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47節(jié)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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不待問,開口就是這么一句話:“是我辦事不利,把鄭三姑娘弄丟了。” 魏楚銘像是愣了一下,唇角抿緊了幾分:“是被什么人帶走的?” 寧容留意到他神色間的不對,忙道:“這點你放心,不是被人拐走的。是我不好,前陣子一門心思放在調(diào)兵的事上,把鄭三姑娘給忘記了。今天想起來你之前給我的信,就想著親自送去鄭宅。結(jié)果鄭二姑娘告訴我說,前幾天鄭三姑娘就離開盛京了?!?/br> 他畢竟心中有愧,說到這里小心地打量了一眼魏楚銘的表情,小聲道:“鄭三姑娘是,自己走的?!?/br> 話音落下,周圍久久沒有回聲。 不知過了多久,魏楚銘低沉的聲音才緩緩響起:“你是說,她自己跑了?” “我也問了鄭三姑娘的去向,但是鄭二姑娘就是不愿意告訴我。我覺得,大概還是和親的事讓她們給誤會了。”寧容說到這里,有些試探地問道,“這件事確實是我沒有辦好,你也先別著急,穩(wěn)住眼下的局面最為重要,要不鄭三姑娘那邊,我派人去盡量找找?” 魏楚銘又好一會兒沒有說話,似是忽然想起了什么,沒有搭理寧容,而是突然抬高了聲音:“阿影!” 一個鬼魅般的身影飄曳地出現(xiàn)在了門口:“大人有何吩咐?” 魏楚銘:“雪兒在哪里?把它帶來見我?!?/br> 寧容眼見阿影領(lǐng)命離開,不由錯愕:“都這個時候了,你居然還有心情逗貓?” 魏楚銘神色低沉,沒有說話。 片刻后阿影回來了,然而手上并沒有毛團子的蹤影。 感受到那道銳利的視線,他單膝跪在了地上:“請大人恕罪,雪兒它……不見了?!?/br> 前幾日他專門安排了人去照看雪兒,但貓兒趁魏楚銘不在經(jīng)常會在府里亂逛,也沒少出現(xiàn)過幾天不見的情況,所以那人在餐盤里日常放點食物也就沒有多在意。 現(xiàn)在一被問起才反應(yīng)過來,居然不知什么時候起,雪兒已經(jīng)找不到了。 鄭三姑娘不見也就算了,怎么就連毛團子都失蹤了? 寧容疑惑地朝魏楚銘看去,到了嘴邊的詢問在看到那陰沉至極的臉色時,頓時咽了回去。 屋內(nèi)的氛圍一時間壓抑得有些可怕。 魏楚銘知道鄭茹蘭大約是被氣到了,本意是想要給她留些時間清靜清靜,等看過他留下的書信,她再去找她。 至于變貓的事,更是等到她知道了他的心思,再一點點地說開也并不著急。 但是他怎么也沒想到,這樣平時都好聲好氣的一個小姑娘,到了這種時候居然會做得這么絕。 問都不問一句,也不給任何的解釋機會,不想見他了,就徹底跑出他的視野,甚至于就連貓兒都不給他留下,給帶著一并逃跑了! 魏楚銘手中的瓷杯幾乎要被巨大的力量就此捏碎。 令人窒息的長久沉默之后,他才再次開了口:“阿影,安排人去找!就算把盛京城全部翻個天,都要把她給我毫發(fā)無損地帶回來!” “……” 寧容默了默:“要不還是我去吧?你與云河公主馬上就要‘大婚’了,這種時候這樣大張旗鼓地找鄭三姑娘,怕是不太妥當(dāng)?!?/br> “誰說我要找她了?”魏楚銘深深地吸了口氣,疲憊地靠在太師椅上揉了揉耳邊的xue位,從嘴角里擠出四個字來,“我要,找貓!” 作者有話要說: 就問你慌不慌。 第48章 誰也不知道發(fā)生了什么, 只道是那日下午大街小巷中冒出了無數(shù)的禁衛(wèi)隊,挨家挨戶地開始進(jìn)行起了排查。 那些人也不說具體什么事, 只是兇神惡煞地叫開了家門,隨后帶人在里面轉(zhuǎn)上了一圈,匆匆掃過之后繼續(xù)轉(zhuǎn)向了下家。 這些人都出自于首輔府,來得快去得也快, 很快把盛京城幾乎完全溜了一遍, 就連那些大官們暗中私開的歌坊酒肆都沒放過, 硬是把朝中榨油水的官員們給嚇出了一身冷汗。 