要脅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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#7 “我已經(jīng)讓車行給你再叫輛車過去了,很抱歉造成你的困擾?!?/br> 她說完,通訊就斷了,或者應該說強制掛斷。 馬的… 想罵人都來不及。 路易回到米德蘭飯店,花了一小時又二十五分。 坐在窗邊。 他腦袋莫名其妙糾結的不是飢腸轆轆在度假村外被放鳥,而是—— 禮服,到底是誰撕的? 是威爾森小姐,還是那個男人? 不知道什么心理,如果禮服是那個男人撕的,路易感覺更不爽! 他吃著那桌冷掉的食物。 可惜了這頂級五分熟肋眼牛rou,都冰了,還滲出絲絲血腥味,他只吃了二口就放棄。然后他想起艾瑞絲。今晚他是有點忽略她了。艾瑞絲應該不太愉悅,連個簡訊都沒給他。以往見面后,她好歹都會傳個「我到家了」或「祝你有個好夢」之類。 真災難。 拿出手機,他打了幾個字,不一會兒,啪——玲瑯滿目精品傾瀉而出。這是Tiffany的官網(wǎng)。他慶幸自己生活在網(wǎng)路發(fā)達的年代不用走馬路,想要什么動手就好。他花了五分鐘就選定了一條鑲著水鉆的項鏈。藍色代表理性。冰晶藍的水鉆,很適合她。結帳的收件人,他填上艾瑞絲的名字。 多么用心的賠罪之禮。 艾瑞絲最喜歡的電影是「第凡內(nèi)早餐」(Breakfast at Tiffany's)?!傅诜矁?nèi)」是Tiffany早期的音譯,路易覺得「第凡內(nèi)」比「蒂芬妮」更有氣韻。他本來覺得艾瑞絲有那么點赫本的味道,但,有個人似乎更像…… 猛甩頭,路易有些厭惡自己今天思慮一直跑題。 按下確認,路易送出訂單,也結束這折騰的一天。 很多事情像英國的霧一樣,讓人看不清。 躺在被褥中。 天才亮,腹下挑動叫醒路易。 他翻身,將sao動壓下,臉埋入枕頭里,想繼續(xù)睡。 但它不讓,硬熱持續(xù)。 悶吭一聲,他蹙著眉,擺動腰,莖rou在他身下摩擦著床單,漸漸紅漲。擺動快了起來,黏膩的液體磨得皮rou晶亮,最后仰頭一挺,傾泄。 路易提早退房。 反正已經(jīng)起床,而且他沒有任何再多待在這里的理由了。威爾森先生是肯定不會來找他的,他現(xiàn)在應該快點回歸正常步調(diào)。禮服的事,路易也決定不想了,就當是一個錯誤的合作,即使那件禮服有他重回設計的滿滿熱情。 一路往機場。 實在有點早,機場沒什么人,除了幾個旅行團人馬,Check in的隊伍不長,他似乎可以不用那么早來報到?;蛟S先吃點東西。他走到附近的一間西式早餐店,點了三明治、熱牛奶,他悠哉吃起早餐。但再怎么悠哉,早餐還是很快就吃完。無聊瀏覽街道,看見對街不遠處他曾光顧過的一家café ,他臨時動議,決定繼續(xù)慢條斯理地走過去買杯咖啡。這家店的庭園很美很耐看,很適合用來耗。重點是它煮咖啡的速度也慢得和Blue Bottle有得比。無妨,他樂于消磨他目前過剩的時光。 晃了一圈回到機場,時間終于差不多,可以準備登機了。 叮咚—— 手機發(fā)出提醒。 進來一則訊息,來自威爾森先生辦公室的專用號碼。 路易關閉手機。 不是因為準備登機而關機,而是,怎么說呢,他的直覺隱隱告訴他,那短訊要告訴他他不想要知道的事。 發(fā)信人是安妮小姐。 通關隊伍快輪到他了,他跨步向前。移動不到三米,他卻無法再向前行。忽然有人從后面抓住他的臂膀。路易狐疑轉(zhuǎn)身,待看清楚眼前人時,他真想掉頭就走。他甩脫牽制自己的手臂,但那人卻又拉住他的行李箱,除非路易棄箱跑走,否則他必須面對這個人,這個女人。 “我們能聊聊嗎?” 她說明意圖。 “我登機時間到了?!?/br> 路易完全不想和她聊,跨出步。嗯…又跨不出。他掛在肩上的斜背包被她死勁緊勒著。 “不會耽誤你太多時間?!?/br> “妳已經(jīng)耽誤我了?!?/br> 路易低沉的語調(diào)表現(xiàn)出不悅,擺明要她放棄令人生厭的拉拉扯扯。 “何必這樣?我們也算有關系?!?/br> 有關系?她真敢講! 路易不由得頭一撇,斜望她。 “我以為我們的關系昨天就結束了,威爾森小姐!” 可能他的音量沒控制好,旁邊一堆和他一起排隊旅行團里的叔叔阿姨都抬頭看了過來。 威爾森小姐停立幾秒后,放手。深吸口氣后說,“你說過要買回禮服,還算不算數(shù)?” 呃? “算不算?” 她又問。 路易有些無言。 “給!” “什么?” “禮服?。 ?/br> 她唇角一扯,換上詭異笑臉,然后動作利索像個市場買菜的老板娘,將手中一個大袋子揪起。 “看在衣服有些微「損傷」份上,我就算你一張機票的價就好!” 她說著,微笑奉上袋子。 路易看不懂這是在演哪齣。 “機票經(jīng)濟艙就行!” “什么機票?” “你要回國對吧?我們一起!” “誰跟妳一起啊??!” “昨晚我什么都看到了!” 她說,還意有所指舉起手機搖了二下。 路易停住。但他的腦袋快速運轉(zhuǎn)。威爾森小姐這一大段話他聽下來,透露出幾個訊息: 她想離開英國。 她沒錢。 她想用禮服換機票。 她竟然威脅他! 冷眼瞟望。 “妳堂堂一個英國機械工會副會長的千金,不會連機票的錢都付不起?” “我是到機場才發(fā)現(xiàn)我的信用卡出了點問題?!?/br> “妳為什么逃?別告訴我不是,妳已經(jīng)從昨天逃到現(xiàn)在。” 路易沒耐心與她促膝長談,更不想處在失控甚至被控之中,他必須知道過去二十四小時到底發(fā)生什么事,這女人想干嘛。 “我是離開不是逃?!?/br> “我不認為這是真話?!?/br> “真的!” “好。那為什么會選擇在婚禮當天「離開」?” “哪那么多為什么?就想離開?。 ?/br> “說實話?!?/br> “怎么這么固執(zhí)?” “固執(zhí)的是妳?!?/br> 言談明顯陷入膠著。再說下去只是鬼打墻。 停下,然后她開始某種若有所思,不知在想什么。最后,她抬眼一望。 “不說你就不幫我?” “對?!?/br> 路易答。 “好?!?/br> 她回,瞬間就湊到路易臉頰,這突來的動作把他嚇了一跳。然后她的唇游向他耳邊,低沉吐出,“我殺人了?!?/br> 路易緩緩轉(zhuǎn)頭。 看著距離不到十公分的精致小臉,凈透無暇。無暇到看不出任何色彩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