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清之云_分節(jié)閱讀_71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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慕流云愣了一下,隨即不動聲色地掙開了張馳的手。 “啊……抱歉,我跟朋友們隨便慣了。”張馳歉意地笑笑。 “沒事。”慕流云也笑笑,并沒有在意。 張馳表面上裝得平靜,內(nèi)心卻頗有些沮喪,慕流云直到現(xiàn)在都還反感他的碰觸,那他們怎么才能建立起更進一步的關(guān)系?這些天來他千方百計地試圖讓慕流云習(xí)慣他的接觸,現(xiàn)在看來根本就一點效果都沒有。 不過張馳畢竟是張馳,沮喪之情很快就被他拋諸腦后,二人來到賣河燈的攤位,張馳要來了筆墨,開始在店家做好的河燈上寫寫畫畫。 “流云,你要不要放河燈?”張馳抬頭看著只是默默圍觀的慕流云,讓對方只是這樣干等著,他怕慕流云會感到無聊。 慕流云搖了搖頭:“我不知道應(yīng)該寫給誰?!?/br> “你可以寫給已故的先人,大多數(shù)人都是寫給父母先人的?!?/br> 慕流云只是淡淡道:“我沒有父母,不到一歲的時候我就被師父收養(yǎng)了,就連姓氏也是隨我?guī)煾?。?/br> 張馳從未見慕流云提起過家人,心想著八成也是不在了,卻沒想到慕流云竟連生身父母是誰都不知道,他有些黯然:“想不到你從比我還小的時候就無父無母……那一定挺不容易的吧。” “我有師父照料,倒沒覺得辛苦?!笨吹綇堮Y那副比他自己沒了爹媽還沮喪的樣子,慕流云還微笑著安慰了他一句,“你寫你的就是了,不用在意我。” 張馳點點頭,開始專注于和死者的交流,他很快就寫完了一個河燈放下河去,又寫了一個,然后一個接一個,寫了十幾個了還沒完。 慕流云有些疑惑了:“你有那么多親人要捎話嗎?” “不,我剛才放下去的那些燈,都是給我在西北軍的袍澤弟兄們?!睆堮Y笑了笑,晃動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,使他的笑容看起來有種異常的柔和,“這些死沒良心的,從不知道給我捎個信或者托個夢什么的,讓我知道他們在下面過得好不好?!?/br> 慕流云湊過去看了一眼,發(fā)現(xiàn)張馳很多時候都不是在寫字,而是在畫一些類似于簡筆畫的東西,用極為簡單的筆觸表示人、馬、日月什么的。 慕流云說:“要是哪些字不會寫,我可以教你?!?/br> 張馳搖了搖頭:“不用,不瞞你說,我那些弟兄們認識的字比我還少,我寫了他們也看不懂?!?/br> 慕流云眼看著張馳又放了許多河燈下去,才站起身來付了錢,有些不好意思地跟慕流云致歉道:“讓你干等了這么久,無聊壞了吧。” 慕流云搖頭表示沒有關(guān)系,但是張馳堅持要請他吃宵夜作為補償,慕流云拗不過,只好隨他了。 走出去好遠,慕流云想了想還是問道:“那么多戰(zhàn)死的人,難道你一直都記著他們嗎?” 第49章人約黃昏后(三) 張馳搖搖頭:“怎么可能呢,光是西北軍,每年戰(zhàn)死的士卒就有成千上萬,我所能記得的,只有跟我比較熟的那些人而已?!?/br> “可是……成天惦記著已經(jīng)死去的人,不是會很悲傷嗎?”慕流云總覺得張馳平時是個看起來很開朗的人。 “當然不會,就算我記起他們,回想到的也都是曾經(jīng)并肩作戰(zhàn)的愉快記憶,而不是再也不能相見的悲痛?!睆堮Y開朗地笑了笑說,“除了每年都要記得給他們燒點紙以外,我也不會成天惦念著已經(jīng)離去的人。畢竟死者已經(jīng)死了,活著的人還有自己的日子要過,我們就像是在一個路口分別,從此各走各的路,說不定哪一天還會在另一個路口重逢,如果成天就沉浸在分離的痛苦里,再也看不見沿路的美景,那多不劃算?!?/br> 慕流云就笑笑:“想不到你年紀不大,對生死之事卻能看得如此透徹?!?/br> “習(xí)慣了,戰(zhàn)場之上,哪容得下那么多傷春悲秋呢?!睆堮Y笑著說。 慕流云沒有再繼續(xù)這個話題,他覺得,不管張馳是因為什么緣故對他隱瞞了一些事情,至少張馳的確曾是軍旅中人,也是一個重情重義的人,一個值得一交的朋友,只要知道這個就夠了。 *** 張馳選了一家地方不大,但是據(jù)說東西很好吃的酒樓,今晚酒樓里也是人滿為患,才接近門口,張馳就聽到一個顯然已經(jīng)喝多了的大嗓門,正以令人無法忽視的音量大放厥詞。 “你們見過那個慕流云的樣子沒?那細皮嫩rou的,嫩得都能掐得出水來,哪有半點大老爺們兒的樣子?要我看啊,他保不齊就是個兔兒爺,我跟你們講,我朋友的朋友在驚鴻山莊的東苑客房當差,每天都看到他跟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年輕出雙入對,晚上兩個人還關(guān)在同一間屋子里,不曉得在做些什么,有時候半夜都不出來,嘖嘖嘖……這上清宮的道長看起來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,背地里還不曉得sao`浪成什么樣呢?!?/br> 他的話引來了一陣猥瑣的哄笑和一些更加香艷的猜想,慕流云疑惑地看了看張馳,正想開口問問他們到底是在說些什么,就見張馳的眼神仿佛要殺人一般,一個健步?jīng)_進門去,喝罵道:“是哪條瘋狗在這里大放厥詞?!” 酒樓里倏然安靜了一瞬,在看到門口的慕流云時,又哄然亂了起來,紛紛你指我我指你地互相推諉。 “我什么也沒說,不是我!” “我可沒聽信這些人的污言穢語,是他!剛才他說了,他也跟著笑了!” “關(guān)我什么事?我笑是因為覺得這個說法太可笑了,我才沒相信這種捕風(fēng)捉影的瞎話呢!” “是他!都是他在胡言亂語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