胡言亂語!”太子氣紅了雙眼,怒斥道:“父皇圣體抱恙特名我監(jiān)朝,我自問無半分逾越!包藏禍心的是你吧!” 聶貴妃輕蔑笑了聲,抬手擊掌,“來人,將這弒君殺父的jian佞小人拿下!” 此話音一落,眾人還來不及驚訝或疑惑,大殿之內(nèi)的禁軍侍衛(wèi)瞬間劃分成了兩派,相互廝殺起來!鐵器兵刃交接聲、桌椅傾倒瓷盤脆裂聲、宮女內(nèi)侍驚慌尖叫聲瞬間籠罩了整個大殿。 “禁軍何在?!” “蕭將軍!” 蕭鐸見狀不妙,第一時間便沖出來擋在太子和王皇后身前,可他身為武將進宮赴宴不可帶兵刃,因而赤手空拳下難免失手。 眼見著王皇后背后有叛軍偷襲,蕭鐸卻被纏住分|身法術(shù),一柄折扇從斜刺里飛出將那人長刀擋了回去。 “……孩子,”王皇后驚惶未定,瞧見擋在自己身前的竟是霍長嬰,她眼眶濕了濕剛想說話,眼睛卻陡然睜大:“小心!” 原來是不知從何地殺出一波士兵,他們穿著大殷禁軍的衣服,但是行動迅速狠辣并非宮中禁軍之流。 霍長嬰面色微變,逐漸和蕭鐸匯合,可不斷涌入殿內(nèi)的叛軍太多,加之大殷侍衛(wèi)突逢巨變抵擋不得,他們幾乎連連敗下陣來。 “是,是胡人!” 嚇破了膽的大臣瞪大眼睛邊倉惶后退,邊看著眼前的叛軍。 那些他們本以為的大殷叛軍,此刻撕去偽裝拔出彎刀,神情兇悍得仿若悍匪,竟都是突厥人! “哈哈哈哈——” 聶貴妃仰天大笑,她站在高處睥睨著眾人呼救逃命兵荒馬亂的大殿,如同欣賞著自己最完美的杰作。 兵戈交接、嘶喊沖殺之聲從四面八方圍攻而來,大地震動仿若千軍萬馬疾馳而過,更有慌不擇路的大臣想要逃走,可還未出殿門就被早就埋伏好的叛軍押了起來。 原本富麗堂皇的紫宸宮瞬間仿若阿鼻地獄,鐵血腥臭味便隨著廝殺聲充斥著紫宸宮的每個角落,喜慶的紅綢也成了鐵蹄踐踏之下血rou尸體的裹尸布。 “聶欣蘭!你竟然勾結(jié)突厥人謀反!” 啪——! 清脆的耳光聲在大殿內(nèi)回響,聶貴妃甩甩手腕,朝著被綁縛起來的王皇后輕輕柔柔一笑:“jiejie,我看說胡話的是你吧?想來也是午睡未醒,剛剛那巴掌可有清醒些?” “不若meimei我再幫幫你?!”言罷作勢又要扇王皇后耳光。 “聶欣蘭!本宮和陛下何曾薄待過你?”即便被打被押制,王皇后面上依然未露出懼色,她直視向聶貴妃道:“你入宮以來陛下賞賜不斷,我自問也從未曾苛責與你,你……” 啪——! “母后!” 太子眼看著自己母親被人當眾羞辱,怒火中燒奮力掙脫,卻惹惱了身后鉗制他的突厥人,那胡人不耐煩地叫嚷著突厥語,刀鞘猛地朝著太子的脖頸砸去,直接將人敲暈了過去。 聶貴妃瞥了眼昏倒的太子不屑冷笑聲,轉(zhuǎn)而看向神色終于有了變化的王皇后,眼神狠厲: “沒有虧待過我?!” 她像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,“我本不愿進宮,是你們強迫我入宮為妃,陛下賞賜雖多,不過是把我當做籠絡聶家的棋子罷了!” “你們一個個,何曾問過我愿不愿意?”聶貴妃看向身后的突厥士兵們忽然笑了聲,“突厥人怎么了,等我兒登上皇位我錘煉停止垂簾聽政之時,還怕堵不住天下悠悠之口?!” “皇后娘娘,難道你那大儒父親沒有教過成大事者不拘小節(jié)嗎?” 殿內(nèi)被鉗制住的大殷朝臣中有忠心正直之人,見到此情此景心中憤然,仰天疾呼道:“jian佞妖妃當?shù)?,天要亡我大殷??!?/br> “閉嘴!”聶貴妃聽得心煩急聲命令道:“給我打,打到他們說不出話來!” 突厥叛軍得令,立刻對那幾個大臣拳打腳踢,登時震懾住了其他大臣,眾人只能敢怒不敢言。 被綁在廊柱上的蕭鐸終于忍無可忍,他怒氣呵斥道:“住手!”那些被打的大臣年事已高,且皆是大殷朝中難得的純臣,不能讓他們因此白白丟了性命。 聶貴妃像是才注意到他們似得,“倒是忘了蕭大將軍,”她施施然走到蕭鐸身邊可惜道:“真是可惜了一身功夫也抵不過千軍萬馬啊,哦對了,陛下也曾疑心與你罷不如將軍今后歸順與我,出相入將也不失為一樁美事啊。” 她邊說邊走到一同被綁著的霍長嬰面前,嘖嘖兩聲:“素來聽聞冷心冷情的蕭將軍只衷情未過門的妻子一人,如今瞧著長得倒真是好看,”說著她細長的鎏金指甲在他面上劃過,稍一用力就劃出一道紅印子來。 “瞧瞧著小臉兒嫩得,我這一不小心就能劃出道血印子來?!?