第二百九十五章 劫營
不論是行軍作戰(zhàn),還是武功謀略,這個女子似乎懂得都太多了。 而且,最主要的是,裕王對她可以說的上是言聽計從。 裕王想要做什么,宣武候不在意,甚至是隱隱的有些欣賞和支持的成分在的,可于他看來,太看重這個來歷不明的女子,似乎是一種隱藏的危險。 是的,到了這個時候,宣武候已經(jīng)不是單純的把陸明溪當做陸霄的小侄女來看了,她所表現(xiàn)出的一切,都與盛京里傳來的消息太過于不符。 對于宣武候問出的這個問題,陸明溪并不意外,畢竟,于一個侯府小姐來說,她表現(xiàn)的太過于反常。 “我的目的啊,想要將胡軍趕出去,順便幫侯爺開疆擴土?!?/br> 陸明溪笑了笑,坦然道, “當然,如果侯爺能夠記得我今日救你出囹圄的這一記情,記得裕王殿下臨危站出來助豐世子守軍的這個情,能夠在接下來的戰(zhàn)爭中幫我?guī)б粠?,我就更開心了。” 他呀,不只是想要拿下軍權(quán),還想要試一試這保家衛(wèi)國,開疆擴土的滋味。 若非有著這個身份的困頓,他從小所習的,所讀的兵法,經(jīng)義,并不比她少。 相反的是,他性子很穩(wěn),很沉,臨場反應(yīng)很快,若是磨練個幾年,絕不會比她差。 她說的如此理所應(yīng)當,倒是讓宣武候有些語塞。 “那姑娘幫裕王,又是為了什么?可是……這個位子?” 他說著,在地上寫下了一個鳳字。 陸明溪聽著笑了笑, “不瞞您說,若是坐在那個位子上的人不是他,您說的那個位子,我可不稀罕。” 她一邊說著,還一邊擺出一臉的不屑與鄙視之色,仿佛是宣武候侮辱了她一般。 宣武候“……” 兩人正說著,外面的營地之中一片混亂,而后有人大喊, “有人襲營。” 黑暗之中長劍與玉笛觸碰在一起,兩方發(fā)出嗡鳴,一把白色的粉末撒了過來,穆清向后退去。 女子的笑聲響起,而后消失在黑夜之中。 火把一簇簇的燃起,當陸明溪與宣武候從帳篷里走了出來,只能看到兩道白色的身影遠去。 “侯爺,莫青崖被劫走了?!?/br> 副將跑了過來稟道。 陸明溪看著那一抹背影微微瞇了瞇眼睛,果然,這背后還有人。 這些家伙,埋的究竟有多深? 宣武候冷眼看了那副將一眼, “你們是怎么巡防的?” 在他的軍營里,竟是讓人獨身潛了進來,還劫走了犯人! 穆清也走了過來,微微沉了沉眸子,難得的開口, “不怪他,來人武功極高,很會隱匿氣息,發(fā)現(xiàn)不了是常事?!?/br> 他很少說這么長的一句話,這不禁讓陸明溪有些訝然, “那人,比起你如何?” 她問道。 “只強不弱?!?/br> 穆清眸中閃爍著幾分冷意。 不是對來人,是對他自己。 曾經(jīng),他以為自己的武功已經(jīng)是頂尖了,不論年齡,都是沒多少對手的。 可最近,青羽暫且不算,接二連三的冒出來的人,先是莫青崖,又是方才那么陌生的女子,都是讓他有些受到打擊。 而最主要的是,之前陸明溪那一劍,若是兩人對上,他不是對手! 之所以留著莫青崖,不過是想要當一個誘餌,倒是沒想到,來的如此之快,而且,也這么輕易的讓人把人給劫走了。 這正是說明,她的猜測沒錯,索命門背后,還有著一些不為人知的人。 玄門八脈,可不止一個索命門。 人已經(jīng)被劫走了,已經(jīng)沒有什么可再說的了,終歸是各自回了營,加強巡防。 宣武候的確是個有作為的將帥,他與陸明溪想的一樣,依舊是想要前往鐵門關(guān)。 而至于陸明溪,找到宣武候,便是完成了任務(wù),明日一早,便要打道回府,回到上谷。 宣武候看向陸明溪,眸子里有著幾分為難和疑惑, “你的兵法和行軍經(jīng)驗都很足,若是想要幫他,為什么不與他一起去?” 讓他帶他,他卻是覺得,在行軍打仗上,她的才能不亞于他。 陸明溪微微一咳, “侯爺說笑了,我現(xiàn)在終歸是個女子,不適宜沖鋒陷陣?!?/br> 宣武候聽著微微一愣,而后道, “你為他想的倒是夠遠?!?/br> 若是想要成為一個真正的君王,不單單只是會玩弄權(quán)術(shù)這么簡單,她這是在為他鋪路。 想要一步步的,將他向那一條路上引導,讓他自己,去真正的成長。 陸明溪笑了笑,微微低眸, “可侯爺,也是欣賞他的,不是嗎?” 若是沒有她,他一樣可以走得很遠,一樣可以得到宣武候的認可,而她,不過是推了一把而已。 宣武候微微默然, “我豐家家訓,只守國土,不參加黨派之爭。” “這不是黨派之爭?!?/br> 陸明溪笑了笑,看向遠處,淡淡道, “只是撥亂反正而已?!?/br> 這一次,宣武候沒有繼續(xù)說話。 “我?guī)秃顮旀?zhèn)守上谷,祝侯爺,馬到成功?!?/br> 若是要進軍草原,聯(lián)合而來,必然是要與左軍匯軍的,那時,他的征途,才算是真正的開始。 宣武候輕聲一笑,看向陸明溪, “我也祝姑娘,得償所愿?!?/br> 兩人誰也沒有點破,只是陸明溪知道,她已經(jīng)達到了,遠遠比她所預(yù)計的要好的效果。 次日清晨,陸明溪帶人原路返回,向著上谷而去,而宣武候,則是帶人繼續(xù)向著鐵門關(guān)而去。 可誰也沒有注意到,遠處的雪山山頂之上,兩個白衣人迎風而立,將這一眾風景收在眼底。 女子約莫二十歲出頭的年級,一身素白衣裳,未施粉黛的面容之上帶著三分淺笑,可以稱得上絕色二字。 而另一個中年男子,不是昨日的莫青崖還能是誰? 一陣寒風襲來,莫青崖一陣咳嗽,帕子上染滿了血。 昨日,推衍天命,他本就耗費了極大的精力,更何況又是被陸明溪算計,被天道反噬了呢? 再加上被穆清所傷的,他的身體,如今極差,極弱。 旁邊的女子問道這陣血腥味,眸色之中露出幾分嫌棄與厭惡, “帶著那么多人,還被人打成這么一副病懨懨的樣子,可真是夠出息的?!?/br> 。