說話間,兩人到了江州最大的青樓,那兩個外國人已經(jīng)在包廂里等著了,上官西源帶著沈萍蹤過去,沈萍蹤用英文和他們交談,得知兩人是法國人,當(dāng)即切換了流利的法語,替上官西源和他們聊了起來。

    兩人對上官家的絲綢和茶葉都很滿意,早有合作意向,但苦于語言不通,只能迂回地在碼頭兌換,還不敢明目張膽地找上官家的人,怕被地頭蛇欺負,得知上官西源竟主動向他們拋出橄欖枝,都非常高興,上官西源秉著國人談生意的習(xí)慣,不停地給兩人敬酒,沈萍蹤也陪著喝了好幾杯。

    談的差不多的時候,老鴇將姑娘們都叫了上來,兩個法國人開放的很,當(dāng)著兩人的面兒,就開始動手動腳起來,沈萍蹤有點尷尬,上官西源也沒好到哪兒去,跟兩人商量好了交易的時間,便提出告辭。

    兩人都喝了不少酒,不知道為什么,沈萍蹤覺得頭格外的暈,出了包廂的時候,被青樓里鋪面而來的脂粉味一吹,人就更暈了,明明大冬天的,卻覺得燥的很,一邊走一邊揉自己脖子。

    “剛才忘了提醒你?！鄙瞎傥髟匆娝@樣,突然說道,“這兒的酒都帶著一定的助興作用,你剛才喝了不少吧？”

    沈萍蹤心里燒的難受,聽見這話當(dāng)即便橫了他一眼,郁悶地說道:“剛才不說,現(xiàn)在說有什么用？你不也喝了挺多的嗎？你怎么辦？”

    “這點兒劑量對我沒作用。”上官西源說道,“要不你別回去了,找老鴇要個包房吧?！?/br>
    沈萍蹤原本不想,但又怕回去被別人看見自己這樣子,影響不好,只得同意了?？伤麤]想到,一進包廂他就更難受了,因為包房里充斥這一股濃烈的香味,絲絲裊裊的氣味像一把把鉤子,不停地拉扯著他的靈魂,讓他像是被放在鐵板上煎烤似的,又熱又煩。

    “你沒事吧？”上官西源看他趴在床上,紅著臉不停地拽自己領(lǐng)口,也有些心猿意馬,下意識地坐遠了一些,視線卻忍不住黏在他身上,近乎貪婪地看著他。

    沈萍蹤感受到他的目光,更羞恥了,把臉往枕頭里埋,小聲地說道:“要不,要不你先回去吧,你在這兒,我不自在?！?/br>
    “有什么不自在的？”上官西源抿了抿嘴,忍了半天,還是沒忍住地和他說道,“你……要不要我?guī)湍?？?/br>
    沈萍蹤后背僵了僵,沒有回答,但喘息聲頓時粗重了許多。

    “你又不想碰這兒的姑娘,總不能這么生熬著吧？”上官西源當(dāng)是沒有看到他的窘迫,起身走到床邊,溫柔地去摸他的頭發(fā),“反正昨天已經(jīng)幫過了,一次是幫,兩次也是幫?！?/br>
    說著,他俯身壓在他背上,貼在他耳邊蠱惑似地道:“沒關(guān)系的,我不告訴別人?！?/br>
    沈萍蹤耳朵里“嗡”的一聲,仿佛炸開了絢麗的煙花,他側(cè)身想看看上官西源的表情,不料卻被他猝不及防地吻在了唇上,兇狠的力道像是要將他整個吞下去！

    臥槽,他不是說這點劑量對他沒用嗎？那他這是在干嘛？

    第089章想不到你是這樣的反派

    “等等！”沈萍蹤被他親的更暈了,他推開上官西源,用力喘息了兩下,嚴(yán)肅地看著他說道,“我不要你幫,我自己……我自己動手?！?/br>
    上官西源瞧著他水汽朦朧的雙眼,心里像揣著只小貓似的,十分不冷靜,但他也知道兩人這樣不好,便盡力冷靜下來,和他說:“算了,你不愿意,我?guī)湍憬袀€姑娘吧。”

    “要不是我?guī)氵^來這兒,你也不會這樣,是我不對?！鄙瞎傥髟凑f著,摸了摸他緋紅的臉,又說,“這沒什么的,別有負擔(dān)?！?/br>
    沈萍蹤:“……”他還第一次見到有人用這種語氣勸別人去嫖的。

    “我不要?！鄙蚱价櫻赞o拒絕道,“其實也沒那么難受,我、我睡一覺就行了,你先回去吧,讓別人看到我這樣也不好,所以我明天再回去?！?/br>
    上官西源沉著臉,不知道想什么,但一直沒有說話。

    “怎么了？”沈萍蹤見他像是不高興,便問他說,“你是擔(dān)心我嗎？唉,我真沒事兒?！?/br>
    上官西源卻說道:“你實話說,是不是厭煩我？”

    “沒有。”沈萍蹤別開臉,不想看他疑似幽怨的眼神,“這種事情怪難為情的,我不想讓你看見而已,畢竟就算是再好的兄弟,也沒必要分享這些。”

    上官西源吁了口無可奈何的氣,雙手捧著他的臉讓他看著自己:“可我沒有打算要跟你分享,我只是,我只是……”

    “什么？”沈萍蹤有些慍怒地盯著他看,眼神赤裸犀利,上官西源所有的情緒在一刻都無所遁形,“你到現(xiàn)在還覺得男人之間這種行為是理所當(dāng)然的嗎？”

    上官西源抿了抿嘴,像是很難回答這個問題似的。

    沈萍蹤有些怒了,推了推他,想讓他走,但沒等他開口,包房的門就讓人從外面敲響了。他正愁不知道怎么跟上官西源交流,問都沒問一聲,就讓那人進來。

    門被推開,一個穿著暗紅色絲綢旗袍的女人低眉順眼地走了進來,手里抱著把琵琶。

    “奴家秋月,mama讓我過來問問兩位有沒有什么要伺候的?！鼻镌碌痛怪暰€并不亂看,聘聘婷婷地一福,從容的姿態(tài)顯得十分溫婉。

    沈萍蹤愣了愣,猛地想起原著中周雋儒最后娶的風(fēng)塵女子名字就叫秋月,書上也是這么描寫她的,說她像一彎秋月,氣質(zhì)溫柔的眉眼間尤帶幾分涼愁,因而得名。

    “伺候就不用了,你……”上官西源不想被人打擾,于是想打發(fā)她離開。

    可沈萍蹤卻突然打斷他的話,朝秋月說道:“等一下,我、我看你抱著琵琶,你會彈嗎？”話一說完,就明顯感覺到了上官西源有些驚訝的視線。

    “回先生的話,會彈的。”秋月說道,“先生想聽什么曲兒？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