/br> “等等!”“聶氏!” 蕭鐸和王皇后同時出聲,聶貴妃有些奇怪地瞥向王皇后,此時她嘴角帶血發(fā)髻略散,原本淡然穩(wěn)重眼中竟有了一絲的緊張。 聶貴妃心中狐疑,正想過去盤問。 沉默不語的霍長嬰?yún)s忽然出聲道:“貴妃娘娘且慢!” 他心里知道蕭鐸和王皇后的意思,忙搶先接過話來:“貴妃娘娘難道不想知道聶相的秘密嗎?” 貴妃腳步一頓,轉(zhuǎn)而疾步走向霍長嬰,懶懶問道:“是何秘密?” “關(guān)于……”霍長嬰拉長尾音故作玄虛壓低聲音道:“娘娘的身世?!?/br> 聶貴妃扯了扯嘴角勉強笑了聲:“你一介布衣如何知曉聶家的秘密,滿嘴胡說!” 霍長嬰?yún)s是不理會,“永和二年,三月初三,渭水畔……” “你怎么知道的?!” 聞言,聶貴妃猛地抓住霍長嬰的衣襟質(zhì)問道:“說,你還知道什么?” 霍長嬰朝著大臣的方向努努嘴,聶貴妃瞪視著他卻最終揚了揚袖子,示意叛軍停止對元老大臣的毆打。 見那些大臣暫時無恙,霍長嬰心下微松,他沖著聶貴妃眨眨眼,“其他的……” 聶貴妃皺眉湊近,就聽見霍長嬰道:“我不告訴你!”語氣中竟然頗具俏皮。 啪——! 霍長嬰被打的偏過了頭去,他舔掉嘴角滲出的血,心說這人看著瘦弱沒想到手勁兒還真大。 蕭鐸和王皇后心中焦急,霍長嬰側(cè)頭看了眼蕭鐸,用眼神安撫他,示意他們不要輕舉妄動。 聶貴妃氣急,不欲再同他們糾纏,她越過眾人緩緩走向大殿中央,走向那個代表著至高無上的位置,她目光狂熱近乎病態(tài)。 “你給我過來!” 她猛地拽過來同中鐘琴抱團瑟瑟發(fā)抖的三皇子,咬牙切齒威脅道:“老老實實坐上龍椅當你的皇帝,不然你那個鐘琴今天就別想囫圇個兒出去了!” 周圍叛軍得到聶貴妃的指令,立刻便將鐘琴壓制了起來。 前一刻還在執(zhí)拗反抗的三皇子,此時看到他們竟然粗暴地挾持了鐘琴,心頭怒火中燒有什么腥甜的東西從喉頭涌了上來。一口鮮血噴濺在御階上,三皇子只覺腦海中的混沌漸漸散去,似乎隱約露出些清明來。 “孽障,”聶貴妃見三皇子竟因為鐘琴吐血,心中怒氣更甚,“真是沒有用的東西!”她喚來幾個突厥叛軍作勢要將三皇子按在龍椅上。 三皇子他直覺那個位子不能坐,仍不停地同聶貴妃爭執(zhí)。 他執(zhí)拗地站著,可身后鉗制他的突厥兵耐心卻沒有聶貴妃那么多,掄起木棍直接將人敲暈了過去。 聶貴妃眼神閃了下,卻也覺這樣最為方便,她將昏倒了的三皇子拖到了龍椅上,撫了撫褶皺的衣袖,朗聲道: “陛下旨意,三皇子人品敦厚性溫善,純孝忠義,堪當國之重任,今朕大限之日將至,遂傳位于皇三子!” 第105章 結(jié)局(中) 話音落地瞬間激起千層浪, 眾人嘩然,一時間竟然不知是將焦點聚集在太子謀逆之心上,還是智力如同三歲幼稚孩童的三皇子繼承大統(tǒng), 還是他們的陛下當真是時日無多了嗎? 念及此, 群臣中那些忠心老臣不由地痛哭流涕, 而那些心思活絡之人, 眼珠兒轉(zhuǎn)轉(zhuǎn)心思幾個回旋間,就自以為看清了局勢, 當即站出來跪倒在地行大禮山呼著: “陛下萬歲萬萬歲,娘娘千歲千千歲!” 一人臨頭,其他人便跟著附和了起來。 有些人是因為忌憚自家親眷在聶貴妃手中,他們不敢造次只能順應;有些本就曾與聶家有過往來,即便在大清洗下得以逃脫, 今后也再難升遷,不若順勢而為巴結(jié)好這位聶家新的領(lǐng)頭人, 況且……他們余光瞥向攤在龍椅上的“新皇”,新帝年幼又是癡兒豈非更容易控制,聶貴妃又是一介女流,到時候把控朝堂或許他們也能成為一代權(quán)臣。 如是想著, 他們心中更多幾分竊喜, 山呼也更賣力了起來。 那個坐在席位末尾近日剛進京的地方官,他早就嚇得兩股戰(zhàn)戰(zhàn)如今頭腦昏蒙蒙一片,正要隨大流跟著眾人一起俯身跪拜,卻剛彎腰就被身旁的人拉住了。 “且再等等?!?/br> 那人神情淡然, 他看向著大殿中央被綁縛的幾人眼神動了動, 隨即又隱沒在陰影中。 小官張了張嘴眼神在那人腰間的葫蘆上轉(zhuǎn)了圈,適才宴會之時小官便想問及他在哪兒任職, 可觸及到這人淡定冷漠的眼神時他卻又閉了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