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13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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首輔大人腦海中浮現(xiàn)過最后一個疑問,早就已是強弩之末的他到底支持不住了,就徹底陷入了昏迷。 作者有話要說: 長點心吧,什么女刺客?這是你媳婦! —— ps.今天繼續(xù)評論50紅包。 第14章 鄭茹蘭翻下馬背時出于本能地閉上了眼睛,誰料并沒有感受到想象當中的痛覺,甚至覺得這地面還軟綿綿怪舒服的。 她微微一愣,便聽到身下傳來了一聲悶哼,終于意識到發(fā)生了什么,差點直接手忙腳亂地蹦起來。 就當她與魏楚銘的視線對上的一瞬,可以感到一種無形的涼意徹底席卷了全身,幾乎是出于強大的求生本能,下意識地就開始解釋了起來:“這位公子,對不住啊,話說,其實,我剛才,只不過……” 要說魏楚銘那瞪來的一眼著實駭人,要不怎么會盛名在外,叫其他人聽到“首輔”這兩個字就會止不住地發(fā)怵。 鄭茹蘭之前在魏楚銘跟前都是貓兒的身份,他的那些威懾感都是投給旁人的,自然是沒有太大的感觸,而這時候第一次面對面地碰上,對方又在極度警惕的邊緣,愣是覺得雙腿有些發(fā)軟。 她絞盡腦汁地努力想著說辭,第一次急地有些冒汗。 哎呀別再看她了!真的別看她了!現(xiàn)在這種情況實在太過詭異,總覺得根本說不清??! 對方仿佛聽到了她內心的聲音,就在這時候鄭茹蘭忽然感到身上一輕,那濃烈的震懾力轉眼間退了個一干二凈。 再抬頭看去,便見魏楚銘兩眼一合直接沒了動靜。 鄭茹蘭反應過來發(fā)生了什么,心頭驟地一跳:“唉?唉,你別暈?。 ?/br> 這一言不合就暈過去,還不如再多瞪她幾眼呢! 魏楚銘行事向來雷厲風行,誰能料到就連暈都可以暈得這么干脆利落。 鄭茹蘭千呼萬喚都沒能讓他把眼睛再次睜開,只能獨自一人生無可戀地跌坐在了地面上。 經過剛才這么一折騰,兩匹馬早就已經跑得沒了蹤影,而她這一路追來能不跑偏已經盡了最大的全力了,認路更是不可能的,一時半會間,完全不知道他們到底身在何處。 只能粗步推斷,這么一陣狂奔下來,已經是很隱蔽的山林深處了。 鄭茹蘭的視線從魏楚銘的衣衫上掠過,看著那早就已經被血染透了的衣衫,只覺得一陣觸目驚心。 自從成為魏楚銘的愛寵之后,天天面對的都是首輔大人風華絕代的樣子,她也是第一次見到這個男人如此狼狽。 雖然不知道魏楚銘在面對刺客時到底發(fā)生了什么,卻也不難猜到當時的兇險程度。 如果剛才追上來的不是她而是那些刺客們,后果簡直不堪設想。 鄭茹蘭也是頭一次面對這樣的情況,難免慌亂了一瞬,但是很快又強迫自己迅速地冷靜了下來。 魏楚銘好不容易才沖殺出來,如何離開還是次要的,當前最要緊的,還是絕對不能讓那些刺客發(fā)現(xiàn)了他們。 鄭茹蘭雖然知道得盡快離開,但是那深可見骨的傷口看起來實在有些過分猙獰,實在讓人不忍去看。魏楚銘雖然已經陷入了昏迷,依舊可以看到那張煞白的臉上眉心緊擰,額前接連滲出的汗水更是讓人覺得,只要稍微一碰就又能引起鉆心的疼。 鄭茹蘭畢竟是尋常人家的姑娘,平日里連只雞都沒有殺過,更別說這么血腥的場面了,最后還是強行讓自己狠下心來,避開不看那駭人的傷口,忍著濃烈的血腥氣將魏楚銘從地面上半扶半背地支了起來。 在沉重的壓力下,她的小臉整個都憋得通紅,咬緊牙關,噗嗤噗嗤地將魏楚銘往旁邊的林子里頭拖去。 她的身材比起魏楚銘來要矮上一大截,拖著這么大的一個人,整個身軀都瞬間被壓彎了,只是稍微移動了一小段路,就已經有些快喘不上氣來了。 