景帝紀(jì)事 完結(jié)+番外_分節(jié)閱讀_311
衛(wèi)衍的眉頭輕輕蹙著,顯然就算睡著了,心里還是有些不舒暢。 景驪默不作聲地看了他片刻,才松開了摟著他的手臂,起了身。 他披上外袍,掀起帳子,悄聲走了出去。 帳外,福吉正躡手躡腳地向里面走過來,腳步聲放得很輕,大概是怕驚醒了他們??吹交实圩叱鰜恚<獜堊炀拖胝f話。 景驪搖了搖頭,示意他不要作聲,率先向外走去。 他出了內(nèi)殿門,到了外殿的起居處,就看到趙石已經(jīng)侍立在那里了。 “陛下!”趙石見到他,馬上就行了個禮。 “平身吧?!本绑P邊說邊落座,又說道,“衛(wèi)家找到那人了嗎?衛(wèi)敏文查得怎么樣了?” 對于永寧侯這么使喚世子,卻沒意識到哪里不對,趙石無話可說。 現(xiàn)在,這么重要的事,皇帝竟然也第一個問起了世子,趙石更加無話可說了。 不過就算他不想說話,皇帝問話,該回答的問題,他還是必須回答,除非他不想好好過日子了。 “府里有頭有臉的管事,都能說出那日的具體去向,而且都能找到人證,商鋪里的管事和田莊里的管事,粗略查了一遍,沒發(fā)現(xiàn)什么異常,無名無姓的小卒子,目前還騰不出人手來仔細(xì)排查?!壁w石把他知道的情況,一五一十稟告給皇帝聽。 “忠勇侯府、忠義侯府那里你不用管,讓他們慢慢去查,你今夜就帶人出城去,把永寧侯府幾處田莊都仔細(xì)盤查一遍,找到了人不用再來回稟朕,直接把首尾收拾干凈。這些事,也不要再向永寧侯稟告,明白嗎?”據(jù)景驪估計,問題應(yīng)該出在田莊里。 城里的管事,都在眾人的眼皮子底下做事,沒法輕易做這種事,但是田莊在城外,出事的可能性就大多了。 趙石聞言,偷偷抬起一些視線,看了皇帝一眼。 皇帝端坐在御座上,眉峰不動,神情冷峻,看不出來是喜是怒。 不過,皇帝話里的意思,他很清楚明白,因為他以前干的就是這樣的勾當(dāng)。 皇帝這是要生不見人,死不見尸了。 不管接下來那些人還有多少后續(xù)安排,不管沈家那里有多少人證,也不管沈家純粹是苦主,還是被真正害了他們的人當(dāng)作槍使了,更不用管強買田地的那人是有意還是無意去惹事。 只要讓那人和相關(guān)人員,直接從這世上消失,后面的事,就全是扯皮了。 沈家說有這么個人,衛(wèi)府表示他家從來就沒這么個人,別人硬說是他家的人,拿不出實證來,肯定是別人陷害,是被人潑臟水了,這個人其他人又沒法找出來,接下去,就全是空對空了。 畢竟,人贓俱獲,才能敲實罪名。 皇帝讓他這么做,就是純粹的釜底抽薪了。 但是這么做的話,死的人,恐怕就不是一個兩個了。 “陛下!”趙石明知道這些話,他不該說,逆著皇帝的意思行事,絕非智者所為,但是他猶豫了片刻,還是開口了,“永寧侯知道了,恐怕不會高興?!?/br> 讓罪魁禍?zhǔn)變斆?,就算沒有明正典刑,畢竟事急從權(quán),永寧侯事后知道了,大概也不會多說什么,但是讓這人的手下和家人們一起賠命,永寧侯絕對不會認(rèn)同這個做法。 “朕說了,不要再向永寧侯稟報這事,卿是年老耳聾了,聽不見嗎?還是說卿跟在永寧侯身邊太久了,也學(xué)會了他的婦人之仁?”景驪冷哼了一聲,問他。 陛下,您這話要是敢當(dāng)著永寧侯的面說,臣就敬您是條漢子。 趙石在心里,偷偷嘲笑了皇帝一句。 皇帝也就在他面前這么耍威風(fēng)了,在永寧侯面前,絕對不敢說這種話。 當(dāng)然,這些話,他也只敢在心里悄悄說,沒膽子讓皇帝知道他是這么想的。 “陛下,不怕一萬,就怕萬一?!壁w石為了皇帝,更是為了自己,努力勸諫。 景驪認(rèn)真想了想,意識到趙石的擔(dān)心,并非無的放矢。 趙石按照他的吩咐做了,這樁豪奴傷人案,最后必然要變成無頭懸案,但是衛(wèi)衍又不蠢,聽到這些消息,恐怕就要意識到這是怎么回事了。 到時候,衛(wèi)衍恐怕真的要生他的氣了。 “領(lǐng)頭的和推人致死的,直接處理掉,其他人,想辦法遠(yuǎn)遠(yuǎn)打發(fā)了?!彼烈髁艘粫海K于改了旨意。 “臣遵旨?!?/br> 趙石出宮后,直接帶著人,出城去了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