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帝紀事 完結(jié)+番外_分節(jié)閱讀_49
衛(wèi)衍整個下午沒做過一件見不得人的事,自然老老實實將他一個下午的行蹤,都交代個一清二楚,沒料到皇帝越聽臉色越難看,從剛才的烏云密布,直接轉(zhuǎn)變成了電閃雷鳴。 “這么說你這一個下午就是用來送禮了?”景帝知道自己這話問得很是咬牙切齒,事實上他也很想咬面前這個蠢笨呆傻,卻一臉無辜表情的笨蛋一口。 “是。”衛(wèi)衍點頭應(yīng)是,還是不明白皇帝為什么要生氣。 “鎮(zhèn)北將軍府,瑞安伯府,兵部林侍郎家,齊遠恒家是你親自去的?” “是?!毙l(wèi)衍隱隱覺得有些不妙,還是硬著頭皮稱是。 “宮內(nèi)的宮女內(nèi)侍各處頭目你也打賞過了?” “是?!边@個“是”字艱難地出口,衛(wèi)衍似乎有點明白皇帝生氣的原因了。 “你送了高庸一張野羚羊毛制的毛毯?” “陛下,那只是臣遠行歸來的一點小小心意……”衛(wèi)衍小小聲地解釋。 若不解釋,照皇帝這個口吻問下去,難道是打算治他個賄賂內(nèi)侍、勾結(jié)內(nèi)臣的罪嗎? “小小的心意?愛卿真是好大的口氣,卿歲俸銀80兩祿米40石,大概當個十年八年的差,就夠買那張?zhí)鹤恿?。?/br> “陛下,臣真的沒有那個意思?!甭勓?,衛(wèi)衍變了臉色,直接跪到了皇帝的面前。 “朕也不是那個意思?!本暗郛斎恢浪谂率裁?,伸手把他從地上拉了起來。他雖然打算要治衛(wèi)衍的罪,卻沒打算往那個方向扯,不知道什么時候問話偏了方向。 果然,和笨蛋待久了,他也變笨了。 “那陛下到底是什么意思?”衛(wèi)衍一頭霧水地望著皇帝,希望他能給個明示。 “朕的意思是……”景帝停頓了一下,咳了好幾聲,奢望某個笨蛋能夠突然腦袋開竅聰明起來,領(lǐng)悟他的意思??上萃冀K是奢望,笨蛋也永遠是笨蛋,那個笨蛋始終一臉茫然地望著他,讓他忍不住怒從心起,脫口而出,“朕的意思是,既然所有的人都有禮物。那么,朕的禮物呢?” 此話一出,兩個人都愣住了。 景帝略有些不自在,目光閃了閃飄向了遠處。他身為一國之君,坐擁天下富有四海,什么東西沒有,今日竟然會抓著臣子討要禮物,真是丟臉丟大了。轉(zhuǎn)念一想不對,明明是所有人的禮物都準備了,卻偏偏忘了給他準備禮物的衛(wèi)衍比較理虧吧。這么一想,景帝立即收回目光,用力瞪著衛(wèi)衍。 衛(wèi)衍呆了好久,才能找到自己的舌頭。他所有人的禮物都準備了,但是真的忘了還有皇帝陛下這回事。 “可是陛下什么都不缺……可是臣帶回了幽州知州敬獻的禮單……可是……”在皇帝的目光如炬下,衛(wèi)衍支吾了半天,垂下了頭,“可是”不下去了。 其他人也不缺這點東西,就像他剛才所說的,那些東西表達的只是心意;至于幽州知州的禮單,那是謝師兄的心意,和他一點關(guān)系都沒有。皇帝生氣是正常的,若是他,別人都有禮物,就忘了他的話,恐怕會比皇帝現(xiàn)在生氣一百倍。 “你也知道自己錯了是不是?那些是不一樣的。還好你沒有騙朕,說什么禮物放在家里忘了拿之類的謊話,要不然朕會更難過的?!?/br> “你讓朕這么傷心,不知道打算怎么補償朕?” “不如你把自己作為禮物送給朕吧。” 景帝伸手將垂著頭的衛(wèi)衍摟進了懷里。懷里的人遲疑了片刻,沒有說話,不過終于伸出右臂抱住了他的腰。這是衛(wèi)衍第一次在清醒的時候,自愿抱住他。 所謂的“失之東隅,收之桑榆”,就是指目前這種情況吧。 對此,景帝當然很滿意,非常滿意,嘴角的笑容,要有多得意,就有多得意。 第二十四章佛前 衛(wèi)衍在被皇帝抱上榻的瞬間,就后悔了,皇帝那種要將他生剝活吞的兇惡眼神,讓他不由得害怕。 他怎么就這么蠢,竟然老老實實地承認,他真的忘了給皇帝準備禮物,還要皇帝提醒,他才發(fā)現(xiàn)他完全可以謊稱把禮物忘在家里了,回過頭去隨便找樣?xùn)|西敷衍一下皇帝不就好了。不知道他現(xiàn)在改口,還來不來得及? 而且蠢一次也就算了,接下來竟然還會同意皇帝那句把他自己送給皇帝做禮物的玩笑之語,簡直是蠢到家了。 他略一分神間,他的腰帶已經(jīng)被皇帝扯斷了,外袍皇帝不耐煩幫他脫,竟然直接用手撕開。衛(wèi)衍還在發(fā)愣中,來不及阻止,上好纻絲所制的常服,經(jīng)不起幾下蠻力拉扯,轉(zhuǎn)眼間就成了四分五裂的狀態(tài)。 衛(wèi)衍頓時欲哭無淚起來。陛下,私毀官服可是死罪啊,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,皇帝犯法要治什么罪?還沒等衛(wèi)衍想到該治個什么罪,他的中衣也在皇帝手中成了碎片。 皇帝盯著他的眼中除了欲望之外,還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,仿佛是最兇猛的食rou動物,在餓了很久以后看見食物的眼神,衛(wèi)衍就算再遲鈍,也感受到了危險,如果現(xiàn)在不推開皇帝的話,接下去一定會被吃得連骨頭都不剩吧。 他突然害怕起來,忍不住想伸手推開壓在他身上的這具充滿了壓迫感的年輕軀體,可惜他的手剛舉起來,就被皇帝抓住手腕,壓到了軟枕上。 “不許亂動。”皇帝的聲音低沉中帶了絲啞意,口吻依然霸道威嚴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