好在運氣不錯,居然叫她發(fā)現(xiàn)了一個看起來很是隱蔽的洞口,鼓足干勁將魏楚銘拖了進去,放下的一瞬間只覺得雙腳也有些發(fā)軟,頭暈眼花地也緊挨著跌坐在了旁邊。 只能說這位首輔大人實在是吃得太好了,平日里看不出來,這么一折騰才知道身材居然這般健壯,讓她這小身板拖得可真要命! 鄭茹蘭累得夠嗆,如果現(xiàn)在給她一盆子水,怕是可以原地喝個一干二凈。 但是眼見著最艱難的一步完成了,她還是覺得深感滿意,從隨手的囊袋里掏出了一顆蜜餞扔進了嘴巴,只當是苦中作樂地犒賞一下自己,一邊也在心里琢磨了起來。 以他們現(xiàn)在完全沒有馬匹的處境,若想離開,約莫也只能等著救兵找來了。 不知道首輔府的那些暗衛(wèi)們都是什么情況,但是連魏楚銘都受了這么重的傷,那些人大概也是兇多吉少,這樣一來,最后的期望居然還得落在顧通的身上。 以她對這位顧三公子的了解,冒險進入這皇家獵場來找她大抵是不可能的了。而眼下的情況,如果貿然進來反倒太過冒險,很可能半路就被那些刺客給一刀咔嚓了。這樣看來,如果可以回大營找人來救她,那才是最好的發(fā)展。 之前就有不少人看到他們兩人在一起,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煩,顧通應該不會就這樣放她不管的吧? 鄭茹蘭覺得人生果然還是需要多一些希望,那么在其他人找上他們之前,她要做的就是絕對不能讓那些刺客發(fā)現(xiàn)了他們。 看了看地面上那一滴滴的猩紅,她眸光一轉,提著一口氣就又呼哧呼哧地原路跑了回去,小心翼翼地將沿途的所有痕跡逐一抹去。 就當她謹慎無比地掩蓋掉最后一灘血跡,隱約間聽到了一陣漸漸靠近的步聲。 鄭茹蘭也沒想到追兵會來得這么快,心頭一驚,當即提起裙角躡手躡腳地朝山洞的方向飛奔了起來。 她可以感到整顆心都吊了起來,直到確定自己并沒有被發(fā)現(xiàn),才長長地松了口氣。 回頭看去,魏楚銘還保持著被她撂下的姿勢倚靠在石壁上,閉著眼睛,唇角失去了血色,顯得有些干燥且慘白。 鄭茹蘭看了一會兒,臉上不由一熱。 說實話,她也沒想到,自己居然能把人砸得這么狠。 她站在原地猶豫了一會兒,到底還是沒能狠心放他自生自滅,躡手躡腳地走近了,想看看傷勢的具體情況。 鄭茹蘭沒留意到,魏楚銘的眉心似乎微微地觸動了一下。 這樣傷痕累累的一身看起來著實嚇人,特別是最嚴重的那道傷,長長地落了一個深可見骨的口子,滲出的鮮血將整個衣衫都浸透了一片,粘稠地粘在身上。 鄭茹蘭第一次看到這么多的血,不由地有些發(fā)暈,完全不知道到底應該怎么動手處理。 光看起來就疼得厲害。 若是她碰了,會不會變得更疼? 可是,如果就這樣放任不管,萬一魏楚銘沒等到天亮就直接沒氣了怎么辦? 鄭茹蘭眉心緊鎖,最后還是逼著自己下定了決心,一點點地朝著跟前那人領口的位置伸出手去。 然而就當指尖就要觸及的一瞬間,魏楚銘原本緊閉的眼睛豁然睜開了。 轉眼間,細長的五指就這樣牢牢地鎖住了她的脖頸。 那張臉上的氣色還是一如既往的慘白,但是眸光卻是前所未有的駭人。 鄭茹蘭甚至沒反應過來發(fā)生了什么,只覺得那指尖劃破了一層皮,脖子處也跟著泛上了隱約的痛覺。 不過,對方的視線倒是前所未有的提神。 露骨的殺意讓她下意識地想起了那支差點要了她小命的利箭, 趕在被滅口之前,強大的求生欲讓鄭茹蘭慌忙喊道:“公子你不記得了嗎,是我??!我們見過!” …… 魏楚銘醒了并不久。 這個女刺客不知道在旁邊忙些什么,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何沒有直接取他性命,在摸不透底細的情況下,選擇了一個最佳的機會出手。 