百姓們起初只以為是首輔大人與大燕國那位公主的婚期近了,因此在盛京城中進(jìn)行了這樣大范圍的排查, 目的是為了確?;檠绲陌踩e行。 這樣的猜測一直到大街小巷上貼出了一張張告示, 等看清楚上面的畫面, 所有人不由一陣嘩然。 那告示和以往那些窮兇極惡的逃犯完全不同, 分明是一只軟萌可愛的貓兒, 一臉乖巧又驕縱的樣子, 惟妙惟肖。 這時候大家才終于知道, 首輔大人這樣興師動眾, 竟然只是因為府上備受寵愛的貓兒一不小心給弄丟了。 聽?wèi)騽〉臅r候經(jīng)常有沖冠一怒為紅顏的說法,卻是怎么也沒想到, 有朝一日當(dāng)朝首輔居然真的為了一只貓兒, 將整個盛京城徹底攪翻了天。 這得是怎樣的盛寵! 可惜的是, 不管首輔府派出的禁衛(wèi)如何沒日沒夜地進(jìn)行排查,更是將懸賞的金額抬至了上萬兩白銀,那只傳說中白毛勝雪的毛團子, 依舊久久未見蹤影。 那些禁衛(wèi)隊在盛京城里接連找了數(shù)日,毫無所獲下,終于開始朝盛京城附近的區(qū)域開始擴散。 不止是臨近的小城鎮(zhèn),就連那些沒幾口人的貧困村落都一概不曾放過。 一時間,折騰地天翻地覆。 如果說以前百姓們對于這位首輔大人的權(quán)勢還只是個模糊的印象,那么此次事件一出,他們才真正意識到,這位傳說中的權(quán)臣翻手覆手之間,竟是這樣的決斷獨行。 可以說是分毫不顧天下其他人的顏面。 此時正臨近和親大典,很多官員們都在為賀禮的事頭疼,眼見魏楚銘竟然如此鐘愛那只毛團子,有自以為機靈的當(dāng)即搜刮了幾只品種優(yōu)異的稀有貓兒,給恭恭敬敬地送到了首輔府去。 至于結(jié)果,無一不是被首輔府上的下人們毫不客氣地給扔了出去。 只是這樣也已經(jīng)算是客氣的了,還有不少人聽說是被直接給打出來的。 這幾天下來,魏楚銘奔走籌備各種事項,幾乎足不點地,脾氣自是暴躁。 他可以感到耳邊的xue道一直突突地厲害,稍一落空在位置上坐下,便忍不住地伸手去揉,然而一想到依舊不知蹤跡的鄭茹蘭,只覺得鉆疼地愈發(fā)厲害了起來。 前幾日他已經(jīng)將搜索范圍擴大到了盛京城周邊,可是每日傳回來的消息依舊是,根本沒有貓兒的半點下落。 阿影默不作聲地站在旁邊,死死地盯著地面半點都不敢吭聲。 某方面來說,貓是因為他才弄丟了,這時候不去觸眉頭是他唯一可以做的事情。 外面熱熱鬧鬧的婚宴氛圍仿佛被徹底隔絕,屋內(nèi)的男人周身籠罩著一股滲人的寒氣,濃烈的壓迫感讓人感到一陣窒息。 一邊驕陽似火,一邊寒冰凜冽。 魏楚銘拿起茶杯來猛地灌了幾口,鉆痛的xue道連帶著他整個頭都有些生疼地厲害。 眼下,關(guān)于這次引蛇出洞的計劃,部署已經(jīng)進(jìn)行到了最后一步,只需要再等等,等到婚宴前后,一切就都可以塵埃落定。 天知道他用了多大的忍耐力,才控制住地沒讓自己也跑去加入那尋人的隊列當(dāng)中。 魏楚銘手握重權(quán)那么多年,運籌帷幄、算無遺策,萬萬沒想到有朝一日居然被一個小丫頭弄亂了陣腳。 而這個狡猾無比的丫頭偏偏腳底抹油溜得到快,為了躲,也不知道到底躲去了哪里! 魏楚銘有一種直覺,說不定當(dāng)他滿城地瘋狂找她時,她還帶著貓兒,在什么地方過著愜意的小日子。 而現(xiàn)在,他只恨不得趕緊將眼前的一切盡早解決,親手將她逮到自己的跟前,扔回西廂的那張床上,好好地教訓(xùn)一頓! …… 有一點魏楚銘倒是沒有猜錯,鄭茹蘭的日子確實過得很是愜意。 她帶著毛團子到寂照庵已經(jīng)有幾日了,庵里的師父們都非常的和善,還給她準(zhǔn)備了一間寬敞明亮的廂房。 這里的一片地段遠(yuǎn)離凡塵,格外的清雅肅靜,連每日頗喜歡睡懶覺的鄭茹蘭都忍不住地想要早起,去周圍的山上四處看看。 毛團子跟著鄭茹蘭千里迢迢地來到了這里,竟然也意外的開心,抵達(dá)的第一天就跟庵里土生土長的野貓嬉笑打鬧了一會兒,很快就玩到了一起。 