這時候,他的神志實則還有些混淆,聞聲微微地瞇了瞇眼,漸漸看清了眼前的畫面,終于從那張充滿期待的臉上找到了一絲印象:“是你?” “是我!”鄭茹蘭第一次覺得被首輔大人記得是一件那么美好的事情,沒等對方追問,當即把剛才已經醞釀好的說辭一股腦兒地傾訴了出來,“公子你能醒來真的是太好了!我一個人實在是太害怕了!只是想學個騎馬,好端端的不知怎的就讓馬受了驚嚇,若不是你舍身護我,可能就直接被摔死在地上了!所以這里到底是哪???我不認識路,你要是一直昏迷不醒,我都有些不知道應該怎么辦了!” 魏楚銘:“……” 哪只眼睛看到,他舍身護她了? 他盯著鄭茹蘭那慌里慌張的樣子皺了皺眉,薄唇淡漠地抿起:“你是說,因為馬受了驚,就莫名跑到這里來了?” 鄭茹蘭深知魏楚銘可不像其他人那么好忽悠,當即眼淚汪汪地將裙擺稍稍撩起了幾分,露出了傷痕累累的腳踝,委屈巴巴:“以后再也不想學騎馬了,只這么一會兒就落了那么多的傷。剛才好不容易才抓著韁繩沒被甩下來,腳都被摩成了這樣,真的痛死了。” 魏楚銘畢竟剛醒,此時只是強打起精神,片刻間已經出了一層虛汗。 他垂眸打量了一會兒那小可憐樣的表情,倒是沒有發(fā)現(xiàn)半點破綻。 回想昏迷前看到的畫面,依稀記得這位姑娘在追他的時候,確實是慌不擇路的樣子。 而且只需稍微試探,他便已知跟前這人完全不會功夫。 那些殘黨余孽再不濟,也不至于讓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弱女子來冒這個險,更不需要錯過他昏迷的絕佳機會,等他醒來再動這個手。 魏楚銘恍惚間想起之前聽到的那句“別射箭,自己人”,心情難免有些微妙。 如今那些小姑娘的心思,是愈發(fā)難猜了。 熟知,鄭茹蘭也同樣覺得首輔大人的心思難猜無比。 正絞盡腦汁地思考著還能如何為自己開拓,便隱約地感受到放在脖子上的那只手稍稍松開了一些。 鄭茹蘭心中大喜,于是撞著膽子,試探性地將魏楚銘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。 魏楚銘到底也沒了什么氣力,沉默了片刻,便由著她的動作收回了手來,整個人靠著石壁沉沉喘著氣。 鄭茹蘭忽然間有了一種劫后余生的感覺,更是忍不住將多管閑事的自己暗中罵了好幾遍。 看看魏楚銘的這幅樣子,哪里有半點領情的意思? 她心里腹誹著,一抬頭恰好對上了投來的視線,臉上當即換上了一抹擔憂的表情:“公子,你怎么會傷得這么厲害,是遇到了什么猛獸嗎?” 魏楚銘閉了閉眼,顯然不想回答這個問題。 他已經留意到了現(xiàn)在所處的環(huán)境,并沒有詢問鄭茹蘭是如何將他帶來這個山洞的,直覺告訴他,就算詢問,對方也未必會說真話。 至少可以確定她與刺客不是一伙的,也就夠了。 鄭茹蘭在這樣的沉默下也不由噤了聲,過了片刻,又試探著提議道:“要不要,把傷口先處理一下?” 別看魏楚銘現(xiàn)在兇了吧唧的樣子,但是臉色實在是難看到嚇人,她是真的怕這人一不小心會直接暈死過去,將她一個人留在這深山老林當中。 魏楚銘也知道自己的傷口如果不進行處理只會越來越糟,默了默,說道:“轉過去?!?/br> 鄭茹蘭一時未反應過來:“啊?” 魏楚銘看著她,沒說話。 鄭茹蘭被這樣的視線一掃終于領會了過來,臉上一熱,當即“嗖”地一下轉過身去,留下了一個一動不動的背影。 身后很快傳來了衣衫撕裂的聲音,血的氣息也愈發(fā)濃郁了起來。 鄭茹蘭吸了吸鼻尖,在心里暗暗地翻了個白眼。 現(xiàn)在矜持個什么勁啊,之前她變成貓兒的時候天天在她面前寬衣解帶的,又不是沒看過。 轉眼間,魏楚銘已經將粘在傷口上的衣衫全部扯了下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