一時半會,居然根本沒有記起某位原主人,大有樂不思蜀的做派。 鄭茹蘭白日里聽師父們講佛法,晚上入睡后,穿成毛團子就跳到屋頂上去看一看漫天的夜色。 山林間的風(fēng)景與城中到底是不同,頗有一種讓人神往的嫻靜感,心情也不知不覺地跟著安寧了下來。 只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,她有時候還是會想起魏楚銘來。 按日子,大概也已經(jīng)快到了和親的日子,等到時候云河公主進(jìn)了首輔府中,應(yīng)該就很快把貓兒被偷的事給忘了吧? 鄭茹蘭蹲在屋頂上,這樣想著,不由低頭看了看自己雪白的爪子,心情難免感到有些低落。 是啊,現(xiàn)在她和魏楚銘唯一的聯(lián)系,估計也就是這么一個偷貓賊的身份了。 …… 再得到盛京城里的消息時,鄭茹蘭在寂照庵已經(jīng)住了近半月。 她穿著樸素的衣著,蹲在寺廟門口一封封地拆開了家書。 首先看到的那封信是鄭初柔寫的。 里面絕口沒有提到盛京城里的情況,只是說她與紀(jì)陽成的婚事已經(jīng)近了,目前挑了幾個日子,已經(jīng)問過其他人的主意,現(xiàn)在就等鄭茹蘭了。讓她也在其中挑選上一個覺得不錯的日子,在回信里面寫上,當(dāng)作參考。 隔著書信,鄭茹蘭都能感受到鄭初柔滿滿的甜蜜,一想到這位準(zhǔn)姐夫是她當(dāng)初一爪子拍下來的官位,都忍不住地覺得有些自豪。 可是想起當(dāng)時的事,有個男人的身影又不由地浮現(xiàn)在了腦海中。 鄭茹蘭迅速地甩了甩,將那道影子驅(qū)逐了出去,又繼續(xù)打開了下一封。 鄭子晉的書信,就連措辭就如他本人一樣的一絲不茍,內(nèi)容更是和鄭初柔截然不同。 雖然也有提及家里籌辦的婚事,主要的內(nèi)容還是落在了盛京城目前的近況上。 如果不是署名寫清楚了是鄭茹蘭親啟,實在懷疑是不是把要上交的折子給混了進(jìn)來。 鄭子晉在信中說前陣子盛京城里一片混亂,成天有人在街上巡邏,進(jìn)入也需要嚴(yán)格的查驗。據(jù)說原因是首輔府上的那只白貓兒給弄丟了,首輔大人盛怒,大有找不回來就不罷休的做派。不過,大概是因為馬上就要舉辦婚宴的緣故,這幾日,那些搜尋的人也開始漸漸少了起來,應(yīng)該不久之后也能恢復(fù)以前的平靜。 寫到最后,他非常鄭重地問了鄭茹蘭準(zhǔn)備回去的時間,畢竟鄭初柔也在準(zhǔn)備婚禮,她這個三妹獨自一人在外頭悠閑總是不對。 看完兩封信后,鄭茹蘭坐在門口晃了晃腿,抬頭看向那明媚的陽光,微微地瞇起了眼睛。 雖然方式不同,兩封書信都讓她感受到了來自兄姐的關(guān)心。 鄭初柔不提魏楚銘的事,顯是怕勾起她的心事,至于鄭子晉詳細(xì)地說明了情況,大概是擔(dān)心她對首輔大人還不死心,希望可以早日想明白,斷了念想。 其實道理鄭茹蘭都懂,但是眼下她最尷尬情況卻是…… 雪白的毛團子從欄桿上一躍而下,“喵嗚”地叫了一聲,湊到了鄭茹蘭的跟前,在她的腿上輕輕地蹭了蹭。 鄭茹蘭低頭看著它那副毫無心事的樣子,伸手將它一把樓入了懷中,狠狠地揉了兩把。 毛團子突然被粗暴對待,抬頭不滿地朝她齜牙。 鄭茹蘭在這幅做派下忍不住笑出聲來,又將它往懷里摟近了幾分,整個人幾乎都要壓在了上面,悶悶的聲音從柔軟的絨毛間傳來:“沒想到啊雪兒,你家首輔可是真疼你,居然還這么興師動眾地來找你,但是,這樣一來我們就回不去了?。∧阏f,這該怎么辦才好……” 如果真像鄭子晉信中所說的,她現(xiàn)在就這樣帶著毛團子回盛京,怕是和自投羅網(wǎng)沒任何區(qū)別。 鄭茹蘭就這樣靜靜地在白貓兒的身上趴了一會兒,沉默片刻后忽然直起身來,做下了最后的決定:“這樣吧!再等半個月,再等半個月我們就回去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